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契約,千絕周身散發出一股陰沉陰沉的氣息,讓一旁衛精只感覺腦海里有著白光一閃而過,將軍留下這個姑娘是因為她有些的奇怪吧,雖然只是站在一旁,背上還有鞭傷,人也孱弱的看起來隨時會倒掉,可是卻給人一股不容小覷的迫人陰寒。
麒麟院,書房。
經過剛剛的一場鬧劇,冷凌央再次的回到了書房,專注的看著兵書,「將軍,這是契約。」後一步回來的衛精將手裡的契約放在了桌子上,看著冷凌央,猶豫著開口,「將軍,刻意留下黎姑娘,是因為她的可疑嗎?」
這字還真是丑?視線快速的掠過,看著落款處軟趴趴的三個字,若不仔細看像是三個大墨點,黎千絕,原來她姓黎。
冷凌央將契約收了起來,掃了一眼等待回答的衛精,冷冷的聲音懶懶的開口,「你沒有覺得逗弄她有點像逗一隻小豹子?」
所以無關身份,只是將軍心血來潮的逗弄千絕姑娘,衛精呆呆的愣住,半晌之後這才點了點頭,可是小豹子終究有長大的一天,將軍不會沒有想到這一點吧。
手用力的將水桶從深井裡往上拉,掌心裡有著火辣辣的刺痛感覺,背上的傷口也因為用力而被扯痛著,讓千絕再次痛恨這對痛覺異常敏感的身體,後背的鞭傷自己無法處理,原本讓魏子朗幫忙,可是當聽到那泛濫的淚水時,千絕直接的將魏子朗敲暈了過去,她最厭煩人哭,尤其還是一個男人。
「提一桶水都需要提這麼久,將軍府可不用沒有的人。」冷筱禾雙手叉在腰上,譏諷的看著用力提水的千絕,既然賣身給了將軍府,只要她敢以下犯上,等待她的可就是家規的處置。
頭也不抬,千絕繼續的將灌滿水的水桶從井裡拉了出來,在廚房幫忙,而原本打水的是個壯丁,只是現在落在了她的身上,而為了鍛煉手臂的力量,千絕二話不說的領下打水的任務。
終於,兩水桶都打滿了水,可惜還不等千絕拿過扁擔,冷筱禾卻快步走了過來,嘩啦兩聲,水桶倒在了地上,水流了一地,冷筱禾得意的笑著,一臉的挑釁,「嘖嘖,這井邊地滑,再打兩桶水上來,否則一會廚房可就沒有水用了。」
可惜讓冷筱禾意外的是,千絕並沒有任何的不滿,直接的放下了扁擔,重新的撿起水桶,再次的扔進井裡,灌滿水,然後開始用力的將水桶從井裡拉上來。
砰的一聲,第二次滿滿的兩桶水重新被推倒在地上,千絕雙手掌心已經能被粗糙的麻繩磨破了皮,泛紅著滲透著血跡,背後一陣濕濡的感覺,想必是那鞭打的傷口已經裂開流血。
「怎麼了?之前你不是很囂張,這會像一條狗一般不敢吠了。」冷筱禾驕縱的笑著,勾著美麗的眼睛輕蔑的看著沉默的千絕,只要她敢以下犯上,等待她的就是三十鞭打的刑罰。
「小姐,要到午飯的時候了。」一旁的翠紅看了看沉默的千絕,從感覺眼前這個丫頭不好惹,不僅僅是之前那一晚她的動手,而是她給人的那種森冷冷的感覺。
「哼,延誤了開飯的時間,翠紅吩咐下去,今天這個賤人不用吃了。」帶著勝利的笑容,冷筱禾這才滿意的轉身離開,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也敢得罪她。
因為沒有水,所以午飯還是被延遲了半個時辰,小屋,魏子朗眼睛裡含著淚水,心疼而自責的看著千絕那雙被麻繩磨得通紅的掌心,有些地方破了皮,滲透著血絲,可是一想到千絕最厭煩他哭,所以即使紅了眼眶,卻也不敢落淚,小心翼翼的用溫水替千絕清洗著掌心裡的傷口。
「黎姑娘,將軍召你過去。」門外,衛精快速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屋子裡的兩人,小豹子?可是他怎麼看黎姑娘也不像豹子,倒像是冰冷冷的冰柱,根本沒有任何的表情。
站起身來,跟著衛精向著麒麟院走了過去,看似普通的院子,可是暗中,千絕敏銳的感覺到四周都有人在防守者,占據了任何一個可能潛入敵人的方位,將整個麒麟院把守的滴水不漏。
偌大的書房大的有些離譜,臨窗的書案前,冷凌央正低頭忙碌著,窗戶打開著,冷風吹拂進來,拂亂著他的黑髮,讓那張專注的峻冷臉龐看起來多了一份邪魅的不羈。
冷凌央不曾開口,千絕亦是如此站在一旁沉默著,直到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冷凌央這才抬起眼,銳利的黑眸如同蒼鷹一般的犀利,「聽說今天中午因為你的關係,延誤了午飯的時間。」
「是。」不像是一個將軍府的丫鬟,卻像是個侍衛,千絕淡漠的回了一個字,依舊保持著剛剛挺立的站姿。
站起身來,黑色的身影顯得異常的高大偉岸,冷凌央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過來,讓千絕只感覺眼前黑影籠罩下來,而當他抬手要抓住她手的瞬間,清瘦的身影卻還是排斥的一個側移閃避。
可惜她的動作快,冷凌央的動作更快,終究還是將的她穩穩的抓在了掌心裡,冰冷刺骨的小手帶來一股寒意,似乎她的冷是從骨血里蔓延出來的一一般,低頭,看著那原本該細白的掌心此刻卻是被繩子磨的泛紅出血。
「不知道痛嗎?」幽冷的開口詢問,冷凌央盯著依舊冷著小臉,卻微微皺眉的千絕,忽然明白過來,薄唇微微扯動著,突然掌心一個用力將千絕要拉入懷抱里。
心裡頭厭惡更甚了幾分,原本對自己無法躲避開他的動作就感到憋屈,而此刻,千絕更是顧不得後背的鞭傷快速的回擊著。
低沉的悶笑聲終於從薄唇里溢了出來,冷凌央看著自己落空的雙手,挑眉斜睨著卻已經快速閃避到一旁的千絕,醇厚的嗓音里夾帶著調侃的低笑,「你當本將軍是洪水猛獸嗎?」
所以他剛剛是故意要抱她的!聽著那刺耳的笑聲,千絕眼神兇狠的瞪著冷凌央,太大的動作似乎再次的扯裂了後背的傷口,讓她無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心頭莫名的有著一股的怒火。
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他應該是不屑她這樣無足輕重的賣身小奴的,可是現在為什麼笑得這麼歡快,勾著薄唇,原本冷厲的清冷的黑眸也泛著笑意而顯得有些的有些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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