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今天的任務完成,褲衩覺得這兩章寫得還行,希望大家能夠喜歡,謝謝!)
如果說一條腿受傷之後行動著的花語遲像一隻跳躍的麻雀的話,此刻一手拖著長刀,一手執著長箭的獨孤斷便如一隻由高處展開雙翼撲飛而下的鷹隼!
笛音原本以為獨孤斷冷漠的態度心存不滿,正要向著他的背影啐一口唾沫,然而這一口唾沫尚未淬出,她便驚慌地叫出聲來,只因為有唾沫還在口中下意識地沒有張大嘴喊,所以也只是剛剛跨出步子的笛聲聽到了這一聲並不怎麼明顯的「啊」。↙頂↙點↙小↙說,ww□w.23↙wx.co∽m
如果被一隻飢餓的猛虎盯著看,便是有實力在身的人也會毛骨悚然吧?笛音就感覺在聽到自己出聲之後怒目而視的獨孤斷看自己的眼神就如猛虎一樣嗜血,這與方才那種冷漠的眼神不同,這個眼神,當真會吃人!
「咕」一聲,那口被她含在嘴裡的唾沫不受使喚地順著乾涸的喉嚨咽下,發出令人尷尬的聲音,不過好在獨孤斷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繼續動身了,否則笛音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可是,自己又有什麼好難為情面對那個殺人狂魔的呢?看著那人走遠,笛音稍鬆一口氣,心中納悶地想道。
不過,這稍稍表現出來的女兒態很快便被她忽然記起的一件事情驅散了:她方才之所以不受控制地叫出聲來,是因為她看到花語遲就要被人殺死了!
就在輝哥栽倒在地的同時,老白先方有剛半步便上了前來,他沒有去看輝哥的死活,更仿佛沒有看到過輝哥死在他面前一般……他所能看到的,不過是一把染血的劍,以及一個該死的人!
掠過輝哥的屍體時,他看似沒有動作,卻不知道為何那原本插在輝哥屍體上的流光劍已然到了他的手裡!更為不巧的是,花語遲擲劍之後便緊隨其後跳躍著追來,想著在殺死輝哥之後拔劍繼續將迎來的那二人殺死。
只不過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方才還覺得離得挺遠的老白與方有剛二人,竟然只是兩個呼吸的工夫便一先一後出現在自己身前,速度竟然比輝哥快了一倍不止!
對於原本便不知道這三人中先前被殺死的這人號稱速度最快的花語遲而言,她的反應不可謂不快,見劍已經到了別人的手中,當即隨手拔下自己頭上唯一戴著的那支銀白色短簪,不圖能夠僅憑這一隻簪子便抵擋住盛怒的兩個人,哪怕是只將對方手中揮動的流光劍擋上一擋便就可以了。
她自己的劍,自然知道這全力揮出的一劍究竟有多大的力氣,於心而論,短簪能不能抵得住劍的攻勢她心中並沒有多少把握,但既然第一時間選擇的是拔簪抵擋而不是止步轉身,那麼也便表示其實她心中還是另有打算的。
這一打算,便是她能夠肯定:躲在大樹背後的孤獨段必定會來救自己!
為了讓他能夠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趕過來,花語遲這把簪子必須要擋住這一劍!
一劍之後,她還要繼續任性!
然而,僅僅是抵擋住一劍就可以了嗎?莫忘了,靠身過來的除了握住了流光劍的老白,距他半步之後的還有一個任三人小隊隊長的方有剛!
方有剛不像輝哥連個武器都沒有,他也不像老白,揀著什麼武器就能用什麼武器,他的武器必須是自己一個人用的,這種武器離目標遠的時候是弓箭,離目標近了的時候便是弓。
鐵弦鋼胎大弓!
這把弓一直被他帶著,與那種易拆卸摺疊的精鋼小弓想比,這把大弓威力太過于震撼,又因為是跟著笛聲出來尋人,帶這樣一把大弓本身就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了,若是再帶著幾支專門用來配合大弓使用的特製羽箭,恐怕任務還沒有開始做,笛聲便要先清算了自己了!
好在,因為還有一個近身時使用的原因,笛聲才允許他帶出來這把大弓,但是卻根本沒給方有剛提出帶著特製羽箭要求的機會,便率先厲詞封死了迴旋的餘地。
此時帶著這把大弓,於方有剛來說是萬有的榮幸!
仿佛早已經演練過多次一樣,一前一後進上身來的老白與方有剛各朝著花語遲的兩側攻來,雖然方有剛慢了半步,但是因為那把大弓本身的長度稍長於流光劍,而使劍的老白也似乎是為了配合他一樣選擇曲臂遞劍,樣子雖然看上去詭異,但是起到的效果卻是出乎意料的好——花語遲面臨著左右同時到來的攻擊,一時之間竟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她並非奢望能夠完全躲得過兩人的攻擊,不過正如她先前心中計算的,只需要躲過第一波攻擊後,獨孤斷一定能夠趕得到救她。而此時,她雖然沒有轉頭向後看,可是卻近乎盲目地相信,獨孤斷已經動身前來了。
要不然,為何這兩人的攻勢會一上來就這樣兇猛呢?
究竟是躲開長劍還是躲開大弓?又或者究竟是受這流光劍的一擊還是受這大弓鐵弦的一擊?
眼看著再遲疑下去便要躲閃不及,花語遲銀牙一咬,心道:罷了,若是受傷也得傷到自己的流光劍手裡,若是傷到了別人的武器手裡豈不是太過於丟臉了?
當然了,潛意識裡她還有這樣一層顧慮:流光劍所刺之處不過是在自己胸前,只要注意躲避開要命位置,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而鐵鉉鋼胎弓卻是奔著她的脖子而來,若是讓弓弦套進脖子裡,不說很有可能屍首分離,便是這套來的過程也是兇險萬分!
若是刮傷了自己的臉,那便糟糕了……
銀白色短簪握在手裡,花語遲改守為弓,向著就要套上自己脖子而來的大弓欺身前去,目標所指正是方有剛握弓的手背!
察覺到這女子的姿勢有變,方有剛微微皺眉,若是她選擇朝著自己而來,雖然老白仍然能夠傷到她身,可是對於他二人來說卻也必須繼續打下去,遠不如他套住對方之後只需簡單一拉,便可送人歸西。
當然了,更麻煩的是如果一劍刺不死這女子,那麼他們今日想要殺人的希望便低至渺茫了,因為也就在老白拔劍他取弓的時候,遠處也僅僅是五六丈長短的大樹後又閃身出現了一男子,方有剛看到他時心中幾乎哀呼起來:若是連被他三人追殺了一天一夜的男子他都認不出,待會兒死在對方手裡也就只能一肚子憋屈了!
更令他不安的是,即便這眼前的女子生命安危已經到了瞬息必殺的境地,可那男子現身的時候卻仍然先遁了一下,似乎是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才又再次動身的。
這是說明對方輕敵嗎?若是對著男子不了解,方有剛這樣想也沒有什麼不妥,但事實是他已經對這人太熟悉了,能夠連續逃脫自己三人追殺的人,怎麼會是尋常角色?他不是輕敵,他是自信,是不屑!
有了這一點顧忌,作為隊長的他所應該考慮的事情便不再是殺人了,更不應該是救自己的同伴——雖然自己與老白已經刻意隱藏了實力,但畢竟輝哥的年紀還小,即便讓他以為是三人中跑得最快的一人,最終卻也害了他,不過這說到底都是因為輝哥實力不夠罷了,因為實力不夠而在執行任務時被殺的人,多不勝舉,也不少他一個人。
既然不再選擇殺人,那麼一擊之後不論成敗,最為關鍵的便是走人了——走得越快越好,走得越遠越好!
見短簪向自己襲來,方有剛將手中的大弓用力一旋順勢將大弓抬起脫離了手掌,騰出手來時恰好見短簪到了跟前,當即不存絲毫遲疑改掌為拳,另一隻手作擒拿模樣向著花語遲的手腕處抓來。
不過,花語遲既然選擇要擋住這大弓,又豈會只顧及著自己的一張臉呢!她握著短簪的手在方有剛的手就要抓住手腕時詭異地晃動了兩下,等方有剛再次看清自己將要握住之處時,片刻冒出一身冷汗:自己下手之處哪裡是什麼手腕,那分明是一根銀白色的短簪!若是自己反應稍慢一些來不及抽手,恐怕這隻短簪便要穿破自己的手掌而來了!
雖然如此,但兩人的交手也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這會兒之後鐵弓重新落回他的手裡,這會兒之後,老白的流光劍找准了位置狠狠向著花語遲的左胸刺了出去!
劍刺出後,老白幾乎能夠感覺到劍刺入胸骨之後與斷裂的骨碴發出的摩擦聲,雖然這聲音短促,可是於他而言沒有比這更為美妙的樂響了。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因劇痛而微微蹙眉的女子一眼,鬆開手中的劍,腳下一跺便向著身後退去。
方有剛重新將弓握在手裡,此時也正是花語遲被刺到無力躲閃之際,如此難得的機會他又豈會放過?大弓一橫,將繃緊的弓弦向著花語遲的頭頂便套了下去!
然而,就在眼看著就要將頭套入弓弦的時候,方有剛忽然心頭一冷,那支握在花語遲手中的短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入了他的心口,順著簪子與衣服接觸的根部,有汩汩鮮血絲絲滲出,污黑了自己衣服胸口繡著的五彩錦雞。
而向後退去的老白往後退的也並沒有這般順利,僅僅是退了兩步有餘,他忽然感覺自己撞上了什麼東西,然而於他個人而言這感覺或許便是他留在世上的最後一絲痕跡了,鋒利的刀鋒從他的後背扇骨下方切入,整整齊齊地從他心口位置所在的一線切出。
那握刀之人,便是獨孤斷,他默不作聲地站在老白的身後,「萬人」長刀在他身側,如延展的手臂一般,被他雙手平端著,如祭貢一般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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