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屬下以為,今日您真的傷了太子殿下的心,屬下認識太子殿下到現在,這是唯一一次,他聽你說的話,沒有死皮賴臉地笑了。」
長迎走在獨孤凌寒的身旁,聲音壓得有些喑啞,大概是冒著隨時被跟前的主子扭斷脖子的危險說了那些話,「王,您將手伸出去讓太子殿下摸,這就好像在說,太子殿下他這人有問題。但是您似乎忘了,他之所以斷袖,都是因為有王您呢。正因為對您喜歡到了極點,所以他才不會像個正常男人那樣說話,隨時隨地的裝傻,也無非是想逗您開心。在他的心裡,王的地位是不可抹滅的。可太子殿下深深喜歡的您,竟然會親自無視他身為男人的尊嚴。王,屬下斗膽一問,這樣做,您讓太子殿下情何以堪?」歇了口氣,忽略獨孤凌寒臉色的暗淡,「誠然,屬下也知道,您討厭斷袖之癖。也不會對太子殿下傾心相待。但他身為流雲國的太子殿下,倘若真的不是喜歡您,何必成天在您身邊黏著?流雲國這麼大,找一個比王溫柔比王俊俏的男人應該可以吧,也應當存在很多想要被太子殿下寵愛的男人吧。」
他這話說白了,就是想說,獨孤凌寒身在福中不知福。
獨孤凌寒經過心腹屬下長篇大論的洗腦,內心也開始懷疑自己了,「孤適才所言,真的很過分?」
「雖然會讓王生氣,可長迎還是要說,您適才所言,的確太過分了。」長迎嚴肅恭謹,「王,流雲國畢竟不是東越國,或許有很多人看不慣您。那您何必去傷害一個喜歡您到了極點的太子殿下呢?俗話說得好,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吧,您說,是不是?」
下到漢白玉階的靴子驟停,獨孤凌寒斜著眸,依舊有些懷疑自己,「孤適才真的過分了?」
「嗯。」長迎繼續點頭。
獨孤凌寒始終不願道歉,「孤得罪那噁心的太子殿下,怎麼了?」大步流星地邁腿,準備走。
長迎猛地追上去,「王,屬下說了那麼多,您……都沒聽進去麼?」
「孤要您管?」
「屬下不敢!」長迎垂著頭,手已經不可抑制地想要打人了。但他硬是忍啊忍,什麼都沒說,就繼續恭敬地跟在了後面。
長迎本來以為自己的那些話只能得到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效果,不想回了長慶殿後的大晚上,躺在床上的攝政王獨孤凌寒,便以上廁所為由,奔出殿門,踏著夜風,來到了東宮。
東宮的窗戶,立著一個暗影。藍葉吃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瞟見,便悄悄地走過去將窗戶一拉。
窗戶拉開,一個單腿立在空氣里,貌似吊死鬼的攝政王獨孤凌寒便出現在藍葉的眼中。
藍葉啊的一聲,嚇得獨孤凌寒跳進殿內,及時用手捂住了嘴巴,將人拖進了內殿。
「噓。」
「獨孤凌寒老師,你這是……」
獨孤凌寒老師攤手,將一個袋子伸出去,「給!」
藍葉好奇地接過,「送爺的,呵呵,什麼東西?」拿出來一看,方知是無花果,「呵,無花果,爺吃過,挺好吃的。」一顆下嘴,又忽覺困惑,「獨孤凌寒老師,大晚上不睡覺,你來爺宮裡,做什麼啊?還拿這……」
「孤忘了,你是太子殿下,想吃什麼都能吃到。」一把奪過去,「無花果孤帶走了?」
「哎,送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藍葉搶過來,神情憔悴,「再說爺也喜歡吃啊,何況,還是小寒寒拿來的。」吃了兩三顆,她覺得異常滿足。
獨孤凌寒盯了半晌,忽而背身,小聲道,「今日……今日白天,孤說的話有些重?」
「哦,所以呢?」吃著無花果的藍葉雲淡風輕地問。
「孤日後同太子殿下說話,會手下留情……好,告辭!」獨孤凌寒尷尬地準備離開。
藍葉一把將人拉過,心情激動,「哦,因為小寒寒覺得自己說話重了,所以才拿著無花果來討好爺的麼。是這樣麼,真是這樣麼?!」
獨孤凌寒眉頭凝成幾根繩子,快速地否定道,「不,太子殿下誤會了。孤是一個不喜歡欠人情的人,你既然挽救了孤的寵物,那孤送些無花果過來,也算……也算還了你的人情!」一本正經地說完這些話,身旁的藍葉卻噗嗤一聲笑了,「得了吧,獨孤凌寒老師,你要真是感謝爺,什麼時候不行,非得大晚上來。所以爺以為……」身子一湊,嘴巴抵著鼻樑,氣氛過於曖昧時,連忙往後退了退,「你一定是白天說話傷了爺,害怕爺傷心難過,所以大晚上才拿無花果來討好爺,以此緩和你我的關係。只是,小寒寒啊,你不必如此多心,爺是一個寬宏大量的男人。雖說你如此傷爺,但爺因為過於愛慕你,所以便不會放諸在心。當然,你這無花果既是拿來討好爺的,那便放下罷?」
藍葉繼續往嘴巴里送了幾個無花果,然後再看向杵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攝政王,「哪,你這麼盯著爺,難道……」
獨孤凌寒快速地否認,「太子不是孤喜歡的類型。」
「嘿……」藍葉發愣,晃了晃袋子裡的無花果,「想什麼呢,爺是問你,要不要也吃吃這個?」
「不必!」
「好吧,不吃算了。」藍葉搖搖頭,專注地吃自己的東西了。
獨孤凌寒在東宮裡看了兩圈,走近問,「太子殿下的東宮當真有些淒清啊,孤來此,卻未看到超過三個的禁軍侍衛。」
藍葉扁扁嘴,說謊道,「哦,他們一天巡邏太辛苦了,所以爺打發他們走了。」猶豫一下,手指一定,「不過爺這宮裡也是有人的,比如說……」緊接著朝著四周嚷了兩句,「葡萄啊,有客人來了,你都不出來嘮磕的哦?」
從帘子後起身,打著呵欠的葡萄睜著惺忪的眼睛走近,「誰啊,大晚上的不睡覺?」
藍葉玩味地笑,「你睜眼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葡萄眼皮子一抬,立馬藏到藍葉的身後,「攝……政……王,葡萄……葡萄沒哪兒得罪你啊!」
「嘿嘿嘿,快下來!」
乍一看,獨孤凌寒才發現,那個宮奴是掛在藍葉身上的。
如此奇葩的主僕二人,獨孤凌寒覺得非常奇怪,可私底下一想,他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這兩個從小長到大的主僕,誰說不能如此親近呢?譬如長迎吧,他是唯一一個用大道理教導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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