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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撞擊聲,門被人使力推開,只見臉色鐵青林山大步邁了進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甭給她留臉,死不知悔改的東西,直接送到衙門裡去,這麼沒臉沒皮的話她也說的出口,林家待張家兄弟不薄,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咱們行得端坐得正。咱們沒跟她計較,她倒反過來咬咱們、憎恨咱們,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必養虎為患。」
林梅何嘗不知這些道理,不知是不是跟周氏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久了,對她還是有些情份的;又或許年輕大了的緣故,心也跟著變軟了。
「她畢竟是小四的生母……且有礙你的名聲。」林梅有些於心不忍。
林山好歹也混了幾個官場,身邊又有郁師爺時常提點,好名聲對有些人來說不過是蒙蔽世人眼睛,混於社會立足的某種手段。對於真正的王孫世族,甭管好壞名聲都是可以在刀槍棍棒的威風之下建立的。
「行有不得,反求諸已。大姐莫再對他人仁慈。」林山蹙眉正要辯駁,瞧著她雙眼下的烏青,語氣也跟著柔和許多,說道:「大姐最近可是沒休息好,不如你先回房休息,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弟弟和郁師爺可好,就當學習如何審案。」
林梅是真的累了,幾天的顛簸,神經一直繃著,直到見到懷哥平安無事的時候,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這個家遲早要靠你,這事我就不參與了,你且斟酌著辦吧。」
林梅一走,林山將白翠,柳氏,元吉等人一同命人帶了過來,不僅如此,還召集所有的家奴圍觀。
法子簡單粗爆,直接跳過問審直接動刑,將周氏和元吉先各打十大板。按郁師爺的話,這叫殺雞儆猴,聽著嗷嗷的挨板子的叫聲。
此刻被強迫觀刑的柳氏才開始恐懼起來,還沒等那十板子打完,噗通一下癱坐在地上。
「我說,我說,這都是二嬸,不對,是周氏,周氏不僅想除掉林梅和你,還想重回林家,她說只要我幫了她得到她想要的,事成之後,林家的家財分一半給大房,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不過我什麼也沒幹,就替她租了套宅子。」
什麼替兒報仇,她就是瘋了,這分明是想殺人奪財!
林山聞言,火氣更甚,怒不可遏道:「你可知她背後有誰指示,或者是誰在幫她!」
「這我真得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想趁林梅大婚之日用懷哥要挾,攪黃這樁親事,誰知就被羅家少爺先尋上了門。」柳氏說完,怕他不信,補充道:「其實幫她租完宅子我便後悔了,真的,不信你問羅少爺,他去尋人時,還是我幫他打掩護敲得門。」
林山不信,冷哼一聲:「巧言色令,若不是羅少爺先找上門,只怕此時你還與她同流合污,做你的春秋大夢。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日你即便是我大嫂,我也不能放任你不管,等事後,我再親自給大哥賠罪。來人,給我打二十大板。」
二十?!比周氏還多十板,柳氏聽到差點沒暈過去。
好在郁師爺及時開言:「老爺且慢!」
「郁師爺為何攔我?」
郁師爺瞥了一眼柳氏,搖頭晃腦道:「大爺聽我細言,其一,柳氏雖是幫凶,卻也沒無做對林家有實質性的事,挺多也算個包庇罪。其二,二十大板下去,半條命便沒了,是不是罰得有些重了。其三,柳氏是你堂哥的媳婦,夫妻本是一體,你或真要對她用刑,郁某覺得還是先通知你堂哥一聲。否則兄弟間有了嫌隙,禍起蕭牆,周氏便是前車之鑑!」
林山猶豫了片刻,卻擲地有聲的說道:「郁師爺過慮了,你是不知我那堂哥,好吃懶做,風流成性,沒錢還想學人家納妾,他們夫妻之間為此事不知道鬧騰了過多少次了。此刻我便是打殺了柳氏,說不定我那堂哥還會感激與我。」
這讓剛看到一絲希望的柳氏又重新打入了地獄,驚慌失錯的叫道:「不要,不要打我,我也是被她威脅的,真的,我真是被逼無奈的……」
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讓郁師爺瞬間來了精神,「她威脅你?你做了何事,讓她能威脅得到你?」
柳氏不得不如實招供:「……我並不知向總管與那婆子有仇,才帶她去尋向總管的,這事過後,我也沒多想。沒想到前些日子周氏找上門,並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幫她,她便把此事告訴林梅,我當時雖有些害怕,但想著她並沒有證明,我便拒絕了她,可她威脅我說,殺死向總管的人也在洛陽,並且就在林府,我若不答應,她便讓那人將我供出來。我當時是在是太害怕了……」
「可我該如何信你!」
「我說的千真萬確,殺死向總管的那個人便是他。」柳氏激動的指著元吉說道。
半晌,林山才消化她的供詞,帶滿腹的疑惑和震驚看著她:「你沒認錯!」
向總管的事,包括他的死,林山知之甚少,林梅也有意隱瞞。可就在此時此刻,林山陡然覺悟,長姐的身上背負了太多的秘密。而這些秘密的真相恐怕不是一個女子能承擔的,一瞬間,他心裡五味陳雜。
「我剛看見他時,也嚇了一大跳,但我絕對不會認錯。」
「你還記得那婆子姓氏名誰,家住何處?」
柳氏慢慢回憶道:「那婆子好像姓湯,叫什麼我不知道,聽口音是江南人氏,至於住所,她好像在京里的某大戶人家當奴婢。」
林山瞧她不似說謊,倒沒真將那板子落在她的身上,「如你所說實話,待我查明真相後,倒可以不再追究你的責任。但若他日你再做對不起林家的事,別管我老帳新帳一起算!」
柳氏忽然眼角涌動,驚喜道:「再也不敢了,今後我便待在家中一心奉養婆婆,伺候相公,本本份份,再也不惹事生非了。」
柳氏該說的都說了,還在供詞上印了手印,但好歹也算是免了一頓打。
白翠瞥了一眼旁邊傻樂的柳氏,粗糙的手指緊捏著衣角,正猶豫間,忽然被人拉扯,按在長凳上,這才回過神來,那板子一下打在身上,強烈的痛感一下刺激到了她靈魂。
「我說,我說,別打了,別打了……」
「停,早這麼覺悟,不就讓大家都省事了麼。」林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該交代的之前已經跟大小姐如實說了,大爺若是不信,四喜姑娘可以做證。」白翠將之前對林梅說的話,又重新複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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