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霧從來不參與推理的討論,難得說了一句:「障眼法。」
「啊?」
趙霧:「聯調局和警察在阿人區到處分發通緝令,電視台滾動播出,手機簡訊發送。我想問一個問題,這種力度的搜尋會持續多久?」
柳飛煙回答:「以奎克的身份,最少72小時。前提是沒有其他線索的情況下。」
大家明白了,非死不可放出來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讓聯調局和警察轉移調查視線。不要再在阿區給奎克持續的壓力。
葉夜提出了一個技術問題:「照片是現拍現傳,沒有ps的痕跡。」
「很難嗎?」趙霧拿便簽紙:「這是我一年前拍的照片。」
趙霧拿出手機,對著便簽紙拍攝後直接上傳社交群:「這樣可以嗎?」
葉夜:「對著照片再拍照片?」
趙霧攤手,我不知道,你說行就行,你說不行就不行。
葉夜點頭:「這是個好辦法,但需要專業的拍攝技巧。並且不是普通手機可以拍出來的,只有專業攝影愛好者才能做到。」
秦舒:「奎克人際關係中有這樣的專業人員嗎?」
葉夜回答:「奎克關係非常複雜和廣泛,他在阿區有相當不錯的地位。我最多只能查到他的直系親屬關係網,再深遠的關係網就查不到了。」能查到的關係網,聯調局已經全面調查過了。
袁忘道:「江湖是一個很多情,又很無情的世界。當一個人是很多人喜歡的人時,他同時也會是一些人的眼中釘。聯調局這24小時的搜捕,沒有人出賣奎克。第一個原因,奎克藏的很深,仇家也不知道奎克的信息。第二個原因,教派的原因。作為少數派他們在遇見困難時尤為團結。我們去試試。」
「挑撥離間?」
「不,利用他們的團結。」袁忘拿電話叫外賣,中午的外賣:「我想阿區很多人都知道奎克被警方通緝。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信息,當地人會告訴我們的。」
阿娜特唉聲嘆氣:「我真希望你能成功,但是又不希望你能成功。」阿曼的抓捕中,袁忘的貢獻比阿娜特更大,讓阿娜特有些不服氣。畢竟不是純粹的抓捕工作,作為一名天才偵探,她希望自己能贏過袁忘。
……
下午五點,袁忘和阿娜特進入了阿區,兩人從車內下來就吸引了周邊行人的目光,他們的模樣與這裡格格不入。這裡是阿人的核心地區,一條主要步行街。圍繞步行街出現很多產業鏈,諸如酒吧。
酒吧通常下午就開始營業,袁忘和阿娜特進入酒吧,一眼看去,五成的上座率,全部是阿人。他們的到來也讓原本喧譁的酒吧安靜了下來,有些酒客專心喝酒,有些酒客故意露出挑釁的目光。
兩人坐在吧檯,一名酒保警惕看著他們,問:「喝什麼?」
阿娜特:「威士忌。」
袁忘:「可樂?冰可樂。」
酒保一怔?你這麼派頭和高調的人喝可樂?袁忘和阿娜特是穿了防彈背心上的街,去的酒吧?可明顯看見腰間佩戴的手槍。保釋執行官標籤也說明了他們的身份。你氣勢洶洶的進來點一罐可樂……行吧?算你有品味。
酒吧外不遠處,趙霧和蕭邦穿著阿人婦女專屬的黑袍?遮著臉,在商業步行街瞎逛?趙霧匯報:「沒有。」
袁忘喝了一口可樂?將一卷美元推了過去:「有沒有什麼推薦的好玩的地方?」
酒保左手收錢,右手拿步擦乾台面:「直走是美食長廊與拍賣會。」
袁忘手指包裹兩卷美元:「有沒有更好玩的酒吧?」
酒保有些猶豫,拿起可樂幫袁忘倒上,拿布的手悄悄的收了美鈔:「布蘭卡?沒什麼意思。我還是推薦拍賣會?運氣好的話可以以極低的價格換取貴重的物品。」
酒保意思:有可能在布蘭卡?我和他不熟。運氣好的話應該會有收穫。
「謝謝你的可樂,走累了來一杯冰可樂,渾身舒暢。」袁忘將一張五十元鈔票放在杯底站起來,對一桌看著自己的酒客道:「別喝酒了,對身體不好。」
阿娜特:「喝可樂對身體也不好。」
袁忘邊走邊道:「我沒見你喝白開水。」
阿娜特:「我覺得果汁就很好?補充維生素abcdefg的同時,還能補充水份。」
「果汁糖分高。」袁忘笑?在頻道中道:「布蘭卡在哪?」
葉夜一會回答:「是一家瓦利棋酒吧,距離你們三百五十米。」
……
瓦利棋據說是全世界最古老的桌面遊戲?很注重推理和計算能力。不過這家酒吧不僅有瓦利棋,也有其他棋牌。相對普通來說?布蘭卡酒吧的桌子和桌子之間距離比較遠?同一一排桌子還有屏風遮擋。客人們或者邊喝酒?或者邊喝茶,邊打牌和下棋。在這裡可以看見不少的長者。
通俗:棋牌室。
阿人也有輩份等之說,通常年輕人是不會來布蘭卡。換句話說,能來布蘭卡的人基本是阿區有點臉面的人。
阿娜特:「可樂,冰的。」
搶台詞?袁忘看酒保:「冰鎮可樂,不加冰。」這裡對兩人態度好了很多,大家看了一眼他們就不理會他們了。
此時,最裡面的一個位置的老者對一名侍者點了下頭,侍者端了托盤,將托盤放在吧檯上,走到一邊站立。等待了一會後,侍者悄悄的離開了酒吧。
趙霧:「發現目標,也可能是家裡著火了。」侍者走路速度非常快,不停的回頭看。
侍者上樓梯,過一個架橋,架橋對面是公寓。侍者走進一個弄子,大約一分鐘後從弄子離開,回到布蘭卡。
由於環境的緣故,蕭邦和趙霧都沒敢跟上去。在侍者離開之後,趙霧進入弄子。這是一個很短的弄子。出弄子後有左右路口。左邊走是一棟公寓樓的門禁,朝右走是兩棟公寓樓的門禁。最該死的是,這片區域沒有監控,根本不知道侍者走的左邊還是右邊。
但追擊的人是趙霧,趙霧首先走到左邊,對著門禁上的按鈕聞了聞。再右轉,對每個門禁聞了聞,道:「3號樓。右拐第二棟。」他們蹲守在弄子外期間,沒有人進出。侍者手很可能沾有茶葉水和酒。通過聞,再觀察按鍵上油脂情況,趙霧給出結論。
葉夜給信息:「除一樓一戶外,其他樓層一梯兩戶,一共七層,一共十三戶人。電錶顯示,十三戶近期都有人居住。」
一對男子走向弄子,蕭邦側頭拿出手機讓出路。趙霧則和他們錯身而過,一名男子回頭說了一句:「xxxxx。」
趙霧想哭,作為懂七國語言的人,他聽懂了這句話:「請問現在幾點了。」
指揮部的人立刻緊張起來,他們擔心趙霧無法回答,因為他們是婦女打扮,又不能不回答。趙霧深吸氣,慢吞吞手伸進黑袍中拿出手機:「七點二十分。」發出女性語音,帶有另外一個國家口音的阿拉伯語。
男子點點頭:「謝謝。」和同伴一起朝前走過弄子,右拐。
頻道中所有人鬆了口氣,葉夜贊道:「趙霧你好棒。」
趙霧:「一般。」對象如果是偵獵社的女性,他的話就特別少。
柳飛煙:「現在一個問題,3號樓有魚,但不確定是什麼魚。有可能和奎克無關的犯罪人員,有可能是奎克的親信,也有可能就是奎克本人。」
袁忘和阿娜特已經喝完可樂,邊散步邊朝汽車走:「我發了一張照片,是布蘭卡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我覺得他很關注侍應。侍應回來後,特意到他那位置轉了一圈,點了下頭。」
葉夜:「你是對的,這老頭是奎克的叔叔。」
柳飛煙:「那就排除了第一個可能,基本肯定和奎克有關。」
阿娜特道:「一個酒吧侍應知道奎克的住所不奇怪,但是在目前情況下,奎克會讓一個酒吧侍應知道自己的藏身點,這就奇怪了。我個人認為3號樓內可疑人員應該和奎克有直接關係,但不會是奎克。」
袁忘:「我不同意,我們去第一家酒吧。酒保並不了解奎克,不熟悉,但是他知道奎克和布蘭卡酒吧有關聯。布蘭卡酒吧會不會是一個窩點?商討蛇頭業務的窩點?如果是,奎克住在不遠處符合邏輯,侍應知道奎克藏身處也符合邏輯。」
阿娜特:「其實你認同我的意見,但是就要和我唱對台戲,對嗎?」
袁忘:「我是第十人,我負責反對和提出其他可能。」
阿娜特伸腳踩了袁忘腳面一下,袁忘一個勾絆,阿娜特急忙抱住袁忘。袁忘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阿娜特知道被算計,掐了袁忘一把,離開袁忘兩步。
葉夜不知道這邊的故事,道:「這位置不好監視,弄子過去只有一條過道,左右三棟樓,公寓樓在高處,附近找不到監視門禁的點。」
柳飛煙手指在屏幕上畫個圈:「守不了點,我們守車。趙霧、蕭邦,尋找附近的停車點,記錄車牌,我們一一排查。我就不信他敢離交通工具太遠。」
柳飛煙的思路非常正確,奎克必然做好隨時逃離的打算,汽車絕對是他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
柳飛煙真正闡釋了一次獵人思維,在判斷交通工具之後,再畫出獵物逃跑路線。但讓柳飛煙等人詫異的是,附近沒有發現可疑車輛。最近的停車場距離3號樓超過四百米,零散違規停靠路邊的車輛,多是臨時停車,時間一久就會被拖車拖走。
停車場直線距離3號樓四百米,最近的道路距離為2.5公里。假設奎克真住3號樓,一旦被包,他基本不可能逃走。這就動搖了3號樓內是奎克的推論。
蕭邦曾經在聯調局工作數年,這時他不多的經驗給大家打開了思路:「自行車,附近停靠有不少自行車。」
柳飛煙問:「通過自行車前往停車場,或者其他地方?」
葉夜:「飛煙姐你看。」
柳飛煙看屏幕,地圖出現一條條藍色的道路,葉夜解釋:「阿區住房比較緊密,台階多,高低落差大。汽車在很多區域無法通行。藍色道路全部是汽車無法通行的道路。」
「這麼多?」藍色線路占據這片區域四成。柳飛煙看迷宮般的地圖,奎克騎車一鑽,且不說汽車追不上,不熟悉阿區的人騎車也追不上。
系統勾勒出一條條道路,通向不同的終點。有去停車場的,有橫穿到五區的,有直接上公路的。柳飛煙問:「秦舒?」
秦舒:「我對奎克進行側寫。我認為以他的性格,恐怕沒有打算逃離阿區,更大的可能是甩掉追兵之後,繼續藏匿在阿區。」
阿娜特在頻道道:「我同意秦舒的觀點,阿區是奎克的舒適區,他不僅熟悉地形,而且很多人願意給奎克提供幫助。」
「飛煙姐。」葉夜叫了一聲,柳飛煙看屏幕,地圖上多了幾個紅點。葉夜道:「系統計算,這四個點可以最大有效得控制藍色道路。」這是系統對地形的計算結果。
柳飛煙道:「我認為我們已經獲得了最佳抓捕奎克的方案,未必會成功,但是是成功率最高的一個辦法。」
……
兩輛聯調局車輛在布蘭卡酒吧門口停下,李尋帶人繞過布蘭卡酒吧,上台階,朝3號樓而去。在他們接近3號樓時,一輛自行車從他們側面飛躍台階,由高處落到低處,騎車人是一個穿了褐色衛衣戴兜帽的男子。
李尋目送自行車離開,拿衣領,對別在衣領的對講器道:「3號樓只有一條路,封鎖之後,挨家挨戶盤查。」
小丁等探員:「收到。」
李尋吩咐道:「多留一個心眼,偵獵社主動報警,不求回報,極為反常。」雖然知道偵獵社一定有陰謀,但李尋不能不配合,因為偵獵社和他的目標是一致。李尋只是不爽被當作工具人使用。工作畢竟是工作,哪有一直爽的工作。
這時李尋也想起了艾瑪,艾瑪是一位很優秀的副手。沒了艾瑪在身邊,李尋必須一個人去掌控全局。他暗中考慮,是不是和上司談一談,把艾瑪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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