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好夢。
林躍好久沒睡這麼沉了。
他睜開眼,老維的屋子裡昏昏暗暗的…昨天他把臉板義體放在狗鎮的蝸居點藏好以後,便馬不停蹄來到了老維這兒檢修義體。
林躍感受著輕鬆的身體,瞬間覺得自己活力四射。
怪不得是玩家們喜歡的「老維頭」,不僅僅是那份真誠,最主要的是老維的手藝很細,他對於義體一些瑕疵安裝和系統無法忍受,總是擔心來他這兒的孩子們義體出了問題。
「醒了?」
老維走過來,胳臂上的瓦倫蒂諾幫的紋身有一種粗獷的美感。
林躍點頭,撐著手臂坐了起來。
「謝謝老維,真的。雖然這麼喊你可能有些…冒昧,狗鎮地方糙,義體毛病多,也是麻煩你辛苦一晚上了。」
老維扶了扶黑框眼鏡,笑得很和煦,「希望你能在義體出錯的時候立馬能想到我這個『老維頭』。」
林躍看著系統檢修彈出的數據,有條不紊,粗糙的地方也被精心修補過了一番,甚至還給某些強度已經下降的義體皮膚植了新皮。
不對——
【疼痛編輯器】【傳說】?
林躍:???
義體容量此時依舊沒變,可是義體卻成為了傳說級別,這是什麼情況?要知道這樣的傳說疼痛編輯器能夠讓疼痛抹平降低傷害10%的啊!
可是義體的編碼卻還是以前那個。
「呃,老維頭,為什麼我的疼痛編輯器」
林躍不知道怎麼形容,老維他們總不會給義體加上傳說之類的分級名稱吧?
老維點點頭,屁股下的椅子滑動,手術台邊的電腦屏幕放下讓他看,「你撿漏了,這東西是多少街頭小子夢寐以求的——都指著這個免疫系統加強抗幾發子彈呢。現有義體的公司程序,大多數醫生用的是黑版本。」
「我這兒,恰好有重裝程序的外接設備,它現在才算是真的發揮作用了,不然你就只能當個試用版本來用。」
老維頭?
nonono…現在是維爹了,不然人家憑啥給你做這麼仔細啊!
林躍感覺鼻頭髮熱,被人關心的感覺有點無所適從。
「既然你認識V,自然是我需要認真對待的孩子——沒事,不加錢。」
林躍也不想表現得太過矯揉造作,摳著後腦勺一個勁兒的傻笑。
「下來走走,要是想多待一會兒可以坐坐,要是有事要辦就去忙吧…我得看看最新一期的拳賽錄播。」
說話間老維就坐在了電腦前,看著屏幕上的拳手們激情對打。
林躍活動活動了手指,四處環視發現了老維的另一張手術床上放著一把電吉他。
「老維,你還會修樂器呢?」
老維看了眼遠處的電吉他笑道:「昨天有個搖滾小子被另一家酒吧樂隊的歌迷給了一槍,人沒救過來,樂器就丟在這兒了。」
林躍有些興奮地摩挲著手。
好久沒玩了,大學期間他在藝術團還曾經玩過搖滾樂隊,一群熱血的毛頭小子,不論是國產搖滾還是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曲子都跟自己的夥伴們玩過。
他彎下身子,將電插好,連接拾音器,擦了擦電吉他上的血液,手指撥動琴弦——
老維一愣。
「你會玩這個?」
林躍手指撥動,簡單的一段電吉他solo。
老維挑起眉頭,拍了拍手掌,「哇哦,我敢打賭你是搖滾小子裡最愛玩命的一個——你不該停下的。」
林躍笑了笑,倒不是他故意停止演奏,而是凜的號碼接到了電話,林躍只能無奈地放下樂器指了指手機順便對老維表示感謝,隨後接起了來電。
老維點了點頭,繼續看自己的拳賽。
「餵?」
林躍還以為是安琪那兒要催促了,沒想到全息電話里那頭是一個五十多歲婦人的形象。
「上帝保佑,終於有人接電話了,我花了好久的時間才弄到了你這位新中間人的號碼。」
林躍的臉隱藏在黑暗中,「怎麼稱呼您呢女士?」
「塞利亞斯太太,街坊都這麼喊我。」
林躍:「說你的麻煩吧,截貨,救人,扯皮麻煩——這都能解決。」
「不,我想問問您凜先生,能夠幫我調查一個人的死因嗎?」
林躍愣了一下,「再詳細一些?」
「我的孩子,幽冥犬的士兵——【奧托·塞利亞斯】被人殺掉丟在了狗鎮的水渠里,還有這附近的街坊…有個女人,現在算是寡婦,昨天被人溺死在了浴室里。」
「她的丈夫【齊爾夫·賽諾】是一個小軍官,也失蹤很久了。」
那一瞬間,林躍的大腦如遭雷擊
那種感覺更像是用鈍刀子在心口上磨,雖然林躍的靈魂住進了某個倒霉鬼的身體裡,但是那些有關這兩個「狐朋狗友」的記憶卻歷歷在目。
說不上好,說不上壞,就是感覺很不好。
其實那會兒打電話問奧托人在哪的時候林躍就有了隱隱不好的預感,還以為是幽冥犬不認自己搞的信息封鎖。
看樣子漢森是把那趟貨的有關人員給處理乾淨了。
因為利益,就要棋子喪命,這就是狗鎮漢森王國運作的法則。
自己之所以現在還能在狗鎮蹦躂,是漢茲怕自己捅婁子到上校那裡不得已的保護,畢竟林躍出事漢茲也得出事。
林躍:「你知道他們因為什麼出事嗎?」
那邊回道:「我兒子跟我說『賽諾坑了他』,賽諾之前喊他準備搞一筆生意,但是那天跟我發了一句『老大查到我了』就斷聯了,該死的…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見林躍不說話,那頭的女士更加著急了,「我這兒有三千歐元,您可以找靠譜的傭兵幫我解決嗎?我只想要個說法!」
三千歐…諷刺的是賽諾也是死在了僅僅一萬歐上的。
只是林躍沒想到賽諾還試圖拉奧托下水過。
狗鎮人命的價格,似乎從來沒有貴重過。
林躍沉默良久,調整好心情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女士,幽冥犬的一趟貨出了岔子,他們應該被卷了進去。你也知道狗鎮的那位,擅長處理後患…所以這事我跟您只能說這麼多,至於齊爾夫·賽諾,我想問問他是你什麼人?」
「賽諾是我兒子的好兄弟,他們都是夜之城幫派被逐出的年輕人哦對,還有一個叫林躍的年輕人也失蹤了,他和奧托關係不錯。」
林躍略微沉聲道:「建議您不要再過問這件事,拿著你的錢繼續過好自己的生活——畢竟幽冥犬不是什麼安全工作。」
「這樣嗎呵呵,好,謝謝您的消息——不過,請問這單消息需要多少報酬呢?」那頭的婦人似乎釋懷了,有些絕望般的笑了笑。
林躍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不需要錢,照顧好自己,女士。」
那頭的女士用西語說了一句「願上帝保佑你先生」就掛斷了電話。
林躍坐在手術床上有好一會兒,這才整理好心情拿起了武器裝備,微笑著向老維道了別——出門的他順便在小唐人街找了一處取現金的地點,拿到了一萬歐元扔在了副駕駛上。
開著曼恩破麵包車的林躍看著這座五光十色的城市怔怔出神:在這裡,似乎總有不休止的抗爭在城市脈搏中跳動。
狗鎮。
塞利亞斯太太裹緊衣服,裡面是一把冰涼的手槍。
她深呼吸一口氣,緩步走到兒子被找到的地方,旁邊馬路上有一隊幽冥犬警戒巡邏。
奧托,年輕的孩子在夜之城闖了禍,可媽媽從來沒有怪過你。
幽冥犬的工作讓我們遭到了唾棄和謾罵,但我知道你長大了,知道給自己拼個事業做。
世界太小了,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世界又太大了,大到哪裡都是這樣。
好了,奧托,閉上眼好好睡吧。
願上帝保佑你。
她從懷中掏出了手槍。
准心裡,那名年輕的幽冥犬嘴巴里叼著煙愣在了原地,與絕望的女人對視著。
婦人的手在扳機上輕輕按住,卻又猶豫了。
長得可真像奧托啊。
塞利亞斯太太失去了最後的機會,她閉上了眼睛。
士兵旁邊稍顯老成的隊長一腳踹開這個發愣的新兵,手中的霰彈槍響了,威力巨大的子彈讓婦人飛出了幾米遠,一輛破麵包車猛然剎住——
婦人撞在副駕駛的車門上,鮮艷的血撒進了車裡,滴在蒼白的歐元上慢慢暈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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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爾夫·賽諾】:本書原創的幽冥犬軍官,主角原本身體的酒肉朋友。
【奧托·塞利亞斯】:開局給主角吸傾力治的幽冥犬。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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