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秘書 第480章:按耐不住

    好在我在雲嶺縣百姓心目中的印象還不錯，這次牧民到市政府來上訪，沒有大吵大鬧，在我的勸說下，他們先回了銅壩子鄉。 我跟他們承諾，一定會下來處理這件事情，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方式，不會讓養殖戶們虧損。

    養殖戶們出於對我的信任，他們才離開了嶺南市。最後一位牧民給我說的那一番話，讓我心裡很沉重，情況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嗎。

    縣長高俊這人我很了解，他不會為了一點利益做這種缺德的事情，下面的幾個副縣長我也有些熟悉，看上去都不像是那種斂財的官員。我是擔心高俊，他是直接參與了這件事情呢，還是知道這件事情隱瞞不報。

    如果雲嶺縣的養殖業不是我號召大家投資發展，這個事情也不會讓我揪心。對那樣一個山區，也只有依靠養殖業才能發展起來，這兩年的時間裡，兩個鎮就是依靠養殖業，經濟比以前適當好了點，百姓們的收入增加了，養殖戶們看到了致富的希望。可是，這個項目才有起色，在公司和養殖戶的合作上面就出了問題，這讓我心裡怎麼能放得下，銅壩子鄉的百姓們對我的期望可能就要變成失望。

    宋三喜這個縣長，今後在在雲嶺縣百姓們心目中的形象，也會被人歪曲，把我從一個好縣長的形象改變成騙子，跟所有貪官污吏一樣，以犧牲別人的利益來給自己鋪墊政績。

    我不敢深想這個事情，越去想，心裡就越是不舒服。

    回到辦公室里休息了一會兒，我給雲嶺縣縣長高俊打了電話過去。這個高俊，在這縣長的位置上不好好做事，倒是給我惹了不少麻煩出來。前不久剛解決了礦難的事情，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礦難的事情擺平，沒有帶來大的負面影響，現在呢，銅壩子鄉的養殖業又出了問題，竟然讓養殖戶到了市政府來告狀，他就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嗎。

    「宋市長，你好，有事兒嗎」

    「高縣長，你這個縣長當得舒服啊，雲嶺縣的老百姓都跑到市政府來告狀了，你這縣長是怎麼當的，每天就是喝茶看報紙，還是躲在茶樓里打麻將呢。」

    「宋市長，你說我們這邊有人到市里去告狀，不會吧。」

    我提高嗓門，說道：「什麼不會，我說了好多好話，才把一大群告狀的村民給送走了，你這個縣長是不是當得太悠閒了。雲嶺縣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卻一點都不知道。」

    「他們幹嘛要到市政府去告狀呢，我們這邊沒有發生大事啊。」

    「什麼才叫大事，放火殺人，還是像上次一樣，一場礦難死了人才算大事啊。我看啊，你這心思就沒有放在工作上，難道是你覺得縣長這個位置讓你沒有興趣嗎，如果你要是覺得沒有興趣，可以讓人來替換你。」

    「宋市長，你別生氣，我沒有那種想法。雖然我接任縣長的時間不長，從當上雲嶺縣縣長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努力在做事，爭取按照宋市長當年在雲嶺縣留下的發展思路，把我們雲嶺縣的經濟建設提振上來。但這一段時間裡，我已經在盡力做好本職工作，要是宋市長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派人下來調查一下。宋市長，我這次沒有對你隱瞞什麼，你說有百姓到市政府告狀去了，能說說是為了什麼事情嗎。」

    「銅壩子鄉的養殖戶們集體上訪，你就沒有聽到一點這方面的消息」

    「你說的是銅壩子鄉啊，聽說過，好像是畜牧公司壓低價格收購養殖戶手中的牛羊，讓一些養殖戶無法賺錢，這事情當地一些養殖戶給縣裡反映過。但縣裡領導班子覺得這是市場行為，是公司和養殖戶之間的問題，我們政府不方便出面去干預。」

    「養殖業是銅壩子鄉的經濟支柱，是百姓們收入的主要來源，你們當官的為了什麼，就為了自己如何升官，如何弄脹自己的腰包嗎。養殖戶和企業之間的合作，政府責任去協調，去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高縣長，這事情你馬上給我處理妥當，解決好養殖戶和畜牧公司之間存在著的難題，要讓養殖業恢復正常，不能讓剛剛起步的養殖業受到了影響。如果你們這次解決不好，會給當地的養殖戶們造成失望的心理，今後會還會去發展養殖。一旦沒有養殖戶們來發展養殖業，不光是雲嶺縣失去了一個產業支柱，銅壩子鄉拿什麼來發展當地的經濟建設，你考慮過嗎。」

    「是，宋市長批評得很對，我們一定會做好養殖戶們的思想工作，及時的安排有關工作人員和畜牧公司聯繫，看看怎麼來處理這個問題。具體的情況，我調查清楚之後會以書面材料的方式給宋市長匯報。」

    「我聽說這次畜牧公司有意壓價收購，是縣裡某些領導的授意，想從這壓低的差價中獲取好處費，有這回事情嗎」

    「宋市長，你說的這個情況我還真不知道，如果政府官員中有人參與了這種損害養殖戶利益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

    「我希望你們縣裡處理好這個事情，如果讓市里下來處理，你想想會是什麼結果。」

    「宋市長，希望這事情你在市里給我周旋一下，我們這邊會儘快的處理。有什麼處理進展，我會直接給你匯報，還望宋市長為了顧全雲嶺縣的大局，暫時不要讓市里來插手。」

    「現在我還沒有給鄧書記匯報這個事情，先讓你們自行處理吧，要保證不損害養殖戶的利益。至於養殖戶和公司之間存在著的問題，你們政府要出面去協調，企業因為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銷售不出去，政府應該及時的幫助企業渡過難關，給他們尋找更廣泛的銷路。可你們呢，都在忙些什麼。我是不想罵你，可你呢，就是不爭氣，讓我怎麼放心你在雲嶺縣主持工作。」

    「讓宋市長操心了，這次的事情，我們一定會處理好的。實在處理不下去的時候，還需要宋市長出面。」

    「那好，我等你們的消息，上點心，坐在了現在的位置，就要承擔自己的責任。」

    這段時間，雲嶺縣的事情也讓心，如果他們再這樣不負責任的話，我就只有跟組織上反映情況，把雲嶺縣的領導班子給換了。我對高俊期望很大，本來還想在雲嶺縣扶持我的勢力起來，讓高俊在雲嶺縣能掌握大局，他最近的一些舉動，讓我想到讓他來肩負這樣的責任，有點不太放心，怕壞了我的大事。

    但云嶺縣現在的縣委書記肖紅軍是胡海洋的人，平時到市里來匯報工作，基本上下來之後都是和胡海洋在一起，我一直在尋找著機會把肖紅軍從雲嶺縣弄走，安排自己身邊的人到雲嶺縣去當一把手，但一直沒有找到肖紅軍的短處。

    如果這次我心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接著，提起電話，又給雲嶺縣縣長高俊打了電話過去，讓他今天晚上就到嶺南來一趟，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高俊沒敢問是什麼事情，只是一口答應了下來，說馬上就從雲嶺出發。

    打完電話，我尋思著，要想個什麼樣的辦法，讓肖紅軍儘快的從雲嶺縣離開，把縣委書記的位置給騰出來。雲嶺和南陽兩個縣，我一定要發展成為自己的人，這樣，才會對我在嶺南市的地位有所穩固。

    黃華來到我的門口，問到。

    「晚上一起喝酒，有時間嗎」黃華說著，走進了我的辦公室來，他到了書櫃邊，打開櫃門，用手去摸了摸那尊佛像。

    「還找了誰啊就我們倆」

    「是啊，你不是經常在我的面前提醒我，要讓我遠離女色嗎，現在我可是很少和異性接觸，除非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

    「今天晚上我有點事情，如果只是你一個人的話，晚上我們一起吧。」

    「你有事情就算了，還是改天吧，我在場會影響了你們談事兒。」

    「那好吧，改天我請你喝酒，我們去鳳凰山莊，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去過鳳凰山莊了，請你去喝酒喝桑拿。」

    「你認識一個叫朱茵的女人」

    「怎麼啦」

    「前幾天我去省里，和省里的朋友在吃飯的時候，飯局上有一個女人叫朱茵的。她聽說我是嶺南市委的，就提到了你的名字，還說是你的老師。」

    「對啊，她是我的老師，以前在大學教書，現在是省開發區管委會主任，很有知識的一個女性。記得在我們高中的時候，她是我們學校最漂亮的女人，班上有不少男生都暗戀她呢。」

    「她是個很有氣質的女人，身材均勻，也保養得很好。我聽朋友說，朱茵的老公是個很有錢的男人，好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另外自己還有一家化工製藥公司。」

    「我只知道她老公是做生意的，到底生意做得多大，這個就不太清楚。黃哥，你不會是看上我們的朱茵老師了吧，突然對這女人關心起來了。」

    黃華笑了一下，說：「這女人不簡單，我私下聽說這女人和省里某個領導關係親密。你想，這樣的女人，我敢輕易去碰嗎。」

    「有啥不敢，說不定哪天我就把她給碰了，開玩笑的，黃哥都不敢去碰的女人，我想都不敢去想。」

    「喝酒的事情，改天再約啊，你先忙著，我就不打擾你了。」黃華說完，離開了我的辦公室，我本來是想把黃華拉到一起，晚上去見高俊。但我想了想，在雲嶺縣的問題上，還是少讓其他人知道的為好。

    上次老趙被調走，市里在討論雲嶺縣縣委書記的時候，我和組織部都分別提名了人選，胡海洋就提名了肖紅軍。但最後是因為鄧書記的一句話，肖紅軍得了便宜，成了雲嶺縣縣委書記。雖然縣委書記現在都由省委組織部來任命，但我們市一級常委有提名權，省上多數時候也尊重市裡的推薦結果。下來之後，鄧書記跟我說了原因，他覺得這是胡海洋當了常務副市長之後，提出的第一個幹部人選，多少要給胡海洋一個面子，不能因為爭議雲嶺縣的一個縣委書記的位置，讓嶺南市領導班子之間不團結。

    既然鄧書記都這麼說了，我也沒有再把這事情放在心上，想的是在下一個地方有人缺的時候，胡海洋就不會再跟我和鄧書記爭。而且，當時我對雲嶺這個地方很有把握，大部分官員都還是對我有感情，在思想上是向著我的。即使胡海洋安排了一名縣委書記到雲嶺縣去，也不容易控制住雲嶺縣的大局。

    現在看來，這雲嶺縣一把手的位置，最好還是由我信得過的人來擔任是最好的，我不喜歡有人沒把雲嶺縣的前途放在心上。從雲嶺縣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就能看的出來，雲嶺縣的書記和縣長都換了人，好在縣長高俊以前就是雲嶺縣裡成長起來的幹部，但兩人在配合上面，好像出了點問題，不利於班子的團結。兩人在雲嶺縣負責工作之後，連續發生了一些事情出來，縣裡的領導班子們也沒有及時採取措施。這樣的情況，主要還是在縣長和書記工作思想不統一，兩人各自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下午六點半鐘，高俊到了我的辦公室里，這會兒，市政府大樓里很安靜，外面天色暗淡下來，整棟大樓里，也就只有幾個辦公室的燈還在亮著。

    高俊擔心我會罵他，一直不敢和我多說話，只是聽著。

    「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飯，邊吃邊談。」

    「宋市長，你今天在電話中跟我提到了銅壩子鄉養殖業的問題，我過問了一下，確實有很多養殖戶在鬧，是為了畜牧公司壓低價格的事情。」

    「有養殖戶反映，這事情和縣裡領導有關，是有人在從中撈好處，你沒參與這件事情吧」我狠狠的瞪了高俊一眼，心想，要是高俊你敢參與了這樣的荒唐事，明天就把你這縣長位置給下了。

    「宋市長，就算是我窮得吃不起飯，也不會去想法從農民身上去收刮錢財啊。這一點，我想宋市長對我應該了解的，我是絕對不敢去伸手撈這種錢。」

    「不管是什麼錢，違法亂紀的事情就不要去做。錢是好撈，可是，那些骯髒的錢拿到手裡是燙手的，明白嗎。你在雲嶺縣的時間長，對我以前的秘書簡政熟悉，他就差點毀在了別人設計的圈套里，就是錢惹的禍。」

    「是，宋市長的教誨，每一句話都聽在心裡的。」

    「聽在心裡的，我看你就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入。你看看，雲嶺縣這段時間發生了多少事情，上次礦難的問題，市委常委裡面就有人提出要免去你縣長的職務。事情剛過去沒多久，雲嶺縣的牧民就跑到市政府來告狀，你讓市領導怎麼看你這個雲嶺縣縣長。」

    高俊的臉上閃過一絲的驚愕，他小聲的問我。

    「宋市長，市委常委有人說我的壞話，不想讓我當雲嶺縣縣長啊。誰，誰想跟我過意不去。」

    「你急什麼，真是按耐不住性子。」

    「宋市長，我這不是擔心有人在背後搞我小動作嗎，還好有宋市長的照顧。要不然的話，恐怕我這縣長早就沒有機會繼續當下去了。」

    「你不好好的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我看，你這個縣長是早晚要被拿掉。」

    「宋市長，你可要幫我，我都聽你的。」

    「吃飯的時候再聊，我這次叫你上來，除了要讓你解決養殖戶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情也需要你去弄清楚情況。」

    我叫了秘書肖雷，開車去了素月齋，找了一個安靜的包間，就我們三人，他們倆都是我信得過的，只要是我說的話，兩人都會不打折扣的去執行下去。

    剛在包間裡坐下，高俊就著急的問道：「宋市長，剛才你說市里有人提議免去我縣長的職務，為什麼，總要有個理由。」

    「上次礦難事故，死了那麼多人，這還不是理由嗎，你這個縣長就應該承擔責任。他們提議免去你縣長的職務，有什麼不對嗎，如果不是我和鄧書記的反對，你這縣長的位置早就是別人在坐了。」

    肖秘書不解的看著我，也沒有多問。

    「宋市長，礦難的事情，也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啊。從我接任縣長位置之後，也三番五次的在會議上提安全問題，我也親自到礦上去視察過兩次工作，哪知道」

    「礦上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也不用再去爭執這件事情。現在我找你來，主要是談一下這次銅壩子鄉養殖業的問題，如果養殖戶反映的情況屬實的話，你覺得會是誰在打養殖戶們的主意呢。」

    「我也找人了解了一下情況，很有可能和分管農業的副縣長趙永泰有關係，這趙永泰平時和肖書記走得近。」

    「趙永泰以前是在農業局當一把手，是肖紅軍當了縣委書記之後才提起來的副縣長，兩人平時走得近也是可能的。這次官員勾結畜牧公司，有意壓低收購價格的事情，肖書記知道嗎」

    「肖書記肯定知道，前段時間有牧民到縣裡來反映過這情況，當時是分管農業的副縣長趙永泰接見的。趙永泰就是肖書記的一個跟班，這種情況他肯定是第一時間裡就跟肖書記匯報。只是，在牧民反映的這個問題上，他們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肖書記直接發話，讓趙永泰來處理這方面的工作，我就不好過多的去干預，沒想到這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如果雲嶺縣的事情讓他們繼續這樣管理下去，要把雲嶺縣僅有的一點發展成果都要毀滅，看來，是要想法把雲嶺縣一把手給調整一下，我會向省里反映。」

    「宋市長，那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讓我收集一下材料，把趙永泰的事情匯報上來，順便的收集一下肖紅軍的問題。」

    高俊一下就明白了我的用意，這也是我今天急著把高俊叫上來的目的，只有他對雲嶺縣目前的情況熟悉，要是趙永泰真的想通過畜牧公司斂財，這就是把他們兩人給踢出雲嶺縣的大好機會，關鍵就看高俊能不能找到對他們不利的證據。

    「高縣長，雲嶺縣目前的發展成果來之不易，我們不能讓任何人給毀了。養殖業是雲嶺縣經濟發展的一個支柱產業，也是銅壩鄉發展經濟的唯一路子，省市領導對雲嶺縣未來的經濟發展都十分重視。不管是誰，都不能以犧牲雲嶺縣經濟發展的方針為前提去謀取個人利益。你作為縣長，有責任去阻止這種狀況的發生。所以，收集他們的證據，是你當前要做的工作，這項工作要秘密的進行。」

    「宋市長，你放心吧，雲嶺縣能夠有今天的成績，全靠了宋市長在雲嶺當縣長的兩年，把雲嶺縣的經濟帶上了發展的路子，我們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雲嶺縣的正常經濟發展模式。」

    「具體有什麼情況，和肖秘書及時聯繫。肖秘書，你也要配合好高縣長的工作，你跟我一樣，都是從雲嶺縣出來的，好像你的老家還是雲嶺縣的。為了雲嶺縣未來的發展，我們一定要團結起來，保衛著雲嶺縣今天的發展成果。」

    「宋市長的意思，是想把雲嶺縣的縣委書記給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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