看面前男人聲線冰冷,笑臉如同吐舌的毒蛇時,她果敢地挺了一下胸,以此證明她將身板理所當然地挺得很直,也理所當然地對桑華將軍的挑釁感到不服。
不服是含蓄的行為,而她昂首挺胸的身板則十分直觀形象地表明了她的不甘和憤怒。
這格老、子的,欺負人?!
依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藍葉當著桑華將軍的面,內斂深沉地挑了一下眉,「桑華將軍,你大晚上散步到長慶殿,是不相信爺的人際關係呢,還是質疑東越國攝政王聯姻的友善之心呢?」
桑華將軍嘴角一抽,輕鬆甩開套路,「太子殿下,一直以來,下官都有很大的閒心散步。不用下官解釋,您也應當明白,這皇宮各處走一走,是下官的職責所在!」
藍葉黯然垂頭,好吧,這是你的職責!
「桑華將軍既然這麼說,那爺可要好好地問你一問。首先,你散步到這長慶殿外,是你的職責,爺無權過問,爺什麼都不說。但你可憐巴巴地在這殿門口藏著,等著爺出來,質問一通,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桑華將軍抱臂,語氣輕蔑不滿,「太子殿下誤會下官了,下官只是今夜在當職過程中,發現有歹人入得雲羅宮偷盜,導致嬪婷公主東西丟失。嬪婷公主身為貴國公主,既然在下官的地盤上,掉了東西。太子殿下,您說,下官不應該替其尋找麼?!」
藍葉狠狠地鄙視了他一眼,沒曾承認,只發自內心地翻了翻白眼。心想,你同嬪婷公主雲、雨之歡的事兒,不但不說破,竟然還胡謅出個歹人盜物的瞎話出來,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這麼說,桑華將軍你突然出現在長慶殿外,是因為懷疑攝政王偷了嬪婷公主的東西?」藍葉努力將歹人往後台較硬的攝政王殿下身上帶。
桑華將軍不漏痕跡地一笑,嘴角上揚,帶著輕視之意,「太子殿下這話說得可就奇怪了,嬪婷公主和攝政王同屬東越國人,他們之間,還會發生自家人偷家人的古怪之事兒麼?再則,下官相信攝政王的人品,絕非是那種雞鳴狗盜之輩!」背過身,孤傲殘忍地開口道,「不過……下官以為,太子殿下的人品可就沒那麼讓人信服了?」
藍葉看這桑華將軍果真要找自己的麻煩了,索性她也不管不顧地直白道,「桑華將軍,你看不慣爺這個太子殿下,大可以找父皇去說理,沒必要在這裡奚落爺本身存在的良好品格。爺自認這麼多年,沒有做過什麼害人之事兒?!」憋著嘴,向眼前這陰險的將軍投以鄙視地一笑。
桑華將軍脾氣很沖,往藍葉跟前擠了擠,「太子殿下真的敢說,沒有害過任何人麼?」尤其是藍葉那一句良好的品格的形容,令他實在覺得太過的噁心,噁心到必須立馬反駁她,以此報仇雪恨。
藍葉不想這麼幾日,就把自己這個太子發展成一個沒有能力的草包,所以她退後兩步,就敲著大殿門往裡頭喊。
「小寒寒,還不快快出來給爺解釋解釋啊,你再不出來,日後爺便再也不會寵幸你啦!」這吆喝像一團烏雲,蒙在桑華將軍身後那些站地筆挺的禁軍侍衛耳中。有的人兩眼一衝,便覺天昏地暗。太子殿下這斷袖之癖太過震撼,已讓他們三觀盡毀。
傳聞里,他們知道這東越國的攝政王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惡魔。譬如他本可以將人一刀殺死的,非得綁個繩子,將人吊在城門上,掛個三天三夜,直到氣斷身亡才肯罷休,如此斤斤計較,暇眥必報的攝政王,他們的太子殿下也會相信?也會奉上自己一顆真心,也會屈尊降貴地來到長慶殿,同那位攝政王交流交流感情?
他們努力地希望自己眼前看到的東西都是假象,努力地希望這太子殿下可以幡然醒悟,不同他們的將軍計較?
可藏了這麼久,聽了這麼久,鬼知道太子殿下同他們將軍有什麼仇?只從表面意思里,斟酌出一兩句話的道理。
攝政王同太子殿下關係好,他們的將軍就緊巴巴地在門口潛伏,可見太子殿下英俊的姿容,幸運地俘獲了他們將軍一顆錚錚傲骨之心。
心都被俘獲了,那他們的將軍自然要追著太子殿下的步伐,到這裡來抓、奸。換句話說,將軍同太子殿下剛剛那番話,其實說好聽點兒,就是在向自己的另一半撒嬌。言外之意就是,太子殿下,本將軍當個職,都可以看見你花心,你真是讓本將軍好生傷心?看本將軍急地連外衣都沒穿,直接套盔甲出來追你,你就沒捫心自問一下,這樣的舉動會讓本將軍寒心麼?!
他們私以為這個臆想是眼前景象的事實證明,但身為下屬的他們,卻只能裝得懵懂無知,以此來保護他們的主子,也就是桑華將軍強大的自尊心。
桑華將軍看著貼在殿門上等了許久的太子殿下,心頭大喜。抱臂,繼續往藍葉的跟前近了近。
藍葉見此,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好你個小寒寒,就因為爺多看了桑華將軍一眼,你就要吃醋到這個地步麼,你的情敵都找上門來了,你還要閉門不管不問了,罷了罷了。你不搭理爺就算了,爺……爺……就在長慶殿前,等你什麼時候搭理爺罷?!」
禁軍侍衛終於在憋忍不住的情況下,破口大笑,好吧,他們的內心已經嚴重地質疑自己的審美觀了,這太子殿下究竟好看到什麼地步,會接連令他們的將軍和貴國的攝政王殿下吃醋呢,好吧,他們反正是看不出來,這太子殿下有什麼好的?無男兒之態度,又還瘦不拉幾地像個女人。可最後重點兒是,將軍和貴國的攝政王殿下真的為她爭風吃醋了呀?那是不是也就證明,他們這個英俊瀟灑的將軍和攝政王獨孤凌寒其實都是不正常的男人呢?嗚呼哀哉,若真如此,他們豈不是太可憐了?
要是哪一天,攝政王和將軍盯上他們當中的某一個了,豈不是這一輩子的幸福都要葬送了。
桑華將軍看藍葉死皮賴臉地頹在地上,又看裡頭的攝政王獨孤凌寒似乎並不想要搭理見面的意思。心頭更加喜了喜。一喜就蛻變成驕傲和得意。
「既然太子殿下這麼有信心能夠等到攝政王,那下官就忠心耿耿地再陪著太子殿下等上一等,也好在太子殿下氣、斷、身、亡之際,有人收斂屍骨啊?」
雖然說得那麼歹毒殘忍,可為何藍葉覺得有那麼一絲帥,一帥,就特別地花痴。
她仰著小腦袋,無辜賣萌地問,「桑華將軍,你這麼對待爺,心就不會痛麼?!」
「當然,下官的心會很痛,可是,一定會痛並快樂著,不是麼?」為了和藍葉視線匯聚,他蹲伏下來,一本正經地摸著心回答。
身後的禁軍侍衛們,仰頭一倒,整個心如鏡子般,碎落在地。
將軍……將軍已經被太子殿下傷得如此……如此變、態,如此殘忍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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