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金獵手 第一百五十一章 滄海桑田

    見秦舒難以給出答案。袁忘說出自己看法，道：「冉家為什麼要幫助遠征？錢什麼肯定不是原因。脅迫的可能性會不會大一點呢？畢竟遠征是一位名偵探，知道很多信息，冉家花錢消災。從這點反推，冉平已經退休，冉平履歷中未發現其被控告過重罪，甚至未被懷疑過參與某些案件。要挾冉平難度我認為遠遠高於要挾冉勝。」

    袁忘道：「要我賭，我理論上會賭冉勝。還有一個原因，冉平是一隻老狐狸，城府很深，要從他那裡收集線索難度應該比較高。冉勝雖然也有幾年的社會經驗，但強是強在其經商能力上，城府遠不如他爸爸。」

    秦舒點頭：「袁忘說的很有道理。」

    柳飛煙：「好，我這邊著手趙霧臥底的事，袁忘你如果有機會和冉月吃飯，也可以側面了解一下信息。另外我們還要監視長靜的電話，了解長靜對拍攝工作的關注度。」

    趙霧：「喂，就沒人問一下：趙霧是不是願意去臥底。」

    柳飛煙：「你有正當不去臥底的理由嗎？」

    趙霧攤手：「沒有，我只是尋求關注。」

    柳飛煙：「上次三人臥底，蕭邦和秦舒一天就離職。這是你加入偵獵社的第一次的臥底工作，讓我們看看你的水平，好不好？」

    趙霧：「哈哈，激將法對我來說沒用。」

    柳飛煙：「你首先要有成績，才有資格說激將法沒用。我剛才肯定了你的潛入能力，但是臥底可不是潛入，你問問蕭邦和秦舒，他們吃了多少苦？再問問自己，你行不行。」

    趙霧一拍桌子站起來：「好，就算我中激將計，且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在我的字典里，就沒有不行這兩個字。」

    袁忘讓趙霧先座。他有些想法，頭腦動的比口快，他需要一點時間。在座的人表現出耐心的一面。

    袁忘開口：「從夏威夷回來，我總覺得有一些線索和片段沒有在聯繫在一起。我這個想法沒有經過秦叔叔的判斷，是我個人猜測的一個想法。」

    對於推理袁忘沒有太大的信心，想到秦嵐鼓勵自己說出觀點，所以自己才會說出想法。

    袁忘道：「第一條線索，圍獵賽目標是貝尼。第二條線索，班傑明在獵豹打短工。第三條線索，貝尼很可能落在班傑明手上。第四條線索：貝尼手上有一本賬本。第五條線索，遠征久居歐陸，到紐唐調查失竊油畫。第六條線索，遠征找到了雷玉。第七條線索：遠征舉辦偵探大會。第八條線索：遠征獲得一筆巨款。」

    袁忘道：「綜合以上線索，能不能這麼推測：班傑明東山再起最有力的武器就是貝尼的賬本。遠征是不是有把柄落在貝尼的手上，因此遠徵才會幫助班傑明。偵探大會幕後老闆是班傑明。但是遠征沒有那麼多錢，偵探們都很聰明，所以通過冉家給了遠征一筆錢。」

    袁忘道：「我這個想法有些異想天開，可能還有大量我不知道的信息和情報，純粹瞎猜。」

    葉晚娘接口：「如果袁忘你的推測沒錯的話，說明賬本內也記載了冉家的醜聞。根據貝尼活動的時間，基本可以排除冉勝的可能，因此冉平應該是首要懷疑對象。」

    袁忘忙道：「我只是在飛機上無聊瞎猜，沒有任何事實根據。」

    葉晚娘：「但是有邏輯。飛煙，我認為還是應該把趙霧安排到冉平身邊。假設袁忘是錯的，那幕後老闆不是班傑明，秦嵐等一干偵探就沒有危險。」葉晚娘做最壞的打算，儘可能的保護自己的丈夫。

    柳飛煙慢慢點頭：「不過臥底冉平家有地利上的麻煩。冉平家距離紐唐五十公里，距離最近小鎮也有十五公里。趙霧臥底在冉平家內，需要一名接應。」而兩名候選接應者都不太合適。蕭邦和趙霧無法合作，袁忘臉熟，容易暴露。

    柳飛煙道：「袁忘，你負責接應趙霧。」

    為什麼需要接應趙霧，趙霧是臥底在冉家工作，日常住宿舍，隨身攜帶有特別的物品容易被人懷疑。比如撬鎖器，你為什麼會有撬鎖器這東西呢？為什麼有飛爪？作為新人，攜帶可疑物品必然被辭退。需要人給趙霧運輸一些需要的器材。萬一趙霧失手逃跑，也需要接應者。畢竟冉家距離城鎮太遠。

    ……

    接應需要車，又不能距離冉家太遠。袁忘為了接應趙霧，他也成為一名臥底。這次臥底身份不簡單，他是一名治安官。說好聽點就是警長。清晰表明性質的話，可以用輔警來稱呼。這個職位屬於小鎮或者地方出資僱傭的警察，非聯邦也非國家雇員，也不是公務員。

    比如這個小鎮，只有三百多戶人，屬於州警管轄。如果小鎮居民願意，可以選出治安官，小鎮居民給治安官發工資，治安官可以根據預算僱傭人員，甚至更新自己雇員的武裝。這小鎮雖然人口不多，但是如同冉家一樣的大莊園有二十多戶，有富豪說服居民選出治安官，由富豪們負責治安官這塊的支出。

    治安官和保安不同，治安官在鎮範圍內擁有警察的全部權利。小鎮目前有一名選舉治安官，二十名僱傭警長。主要工作是公路和小鎮巡邏，第一時間出警。

    治安官是柳飛煙朋友的朋友，溝通之後對方很爽快的答應下來。袁忘上班後就被分配到a巡邏路線。a路線是從加油站，沿河道南面公路到達小鎮，轉到河道北面，到達加油站。一個橄欖型的環形路線。總路程為40公里。

    但千萬別小看40公里的巡邏路線，這40公里有十五處莊園，規模雖不會比冉家大到哪去，但也不會小到哪去。都是紐唐富豪買地自建的莊園。由於富豪們負擔了治安開支，對小鎮基礎建設慷慨解囊，這條40公里的a路線，即使在夜間也保證有三輛巡邏車在工作。

    三輛巡邏車分成兩類，一類是兩名警長定點在加油站的巡邏車。一旦有事發生，加油站或者小鎮能立刻派遣出支援警察。出警距離最多10公里，5分鐘左右就可以到達，這個出警速度堪比城市警察的出警速度。

    另外一類是單獨警長負責的兩輛巡邏車，開著警燈慢悠悠的在路上晃就可以。累了可以停車到一邊休息，不能關閉警車的警燈，保持警燈持續閃爍，威懾可能存在的宵小。

    趙霧是一名園丁，主要工作是剪草修花，噴藥驅蟲。冉家這一個大莊園，草地面積占了一半。草地看起來很漂亮，但維護很麻煩。一者草地會長雜草，必須人工拔除雜草。二者會滋生蚊蟲，必須定期驅蟲。為了保證所有的草地一個顏色，還需要均勻供水。為了好看，還需要切割平整草地。除此之外，趙霧還負責平整灌木樹叢，管理後花園，培育盆栽，打理室內植物等工作。甚至還要修剪建築區外的樹木，給主人們提供更開闊的視野。

    只要地方大，有錢人不在乎僱傭多少人手。即使每位員工每天五百美元，一百名員工一天也不過五萬美元。對於冉平這類富豪來說，每分鐘賺五百美元是最基本的門檻。據蝦編社報道，富豪圈內也存在階級差，每分鐘賺一百美元才能稱之為富豪。每分鐘賺五百美元可以說是富豪中金字塔的中上階層。至於頂層的富豪每分鐘都是千元起步。

    管家飽和型的控制員工數量，多幾個人不是問題，少幾個人就是問題了。被葉夜篡改了履歷的趙霧很容易的成為了冉家的園丁。

    ……

    那本次臥底會遇見冉月嗎？袁忘無所謂了。數月不見，冉月在他心中地位甚至不如日常經常見面的小拉。當你對一個人，對一件事不在乎的時候，根本不會擔心，甚至不會去想有沒有這個可能。

    小鎮位於紐唐東南，是陸地的最後一個小鎮，因此在道路上行駛的汽車基本都是小鎮的住戶或者工作人員。小鎮人不多，道路上的車也很少。第三天上班，袁忘巡了一個上午，只遇見四輛車。

    停車在路邊的樹蔭下，袁忘打開副駕駛車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吃便當。作為警長，生活條件不能和豪宅區保安媲美，但相比之下這份工作非常輕鬆。

    環境舒心，樹蔭公路，獨自一人，秋風颯爽。偶爾傳來隊長要求匯報位置的對講機聲，讓人不覺的過於孤單。

    就在袁忘享受生活和自然，吃完便當準備小睡半小時時，狗血來了。

    一輛紅色敞篷轎車停在了警車的對面，趙霧坐在駕駛位招呼：「那誰，過來。」

    袁忘從汽車抽屜拿出一小包東西放在口袋，這是事先約定好的，趙霧今晚要開保險柜。但袁忘真不知道這傢伙會開豪車來。

    趙霧的副駕駛位是一位戴著女士白色禮帽的女子，女子戴著太陽鏡，帶點責備語氣，道：「喂，有點禮貌好不好，警長，麻煩……」

    袁忘側低頭，揉著太陽穴靠近：「先生，有什麼事嗎？」

    趙霧將一個眼鏡盒交給袁忘，順手收了小布包，道：「一會有人來拿眼鏡盒，麻煩你交給他……你頭疼？」

    「呵呵。」袁忘笑了笑，後退一步：「再見。」

    副駕駛不是別人，正是冉月。趙霧並不知道冉月和袁忘的事，昨天和冉月偶遇，聊的不錯，今天和冉月去紐唐購買室內植物。起因是冉月覺得最近不順，問卦神棍，神棍認為冉家近期有一大劫數，唯一的解法就是換風水。請神棍看了工作室，神棍表示要增加室內植物，八卦，面對龍頭等等諸如此類。

    選室內植物自然不需要冉月親自出馬，但架不住趙霧能說又帥，讓冉月一顆少女芳心輕動。但冉月沒想到會遇見袁忘，這次遇見袁忘她沒有一點開玩笑的心情。原本愉快的心情也跌落谷底。

    袁忘目送豪車離開，連線柳飛煙：「表妹，我這邊得撤。」私下袁忘都稱呼柳飛煙為表妹。

    「怎麼了？」

    袁忘：「又遇見冉月。」

    柳飛煙：「又欺負你？」

    袁忘：「這次沒有，她見到我很吃驚，似乎心情也不是很好。我擔心她回頭找麻煩。」

    柳飛煙問：「東西給趙霧了嗎？」

    袁忘：「給了。」

    柳飛煙：「行，你先撤出來，回503休息。晚上開便車過去支援趙霧。我這邊和治安官聯繫一下。」

    袁忘：「稍等一會，趙霧讓我把一個眼鏡盒交給別人。」

    柳飛煙問：「眼鏡盒？」

    袁忘：「應該是冉月的。」

    柳飛煙消化信息，問：「趙霧和冉月在一起？」

    袁忘：「是。」

    柳飛煙尋思一會：「你……吃醋嗎？」

    袁忘：「沒有，挺高興再見到冉月，畢竟好久不見。」

    柳飛煙支吾半天：「表弟，你最近個人生活怎樣？」

    袁忘一頓，換他支吾：「什麼，什麼個人生活？」

    柳飛煙：「就是女人。」

    袁忘：「啊……這個呀，比較規律。」好尷尬，怎麼問這個問題呢？

    柳飛煙：「你……你和誰規律呢？」柳飛煙也很尷尬。

    袁忘：「花錢。」

    柳飛煙明白了：「感情方面呢？」

    袁忘：「表妹，你是不是想問我和冉月的感情？」

    柳飛煙鬆口氣：「是的。」兜圈子真累。

    袁忘：「那段時間臥底頻繁，屢次遇見她，加上她大膽性格，長相漂亮，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心早不動了。」

    柳飛煙：「現在情況是趙霧勾搭上了冉月，你就沒有一點不爽，膈應此類的感覺？」她關心重點是偵獵社內的人際關係。

    袁忘回憶一會：「剛才不知道，反正現在沒有。他們回來了，我先掛了。」

    袁忘掛斷電話，紅色轎車停在警車邊，冉月從駕駛位下來，怒氣沖沖走向袁忘。袁忘膽怯後退：你想幹什麼？趙霧呢？

    袁忘後背靠到樹上，冉月逼近，拿掉太陽帽，頭髮散落下來，伸手拿掉袁忘墨鏡，凝視袁忘：「喜歡我嗎？」

    袁忘吞了下口水，這問題怎麼回答？他可是高情商的人，最少他自己這麼認為。

    袁忘：「喜歡還是不喜歡啊？」有點被嚇著。

    冉月質問：「我和別的男人去兜風，很可能還要去酒店，你一點表示都沒有？」

    袁忘：「……」內存有點不夠用。

    冉月後退一步，讓出空間：「答案有了，我一直以為你對我有感覺，看來是我錯了。我太自我感覺良好。」

    袁忘很誠實的人：「不，之前有感覺，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你知道的，滄海桑田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