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有人的地方,就有華人。
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
卻是道出了一個事實。
印尼亞也不例外,甚至是全世界華人最多的一個國家。
每個城市,自然也少不了一條具有華夏特色的街道……通常都被稱之為唐人街。
哪怕是深夜,巴城的唐人街依舊燈火輝煌,四周不少建築都亮著燈光。
夏天輕車熟路進入一間酒吧。
外面發生的任何大事都影響不到尋常人們的生活,此刻酒吧里依舊有不少人。
重金屬音樂震耳欲聾,酒杯碰撞臉面不斷,舞池中男男女女瘋狂扭動身體,肆意發泄生活帶來的壓力。
來到吧檯之後,夏天要了一杯酒,坐在那裡隨意喝著。
「是……是你……」就在這時,一道略顯驚訝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
夏天一怔,轉頭望去。
只見隔著兩個座位,一名男子正怒瞪著雙眼盯著夏天。
他的目光有些複雜,似震驚,似不信,還有一絲絲畏懼和恨意。
「胡……你叫胡什麼……」夏天同樣有些詫異,看著對方,卻是怎麼也想不起名字。
「胡壽龍。」
男子的神色之間愈發複雜了,「看來我在你眼中真的不算什麼,連名字都不記得了。」
夏天笑了笑,「現在記起來了。」
聞言。
名為胡壽龍的男子嘴角一抽,打了個響指,「給他調一杯血落葉。」
「是,老闆。」
吧檯裡面的調酒師立即恭敬應聲。
老闆?
夏天卻是一愣,神色詫異。
這家酒吧,乃是金大有的女兒金芷開的,夏天來這裡,也是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而胡壽龍,在唐人街也算是一桿旗,有一些勢力,且追求金芷。
後來與夏天發生衝突,被夏天修理過好幾次。
「對,現在我是這家酒吧的老闆,我買了下來。」
胡壽龍的目光之中雖然帶著絲絲敵意,但更多的是複雜,「金芷出事了,你知道嗎?」
「知道。」
夏天點點頭,「我來這裡就是想打探一下消息,你知道他們父女的下落嗎?」
這時,服務員已經將調好的一杯酒遞了過來,夏天道了一聲謝。
「不知道。」
胡壽龍搖搖頭,「整個華人同盟會都被天使組織的人打散了……」頓了頓,他望著夏天,「天使的勢力很大,我知道你很打,但是……你惹不起他們,我勸你還是儘早離開吧。」
「呵。」
夏天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對方還不知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整個天使組織已經被他幾乎推平了。
「我知道你很能打,但你也只是一個人。」
胡壽龍搖搖頭,「現在天使的人,正滿世界找金大有和華人同盟的人,如果讓他們得知你也在找金大有的話……」剩下的話沒有說。
不過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你知道張濤家吧,就是以前那個一直嚷嚷要跟著你學功夫的那個小子。」
嗯?
夏天挑了挑眉頭。
他記得那個和單明差不多大的少年。
不過和單明不同,張濤家在唐人家也算是有錢有勢的富豪之家。
夏天偶然之下,救了張濤父親,後來便結識了,而張濤則經常纏著他學功夫。
當時夏天根本沒有那種心情,每時每刻想的都是報仇。
「張濤家怎麼了?」
夏天眯起了眼睛。
「張濤家因為和金大有走的近,所有的產業都被吞併了。」
胡壽龍苦笑一聲,並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指了指北邊區域,「張濤那小子現在就在這裡打工做服務生,你要去見他麼?」
夏天順著方向望去。
轉頭之極,眼中的寒光已然迸射開來。
他沒有想到,幕後之人竟然這般心狠手辣。
但凡與自己稍微有點關係的人,竟然一個都不放過。
他很快看到了一名穿著酒吧服務生裝束的年輕人。
此刻他一手拿著空的酒托盤,站著那裡,低著頭……在他對面是一群男男女女,對著他指手劃腳,大聲呵斥。
服務生正是張濤。
在夏天的映像之中,張濤雖然有些小紈絝,卻也很少會仗勢欺人,只是一個愛出風頭的小傢伙。
然而此刻,他像是一下子長大了,不停的彎腰和那群人道歉,臉上還陪著笑……隨後,他將桌子上的空酒瓶收起,轉身走向右側。
可是路過一個卡座時,再次被旁邊的客人喊住。
隨後那些人開始對張濤指手劃腳,且不是傳來鬨笑聲。
夏天站起身,邁步走去。
旁邊的胡壽龍張了張嘴,最終沒說什麼,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哈哈,這不是張大少爺?
我是不是認錯了?」
其中一個濃妝艷抹小太妹裝束的女孩大聲嗤笑著,「張大少,我記得你以前那麼看不起說,說我怎麼怎麼樣,哈哈哈,現在呢?
張大少還有什麼話說?」
剛說完,其中幾名年輕男女也紛紛譏誚著附和。
「郭燕,別這麼說,人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張家小少爺,呃不對,現在變成大少爺了,張少,你今年多大?
快二十歲了吧?」
「嘖嘖,我是萬萬都沒想到,張大少會有一天變成酒吧服務生,哈哈哈,以前和張大少混的時候,我就像條狗一樣,現在我也嘗嘗做主人的味道,張大少,來來來,把桌上空酒瓶都收走,然後站在那裡,聽我訓話。」
「……」這些人明顯和張濤以前認識,並且很熟悉。
甚至其中還有幾個以前巴吉他的小弟。
但此刻一個個卻極盡嘲諷反觀張濤,臉上連勉強的笑容都擠不出來,雙手端著酒托盤,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那裡。
以前的他雖然有些小紈絝,可是對身邊巴結自己的人,也沒有頤使氣指。
可現在家裡出了意外,這些平時在自己身邊轉來轉去的小弟,不要求他們還能和以前那樣。
只要不落井下石就行。
然而世間之事,世間之人,類似的事情太多了。
但他只能忍。
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己還是家族,不再是以前,許多事情不能忍也得忍。
看著眼前一個個面帶譏誚和冷笑的面孔,張濤沉默著。
「張大少,愣著幹什麼,快收拾啊。」
其中一個小青年譏笑著喝斥,滿臉戲謔。
張濤只能將托盤暫時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將幾個空瓶子收拾起來,旋即微微躬身彎腰。
轉身走去。
然而剛走了兩步,一個傢伙猛地一伸腿絆了過去。
張濤一個不察,身體前傾,站立不穩,整個人向前栽去。
嘩啦啦。
托盤上的空瓶子跌落地上碎裂開來,頓時引起四周客人的關注。
「哈哈哈。」
這幫小青年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張濤的雙手掌心扎滿了玻璃碎裂,就連臉頰右側也有兩片碎裂刺了進去。
張濤的眼中湧現出了濃濃的怒火,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不過就在這時,一雙腳出現在他的面前。
張濤下意識望去,看到一張刀削般的面容。
有些熟悉。
不。
非常熟悉。
張濤猛地搖了搖頭,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驚喊出聲,「天……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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