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偶爾還能聽見沉重的腳步聲, 那是獄警返回地下一層的時走過十字架空通道的聲音;還有幾聲瘋子一般的喊叫,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這些聲音就都消失了。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
這座監獄猶如入鼾的巨獸, 沉寂於夜的降臨。
狹窄的監視窗孔里透進來一方彤紅的火光, 映照在查克臉上, 明晦不定。
半晌,他的囚室外忽然想起三下極其輕微的叩門聲。
查克動作麻利的翻身而起, 一點也不像被毆打受了重傷的虛弱之人。他將老吉姆的被子隆起來攤自己的床板上,又將自己的被子蓋上去,遠遠看去就像是有人躺在床上一般。
他走到門邊同樣輕輕敲了三下,外面的人回應了一聲。查克拿出細鐵絲,輕車熟路的撬開了囚室的門。
「走吧。」一個聲音說道。
查克關上囚室門, 轉過身才看清楚一個人貼牆壁站著,因為他身形太瘦,站立的位置又是巧妙找了火把之下的視覺盲區, 因此查克剛才從囚室里出來的時候,竟然一時間沒有看見他。
「陳康?」查克驚訝道。警惕地環視了一圈二層走廊,從囚服領子裡抽出一支注射針劑遞過去。
那是他今天中午去包紮傷口的時候,從醫務室偷出來的鎮痛劑。丹尼爾斯學院的囚犯都是窮凶極惡之徒, 殺人都不在話下,鬥毆更是信手拈來,時有人流血受傷。
而給囚犯們治療, 自然不會浪費藥品,一般都是打一針鎮痛劑完事,如果不行那就打兩針, 要是還不行, 那就看看車間後面那片墳地的空出來哪一塊, 如果患者意識尚清醒,甚至可以親自去選一塊風水寶地葬送自己。
早上絡腮鬍在揍自己的時候西澤爾蹲在他的身邊快速交代他要怎麼行動,而絡腮鬍打人打的也很有技巧,看上去血流滿面悽慘無比,其實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皮肉傷。這麼做的目地有二,一是幫查克製造老吉姆失蹤事件的不在場證據;二是要讓他有理由去醫療室,偷一支鎮痛劑出來。
雖然查克並不知道這支鎮痛劑的用處。
陳康接過鎮痛劑放進口袋裡,對查克招手,指了指一層的十字通道:「老大讓你帶我那條通道看看。」
查克的聲音壓得極低:「現在?」
陳康點頭。
查克只好跟著陳康沿著鐵皮梯子往下走。他們的腳步聲很輕,甚至可以被火把燃燒的畢剝聲壓下去。門廳只燃起一束火光,大門也只是用一條鐵鎖鏈鎖上,查克很快就將這鎖撬開,出門後,兩人一前一後鑽入出水口,進到了下水道里。
「這裡可以通往古堡背後,」查克道,「然後從排水道繞過去,就是操場。」
他帶著陳康走到了古堡背後的窨井出口:「就是這。」
他說著便要爬上去,卻被陳康一把抓住:「小子,你不要命了?」
查克鬆開抓住爬梯的手:「白天這裡沒有巡邏的警衛。」
「那是白天,」火把映照著陳康蒼白中甚至帶了點烏青的臉,「我觀察過,晚上不僅有警衛,探照燈也會掃過來。」
「可是城堡里,」查克下意識的往下水道盡頭,古堡的方向看去,「城堡里晚上都沒有警衛。」
「我們老大說,他們的防禦方式是『內松外緊』」陳康認真的道,「雖然看上去我們在城堡操場可以很容易的進出,但其實,一旦離開操場的範圍,靠近第三道門,很快就會被他們發現,而且要想出去,關鍵不是在於城堡,而是在哨塔,和圍牆。」
「那我們來探查這條通道,豈不是就沒有意義了?」查克嘀咕,「因為就算到了圍牆,我們也沒有辦法出去,一出去就會被巡邏的警衛和探照燈發現。」
陳康搖了搖頭:「這是老大吩咐的,他肯定有自己的安排。」
查克好奇道:「你們老大不是才剛來這裡十幾天,你為什麼這麼聽他的?」
陳康愣了一下,低聲道:「他救過我而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願意去相信他。」
只有這樣寥寥一句,他也不管查克到底有沒有聽懂,轉過身去,語氣平靜的道:「走吧,我們回去。」
查克跟在他身後,等回到火光搖曳的門廳時他恍惚想起,他和林認識也不過十幾天,可是他對他同樣深信不疑,願意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裡幫他找西澤爾。
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兩個人倒是很相配,他們身上都有某種令人信服的特質。
次日早晨查克沒有去放風,因為他剛從餐廳出來就被陳康「叫」走了,圍觀者俱都竊竊私語,卻沒有人上前來阻攔。
二層的獄警依舊在尋找老吉姆,查克跟著陳康上三層的時候,他們正在一個囚室一個囚室挨著搜尋。
「這樣是不是太顯眼了?」走過樓梯拐角時,查克嘴唇幾乎不動的說道。
「是我們老大要找你。」
到了三層,迎面遇上剛搜完囚室的獄警,他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卻只是抬了抬警棍,對著陳康警告道:「要是在鬧出人命,我就把你的頭按進馬桶里!」
陳康平靜的點了點頭。
獄警轉身下樓去了,查克驚訝道:「他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阻攔?」陳康道,「因為在這座監獄裡,除了院長和典獄長之外,就是每一層的老大說了算。獄警不如外面的警衛和懲教官權力大,他們也不願意得罪囚犯之中的某些硬茬子,以免遭到報復。」
到了囚室門前,陳康讓查克一個人進去,自己在外面守著。
囚室里只有西澤爾一個人,他站在瞭望窗透進來的那一抹光柱之中,塵埃如同游煙,在他的身側升騰、消弭。聽見腳步聲,他回過頭來,對查克道:「帶聯絡器了嗎?」
查克點了點頭。
西澤爾平靜的道:「告訴他們,今晚二十時行動。在東面八點鐘方向的第二層圍牆接應。」
查克瞪大眼睛:「今晚?」
西澤爾「嗯」了一聲:「二十時宵禁,宵禁之後陳康會暗中給二層典獄長注射鎮痛劑,屆時他會出現昏迷情況,但是城堡醫務室沒有既沒有檢查設備也沒有其他的急救藥物,因此勢必需要將典獄長送出去,我們需要提前躲進暗道,東邊八點鐘方向的圍牆距下水道的出口窨井最近,我們從那裡離開。」
「可是」查克有些遲疑。
西澤爾問:「有什麼問題嗎?」
「注射鎮痛劑,真的會讓人昏迷嗎?」
「少量當然不會,」西澤爾微笑道,「但如果加大劑量,就會產生類似麻醉的效果。」
「可是我只偷了一支鎮痛——你這裡還有?」
「嗯,」西澤爾點頭,「之前陳康和大鬍子都因為打架鬥毆進過醫務室。」
查克恍然的想起,他剛來的那天早晨,陳康就因為打人而被獄警揍了一頓,後來再沒有見到他,想必是被送到了醫務室。
他抬起頭:「可——」
西澤爾豎起一根手指在蒼白的嘴唇前:「其他事等逃出去再說,林還在外面等著我。」
查克胡亂點了點頭,壓下腦海中的諸多疑問,沉默地從口袋裡找出聯絡器,給藍心發了一組信號出去。一會,聯絡器指示燈亮起,查克看著西澤爾道:「藍心收到了。」
西澤爾輕微頷首:「好。」
夜。
宵禁之後依舊會有一些奇怪而細微的聲音,似乎是誰不拘的夢囈。
查克床板上的被子已經擺成了有人在睡覺的模樣,他一直在心裡數數,當他數到兩千五百下的時候,囚室外傳來和昨夜一樣的三下叩門聲。
他撬鎖,開門,而這次來找他的卻不是陳康,而是西澤爾和大鬍子。
三人的目光交匯,查克無聲地邁出囚室,關上門,「咔噠」一聲輕微的響,鎖又按了回去。
大鬍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在前帶路。查克注意到他身後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但他沒有時間詢問。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門廳,進到下水道,西澤爾低聲道:「給陳康放信號。」
大鬍子湊到排水口,撿起一塊石頭敲了敲水管,每隔三下停頓一下。
半晌,西澤爾道:「可以了,他剛才回應了。」
大鬍子扔掉石頭,縮回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腦殼,他揉著後腦勺嘀咕道:「我咋沒聽見他回應了,回應在哪了?」
查克也有點好奇,但他倏然想到,林有時候也可以「聽見」或者「看見」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說過那是因為精神力查克悄悄瞥了西澤爾一眼,西澤爾之所以會知道剛才陳康回應了,也是因為精神力?
他收回目光,有些拘謹的道:「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等。」
西澤爾如是說道。
與此同時,古堡地下一層。
檔案室的工作人員慢吞吞的鎖好了門,立在原地打了個呵欠。
他原本完全不用工作到這麼晚,這全是因為白天長老會忽然送來文書說要統計七區送來的、還活著的囚犯名冊。文書並沒有說統計這些人要作什麼,但工作人員覺得,大概率是殺了吧,因為聽說七區首領奧克利死在了長老會,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反正新首領肯定不會再送補償金過來,那這些人留著也沒有意義,長老會肯定會把他們都殺了的。
可是雖然加班到這麼晚,整個古堡都已經宵禁了,他的表格卻並沒有做完,因為下午他寫著寫著睡著了,醒來一看,墨水污掉了整張紙,他不得不從頭開始。
幸好他的家就在車間後面那座古堡,距離很近,整座監獄的工作人員幾乎都住在那。典獄長和院長倒是有自己單獨的房子,但也都在不遠處。
路過二層典獄長的辦公室時,他發現那裡面竟然還亮著燈。
真奇怪,工作人員心裡直犯嘀咕。要知道,二層典獄長從來都是最能摸魚那一個,據說他是大長老的什麼親戚之類的,剛上任的時候經常見不到人,最後院長就給他調來一個秘書,明面上是秘書,實際上就是監視他的。
工作人員又打了個呵欠,二層典獄長現在在做什麼他完全不想管,他只想回去睡覺。可是當他走到通道盡頭時,一樓的十字梯上忽然傳來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來勢洶洶,工作人員不禁抬頭去看,一個肥胖的婦人正在往下走,好像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鬥雞,她身後跟著兩個獄警,都滿臉苦色,似有難言之隱。
婦人知道工作人員面前,看也不看就將他擠在一旁,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工作人員認識那個婦人,她是二層典獄長的夫人。
這女人可是個厲害貨色,工作人員心道,上次他來古堡,可是把整個零層都鬧得雞犬不寧,最後是院長出面才算勉強將事情解決,可是今晚院長又不在
不一會,二層典獄長辦公室里就傳來了女人尖利造作的高呼:「納格醫生?納格醫生在什麼地方,他暈倒了,叫不醒來!」
工作人員快步走上樓梯,決定再腥風血雨到來之前離開這裡。
幾分鐘後納格醫生背著藥箱匆匆忙忙趕來。
辦公室里,二層典獄長像死豬一樣攤在座椅上,雙目緊閉,任憑典獄長夫人怎麼搖晃擺弄,就是不睜眼。
納格醫生檢查了一番之後,斟酌著道:「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昏迷,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器具,也沒有相應的急救藥物,恐怕」
典獄長夫人尖聲道:「那就把他送到外面去治!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要不是他這麼晚了還沒回家我專門過來找,他要是死在這你們是不是也不會發現?」
納格醫生抹了一把被她噴在臉上的吐沫:「已經宵禁了,要出去需要院長親批的手令,不如明天早晨天一亮再送典獄長出去?我檢查過他的心跳和脈搏,都是正常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典獄長夫人蠻橫的打斷:「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想看著他死!他死了你們就都高興是不是?」
她說著,一指身後的兩個獄警:「把典獄長抬出去,搬上我的車,」
「夫人,」納格醫生抬高了聲音,「已經宵禁了!」
典獄長夫人絲毫不理會他,仍舊對著兩個獄警頤氣指使:「還不快按照我說的做?誰才是你們的頂頭上司,當心典獄長醒來之後把你們都開了!」
兩個獄警無奈的對視一眼,只能按照她說的去搬動二層典獄長肥碩的身軀。納格醫生皺眉道:「你們不能出去,這麼晚開城堡大門囚犯們會暴動的。」
「那就讓我看著我的丈夫去死?」典獄長夫人瞟了納格醫生一眼,眼底淬著惡毒的光,「我丈夫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就把你們一個一個都告到長老會,別忘了,大長老可是我的表叔!」
兩個獄警將不省人事的二層典獄長抬出了辦公室,納格醫生對身後助手道:「快去找王秘書!」
車行駛到了第三道大門前,典獄長夫人將頭探出車窗,對著哨塔大喊道:「我是典獄長夫人,給我開門,我有長老會的文書!」
哨塔上的警衛迅速跑了下來,為難的道:「夫人,已經宵禁了,除非有院長親批的手令,不然是不能出去的」
「典獄長突然生了急病!」典獄長夫人斬釘截鐵的道,「納格醫生治不了,現在院長又不在,我要去長老會找更好的醫生給他治病,要是耽誤了時間,把你們都殺了也不夠賠!」
她見警衛依舊沒有放行都意思,壓低了聲音惡狠狠道:「大長老可是我的叔叔,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嗎?」
警衛往後退了一步,剛要轉身去開門,夜色中忽然傳來另外一道聲音:「等等!」
是王秘書。他身後跟著納格醫生和兩個獄警,因為是一路跑過來的,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不能不能開門,囚犯會暴動」
典獄長夫人尖著嗓子喊:「去開門,不然我就告訴大長老把你們都殺了。」
哨塔的警衛看向王秘書:「王秘書,您看」
王秘書依舊堅持:「不能開門。」
「可是,」警衛瞥了一眼典獄長夫人,「這怎麼辦?」
雙方僵持不下,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而就在這時,夜空中忽然傳來「砰」一聲炸響,典獄長夫人的車後窗應聲而碎,「嘩啦啦」地碎裂聲闃寂的夜裡無比清晰。
槍聲!
典獄長夫人愣了一下,隨機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哨塔的警衛連忙吹響了哨子,大聲喊道:「探照燈集中!探照燈集中!」
哨塔上的探照燈全都朝著這邊打了過來,王秘書一指車間的方向:「槍聲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幾束燈光緩慢的移了過去,而沉沉黑暗之中,古堡背後的窨井被人掀開,西澤爾低聲道:「走,去圍牆!」
三個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鬼魅,到了圍牆跟前,查克抬頭看著足有三四米高的磚牆,還沒有來得及發出疑問,大鬍子就解下了背上的包裹展開,那原來是用床單和被褥搓成的繩子,一頭打了死結,另外一頭拴著一個鐵絲坳成的勾爪。
大鬍子掄起勾爪往圍牆頂端去扔去,小聲而得意的對查克炫耀:「怎麼樣,這可是老子攢了兩年做出的」
「不要說話。」西澤爾道。
大鬍子立刻閉嘴,一聲不吭的拽著繩索爬了上去,一會,圍牆上傳來輕輕的口哨聲,查克跟著爬了上去,七八分鐘後三個人都已經落在了圍牆的另一面。但是第三道門和第二道門之間的通道很長,如果他們要到達第二道門的圍牆,就一定會被巡迴的探照燈照見。
查克因為剛才攀爬牆壁,此時有些氣喘吁吁:「現在怎麼辦?」
西澤爾沒有回答,而是朝著無盡夜空中看了一眼,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某一刻,槍聲再次響起,這次是接連不斷的三槍,連第二道門哨塔警衛都被驚動,剛剛走到一半的探照燈緩緩的移了過去,西澤爾、查克、大鬍子三人立刻抓住機會朝著圍牆飛奔過去。
大鬍子和查克依舊一前一後抓著勾爪繩子往上攀爬,而西澤爾這次直接踩著磚牆的縫隙爬了上去,甚至動作還比他們倆要快一些。
他彎著腰,在圍牆的頂端下望,漆黑夜幕之中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而一道極其熟悉的聲音道:「跳下來,我接住你。」
西澤爾無聲笑了笑,翻身越過圍牆,慢慢往下攀爬,而等到距離地面還有一半距離的時候,他真的鬆開手跳了下去,落地時震得他腳骨和整條腿都在發疼,但他絲毫不在意,笑著問:「怎麼沒有接住我?」
楚辭道:「你都不告訴我一聲你要跳了,要我怎麼接?」
這時候,查克和大鬍子也相繼爬了下來,查克聽見楚辭的聲音,這幾天來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臟驟然落了回去,他沒由來的鼻子一酸,眯著眼在黑暗中尋找楚辭的位置,一邊碎碎念:「我終於出獄了真的太可怕了,你知道嗎!裡面有個變態老頭想吃了我——」
話沒說完就有一隻手扯著他的後領將他拽開,查克揮舞著雙手:「誒?是誰在拽我」
然後一回頭,正隊長西澤爾冷淡的目光。
「好了,」艾略特·萊茵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先出去,藍心還在等著我們的消息呢。」
「可是第一道門的哨塔?」
「放心,索蘭度首領會為我們解決。」
翻越第一道門的圍牆順利了太多,既沒有探照燈,也沒有巡邏的警衛。楚辭甚至爬出了幾分優哉游哉的架勢,西澤爾站在外圍牆底下等了他足足五分鐘,他慢吞吞的從圍牆頂露了頭,然後更慢的爬了下來。
西澤爾看著他似乎有些僵硬的動作,道:「你怎麼了?」
楚辭拍了拍衣服:「什麼怎麼了?」
「為什麼這麼慢?」西澤爾挑眉道。他太了解楚辭的脾性了,如果是以往,他從牆頭直接跳下來都有可能,怎麼會按部就班的往下爬?
他停頓了一下,問:「受傷了?」
楚辭低低應了一聲,覺得與其等西澤爾發現,不如直接告訴他,這樣他就不會關注傷勢輕重的問題了。
西澤爾有些擔憂:「要不要我背著你?」
楚辭驚訝道:「你剛從監獄裡出來,還想著照顧我?」
「嗯。」西澤爾點了點頭,語氣似笑非笑,「畢竟你說過,我是你老婆?」
楚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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