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剛到駛到承恩侯府門口,門外迎客的魏二郎便一愣。只因這輛的標誌可是親王專用,而華娘剛剛已經進了府,不容多想,魏二郎忙要上前請安。
同喜一把托住魏二郎,輕輕搖了搖頭,又跟同貴扶著嬌娘下了馬車。
「二哥。」嬌娘扶著魏二郎的手臂,輕輕拍了拍:「你且忙,我自己進去便是了。」
雖說是自己妹妹,可如今身份已是不同,魏二郎哪裡敢怠慢,忙讓喊了丫鬟過來,又讓人進內院通傳。
進了長春院,一陣哭聲便隱隱傳來,撕心裂肺,夾雜著聲聲咒罵。
「豫親王府魏側妃到。」
嬌娘腳步微頓,隨著丫鬟打起的水晶珠簾邁進了大堂,眸光一掃,幾位出嫁的姐妹皆回了侯府,便連腿腳不便的萱娘亦在。
互相見了禮,嬌娘坐在了華娘的身邊,低聲問道:「聽聞鸝說,二姐走的不安心。」
華娘冷笑一聲:「虧得還以為文伯侯府是個好的,原來那些醃臢事都被捂了下來,若不是杏兒機靈,趁著二姐人沒了亂糟糟的時候偷著跑了出去,這事指不定又被捂了下來,可不讓二姐走的冤枉。」
嬌娘眸光一沉:「這事得有個章法才行,若不然,咱們可又該如何自處。」
「是這個話,只是不知道父親是如何想的。」四娘子魏錦妍低聲說道:「這事文伯侯府若不給個滿意的交代,莫說是你們,便我在宣平侯府也無法自處。」
嬌娘輕嘆一聲,看了看哭的不能自持的嫡母,出言道:「母親莫要在哭了,現在緊要的是讓文伯侯府給出一個交代,難不成二姐就這般不清不楚的走了?讓文伯侯府去查,到底是哪個黑了心腸的把那醃臢事捅到了二姐面前。」
「對,查,查。」承恩侯夫人似找了主心骨,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挨千刀的害了我的蓉娘,難不成連這幾個月都等不了嗎?蓉娘,我可憐的蓉娘……」
承恩侯清咳一聲,雖面色也有幾分憔悴,不過到底沒有承恩侯夫人傷心,只沉聲一嘆,囑咐承恩侯夫人道:「這事是得給個交代,只是不好撕破了臉皮,別忘記了嫣娘還得嫁進文伯侯府。」
承恩侯夫人尖叫一聲,不管不顧的捶打起了承恩侯,罵道:「文伯侯府要我蓉娘的命,你還想著把嫣娘嫁進去,你是不是瘋了,你還有沒有良心。」
承恩侯沒想到承恩侯夫人會突然發瘋,在幾個女兒面前如此失態,先是一愣,隨即讓人攔著承恩侯夫人,一袖道:「你瘋了夠了沒有,文伯侯府早前就來了信兒,說蓉娘撐不過年節,如今熬到這般已是老天垂憐,你便是在心疼蓉娘也得有個分寸,難不成就因為蓉娘沒了,你就不顧及元哥兒?那可是蓉娘的命根子。」
嬌娘知道以理智來說父親說的無錯,可這話聽在耳中不免讓人感到寒心,二姐才走,父親就念著把嫣娘嫁過去……也許這就是承恩侯府能延綿富貴的原因。
「元哥兒……」承恩侯府夫人愣在了當下,之後嚎啕大哭,手心手背都是肉,讓她如何取捨?這是生生要逼死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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