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秘書 第167章:廁所找感覺

    鄧市長就是靠上了這一座靠山，在這關鍵的時候，發揮了重大的作用。就我了解的信息來看，陶武成也不是一般人物，他和中央幾個部長關係都熟悉。上次副總理和中組部的人來我們嶺南，也是陶武成陪同下來。一層層的關係，把一大幫的人都聯繫在了一起。

    省委組織部的人走了以後，我就得馬上要著手寫新任市委書記就職演說。如今，我的老闆成為了嶺南市一把手，等嶺南市市長一職人員確定下來，新的領導班子就形成了。就在省委組織部的人走的第二天，鄧洪波就給我安排了此事，讓我務必要寫好這次的就職演講稿。

    嶺南市市長的位置，幾個副市長最後都落空了，從省科技廳里調了一名廳長下來，任職嶺南市市長。高高瘦瘦的，帶著眼鏡，一看就是學識派領導，名叫毛曉東。

    毛市長下來的這天，嶺南市幾名副市長，以及新上任的市委書記鄧洪波都給毛市長接風。晚上，在撫月台安排了豐盛的飯局。在飯局上，這個學識派領導激情昂揚的在新團隊面前闡明了他的觀念，但我聽著他說的話，此人並非我從外表觀察的那樣，有點書生氣，只會做實事，不會玩權謀。

    一席飯局下來，我全看走了眼，這人別看他斯斯文文的，一點都不簡單，畢竟，從省里一個廳長下來，在省上多少都有點關係。

    他的話中，一點沒有低調和謙虛，仿佛有一點先要在幾個副市長面前樹立威信的架子。高調的說話，高調的喝酒，說的都是官話，跟他身上的科技兩個字全然沾不上邊。

    我還以為，以前是科技廳廳長，毛曉東身上多少有一點搞科研人的實在，低調。恰恰相反，整個就是一個權力派，陰謀家，比朱宗明還要霸道一些。

    鄧洪波盼走了朱宗明，卻來了一個更讓他棘手的毛曉東，看來，這嶺南市一把手的位置，當起來要比鄧洪波預想的要累。

    從撫月台吃完飯離開的時候，我開車送鄧書記回家，魏大林也坐到了我們的車上。對今天晚上毛曉東在飯局上的高調，魏大林一臉的不舒服，其實，何嘗是魏大林心裡不舒服，鄧洪波的心裡也有點不舒服。只是，鄧洪波沒有像魏大林那樣，把這種不滿的情緒表露出來。

    坐上車裡，魏大林就開始發牢騷。

    「這個毛曉東，嶺南這塊地皮都還沒有踩熱，就開始端起他的市長架子，不就是想讓大家弄明白，他現在是嶺南的市長，今後市政府的工作由他說了算。一個搞科技工作的，來當市長，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本事。」

    「老魏，你有什麼不滿，自己藏心裏面就行了。在我面前發發牢騷無所謂，別在毛市長面前說這樣的話，不利於領導班子的團結。」

    「鄧書記，你現在才是一把手，嶺南市的大小事情，還是你說了算。看這個毛曉東，剛來一天時間，就開始想著全面掌管市政府的工作，是不是有點太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了。」

    「你這樣想就不對了，他是市長，關心一下市政府日常工作，也很正常。現在，你是常務副市長，和毛市長要並肩作戰，情緒鬧多了，今後你們在一起怎麼開展工作呢。毛市長他想要高調，那就讓他高調幾天，看他能跳多高。嶺南市這個地方，他環境不熟，人也不熟，很多工作，最終還不是需要你們幾個副市長去協助解決。」

    「就是看不慣他這態度，既然他是新來的市長，那做人就要謙虛一點，別在我們面前擺什麼臭架子。以為自己是從省里來的，就沒把我們這些地方官放眼裡。鄧書記，他這種作風，可不能讓他長期助長下去。」

    我聽出來了，這魏大林有意在鄧洪波面前發這些牢騷，不就是想借用一下鄧洪波的手，去打擊一下新來市長的囂張氣焰，免得今後他這個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不好坐。

    先把毛曉東的氣勢給壓下來，這樣，魏大林這個常務副市長就可以顯示出他的威望。今後，他在市政府領導班子中，也有說話權。魏大林擔心的，就是毛市長一上台，就壓著他這個常務副市長。

    鄧洪波沒有說話，微閉著眼睛，很深沉的在想著問題。

    今天晚上毛曉東說的那些話，鄧洪波也身同感受。魏大林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一旦這個毛曉東跳得太高，今後，鄧洪波作為嶺南的一把手，怎麼去管理團隊。

    鄧洪波不是希望搞權力鬥爭的人，但在某些時候，也必須要用一點非常的手段，才能夠達到目的。新市長來了，如果不給他出點難題，毛曉東恐怕就覺得嶺南市這個市長也太好當了。

    先整點難題出來，要讓他措手無策的時候，也好打擊一下他的自信心。當一個市長，何況還是從外地剛調來的市長，不團結好身邊的領導班子，開展起工作來，就不是毛曉東想像的那樣簡單。

    鄧洪波心裡在這樣盤算著，只是，這種難題，不能讓自己出面，得讓另外的人出面去給毛曉東設置困難。

    自己出面了，一個新任市委書記，和一個新來的市長搞上了權力鬥爭，讓別人知道，那還不是看嶺南官場的笑話。

    要到家的時候，鄧洪波開口了。

    「毛市長剛來嶺南不熟悉，真要是嶺南市出了一點緊急狀況，還需要你們這幾位副市長協助去解決。」鄧洪波話中帶話的，給魏大林暗示著。

    我跟著鄧洪波這麼久了，很清楚鄧洪波的思維方式，他半天不說話，最後說了這麼一句，一定有深意。我相信，魏大林也聽明白了，想要讓毛曉東擺正位置，和諧相處，不是光靠嘴上不滿就能解決的事情，還得有點實際的動作才行。

    「鄧書記說得對，毛市長剛來，地方不熟，人不熟。實際工作，還不是需要我這個常務副市長出面。」

    「所以，市政府的很多日常工作，毛市長還是需要你去做，他不會一人攬住了市政府的大權。」

    鄧洪波沒說幾句話，但已經說明白了其用意，在工作思路上面給了魏大林指示。在鄧書記家小區門口，他下了車，站在車門外，吩咐著我。

    「宋秘書，你把魏市長送回家去，明天早上你晚一點來接我。」

    「好的，鄧書記，你小心一點啊。」

    鄧洪波在三天前就從市長辦公室搬到了市委書記辦公室里，還是以前方正南的那間辦公室，沒有做大的變動。只是，辦公桌的方向換了一個位置，書桌也換了一個方向。辦公室里的植被景觀，都全部換上了新的。以前方正南坐過的那張椅子，叫人搬了出來，鄧洪波把自己以前坐過的椅子，搬進了市委書記辦公室里。

    我的辦公室也跟著搬了，搬到了市委書記辦公室的外間，鄧書記沒有換秘書，我繼續做鄧洪波的秘書。

    按照以前鄧洪波找我的談話，在鄧洪波還沒有找到合適秘書之前，是想讓我繼續的當他的秘書。對我這個秘書，鄧洪波還算很滿意，用他的話來說，很不想讓我離開他身邊。

    我們彼此之間，都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做事方法，我也熟悉了鄧洪波的一些生活規律。從我當秘書以來，幾乎沒讓鄧洪波給我擦過爛攤子，跟他找一些麻煩出來。

    所以，鄧洪波覺得用我這個秘書，用起來省心。如果一下子換了新秘書，還要慢慢去適應各方面的工作，以及要去適應他的生活方式，只會給他帶來困擾。

    鄧洪波的意思，是希望我再繼續做一段時間他的秘書，等有了合適的新任秘書人選，我逐步的移交工作。這樣一來，在工作上面就不會脫節。

    我的工作職務變動以後，現在單一的工作就是市委書記秘書，免去了市政府那邊的全部職務。

    所有的文件交接工作辦理完了以後，我就開始著手寫鄧書記的就職演說稿子，因為這些講話都要在電視台里播出，鄧洪波新任了嶺南市委書記，也備受市民們觀眾。這一份就職演說必須要寫好，寫得有激情，有感染力，有調動積極性。

    可能是想到這份就職演說稿子的重要性，我一時間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無法開頭，不知道怎麼寫出來的稿子，才能起到最震撼的轟動效果。

    我回到家裡，花了兩個小時的時候，翻閱了以前我幫鄧洪波整理的那些材料，包括他發表的文章，電視台的採訪等內容，在這些文字里尋找靈感。我知道寫這樣一份就職演講稿子不會難得住我，主要原因，就是我把這個事情看得太重，給我心理上面造成了一定的壓力，總覺得寫出來的東西會達不到鄧市長需要的效果。

    這樣的就職演說，一定要生動，貼近民意，還能包含鄧洪波這幾年在市長的位置上，為嶺南百姓做出的很大貢獻，歌頌一下他政績。

    思路清晰了，看似簡單，真要寫的時候，我看著電腦，發呆了好半天。

    錦熙來到我的身後，給我泡了一杯咖啡過來，快慰著我。

    「老公，你休息一下吧，我看你是心理壓力太大了，怕自己寫不好。其實，以你的寫作能力，要寫一份領導的就職報告，一點都不會難得住你。來，先去看會兒電視。」

    我也知道錦熙說的，很有道理，我是給自己太大的心裡壓力了，怕寫出來的演講稿子不滿足鄧書記的要求。在錦熙的勸說下，我只好陪著她到客廳里看電視，試圖讓自己放鬆心情。

    看了一會兒，我跑到廁所里，去給晴兒發簡訊。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習慣，每次我寫稿子遇到瓶頸的時候，就會想到晴兒，想從晴兒的身上尋找靈感。

    和晴兒激情幾句，我就很有精神。

    「晴兒，我想你了。」

    我躲在廁所里，外面就有我的女人在關心著我，可我還是不顧一切，偷偷的給晴兒發簡訊。我更清楚，這一會兒，我沒有多少的精力真的在想晴兒，只不過，我是想從晴兒的身上找到一點心靈上的慰藉。

    她給我回了簡訊，逗著我，文字比充滿濃濃關懷和情意。

    「三喜，你又在辦公室里加班？不會是想著晴兒了吧。」

    「想了，上下都在想。」

    「都當市委書記秘書了，晴兒也想為你慶祝一下。有時間的話，你來平南吧，最近我工作不忙，可以陪你玩兩天。」

    「晴兒，我真想找時間上來要你，等我有機會的時候，一定上來。」

    「晴兒等著你來愛……」

    錦熙在外面敲著廁所的門，叫著。

    「老公，你上廁所上這麼久啊，快出來，我快憋不住了。」

    「馬上就出來了，一分鐘的時間。」

    我趕緊給晴兒回復了一個簡訊過去，說改天和她聯繫，我馬上要處理一個緊急事情。我打開門，錦熙就站在門口，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你在裡面幹嗎？」

    「上廁所啊，找靈感。」

    「廁所里也能找靈感，你真是奇怪了。寫不出來就改天寫吧，又不是明天就需要。」

    「就這星期要，鄧書記安排了，要我儘快寫出來。」

    我重新回到電腦邊，努力的讓自己放鬆心情下來，按照剛才我查閱鄧洪波的那些材料理出來的思路，開始從當上市委書記後，鄧洪波對廣大市民們支持的感謝開始入手，這是每一個領導講話的時候，都要表達的一番感慨，寫一些客套話。然後，就從幾個方面來表述鄧洪波在工作上的幾點規劃，以及當了市委書記後，他要為這個城市的建設作出那些貢獻。

    先是激動的心情，接著就是談當了市委書記以後的目標，內容一層層的深入到工作上面。

    加班到深夜十二點，總算是完成了初稿，三千多字的稿子。簡潔，清晰，能打動忍心，我自己覺得很滿意。

    雖然在表述方式上面，沒有突出文采，有點直白的表達情感。但我覺得，這種場合下的講話，需要的就是和廣大市民們靠近心靈上的關係，用質樸的語言，去打動百姓們的心。

    真要是文鄒鄒的，講一大堆的官腔話，我估計沒有幾個老百姓愛聽。身邊的這些官員們儘管也習慣了聽官話，但內心深處，也會討厭這種裝腔作勢的手法。簡明扼要，語言淳樸，可能讓聽眾們聽得進去，能打動聽眾的心，會讓觀眾們看到一個真實在為百姓們做事的好領導。

    可是，我敏思苦想寫出了講話稿子，第二天到單位上去，聽到的一個消息，讓我心有點涼了。也不知道鄧洪波心裡是怎麼想的，難道，我做了他這麼久的秘書，還不放心我寫的材料嗎。

    上班的時候，我從黃華的口中無意得知，鄧洪波也讓他寫了就職演講稿子。這不明顯，鄧洪波擔心我寫出來的稿子沒有深度，就吩咐了黃華，讓黃華也寫一份，看最後誰寫的更滿意。

    畢竟，在鄧洪波看來，黃華當做了這麼多年的秘書工作，在這方面更有經驗一些。我雖然在寫作方面也有才能，但經驗欠缺，或許不能抓住主題，表達不了領導要表達的心聲。

    下午，送鄧書記回家的路上，鄧洪波交了一份就職演說的稿子給我，讓我看看。

    「小宋，我讓黃華也寫了一份稿子，你看一下，看看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果然是這樣，鄧洪波為了保險起見，讓黃華也準備了一份，擔心我寫的深度不夠。

    「好的，鄧書記，那我還要寫嘛，昨天晚上我剛寫完了初稿，還沒來得及修改。」

    「你也寫一份，我讓黃華寫了這份稿子，就是讓你參考一下。到時候，選你們當中的其中一份。」

    「我知道了，鄧書記，我會在明天把稿件交給你。黃主任寫的這份，我也認真學習一下。」

    鄧洪波把黃華寫的就職演說稿子交給了我，當時我在開車，也不方便看。但我心裡有點不舒服，既然我是鄧洪波的秘書，這種文稿，應該是我來負責的，他又找了黃華來寫，也不知道鄧洪波心裡怎麼想的。

    是他真的覺得我在這方面經驗不足嗎，還是有其他的想法。

    把鄧洪波送到家裡以後，我開車回家的路上。半途中，我將車停下，認真的看了黃華寫的這份稿子。從理論上來講，他寫得很有深度，但都是一些空洞的東西，全是一些官腔話，套話。不要說是讓百姓們聽到新市委書記的心聲，這樣的文字，市民怎麼去理解。官員們每天聽這些所謂的思想，精神，幾個代表，聽得耳朵都起了老繭，再聽這些沒有新意的講話，誰能聽得進去。

    看上去，這些辭藻華麗，很有內涵，但實際上，沒有多大的實用性。

    黃華寫的這稿子裡，存在著很大的問題。很多看似很有思想的句子，推敲起來，就存在著原則上的問題。什麼努力做好在工作當中不接受送禮行為，不主張大吃大喝，鋪張浪費等等，表面上看，很有道理。但真正細細的去想這些話，中間漏洞很大。

    回到家裡以後，我又認真的研讀了黃華寫的這份文稿，把一些覺得欠妥當的地方，都用鉛筆做了記號，希望明天可以和鄧書記探討一下。

    至於最後鄧書記會採用誰的文稿，還是讓他自己來拿主意。我只要把我寫的稿子寫好，寫到自己滿意，能夠讓鄧市長在面對著電視台記者的時候，全城百姓們聽著新任市委書記的講話，可以感受到這是人民的書記，他離百姓們的生活很近。

    我把黃華寫的材料給了伍錦熙看，錦熙看完以後，很是驚訝。

    「老公，這就是你們市政府秘書長寫的材料啊，通篇都是大道理，感覺就是在小平理論書上摘抄下來的內容。說實話，這樣的講話稿，一點不像新領導上任的就職演說，倒是像在寫一個畢業論文。」

    「鄧書記不知道細看了沒有，他讓我學習一下。看著黃華寫的這文稿，我學習啥啊？百姓們在電視中看到鄧書記講話的時候，誰聽得懂，真是笑話。」

    「那你應該給鄧書記提一下意見，畢竟，你才是他的秘書。如果鄧書記真按照黃華寫的這文稿講話了，別人會笑話的，他們會覺得這些稿子是你這個做秘書的寫的，貶低了你的水平。」

    「我寫這個雖然文字上不華麗，不是通篇的理論知識，但語言簡樸，貼近市民們的心聲，能夠讓電視台前的觀眾們一聽就懂。」

    晚上，我精雕細琢的把我寫的稿子潤色了一下，增加了一些日常用語進去，顯得更通俗易懂，聽起來就不會顯得文鄒鄒的，乾巴巴的，像是在背書本知識一樣。

    儘管我寫的這稿子談不上任何的文采，但表達的主題思想很明確，說了該說的幾個重點問題。聽眾聽起來以後，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去領會領導要表達的意思，也能夠從這文字中讀出領導的心意。

    上班的時候，我拿著黃華和我寫的演講稿子，去了鄧書記的辦公室。

    「小宋，看了黃華寫的演講稿子，有什麼感想？」

    我不屑的說：「老闆，說實話，我看了黃主任寫的這份演講稿，文筆我倒是很欣賞。但要說讀後有何感想，就沒有啥感想！」

    鄧洪波微笑了一下，說：「怎麼，是不是我讓黃華也寫了一份就職演說稿子，你心裡不舒服，對黃華寫的東西不服氣啊。」

    「老闆，我哪敢啊。黃主任從事了多年的秘書工作，經驗豐富，理論知識紮實，他能寫出這麼華麗的稿子，我怎麼能夠和他比呢。但我看了他寫的這稿子，通篇都是講理論，講思想，感覺就是在書上摘抄的讀後感。鄧書記需要的是一份就職演說稿子，是需要在電視機面前說給百姓們聽的。黃主任寫的這份材料上，全都是官話，理論思想，百姓能聽懂嗎。新書記的就職演說，不就是要跟百姓們交流，談自己要為百姓們做什麼事情，走進百姓們的生活。如果百姓們都聽不懂在說什麼，又怎麼來了解領導，讀懂領導的用心呢。還有，你看這幾處，不主張大吃大喝，努力做到不接受送禮行為，等等，這些話讓老百姓聽了，肯定會反感。」

    我的話也引起了鄧書記的注意，他重新拿過黃華寫的稿子，看了起來。

    「小宋，把你寫的一起放在我這裡，我先審閱一下。」

    「好的，鄧書記，剛才我說黃主任寫的文稿，並不是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針對他這篇稿子，發表我個人的看法。」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先去忙你的吧。等我看完以後，有需要找你修改的地方，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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