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放心,我明白。」
「昨天楊俊逸最後一個見的人是你,他沒跟你說別的?」
「沒有,只是挑撥我們關係。」
黎文星有些失望。
「一會兒檢方去楊俊逸家裡查抄東西,在清點完所有東西之前,他的家人可能暫時看管起來,你過去盯著點,畢竟楊俊逸是博彩部的人。」
「別弄出什麼太大的醜聞。」
「好的。」
掛了電話,座機的電話也停止了。
沒多久,又響起來,我接著接過。
電話里傳來警員的聲音,因為楊俊逸突然自殺,他們覺得疑點重重,加上昨天和楊俊逸的對話,有一段他是貼在我耳邊說的,不知道我們兩個人說了什麼,所以需要我去配合問話。
我答應下來,放下手裡的活去配合調查。
因為我咬定他只是挑撥我和黎文星之間的關係,加上我們的對話簡短,看不見楊俊逸的唇形,他們一時間也無頭緒,又把我送回來。
回到博彩部,得知檢方的人已經去楊俊逸家裡。
我趕過去後,看見獨棟的別墅外扔了一堆東西,一群身穿制服的人進進出出。
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跌坐在地上,抱著扔出來的衣服哭的肝腸寸斷。
我上前把老人家扶起來,冷眼看著眼前這些執法人選。
「檢方搜證應該不包括為難這些老弱病殘吧?」
楊俊逸有兩個兄弟,從他被帶走後,關於那兩個兄弟的負面新聞也不斷,幾乎是一下午的時間,全被帶走調查。
現在楊家只剩下幾個老弱病殘。
「我們這是在執行公務。」
看他們態度不善,我對身後使了個眼色,幾個人立刻上前。
「你是想妨礙執法?」
男人看見我的幾個手下,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我只是不想你們暴力執法,不管怎麼說,楊俊逸曾經都是我們博彩部的部長,希望你們放尊重一些。」
「還是需要我們兩位副部長,親自跟你們司法部談一談?」
那人聽說我是博彩部的,臉色變了變。
博彩部掌管澳門最重要的博彩稅收,就算是政府也要給點面子。
他雖然面色不虞,但是看到我們的樣子,只能哼了一聲。
態度沒有剛才那麼囂張了。
我讓人把散落到地上的東西整理好,拿了一張椅子把老人扶上去坐著。
「老人家,你受驚了。」
老人聽到我這麼說,紅腫的眼睛又流出眼淚來,一個看起來保養的很好的婦人上前給她擦眼淚。
「媽,你眼睛本來就不好,再這麼哭下去怎麼是好。」
說完,她悲從中來,抬手擦眼淚。
我打量著她,眼前這個女人逐漸和記憶里的臉重合。
「這位是嫂子吧?我是楊部長的下屬,家裡被查抄實屬無奈,不過有博彩部在,他們會顧忌一二,不會太過分的。」
楊太太抬頭看了我一眼,低頭道謝。
我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
對於突然冒出來的我,她眼中始終帶著警惕,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我想到楊俊逸生前的那些話。
他既然敢說,肯定存在那麼一大筆錢。
那些人在家裡只搜出一些古董字畫,現金只有十多萬,他們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不停的詢問楊太太。
不管怎麼問,楊太太很穩定的說不知道,不清楚。
搜查的人不相信她的答案,但是礙於有我在旁邊,不敢太過分。
他們搜查完,把所有房門全都貼上封條,讓楊俊逸的家人趕緊搬離。
房子被查封,幾個楊家人站在家門口,看著門口的封條痛哭。
我等到檢方的人走了,才走到楊太太身邊。
「夫人,你們打算住在哪裡,正好我們有時間,給您送過去。」
楊太太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點頭答應。
我把東西全都收拾好,車子一直開到一個擁擠的街區,沿街煙熏火燎的蒼蠅館子。
楊太太帶我們上樓,這棟樓從內到外都透露著年代感,等她從一堆雜物中翻出鑰匙,打開房門,裡面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這就是當年我和老楊的家,沒想到還會回來,不要嫌棄。」
我進去就被灰塵嗆的咳嗽,楊太太把老人扶進來,又打開窗戶通風。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我就順口讓幾個手下,幫忙收拾一下屋子。
屋子不到五十平,幾個男人很快就收拾完,我讓劉桐領著他們下樓去吃飯。
等再進屋的時候,楊太太已經讓老人先休息,正在客廳等著我。
見我進來,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周飛,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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