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樓距離旅館八十米,火組關燈,拉開窗簾,拉過桌子,將改裝過g3狙擊步槍架在桌子上。再拉過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一條椅子,槍手坐在椅子上,由上而下監視旅館前門大面積區域。
g3說難聽點就是突擊步槍加一個瞄準鏡,說好聽點是一款連射非常準確的狙擊步槍。有全自動和半自動兩種方式,連射散布面積小。非常適合兩百米內射殺單一有生目標。
除了g3,一名戴眼睛的男子正在操控一架最新型rq8型無人直升機,直升機上懸掛兩顆迷你火箭彈,其威力絕不迷你。
還有一人是支援者、觀察手和保護者,在望遠鏡中,他看見袁忘和艾瑪悄悄開門打開旅館105的門,投擲了震撼彈,而後一舉攻入105房間。
妮可剛從浴室出來,洗了頭,坐在一邊吹頭髮。天王拿了一瓶啤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因震撼彈影響,兩人都很暈。
「別動,別動,別動。」袁忘控制場面警告。
艾瑪從袁忘身後抽走兩根皮帶掛的塑料扎帶,先給妮可戴上手銬。這是正確的選擇,因為妮可撲過來捶打袁忘,袁忘是不敢開槍的。否則上法庭,法官百分百判定妮可無傷害袁忘的能力。
妮可也沒有這個能力想這麼多,甚至沒想什麼就已經被艾瑪摁在茶几上,雙手後扣。
天王是老江湖,一看袁忘這拿槍動作,就知道最好不要亂來。拿槍動作都差不多,差是差在目光落點。諸如新手司機能看見的只有面前的五米,司機看的是中遠程,老司機不僅看中遠程,而且路口,信號燈,左右行人,三後視鏡,甚至斜角的電動車都映射在其腦海中,對路況、存在風險和周邊情況已經有了初步估計和了解。
握槍也是這樣,新手握槍緊張用力,老手握槍自然鬆弛。當目標有異動時,新手需要大腦傳遞開槍的信息,老手會直接開槍,因為他已經判定過目標各種反應。
唯一的希望就是艾瑪,艾瑪戴手銬阻擋袁忘射界時一閃而逝的機會。
袁忘:「雙手平舉,我不介意給你膝蓋來一槍。」
艾瑪走到天王身後,袁忘朝右邊走兩步,不讓彈道和艾瑪重合。艾瑪抓天王一隻手朝後掰,套上扎帶,然後另外一隻手。天王沒有機會,袁忘警惕性很高,妮可又沒有製造出一些聲響,這種反抗徒勞無功。
兩人沒開車過來,開車肯定會驚動天王。步行80米不是問題。那是步行押人上汽車,還是讓一個人去取車呢?袁忘選擇三,徵用天王汽車。天王汽車停在旅館前面小空地處。
袁忘押送天王先走出105,接著艾瑪押送妮可準備出105。
袁忘看向辦公樓,停步。
火組匯報了情況,夜月無聲道:「儘可能先殺妮可,除非你們做不到。」
袁忘腦子如同685的晶片運轉0202年的3a大作,瘋狂運動。自己抓捕天王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對面辦公室開著燈,內無人。現在那辦公室燈是關的。這不奇怪,在自己離開後,有人上去關燈。
但是既然有人上去光燈,為什麼不關窗戶呢?鋁合金的窗戶很明顯是打開的,一半黑洞洞,一半有玻璃反射光。
也許是忘記關了?那麼最壞情況是,辦公室內有槍手,自己已經停留好久,為什麼不開槍呢?
袁忘:「你們先回去。」
袁忘說罷,押送天王朝前走。打開車門,拉開後座車門,將天王推進去。再用一根扎帶將安全帶扣和天王手銬扎帶拷在一起。關上後座的車門,袁忘不著急,摸索出一根香菸點燃。他的想法直接和簡單,如果沒問題,自己抽根煙,抽包煙都沒問題。如果有問題,希望自己能快點發現。
袁忘行動肯定和指揮部聯動,柳飛煙:「什麼情況?」
袁忘:「不知道,最佳伏擊點有異常。不知道是正常原因還是非正常原因。我已經順利把天王帶上車,但我還是不放心。」
柳飛煙:「你有現場處置權,即使放棄天王也是可以的。」
袁忘:「我是這樣計算的,天王已經被控死。如果都正常,我去開自己的車過來,是沒有問題的。如果不正常,我想天王怎麼也比我值錢,目標不會是我。」
秦舒道:「邏輯通順。」
袁忘一鎖車門,朝三層寫字樓走去準備開自己的車。這一走,火組亂套了,他們不知道袁忘想幹什麼,發生了什麼。班傑明下令:「rq8是擺設嗎?轟了105。」
無人機從黑暗中出現,在天王汽車上空盤旋,兩顆迷你火箭彈帶著一縷煙霧發射了出去。
袁忘接近寫字樓後聽見了炸爆聲,他沒有回頭去看發生什麼事,而是狂奔靠到牆邊。火組支援手對袁忘射擊落空,幾顆子彈打在道路上濺起火花。
袁忘抽出手槍,他聽見了g3步槍的聲音,距離很近,不可能打自己。袁忘已經確定對方火力點,貼牆狂奔,很快到達了寫字樓的樓梯口。這是一個折角樓梯,折角處是二層左右辦公室。袁忘舉槍瞄準頂部,慢慢上樓梯,看見了一顆手雷落下來。袁忘轉身而逃,逃出樓梯,靠緊牆體。
手雷的襲擊雖然落空,但袁忘也不敢朝上攻。一邊又擔心105那邊的情況。無論從人數,局勢,火力上袁忘都處於絕對的弱勢。
酒吧內的人因為音樂的原因沒有察覺外面發生的事,街道上三兩人聽見看見後都避之不及。好在袁忘嚴格遵守條例,胸前的保釋執行官幾個大字非常清晰,沒有人將他當作壞人。
「艾瑪,艾瑪,艾瑪聽見請回話。」袁忘呼叫。
等待一會,未聽見回音,袁忘頗為惱火:「草xx,我來了。」
轉身上樓梯,走了幾步後:「老子又走了,看誰耗的過誰。」這句話也不開玩笑,華山一條路,你要下來也很難。
留下這句話後,袁忘繞到自己租借辦公室處,沿著下水道攀爬。他不去自己辦公室,直接上天台。樓梯到了三樓後,還有半截樓梯到天台。
袁忘在天台樓梯口,一聲不吭的雙手握槍,居高臨下對著辦公室的門口。朝里沖是不可能朝里沖的。
耐心是有收穫的,支援手端了衝鋒鎗走出辦公室門口,第一個戰術動作是朝樓梯下看,人槍合一,顯然他們也擔心袁忘悄悄摸上來。現在天王和妮可基本死掉了,撤退是他們唯一的任務。被袁忘卡住樓梯口,讓他們渾身難受。
爬水管?你確定人家沒在下面伏擊你?
「嘿。」
支援手抬頭,沒有懸念的被袁忘擊斃。
為什麼嘿一聲?增加要害面積,順便確認下相貌。
殺人就走,袁忘毫不留念這個射擊點,沿著來時的路回到了一樓樓梯口。對方不知道自己離開天台的樓梯口,第一個可能,對方會攻擊天台。第二個可能對方不再從辦公室大門離開。袁忘一聲不吭的蹲在牆角,伸出一點腦袋朝上看,這邊有一根水管連接到三樓火組所在辦公室。
不能走大門,那只能走窗戶了。不過袁忘也低估了對方,對方在走水管之前,伸頭偵查。雙方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敢開槍,一起縮了回去。
對袁忘是壞消息,對方已經知道自己在樓下。
袁忘縮頭回來後立刻撤退,撤向自己的汽車。因為三樓辦公室是轉角辦公室,自己監視一邊,必然無法監視另外一邊。袁忘打開汽車後備箱,拿突擊步槍,掛上一條戰術腰帶。上有多個步槍彈匣。袁忘持槍撤到二十多米外的一家店鋪內。
瞄準寫字樓東南牆角一會,一個人出來,袁忘開槍,對方馬上縮回去。西北轉角出來人,袁忘立刻趴下,子彈打在放置在在店鋪圍欄上的根雕,木頭和碎石四處噴濺。
班傑明立刻道:「不要分開,不要給他各個擊破的機會。」
於是,城市交戰中出現了罕見的戰壕戰。
兩名身穿聯調局衣服的男子在三十米外,依靠混凝土護欄朝袁忘射擊。身掛保釋執行官字樣的袁忘依靠店鋪厚實牆體的進行反擊。這個戰鬥持續了5分鐘,酒吧內的人都知道了。但他們現在不知道的是哪邊是好人,哪邊是壞人。
在沒有警察駐紮的小鎮,很多居民都有武器。袁忘希望居民團結在一起,逼迫自己和對方一起投降。但袁忘高估了居民,居民更多是慌亂,大家守著酒吧不出去,等待外面戰鬥結束。
然後火組死了一個,不是袁忘打死的,是艾瑪打死的。艾瑪不知道哪來的力量,拿著槍晃悠悠的慢慢的走到火組的身後,用了好大力氣端起槍,開了一槍後,不知道是後坐力原因,還是身體原因,艾瑪倒了下去。
剩餘一名火組以為被火力夾攻,立刻朝側面,也就是道路的反向逃竄,逃入樹林中。稀發老頭留給他們的車也不要了。
袁忘確認對方逃離後,小心迂迴過去,看見了艾瑪。艾瑪渾身是血,原本身上蓋了一層灰,灰和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團團的糊狀體。
「艾瑪中彈,需要醫療直升機。」
柳飛煙:「馬上尋求醫療直升機。請確認艾瑪情況。」
袁忘咬手電,撕開艾瑪衣服,腹部有一處傷口不停的冒血,壓都壓不住。腿部也有一處深創傷傷口,一塊金屬碎片還釘在上面。左邊頭髮被燒光,有利器斜上角度割破左鼻孔,在唇上滑了一道深血痕。其餘小傷口不計其數。諸如袁忘見多識廣,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只能脫衣服將兩個出血口堵住。
袁忘大喊:「有醫生嗎?醫生。」
「有,有。」一位五十歲左右婦女喊:「把她抱到我診所。」
一抱起來,血就噴濺了袁忘一臉。
將艾瑪放在病床上,袁忘就成了婦女的助手。婦女日常開點小藥,重創傷外科只在大學理論上學過。好在婦女還有一位媽媽,七十多歲的老太參加過戰爭,是一名戰地醫生。在三人合作下,艾瑪暫時止住了血。半個小時後,醫療直升機到達,醫護人員將艾瑪送上直升機。幾乎同時,聯調局的直升機也到達南鎮。
在交火發生後,聯調局支援直升機就立刻前往西鎮接了李尋他們,趕赴南鎮,最終還是來遲了一些,變成了影視中收尾警察。
李尋先繳了袁忘的長短槍,這是證物。李尋沒為難袁忘,拿了一條毯子給袁忘,和袁忘一起去旅館查看情況。
105和104、106已經混成一個房間,斷垣殘壁,一片狼藉中,妮可躺在其中。即使肉眼就能確定已經死亡,李尋還是探查了一下呼吸和脈搏。
轉到停車場,李尋驚訝發現,天王還活著。
在袁忘離開天王后,天王從左手臂皮肉內拉出一根小銼刀,牙籤大小,主體類似指甲剪上的銼刀。天王磨斷了兩根扎帶後準備逃離汽車時攻擊開始。火組對天王汽車進行掃射時,打壞了車鎖,天王拖著傷腿鑽出汽車,爬進隔壁一輛車的車底。火組並沒有看見這一切,對著天王的汽車打滿了兩個彈匣。
相對來說天王傷勢比艾瑪輕的多,他只中了三顆子彈,並且全部打在雙腿上。李尋讓人做個臨時擔架,送上直升機。
袁忘提醒:「這錢算我們的。」
李尋諷刺:「你的同伴生死不明,你還有心情談錢,佩服佩服。」
袁忘回答:「我的同伴生死和我談錢沒有任何關係,我拿到越多的錢,對她的康復越有好處。」
「100%冷靜理性男?」
袁忘:「有錢的話,理性女也可以接受。」
李尋不想和袁忘就這話題討論,問道:「為什麼他們不直接射殺天王呢?殺妮可難道比殺天王更重要?」
袁忘:「班傑明希望天王知道自己孩子死光光後再死,想從精神上折磨他。不管怎麼說,班傑明做到了。」
李尋:「據說班傑明和你關係很好。」
袁忘:「我這人工作比較認真,臥底就是臥底。臥底時我們確實關係好,臥底結束後,我們就沒什麼關係。我也不會和他結婚,更不會拋棄結髮妻子和他結婚。」
李尋看袁忘:「你是不是想揍我?」
袁忘:「我為什麼要揍你?」
李尋道:「因為我拋棄了你們的指揮官。」
袁忘道:「我通常不揍人。」潛台詞是,要麼不動手,動手就有殺人心理準備。打架?我不會,我不會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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