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媚晃晃悠悠的,在街上轉了半天,一想到待會兒去冷冽家,冷冽看到她這副樣子,肯定又會問怎麼了,偏偏她是一個瞞不住事情的人,冷冽問,她就說,一旦說出來,八成又會被碎碎念,她就煩心。
煩了半天,突然想起張悠悠,也許能去她家蹭一頓飯,可是一摸口袋兒,反應過來手機留在了換下的外套里。
她心裡頓時煩躁了起來,一腳踹到了馬路牙子上,頓時疼的她齜牙咧嘴了起來。
回去?
她才不回去呢。
她倔強地想著,自己幹嘛一次次服軟,這次,她偏不了。
於是頂著寒風,她開始向前走,走了十幾分鐘,突然覺得背後一陣熱氣,竟然出起汗來,還覺得有些微微地燥熱。
她嘆了口氣,果然不能長久的歇息,一歇就容易懈怠,看來以後回去了還是得跟著燕天南好好地鍛煉一下。
啊呸!
她啐了一口。
跟著他練?誰要跟著他!
要走就走罷!
「哎呦呦,這不是我們的陸大校花嗎?不是天天車接車送的,今天怎麼改步行了?」
一個賤嗖嗖地聲音突然落入了陸小媚地耳朵。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可不就是她那個賤嗖嗖的前桌杜明欣麼?
杜明欣天生一副吊兒郎當,對什麼事兒也不在乎的樣子,因此當初她被王繪娜所構陷,受千夫所指的時候,只有他卻似從未聽過一般,該跟她怎樣還是怎樣。
因此這傢伙雖然性格不討喜,但是卻是極有主見,心腸也不錯的人。
她翻了個白眼兒扔過去:「新年好啊,大學霸!」
杜明欣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學校里哪個不知道他是個年年補考都會掛三四科兒的風雲人物,竟然還叫他學霸?赤裸裸地羞辱啊。
「原本看你被風吹得還想帶你一程,現在,哼哼。」說著,他快速蹬了一腳,一下子向前竄去。
「別走呀!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吧!」她慌忙喊道,自己的錢包手機一應都在那個外套里,現在是打車不行求助無門,好不容易來個救命稻草,可不能讓他跑了。
杜明欣聞言停下了車子,頗為得意道:「那我就暫且好心,原諒你了!」
可是陸小媚看著他這輛山地車,除了那前邊一條直直的撐子,後邊的輪胎上光禿禿地,根本沒有可下座的地方。
「這,你倒是帶我也帶不成啊。」她咧咧嘴,蹬了他一眼。
杜明欣似乎成竹在胸,大手一揮,指著前梁道:「你就坐這兒不得了,再不行坐本少脖子上也可以!」
「噗!」
她一個沒忍住噴了出來:「哈哈,坐你脖子上,就你這小身板兒我害怕把你脖子壓斷了。」
「你小瞧我,再說哥哥我身板兒哪裡小了?想不想近距離體驗一下本少的腹肌啊?」他再次露出了那賤嗖嗖地笑容。
陸小媚瞪了他一眼:「我怕摸不到腹肌,摸到排骨!」
「得得得,您厲害行不行?我不跟你拌嘴,你到底要不要走,本少還沒吃飯呢!」
「走可以啊,但是你得請我吃飯我再跟你走!」她陰惻惻地笑了笑。
笑得杜明欣一陣發毛:「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二百五,明明這是我好心帶你一程,反倒還訛我一頓飯,搞得跟我求著你帶你似的。人精!」
陸小媚笑得花枝亂顫:「人精怎麼了,比你二傻子要強!」
最終,陸小媚還是坐上了這跟格外咯屁股前梁。
不過雖然硌得慌,好歹不用兩條腿倒騰了,原本步行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也十幾分鐘就到了。
進了校園,由於是中午的緣故,在外遊逛的學生很少,只有三三倆個從食堂出來正往宿舍里走的身影。
陸小媚看著學校的樹木植物都一派荒涼,突然心裡也荒涼了起來,不知道燕天南此時在家裡幹什麼,是不是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會寺廟裡呢?
唉,她重重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大校花,剛才見你就一副愁眉苦臉的,誰招惹你了,要不要本少幫你找人揍他去!」杜明欣沒心沒肺地說著。
「去你的,動不動就揍人揍人的,身上的處分沒背夠啊!」她吐槽了一句。
杜明欣聳聳肩:「這有啥的,為了咱陸大校花,再大的處分我也背啊!」
陸小媚氣極反笑,眼見著食堂就在眼前,突然從小路上迎面衝來一輛電動自行車,那車子仿佛不要命了似的,閃電一般地懟了過來。
杜明欣眼疾手快,忙抓著車把往旁邊一閃,側身擋住了陸小媚。
「哐當」
兩邊人馬一下子都摔在了地上。
「你沒事兒吧?」杜明欣灰頭土臉的抬起頭,一把抓過了身下的陸小媚問道。
陸小媚搖搖頭,皺著眉道:「沒事兒沒事兒,你沒事兒吧?」
杜明欣頓時火起,蹭的一下站起身,對著對面喊道:「你不長眼啊?學校里你起這麼快幹什麼?」
對方似乎也摔得不輕,坐在地上呆滯地看著杜明欣半晌竟說不出話來。
「難道摔壞腦子了?」他咕噥了一句,細細一看,竟然發現此人格外的眼熟:「怎麼是你?!」
那女生扶著電車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推開眼鏡摸了摸臉上的淚痕。
「你。。。」杜明欣的火氣一下子被澆滅了大半「你撞得我們,怎麼你還有理哭起來了?」
陸小媚此時也站起了身,看著眼前抹著眼淚的女生也是一陣無語,她拽拽杜明欣:「算了,反正咱倆也沒事兒,別說人家了。」說罷又對女生喊道:「同學,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去醫務室?」
那女生聞言連忙鞠躬:「我,我沒事兒,真,真是抱歉,我真,真不是,真不是故意的。」
聽著女生緊張的發顫的聲音,陸小媚狠狠地剜了一眼杜明欣:「好男不跟女斗,你看你把人家嚇成什麼樣子了!」
「我!」杜明欣指著自己氣的說不出話來「得,您弱您有理!」
「不,不怪杜明欣,是我的問題,我,我剛割了雙眼皮,傷了視神經,不能見光,一見光就流眼淚,今天出來忘了戴墨鏡,眼淚又一直流,我才沒有看清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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