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的刀客 第五節 無雙亂

    第五節 無雙亂

    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泥不上牆也！自從教菲尼亞斧技以來這是威廉唯一能夠想到的三句話，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比教一個笨徒弟更悲哀的事情麽？而且這個笨徒弟還沒有自覺性，竟然連笨鳥先飛的道理都不懂，對於招式的練習是左推右擋，整天掛念著對砍。

    虧了也就是菲尼亞這樣，若是換一個人當徒弟，早就被威廉一巴掌給拍死了，省的出去丟自己的人。雖然看著鬧心，但是該做的還得做，菲尼亞「疲懶」不上進，不得已威廉只好祭出「雷霆手段」，由愛爾芙負責監督她的練習，規定訓練完成不了沒有肉吃，只能在一邊喝湯啃硬麵包，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威廉三個大塊朵頤。因為經常在菲尼亞和小米莎兒的聯手下吃虧受氣，愛爾芙對女半巨人可是怨念頗深，好不容易抓住了菲尼亞的把柄，哪有包庇放水之理，甚至還更加變本加厲，仗著這次有威廉撐腰，對菲尼亞的每一個動作簡直吹毛求疵，稍有不對便要求重新來過。

    身為副監督的小丫頭為此大為不忿，但是面對小精靈標準到簡直可以和威廉這個原創者媲美的演示，幾次言語衝突都敗下陣來，不死心的小米莎兒跑去找威廉告狀，但是愛爾芙的這種行事卻正是威廉想要的，他又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廢棄讓菲尼亞變強的契機。

    「討厭！威廉不疼小米莎兒哩！我不理你了！」小丫頭打「小報告」失敗，瞪著大眼睛氣鼓鼓的轉身跑開，留下身後露出微笑的威廉。

    吃飯時，威廉沉著臉說道：「又沒有完成？哼！菲尼亞！你已經五天沒完成訓練了！今天的燉肉還是沒你的份！」說罷他盛了一大盆肉湯放在可憐巴巴的菲尼亞面前，「只有湯喝！」然後威廉自己盛了一碗燉肉，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見威廉沒有注意，小丫頭偷偷的把自己碗裡的肉塊倒進菲尼亞的湯盆里，早就注意小丫頭的「劣行」的愛爾芙立即大聲指責道：「小米莎兒偷偷給菲尼亞肉吃！我看見了！威廉！」

    小米莎兒嘴硬道：「我沒給！誰看見了？我自己吃光了！」

    「我就看見了！你把自己碗裡的肉倒進她的盆里了！」小精靈臉紅脖子粗的說道。

    「我就沒倒！是你看錯了！」

    「你倒了！我沒看錯！」

    就在兩個人爭吵之時，菲尼亞已經趁機喝光了盆子裡的湯，眯著眼睛喜滋滋的品味剩下的肉塊？哦！那是不可能的！女半巨人一口將盆子裡剩下的碎肉吞了下去，不過這麽點肉對她來說還不夠塞牙縫的呢，反而更加勾起了她對肉食的渴望，但沒有威廉的允許菲尼亞還是只能繼續盯著燉鍋流口水。對於三個傢伙的「小齷齪」威廉坐在一邊毫不理會，慢條斯屢的把鍋里的燉肉吃了個一乾二淨，此時威廉的飯量越來越大，習武者體力消耗極大，只要他願意，一次吃下一整隻烤羊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天氣漸漸轉涼，身邊的樹木植草開始變色，卻是衰敗之月的應有現象，各種乾鮮果子開始累果成熟，大小鳥獸除了遷徙南方的以外，剩下的也拼命的掛膘增肥抵禦即將到來的漫長寒冬，正是採摘狩獵的大好時期。威廉等人進入荒野已有一個多月，各種知名不知名的鳥獸獵獲了不知有多少，威廉和菲尼亞那讓人咋舌的食量，讓他們每天至少要獵取兩頭野羊或者林鹿什麼的，現在女半巨人已經可以很好的完成訓練任務了，她終於能夠肆意的大塊吃肉，前一段時間的懲罰可把這個每餐都無肉不歡的傻丫頭給熬壞了。

    白天慢慢的趕路，狩獵、修煉，偶爾採摘些野果儲存起來，晚上由愛爾芙教授精靈語，研讀從米拉巴的魔法物品店淘換來的「世界怪物圖志」。這是愛爾芙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日子，沒有之一，在這裡她可以肆意的享受自己被人重視的感覺，每天監督菲尼亞，給她「穿小鞋」外加打「小報告」，和小米莎兒吵架，再打「小報告」，晚上教三人語言文字，過一把當老師的癮，小日子過得當真是愜意非常。

    一路上也曾碰到幾次地精和食人魔的襲擊，不過這等微弱的攻擊對幾個人構不成任何威脅，世界之脊卻不是這些弱小怪物的生存之地，它們基本是都是夏天從其他地方遷徙而來的流浪者。自從幾天前四人踏入一片山谷之後，零散的襲擊者就再也看不到，甚至連大一點的野獸也見得少了，完全不像無人荒野應有的場景，威廉明白他們已經靠近了某個存在的勢力範圍。

    野蠻人，掙扎於文明邊緣的未開化地區和蠻族部落的人類或其他類人生命。他們是勇敢強悍的鬥士，他們精明堅韌，而且毫不留情，不容任何人輕視，文明人稱他們為野蠻人或狂戰士，實際上這是一個廣義上的蔑稱，人們總是把那些粗魯的、代表破壞、不敬和殘暴的人類都稱為野蠻人。

    野蠻人長期在荒野之中掙扎求存，與地精、獸人、巨人、各種猛獸甚至其他野蠻人部落爭奪生存空間，艱苦的環境造就了他們強悍的體魄和戰鬥力，他們稱自己為荒野的寵兒，大地的鬥士。

    現在威廉就碰到了一個小型的野蠻人部落，雖然還沒有見到他們的定居點，但是一支野蠻人的小型狩獵隊卻出現在了幾個人面前，當威廉發現他們的時候，十個野蠻人已經看見了最邊上的小米莎兒，其中一個甚至準備投出木質標槍。

    威廉大喝一聲：「呔！回來！小米莎兒！」同時奮力投出手中的大鐵槍，然後抽出秋水碎夢沖了過去。或許是威廉的暴喝起了作用，準備殺死小丫頭的野蠻人猛然一頓，投出的標槍擦著小米莎兒的身側飛過，大鐵槍自第一個野蠻人透胸而過將第二個釘在了一顆樹幹上。

    短途衝刺比駿馬還要快的威廉迅速接應到往回奔跑的小丫頭，此時愛爾芙和菲尼亞也反應過來，各自手持兵器跑過來匯合，由於威廉一擊殺死兩個同伴的緣故，剩下的八個野蠻人愣了一下，接著舉起手中的武器咆哮著沖了上來。

    威廉低頭看了一下小米莎兒，此時小丫頭被嚇的小臉煞白，驚慌的大眼睛裡滿是恐懼和無助，兩隻小手緊緊地抱著哥哥的大腿，威廉看得心中一顫，左手丟掉刀鞘一把將小丫頭抱起來輕聲說道：「小米莎兒！不用怕！且看哥哥給你出氣！看著吧！哈哈哈！」心中怒火高漲的威廉右手一擺戰刀，向著衝過來的野蠻人迎了上去。

    而小米莎兒則嚇得把頭埋進了哥哥的胸膛，，雖然經常看著威廉大展神威，小丫頭此時還處於以體型大小來判斷戰鬥力的水平，而這些強壯的野蠻人沒有一個在身材上弱於威廉的，她不能不為哥哥擔心害怕。

    第一個野蠻人舉棒！刀過！尚未反應的他已經被威廉一刀腰斬！然後第二個、第三個……就算是抱著一個人，威廉的實力也不是這群野蠻人可以抗衡的，他的速度太快、他的力氣太大、他的秋水碎夢太鋒利，武器擋！武器斷！人攔！人裂！當縮在他懷裡的小丫頭偷偷睜開眼睛時，除了最後一個專門留下的野蠻人，地上已經是一地碎屍，瀕死的野蠻人慘嚎著進行最後的掙扎，試圖接回自己的斷軀殘肢。

    如此血腥殘忍的場面讓小丫頭再次閉上了眼睛，不過卻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恐懼，只是賴在威廉的懷裡不願意離開，那是溫暖而又安全的港灣。就算是同伴全部被殺，面前的存在強大的難以匹敵，最後存活的野蠻人仍然沒有失去戰鬥的勇氣，他舉著石斧咆哮著向威廉發起決死的衝鋒，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他的步伐更加沉重，他的肌肉塊塊突起青筋暴露，但是卻抵擋不住威廉的一腳之力，被連人帶斧踹出數丈遠，掙扎了兩下翻身再起。

    威廉抱著小丫頭一手將戰刀插回愛爾芙遞上來的刀鞘里，貌似小精靈越來越有眼力勁兒了，在威廉面前漸漸有了乖寶寶的小風範兒。威廉對想要湊上來搭把手的女半巨人說道：「菲尼亞！最後一個交給你了！換成普通戰斧！讓我看看你這幾天學得怎麼樣……」

    威廉話還沒說完菲尼亞就已經咆哮一聲喜滋滋的沖了出氣，然後在威廉呆滯兼憤怒的目光中將最後的野蠻人亂斧剁成肉醬，用的是她的雷霆之霜，這娘們兒完全沒把他的話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