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迷航 第五章 生日禮物
回家路上，張塵再次想起羽光蝶還在外面，連忙安排自己的人工智慧，打電話給實驗室的一級研究員姜耀明。
「姜老師，我忘了把羽光蝶收回去，可以幫個小忙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臭罵。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這時系統以骨傳導的方給張塵傳音，提醒電量不足，「系統要沒電了，姜老師再見。」
……
回到家門口，張塵的腦袋對準電子鎖的掃描窗口。
五秒後，「叮咚」一聲，門打開了。
一個少女聽到聲響，藏身門口，搶先撲上來，緊緊抱住了張塵。
在猝不及防之下，兩人險些摔倒。
站定之後，張塵調侃一句：「你是長胖了嗎？」
少女掐了一把張塵的手臂，說：「你才胖了！」
此少女，正是張塵的妹妹，張依妮。
張塵想起橘白大貓就在兩人中間，趕緊說：「快，快鬆手！」
「就不鬆手，我要抱一輩子。」
這時，「喵」的一聲傳來。
張依妮沒有鬆手，稍稍往後退了半步，低頭看著兩人中間，看著剛才的聲音來源。
她驚呼一聲：「貓！是貓！大肥貓！哥哥，你答應我的生日禮物，終於送來了！」
橘白大貓聽後，一臉嚴肅，似乎十分不喜歡大肥貓的說法。
她抱起橘白大貓，不斷親著貓頭，都要把貓頭親禿了。
橘白大貓萬分不情願，極力掙扎，叫喊著：「喵！喵！」
而在張塵聽來，這貓似乎在喊：「殺貓啦！殺貓啦！救救小貓！」
她太過興奮，沒有意識到還在走廊里，張塵便提醒一句：「要玩回家玩，等下化凍了，深海大蚝就不新鮮了。」
原以為聽到深海大蚝，她會很興奮，沒想到，她還在親著橘白大貓。
地下電梯將避難人群送上來，熙熙攘攘的人群，重新回到家中。
其中，大批租客回來撞見了張塵兄妹，十分驚奇這兩人怎麼沒去地下避難所。
張塵突然意識到什麼，臉冷下來。
他強拉妹妹進了屋，弄得妹妹的手腕生疼。
他冷著臉，問：「妮妮，你沒去避難？」
妹妹看見哥哥臉色驟變，低聲回答：「沒有。」
一記響亮的、極其響亮的巴掌，扇在她的臉上，屋內傳來回聲。
妹妹呆立當場，抬頭仰視張塵，淚水在眼眶打轉。
橘白大貓嚇一大跳，趁機掙脫了，往妹妹的房間逃去。
張塵以非常重的語氣，說：「明白我為什麼打你嗎？」
過了幾秒，妹妹的眼神露出恨意，轉身要走。
張塵原本氣到發抖，看到妹妹這般模樣，反倒怒氣削減大半。
他伸出左手，拉住了妹妹的手臂。
妹妹甩開他的手，轉身進了房間，「砰」的一聲，用力關上房門。
「妮妮，原諒哥哥好嗎？」
沒有任何回應，房門也開不了。
「原諒哥哥好嗎？哥哥手裡有好吃的深海大蚝，你沒吃過的，一隻給貓貓，一隻給你。等下化凍了，就不好吃啦。」
沒有任何回應，房門還是開不了。
他聽見了抽泣聲。
「是哥哥不對，不該……」打你二字，張塵說不出口，便改口，「不該衝動。哥哥道歉。」
張依妮還是個十四歲的少女，雖然明白哥哥教訓自己是因為她沒有去避難。緊急避難，是她哥哥一直千叮囑萬囑咐的事情。可是，她雖然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做錯了，但那還不是因為擔心哥哥你的緣故，她的心中始終存在一種不成熟的自尊心。
張塵明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改變策略，勸說：「妮妮，你不餓，但貓貓餓啊，讓我進去，我們先餵貓好不好？」
見沒有開門的意思，他又補充：「化凍了，深海大蚝就壞了，貓貓吃了會拉肚子。」
妹妹開了門，抱著橘白大貓出來。
「邦邦邦，邦邦邦……」她腳步聲極重，雖然怒氣消減一半，但強行表現出很生氣的樣子，往大廳疾走。
隨後，她坐在破舊的沙發上，雙腿抬上沙發，半張臉埋進大腿里，一個人生著悶氣。
張塵小心翼翼關好妹妹的房門，小心翼翼的走路，生怕過重的腳步聲會打破漸漸緩和的氣氛。
他拎著裝有兩隻深海大蚝的環保桶，走進了廚房。接著，他檢查了一下冰塊，發現很多冰塊還沒有融化。
他拿出其中一隻深海大蚝，用錘子和鑿子將其鑿開一條縫，隨後用力撬開。
他雙手捧著一隻撬開了的深海大蚝，四處尋找橘白大貓。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在陳舊的二手貨架頂上，找到了一直受驚的它。
他放下深海大蚝，轉而向它伸出雙手。
還在空中被張塵抱著的時候，橘白大貓便不斷向深海大蚝的方向探出腦袋和四足，想要大快朵頤。
張塵將它連同深海大蚝，一起抱起來。
在空中的時候，它還不忘緊緊咬住白玉般肥嘟嘟的蚝肚，發出「嗚嚕嚕」的護食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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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塵走到妹妹的面前，將它們放在缺了一角的茶几上，任由橘白大貓大快朵頤。
它吃得很兇，有護食習慣。
「你看，貓貓吃得多美。」張塵坐在妹妹前面的地上，抬手摸了摸貓頭，抓起它的一隻前爪，在妹妹的面前晃悠，「你看，它說原諒我了，不生我的氣了。它說姐姐你也別生哥哥的氣……」
這時，橘白大貓發出更大的「嗚嚕嚕」的護食聲音，爪子猛的一拍茶几。
妹妹被這番情景逗笑了，但她強忍著，沒有笑出聲音。
張塵趁機裝作嚇到了，裝模作樣地往後假摔，摔完之後，直板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妹妹一驚，心裡非常擔心，跑過去，低頭一瞧。
只見張塵露出了一張得意的笑臉。
妹妹半羞半氣，轉身要走。
張塵迅速坐起來，抱住了妹妹的大腿，說：「哥哥錯了，哥哥該死。哥哥就應該永遠保護妹妹。妮妮，你就原諒哥哥吧。」
「好了，原諒你了。」妹妹忍不住笑了，隨後又忍了回去，「以後再敢打我，我讓貓貓收拾你！」
就在張塵還想逗一逗妹妹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張塵迅速站起來，將妹妹護在身後，吩咐道：「你看好貓貓。」
他往門口走，在二手貨架上拿起了民間通用型電棍，透過門口的貓眼，看到了兩名穿黑西裝的男人。
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張塵在右手手背的屏幕上寫字：「兩個成年人，你馬上躲進房間裡。」
信息傳到了妹妹的右手手背的屏幕上。
她走了兩步，不放心貓貓，回頭一把抱起它，躲進了她的房間裡。
等妹妹將房門輕輕關上，反鎖之後，張塵以假裝的中年人的低沉語氣，問：「哪位？」
「你偷了我家大小姐的東西，我勸你開門。」
「我家孩子還沒有回來，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別裝家長了，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你是個大二學生，只有你和妹妹相依為命。」
提到「妹妹」二字，張塵打開了電棍的開關，並將電量調整到了最高。
「我就是個孩子，什麼都沒偷，有事情打電話給我的班主任。」
「我勸你開門，我家大小姐心善而已，別給你機會你不珍惜，等機器警員來了，你們後悔都來不及。」
「我怎麼相信你？」
「白圍脖，白肚皮，四足也是白色，鼻子右邊有顆小黑點，其餘地方，都是橘色。」
另一人補充：「還有麒麟尾。」
「對，還有麒麟尾。」
張塵明白了，原來他們在找橘白大貓，回答：「好，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讓我們進去，機會只有一次，你自己好好把握。」
張塵並不希望他們進來，說：「貓可以給回你們，但條件是，你們在走廊的盡頭等我，我抱出來給你們。如何？」
「你很謹慎，在這個世界，是個不錯的性格。我答應你，但你也別耍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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