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夫瞥了我一眼,嘆了口氣繼續道:「是!」
「我也知道,當初你五姨跟你媽有些事兒辦的不漂亮!」
「我也說過她不止一次!」
「我說,你媽幫過我們不少,落難了,咱們不應該跟人算賬算的那麼清楚!」
「可是你五姨……」
「唉!」
五姨夫嘆了口氣,只拍大腿,道:「你五姨那是窮怕了啊!」
「你也清楚,小的時候,你外公外婆家窮的都啃樹皮啊!」
「你五姨為了讓你媽吃飽,去人家偷地瓜,被人狗攆著咬了兩口!」
「苦啊!」
「你五姨也是窮怕了!」
「這有點錢,就扣!也怪我!沒有能耐,沒能讓你五姨活的有安全感,所以我常說她,卻也心疼她當年的苦日子,沒法深說你知道嗎?」
五姨夫說的十分動容。
的確,他說的是事實,五姨小的時候給我媽偷地瓜這件事兒,我媽也不止跟我講過一次。
所以,我媽始終對五姨很好。
但小時候是小時候,長大了是長大了。
在我的記憶里,我甚至很難相信,滿眼都是金錢利益的五姨,會為了別人讓自己餓肚子。
所以我一直懷疑這件事兒的真實性,但也不重要。
畢竟不論真假,都與我無關,即便是真的,我記憶里那些的事兒,也足以抹平我對他們的任何一絲一毫的感激。
「五姨夫。」
「你倒是真是長了一張好嘴啊。」
我依舊笑著。
五姨夫聞言頓時一愣,他當然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孩子!」
「你還不相信我?」
「行!」
五姨夫嘆了一口氣,道:「我能理解!」
「但沒關係!」
「我雖然是你的長輩,但如果讓你感覺到了心裡不舒服,那我也有責任!」
「今天我舉杯!」
「算是給你道歉!」
五姨夫說著就要去拿葉睛剛打開的那一瓶茅台。
但我卻在他拿到酒之前,將那酒直接推到了地上!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酒香四溢。
五姨夫的手就那樣僵持在了空中,他瞪大了雙眼。
我看得出,他很憤怒。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今天晚上我一直都在羞辱他。
但我知道,我這五姨夫,比泥人可有能耐多了。
果然,轉瞬之間他就換上了一副笑臉,拿出了自己買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道:「行!」
「那我喝我自己的!」
說實話,看著他這一副大度的模樣,如果不是了解他。
真的很難相信他曾經會是那樣的嘴臉。
若不了解過往的人,看到了這一幕,一定會覺得很過分的人是我。
我一笑,問道:「你當年,和你老婆,應該也是這麼討好我母親的吧?」
「難怪……」
我嗤笑一聲,隨即冷了臉,道:「難怪她會那麼信任你們!」
五姨夫面色一怔。
他端著酒杯還想說些什麼,然而,我已經不打算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
我當場掀翻了放滿了豐盛佳肴的飯桌。
那魚翅,鮑魚撒了他一身。
他愣在了當場!
「滾!」
我吐出一個字,他面色一怔!
隨後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捆錢扔在了他的臉上,再次說道:「現在就滾!」
五姨夫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紫,又低頭看了看地上那一捆子錢。
他想發火。
如果我不扔出這一捆錢,他一定會發火。
但看著錢的面子上,他不會。
因為我出手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大方!
他這錢來的實在是太容易!
能屈能伸的人自有辦法化解自己的尷尬。
哪怕只算是自己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行!」
「孩子。」
「有錢是好,但也別亂花。」
「既然你拿給五姨夫了,我就替你攢著!」
「等你消氣了,我再來看你!」
說完,他也不多留,拿起了那一捆子錢轉身就走。
他走後,葉睛輕笑一聲,道:「飛爺,我說你這個親戚是個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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