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拿可以。」殷暖道,「只是搜查得先通過官府,有官府搜查令才行,切記勿要擾民。」
「是。」謝三道,「奴這就去找當地官府交涉。」
說完急切的起身告退離去。
這個小鎮就在縣城邊上,所以不一會兒便有當地縣令領著一眾衙役浩浩蕩蕩的趕來。原來是聽說殷家五郎君路過此地,故而特地趕來接待。
縣令見了殷暖顯是有些激動,先是就殷暖在自己管轄的區域造竊賊而向他賠罪,然後向殷暖表示聽憑吩咐,當即出具搜查令,接著又感嘆殷暖作為殷家郎君如何能住在這樣的地方?盛情邀請他前去縣令府邸小住。待知道殷暖有急事趕路不能停留之後,才終於消停了些,賠笑著在一旁端茶遞水,好不阿諛奉承。
水奴聽見窗外的動靜,便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包袱,見並沒有丟失什麼,便打算躺回床榻打算繼續假寐,外面吵鬧如此自是睡不著,但能養養精神也是好的。
窗外越來越喧鬧,偶爾有人大聲的惱怒聲和責罵聲,還有掌柜四處賠禮道歉的聲音。
「咚、咚」兩聲敲門聲忽然響起,水奴起身披上外衫,邊下床榻邊低聲問道:
「誰?」
「小娘子,你可也是被這些人的聲音吵醒了?」車夫那有些嘶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水奴點燃蠟燭,走到門邊打開門問道:「確實有些吵鬧,你可有要事?」
「聽說客棧里遭賊了。」車夫四下里看了看,湊近水奴小心翼翼的道,「奴來看看小娘子你這裡可好,可有遭竊了什麼東西?」
「不曾。」水奴搖搖頭,往後退了一些拉開距離。
「那就好。」車夫鬆了口氣,說道,「小娘子你可要小心些,這世道上人心叵測,稍有不慎有什麼損失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車夫又叮囑了幾句,方才依依不捨的退下,水奴關上門正要回床榻上歇息,門又一次被「咚咚」敲響。
眉頭皺了皺。水奴復又起床把帷帽戴上,走過去打開門。才發現門外並不是她以為的車夫,而是三個陌生人。其中兩人做官府衙役打扮,一人手裡拿著火把,另一人拿著搜查令之類的東西。中間一人做大戶人家家僮打扮,一臉憨厚的模樣,水奴卻總覺得他盯著人看的時候,有些目露凶光的感覺。
「官府搜查,可有私藏竊賊?」其中一個衙役見她頭上還帶著帷帽,便說道,「深更半夜做此神神秘秘的裝扮,實在可疑。」
水奴往後退了一步,側開身讓幾人進來。邊有些慌亂的搖著頭,嘴裡「嗚嗚」兩聲。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表示自己不能說話。
「難怪如此。」另一人道,「一個不能說話的小娘子獨自在外確實應該小心些,不過也不能排除可疑。」
兩人說著便開始四下搜查,因為沒有人看見過盜賊真面目,自然不可能直接抓住一個可疑一點的人就押回打牢拷問。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搜查出贓物,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就不會出現屈打成招之類的事了。
水奴謹慎的跟在幾人後面,身子微微顫抖著,看來極為小心翼翼的模樣。那個做家僮打扮的人盯著她看了片刻,待水奴疑惑的轉向他的方向時。方才又若無其事的回過頭去。
三人在屋子裡仔仔細細的翻找片刻,一點可疑的痕跡也無。
「此處沒有,下一間。」謝三說著,領著另兩人有些急切的走出房門。
水奴跟著三人走到房門處。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恭送幾人。直到再看不見,方才回到屋子把門嚴嚴實實的關上。
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天邊星辰未落,夜色猶沉,縣令陪坐在一邊頻頻點頭打瞌睡,最後實在耐不住。在殷暖的勸說之下到隔壁訂了一間上房休息了。
「殷郎君!」
「如何?」殷暖抬起頭,依舊是神清氣爽的模樣,穗映站一邊,給他奉了杯熱茶。
「回殷郎君話。」謝三把手裡的東西捧到殷暖跟前,道,「奴幸不辱命,玉佩和碎銀都已經追回。只是那竊賊身手極佳,奴無能,把東西追回之後竟還是讓他逃了去。」
「無妨。」殷暖道,「東西追回就好,命人收拾收拾就繼續啟程趕路吧!」這樣的結果原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那盜賊既然敢膽大到偷遍整個客棧,想必身手定是不俗。
「是。」
「五郎君。」穗映問道,「那隔壁的縣令……」
殷暖道:「若是告別,只怕縣令一番好意盛情難卻,不如就此離開吧!」
非是他殷暖向來不懂禮數,會不告而別,實在是縣令這般阿諛奉承的態度令他不喜。
水奴離開的時候辰時左右,她拿著包袱走到客棧門口出正打算離開,掌柜的走上前道:
「小娘子一路好走,昨夜之事老朽實在抱歉!」
「無妨。」水奴搖搖頭,想了想問道,「掌柜的可曾見過一個衣著華貴素雅的郎君和一眾家僮路過此地?」
掌柜的想了想,問道:「小娘子所說之人老朽可能見過,那極為俊秀的小郎君身邊是不是還跟著一個娘子,和十幾個奴僕?」
「嗯。」水奴點點頭,「那應該便是兒家所找尋之人,掌柜的可知他們是何時離開?」
「便是今早!」掌柜的道,「說來他們就住在小娘子對面樓的客房裡呢?」
「什麼?」水奴有些驚訝,不曾想和殷暖竟然就這樣錯過,「掌柜的可能告知他們是何時離開?」
「大概一個半時辰之前。」
「那也很久了。」水奴嘆了口氣,一個半時辰的路程,她加快一些速度,希望能儘快在這裡兩日追上,畢竟殷暖擔憂謝郎主情況,一路也不曾放慢速度。不過按掌柜的所說,他那裡此時並無異樣,心裡也落了些,但願一切都是自己杞人憂天。
過了一日,一路風塵僕僕,幾乎不眠不休連夜趕路的因田和阿元也到了這個鎮上。
「因田阿姊,我覺得我現在都能靠在馬背上睡著了,應該再過幾日就能追上五郎君他們,咱們能在此地歇息一晚再走嗎?
因田也有些睏倦,便點點頭表示同意。小鎮不大,客棧也就那幾家,因為都是從同一個方向來,找的也是就近那一家。所以因田阿元兩人入住的和水奴和殷暖住的便是同一個客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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