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他吵得凶的時候,我幾次都在想,如果要是沒有這個弟弟就好了。」
「可是他真的出事了,我又祈禱他能平安。」
何英嘆了口氣,看著我說道:「很虛偽是吧?」
我沒有評論。
何家人雖然斗得凶,不過都沒有想過要對方命。
何川和何英斗的狠的時候,也只是說要送她到偏遠之地。
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牽絆,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
「大夫怎麼說?」
「他這種情況與死人無異,只是靠著錢撐著而已。」
「可能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
我實話實說,腦死亡,不管是任何國家,都沒有人能夠治療。
有時候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給他一個痛快。
我不知道何家為什麼執著於讓何林維持生命的體徵。
看何英不知道在這裡緬懷什麼,我開口說道:「何老那邊還等著你呢。」
「最近這段時間,何家旁系可沒少往這裡跑。」
何英這才站起身,跟著我到何老病房。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爆發的爭吵聲。
幾個何家旁系,想要藉此進入賽高集團。
何老冷著臉坐在病床前。
如果是以前,這些人斷然不敢逼迫何老。
但是現在,何老兒子幾乎都死絕,只剩下兩個女兒,他們之前被壓下的心思開始活泛起來。
賽高集團,每天流水千萬的博彩集團。
誰能不眼紅。
一個頭髮花白,身材佝僂的老人坐在床邊。
「何靖,現在你們這一房,不是乳臭未乾的孩子,就是兩個女娃,實在難撐這偌大的家業。」
「外人終究是外人,不如自己人靠譜。」
「你要是不嫌棄表叔托大,我做主幫你過繼過去兩個男丁也行。」
身邊另一個上年紀的人也附和道:「是啊,都是何家的家業,當然少不了自己人。」
何老被幾個年紀過大的何家族老圍在中間,神色莫名。
見他不表態,幾個老人紛紛把自己家孫子、兒子推上前,好聽的話不要錢的往外冒。
「這是你表侄兒,港大畢業高材生,學習經管的,去何家幫你正好專業對口。」
「這是你表弟,雖然學歷不高,但是在地面吃得開,手裡也管著一二十個小混混,去你那負責安保……」
幾個人喋喋不休。
何英聽著裡間的話,一腳把門踹開。
「幾個叔公、叔伯真是好打算,我們家人還在呢,就開始公然想要謀奪我們家產了。」
「等你們進了公司,是不是我們都得被排擠出來。」
「何英,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人看到何英進來,臉色頓時就變了。
「真是伶牙俐齒,一個女娃進公司都是你爸爸高看你了,現在竟然還敢質疑長輩。」
我看見何老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都二十一世紀了,三叔公怎麼思想還停留在封建社會,這是我父親掙下的家業,他願意交給誰打理就交給誰。」
「你是過兩天好日子,就忘了之前打漁的時候了。」
「一個個遇事不決就縮頭,有好處就出來,借著何家的庇護到處惹是生非,有什麼臉在這裡提這提那。」
何英這話,把屋內的幾個人說的臉色難看。
我站在門口,掃過屋內的所有人。
聽說何靖當初出來打拼的時候,和族裡的人鬧得不愉快,沒有獲得家裡的一點助力。
等到年紀大了,才逐漸和家中族裡那些長輩恢復聯繫。
看來這些人是近些年過得好了,開始指手畫腳了。
不過何老可不一定慣著他們。
病床上的何老不輕不重敲了下桌子,說道:「進賽高集團憑自己真本事,何英進去,是她的能力,幾位要是想把親人塞進去,也憑自己本事。」
「至於過繼一事。」
「我的子孫還沒死絕,用不著你們在這操心。」
何老的眼神陡然凌厲,剛剛說話的幾個人臉色訕訕。
「幾位,我還要休息,請回去吧。」
何老下逐客令,幾個人雖然還想說什麼,但是看何老的眼神,識趣的離開。
「爸,你身體沒事吧?」
何英走到何老的病床前,握住他的手詢問。
「還能撐幾年。」
「我去看了弟弟,醫生說最多還能活一個月。」
何英聲音哽咽,道:「可是現在真兇還沒找到。」
「真兇已經有苗頭了。」
何老拍著她的腦袋,聲音難得柔和。
「只是殺手組織那邊,還需要交涉,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背後的人。」
「集團那邊?」
「周飛應該都跟你說了,情況暫時穩住。孫慧婷是個可靠之人,你可以放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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