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活 第46章 謝家人沒啥戲份彬山.謝雙瑤 牛肉火

    測試廣告1    牛肉卷就是謝雙瑤惦記了很久, 卻暫時還無法吃到的家鄉美食，這其中原因頗多，第一是彬山的氣溫無法將牛肉凍成大塊, 達到可以刨捲兒的硬度，第二也因為牛畢竟是很難得的家畜, 而且農耕中地位相當高, 和農戶的感情甚至勝過數百年後人類和寵物的感情。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如果不是走到絕路，農戶是不捨得賣牛的，更好一些的年份, 時黃牛老死了以後，富裕人家甚至不忍心分解吃肉，而是會將其如人般埋葬。為了口腹之慾宰殺年輕黃牛, 如今的局勢完是一種浪費。

    謝雙瑤雖然很愛吃牛肉，但她不愛吃老年牛肉, 也選擇尊重地習俗, 彬山這偶然能吃到一些牛肉, 要是來自於吃錯了草, 肚被脹破了意外死亡的牛, 還些性情特暴躁, 即便被閹割了也難以駕馭的牛, 又或者是了傷病難以治好，但不會危及肉質的病牛，淘汰來之後也會被宰掉吃肉, 一般也就是兩三年一次機會。謝雙瑤上次吃牛肉還是兩年前雲縣, 保衛城郭的戰鬥中，一頭牛被城外巨響驚嚇，逃竄中傷到了蹄, 獸醫說很難恢復舊觀，傷到腳的牛是沒用的，買活軍便問人買來殺了吃肉。當時人雖然收到了銀但卻半點都不高興，雙目通紅，並且回絕了買活軍贈送的牛水，給謝雙瑤留了很深的印象。

    今天謝大哥宰的牛才一歲多，來半年前就要淘汰了，它是罕見的雙胎，兄弟更為壯大，也更得母親的歡心，如果不是人工添料加奶，這頭牛是活不到現的。因為以後能做活的幾率也不大，宰殺它的行為並不會受到太多非議，謝大哥對它的餵養顯然就是為了今滿足妹妹的胃口，而謝雙瑤聽過其中原委之後，也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樣的饋贈，只是叮囑大哥不能讓這種款待成為常態。

    ——彬山，謝雙瑤要比處更注意維護自己的形象，因為彬山老鄉們嚴格地說並不算是活死人，而是屬於買活軍的一份，他們的關係更接近於傳統的統治者和民眾。並且這些老鄉親們是看著謝雙瑤發家起來的，很了解她的底細，所以她更該莊重一點。

    一歲多的小牛，剛宰殺不久，雖然談不上排酸，但基也是此時能享受到的最好的小牛肉了。鮮切牛肉分了部位，一盤盤地擺桌上，還霜打過的小青菜、冬筍、泡發了的野山菌、海帶苗，甚至還從雲縣運來的海魚，宴席的豐盛程度絲毫不亞於年夜飯。婦人們廚房和堂屋中穿梭著，排布著碗筷，晚飯還沒開餐，謝老大抓緊時間先帶謝雙瑤去見父母，謝老爹還廚房片肉，謝雙瑤走進去和親戚們都打了個招呼，又到廂房去看她母親。「最近怎麼樣，身體好點了嗎？」

    謝大娘要比丈夫大一歲，她今年三十七，說後世很難以『大娘』稱呼，大部分女人這個年紀還會被客套地稱呼為『小姐姐』，但大敏朝她的的確確是不折不扣的大娘了，她看著也很顯老，至少比丈夫要老了五歲以上，謝大娘現和丈夫看起來是很些不般配的，三十六歲的謝老爹面目精悍身材壯碩，而謝大娘鬢邊雖未斑白，但皮膚已些鬆弛，身量也發了福，半躺炕上正打算盤，謝雙瑤一看就知道她是舊疾又發作了。

    ——她為止，謝大娘生育了八次，活了六個孩，之後因為年景不太好，飯都吃不飽了，便沒再生育，但這不意味著謝大娘沒再懷孕，因為營養不良，懷孕後坐不住胎，又流產了兩次，來到彬山之後謝大娘還給謝雙瑤添了個小妹妹，算起來這已經是十一次產育了。哪怕是十一次人流都可能會母體帶來不可逆轉的損傷，更何況打的生育了九次呢？謝大娘第七胎後沒再生育，但也落了嚴重後遺症，這都不說多次哺乳對身形造成的損害了，她的器官都受到影響，謝大娘宮脫垂，運氣不好的，哪怕只是站得稍微久一點，都會覺得腹墜酸痛，甚至是.身異物感，必須立刻躺休息，過個一天半天的才能重新起身。

    謝雙瑤穿越以前的那個年代，這個病其相對已經比較罕見了，要是順產婦產程不順利留的後遺症，但這個年代宮脫垂是很常見的婦科病，多見於謝大娘這樣的多產婦，甚至些時候少女都會得——嚴重的營養不良導致肌肉萎縮，也會讓盆底肌兜不住宮，往脫垂。所以這時候婦女比男人體力上要差許多，尤其是已婚女性，這並不是刻板印象，女人生育後時客觀上就是無法乾重活，時謝雙瑤覺得從生理上來講，這個年代的女性如果不孕不育生活質量或許還能高一點，像她生物學母親這種體質健壯，生育力很強的女人，完成生物學任務之後好像就被自然拋棄了，生活質量遠不如生得比較少或不能生的同類。

    謝雙瑤適應了年代之後，便開始彬山婦女中推廣盆底肌鍛煉，甚至還找了個春宮製品經驗的工匠，讓他藉助打造緬鈴的經驗，打造了一批凱格爾球發放去，她不覺得這什麼好羞澀的，這是很嚴肅的婦科問題，甚至可能說是人命關天，如果宮脫出後感染，地的醫療資源連術都無法完成，長期慢性感染也是會死人的。

    這個時代，很多時候所謂的婦人多疾並不是無病呻吟，謝雙瑤推測所謂的『體弱多病』一定可能就是這種慢性病帶來的感染，營養又不好，免疫系統無法戰勝細菌，最後感染變成慢性炎症，最終拖垮了臟器，最後腎衰竭掛掉，而中醫這期間根無法發揮任何作用，既無法消炎，也無法使器官復位，或者是預防這種情況的發生。婦科病古代醫療系統中所占的比重相當的低，很大一定程度就是因為它的不名譽，以及因此而來仿佛是天然帶著的情.色凝視。

    謝雙瑤看來，這種哪怕是到了後世都無法擺脫的羞恥感是很可笑的，更為荒謬的是，因為裹腳的關係，腳成了古代女人的第二性.器官，也讓裹腳帶來的種種次生疾病和感染始終無法得到正視，謝雙瑤拿雲縣之後，和當地青樓的負責人交談過，確認了她的猜測——因為裹足了會更受異性歡迎的關係，青樓老鴇是最熱衷給的表裹腳的，而即使折骨纏還沒流行到南，每年也都小女孩因為裹腳感染。

    這種感染，地人也歸為『風邪』，風邪入足後，足部腫脹滲水很常見，些人熬過來了，些人沒。老鴇們要把風邪入足的責任推到小女孩不愛衛生，沒每天拆洗換裹腳布頭上。這不無道理，但即便很愛衛生也被感染的風險，這就讓此時的女性，和男性相比要多面臨的健康風險更多了一樣。謝雙瑤猜測此時的女嬰成活率可能只是男嬰的四五分之一，而活來的女嬰能平安養到成年嫁人的幾率也遠低於男童。而且因為纏足現象的存，女性的難產率要更高，不論階層高低，女性的人均壽命都要低於男性不少——這種數據，平均到現中，就是人們很難街道上看到五十歲之後的婦女，因為即使很多女人幸運地活到了這個年紀，或許也和謝大娘一樣，動不動就只能臥床不起，很難生活質量可言。

    謝雙瑤並不會因此就小看這些似乎愚昧無知而又體弱多病的婦人，恰恰相反，她很注意培養女性，正是因為女人的如此之低，只要把她們的生存環境少加改善，她就能收穫一大批忠心的擁躉。彬山買活軍不分男女，對謝雙瑤都算得上忠心耿耿，但毫無疑問，女娘們比忠心更忠心，彬山女娘甚至自發地監視父兄們的言論，駁斥並密報所對謝雙瑤的統治地位不以為然的危險分，生活中也很注意鑒百姓們對六姐的忠心程度。而謝大娘雖然知道謝雙瑤侵占了她女兒的肉身，但一見到她還是立刻笑開了花，坐起身讓她坐到身邊，「我沒事兒，休息一會就好了，你呢？臨縣可好吃，可好睡？我看著你仿佛又長高了。」

    謝家人，和每一個家庭一樣，對謝雙瑤的態度其並不統一，內部也不是完鐵板一塊。但大體來說他們和謝雙瑤的關係都處得還行，謝家人從一開始就知道謝雙瑤絕不是經過神仙開示的謝老六，因為二者是太不一樣了，但因為她的種種神跡，謝家以及親戚又從中得到了不少好處——謝大娘的宮脫垂就是謝雙瑤教她緩解的，現症狀已經輕了不少，謝雙瑤還給她吃長效避孕藥，讓她免去了再度懷孕的痛苦。所以他們都很大度地接納她，謝雙瑤和父母處得像朋友，倒是謝大哥、謝二哥因為她穿越過來時還小，又常年和哥哥們一塊，比較兄長的底氣和自覺。謝大哥會給妹妹留一頭小牛，謝雙瑤哥哥們面前也會不自覺多點笑容，儘管她心其把他們都看做是還挺上進的弟弟。

    謝家人的確也都還算是上進，並沒太拖她的後腿，除了今年剛十一的謝小妹之外，五個哥哥都參加了工作，謝大哥現是彬山大管家，為她坐鎮諸多基地、作坊，謝二哥不說了，軍隊負責人，也是謝雙瑤身邊的親衛，謝三哥管修路，謝四哥管曬鹽廠和糖廠，還管其他作坊如蠟燭，謝五哥是最忙也最出息的一個，如今是彬山二號人物——謝雙瑤不彬山的時候，他來帶領謝雙瑤的學生們育種，他管著買活軍的糧口袋呢。

    因為去育種基地視察的行程被安排到了天，謝雙瑤今天席間就不問這些了，一家人和謝雙瑤的舅家表親按年齡分成了兩桌——按年齡分桌也是因她改變的新規矩，謝雙瑤不喜歡按性分桌，也不喜歡飯桌上抽菸喝酒，於是婦女們也就願意和男性共桌了。此之前，一直些人辯解男女分桌並不是性歧視，而是男人要喝酒抽菸，女人嫌棄他們。不過當權力集中一個不抽菸也不喝酒的女人身上的時候，男人們忽然間也開始學會照顧共餐者的感受。

    除了謝二哥和她的幾個表親還留臨縣之外，今天的人到得算是挺齊的，但桌上的氣氛並沒特歡樂忘形，這要是因為常年來負責搞氣氛、狂呼濫飲、豪爽大笑、醉後吐真言、開不合時宜玩笑的中年男們特地賠著小心，負責說三道四，打探親戚家小孩收入、婚姻，對一些親戚小孩翻白眼說風涼的中年女人也非常的收斂，家人都知道，謝雙瑤不喜歡油膩的男人，也不喜歡猥瑣的女人。

    這一點是很多證據支撐的，謝家作為買活軍的第一家庭，一直以來表現得非常模範，這也並不是因為他們身為女的家人，天然被給予了無條件忠心與超脫時代的開buff，只是因為他們狠狠地挨過謝雙瑤的收拾。

    就以謝老爹為例，謝雙瑤穿越後的第二年，雖然雜交水稻還不能現育種地化，掃盲班也才剛開起來，但謝家已經顯著地發起來了，同時謝大娘又懷孕了，也因為謝大哥這些兄弟年紀尚小，謝老爹就成為了許多流民眼中的香餑餑。他們認定謝老爹作為謝雙瑤的父親，很需要一兩個女人謝大娘的孕期為他派遣寂寞，而且為謝雙瑤生一些完可以放心利用，血緣上和她所關聯的異母弟弟，並為謝大娘免去持續生育帶來的沉重負擔。

    這個邏輯，此時的大敏朝其不能說錯，甚至就連謝大娘都並沒特反對，她為謝家生了六個孩，現還懷了一個，其中五個男丁，唯獨一個女兒還是天人附體，可說是絕對的勞苦功高，沒人能抹去她謝家的地位，而謝大娘也是不再生了，再生去，她覺得自己遲早會死產床上——這也是這年代很多女人的宿命。

    謝大娘不生了是事一，事二是，哪怕這些流民聽說過魚鰾、羊腸避孕，彬山也沒羊，更沒大魚，這些避孕辦法根不具備現的可能。一個女人沒生理常識的時候要避孕，最效的辦法就是根不做。而這就引發了事三，謝老爹那年才二十五歲，不可能之後的數十年完杜絕性.生活，這是很不人道的，甚至更進一步的，還會人認為他餘生都只能和已然些衰老的謝大娘享受夫妻生活也一樣不人道。事一、事二、事三加一起，便很容易得出結論：謝家需要姨娘或通房了，謝家五兄弟和謝雙瑤，她們絕對是來加入這個家，而不是破壞這個家的。

    彬山流民中也頗一些北富戶，按照他們的回憶和述說，很多大戶人家的母動為丈夫尋找通房，也是基於類似的考量，對於孩或妾侍，她們的態度遠比後人能到的更加開放，妾侍或通房更像是消耗品，由於男人的審美經過培養，大腳女被認定為無性吸引力，能成為妾侍、通房的女孩多數都裹小腳，而且承歡的年紀普遍很早——十三四歲是豆蔻枝頭，花骨朵兒一般的年紀，既然是花骨朵兒，那就正合開.苞。

    科學事不會因為異常的喜好而改變，年紀過小的產婦很容易死產床上，年紀過小的纏足產婦更是高危中的高危，而生的嬰兒由於產婦骨盆過於狹窄，產程往往過於漫長，孕產期得到的照料也不如正室，也很容易夭折。即便是活了來，年齡上也很難對兄長形成優勢，禮教頭上壓著，更是一輩都要受到禮法的限制，嫡母與兄姐從他的出生中得到的多數還是好處。宅斗中一個很常見的誤區是假設生產必定是順利的，倘若不順一定是人從中使壞，但事是，順利的生產反而相當罕見。產婦或嬰兒夭亡的消息甚至不會讓她的親人驚訝，頂多只能得到一聲同情的嘆息。

    生孩就是過鬼關，而妾侍的到來至少能緩解正房的生育壓力，很多人會以為宅斗中，納妾這個情節的要矛盾是正室那受損的愛情，以及她對男人背信棄義，終究還是另愛他人的感懷，這其中也一個誤區，便是認為男女之間彼此忠貞是一種普遍的常識，但事是，彼此忠貞此時的含義是：女從□□到心靈的絕對專一，以及男對女的最大尊重和相對專一，也就是說，男性□□面的絕對專一，從不女的要求之中。即便能達成這種程度的忠貞，已是極少數了，如今大敏朝的夫妻中只怕多數都不存愛情，更像是搭伴過的合作夥伴。

    而從合作夥伴的角度出發，許多正室的選擇便可以理解了，出於對自身利益和健康的考量，她們為丈夫納妾時的心情也未必苦澀，甚至或許比丈夫還迫不及待，她和妾侍之間的關係也往往不像現代人象得那樣劍拔弩張。就像是現代人不會去嫉妒合作夥伴的飛.機.杯一樣，敏朝的正室也不會去嫉妒一個大概率年拋的飛.機.杯。

    謝大娘不表反對，對將來要搞事的謝雙瑤來說，多些絕對效忠的異母兄弟姐妹似乎也沒什麼不好，謝老爹固然是個靠譜的丈夫和父親，居然能把一家人從北帶到彬山，而且始終沒放棄六女兒的性命，但他到底也是個男人，對這種暗示表示了曖昧的沉默。各的推波助瀾，這件事似乎就要這樣成了，但當時只五歲的謝雙瑤態度鮮地把這件事叫了停，她以毫無商量餘地的口吻通知父親，買活軍將施一夫一妻制，法律上消滅妾侍。如果謝老爹感到自己的生理需求過於強烈，以至於不能配合，她很多辦法來幫助父親消滅這種世俗的欲望，或者乾脆消滅父親。

    當時謝老爹已經認識到女兒的軀殼裝的並不是原的靈魂，也見識過謝雙瑤的神仙段，並且正準備女兒的幫扶（當時他還以為女兒天然要幫扶自己）鬧出一番大事業，但勃勃的雄心謝雙瑤的威脅迅速熄滅，謝老爹是屠戶，閒來無事也和小舅們上山打獵，他很懂得分辯野獸的眼神，些眼神是專屬於獵食者的。謝雙瑤和他說這番的時候，帶著一種表情，這種表情告訴謝老爹，擋了謝雙瑤道的人，如果不能當即把她殺死，那就要自己多加小心了。

    要殺謝雙瑤，談何容易！她殺人倒是簡單得很，謝老爹意識到即便他成功殺掉女兒，也沒任何好處，反而他如果被女兒殺死，其餘人的生活卻並不會受到半點影響。謝雙瑤彬山的支持者很多，而他身邊除了那些用心，鼓譟著讓他去當教，讓謝雙瑤當聖女，並且要把自己的妹妹/女兒/妻許配個他的人之外，並沒什麼人能被他自己的能力吸引，並且生產中起到作用。

    他是個識時務的人，當即便完打消了和女兒爭權的心思，並且交出了一份名單，彬山礦井不久後重啟，名單上的人多數都成了第一批礦奴，買活軍還沒成立，謝雙瑤就開始肅反，不過這是她早料到的，謝老爹是個很溫情的人，但欲.望對權力總是很敏感。

    謝老爹清醒過來之後，她真正開始執掌彬山大權，以女統治者的身份安排常事務，人們對她的更加的信服，而她的三親六戚也聰地從謝老爹的變化中汲取教訓，不再試圖掌控謝雙瑤，甚至不敢給她留一點這面的猜疑。謝雙瑤又母親生產後把長效避孕藥介紹給她，謝家於是重新一片熙和，或許謝老爹內心深處對於自己這輩都只能睡一個比自己更衰老的妻不是沒悵然，但謝雙瑤認為人心應該感到知足，一個屠戶如今的世道老婆就不錯了，只彬山的統治者資格肖年輕美貌的老婆們，但彬山的統治者只一個，她不準備把這個位置讓給任何一個人。

    因為謝老爹的緣故，她對親戚的任用也還是很小心，謝雙瑤的長輩多數都從事屠戶、匠戶這種非敏感性工作，反倒是她的親兄弟和表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得到了比較多的機會，也是因此，今天他們很多都外地，反倒是長輩們濟濟一堂，謝雙瑤的長輩對她比平輩對她還要更恭敬得多。

    這頓飯謝雙瑤吃得很舒服，因為是家宴，她慨然取出一罐老乾媽來打蘸料，另眾人讚不絕口，牛肉一盤盤流水價從廚房被送了過來，火鍋湯底是清湯——老牛油火鍋現還只是自貢這些井鹽地的特產，那些地區為了熬井鹽的關係，養了許多牛，那的牛肉料理是很發達的。而謝雙瑤如果吃不到辣就寧願吃清湯火鍋，只要蘸料足夠豐盛，味道也不錯，芝麻醬、蒜泥、香菜，還雲縣那送來的沙茶醬，甚至還野山菌醬，配著老乾媽拌一起，牛肉放進鍋十幾秒就可以吃了，小牛肉鮮嫩到了極點，不分部位都只簡單的兩個字可以描述——好吃。

    謝雙瑤只顧著大嚼，甚至懶得費心去描述它到底多好吃，和的牛肉比又好哪。畢竟她來就很少吃牛肉，也沒得比較。她的親朋好友沒比她好多少，二十幾個人一頓吃光了一頭牛身上所能燙的肉，最後還要用那從清湯熬成牛肉湯的鍋底扯麵吃，一人兩大條扯麵，用海碗盛著，就臘八蒜吃，對北人來說，要這一碗麵壓陣才算是十足的收尾。

    「六姐，你來。」吃完飯，謝雙瑤來該去當放映員了，卻又被謝大娘請到屋內，展示她為謝雙瑤做的新鞋，謝雙瑤說，「做這個挺費勁的——」

    其她不缺鞋穿，謝大娘就是表表心意，借著這個機會，她要談的是謝大哥的婚事。「你大哥後年就二十五了，也到了能說親的年紀，他的親事……」

    謝雙瑤一聽就怔了一：這倒是該考量的問題了，謝大哥的親事倒還是其次，只是現買活軍開始了擴張之路，他們能辦到的事也越來越多，她要開始考量，該如何處理買活軍內將要浮現的婚配潮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