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沈家五少爺?
這話一出,其他人剛剛小聲的議論聲,頓時更大了。
本來隨便來一個人說,他們是不好確定的。
畢竟普通人壓根就見不到趙公,所以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事。
但若是沈家的五少爺,那這事就非常真了!
「那這畫,大概率就是假的!」
「醉紅閣這品鑑會,三年才辦一次,以往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
「拿著假東西上台炫耀,結果被人無情拆穿。」
「這可太尷尬了啊」
「嘿嘿,若不是想著在眾人面前出名,不就沒這樣的事情了?」
在場的人指指點點。
陳公子再也待不住了,面紅耳赤離開了會場中央。
但是他可算是知道誰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讓他丟臉了。
「沈家的,你好樣的!」
陳柏松滿身怒氣,甩下眾人往門口走去。
路上遇到一個下人攔住他,對他解釋說:「陳公子,我家五少爺有話」
沈家的還有臉找他?當眾奚落還不夠?
陳柏松沒有心情聽那下人說話,一腳把擋在自己眼前的人踹開。
「狗東西,滾開!」
「你家公子,也敢擋我的路?」
把人踹開後,他這才拂袖而去,憤然離場。
原本以為是聚會的小高潮。
結果熱鬧是熱鬧了,卻是反向熱鬧。
不過這樣也算是徹底把場子熱了起來。
但包廂內的沈五少爺臉色卻不大好。
「說話的是什麼人?我怎麼不記得與哪個朋友說過這種話?」
說實話,那幅畫他確實略有耳聞,但他根本就不確定。
畢竟他們沈家這一脈,與趙公沒什麼交集。
他就算有意上門拜訪,也從來沒得到過接見。
所以他不可能會和別人說這些話。
那個自稱他朋友的人,肯定是假的!
「少爺,找不到人。」
「場中人太多了,咱們的人去到根本分辨不出是哪個。」
那個人說兩句話好像就換一個位置。
今日來醉紅閣的人實在太多了,等沈五少爺聽到別人嘴裡蹦出他的名字,再讓人去找人,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五少爺氣得把手中酒杯重重摔在桌上。
那邊被派出去找陳公子的下人也灰頭灰臉回來了。
「少爺,陳公子沒理找人,甚至把小人一腳踹開了。」
本來讓人去請陳公子過來,就是想要解釋的。
結果這姓陳的,連下人的話都沒聽完就動手了。
五公子臉色愈發不好,呵斥道:「廢物!」
「什麼事情都辦不好,養你們何用!」
一旁的友人安慰道:「玉林別急。」
「就算真得罪了人,也問題不大。」
「那個陳柏松雖然是襄城侯的兒子,可襄城侯家早已沒落,他們翻不出什麼水花來。」
「明日你讓人送到好東西上門,把事情說清楚就是。」
沈玉林這才冷靜下來。
雖然襄城侯府如今不過是破落戶,但自己被人故意往頭上扣了一口鍋也實在不舒服。
他冷聲道:「帶查出是誰在背後陷害我,我要他好看!」
幾個友人又趕緊安慰了幾句,總算讓沈玉林氣消了一些。
但他已經完全沒了心情,提不起一點興致。
而此時蘇譽他們的雅間。
目睹了這一戲劇性變化的幾人,神色各異。
杜志和感嘆道:「這種事情倒也不是沒發生過。」
「以襄城侯家如今的實力,說他們有如此名畫,確實有點讓人難以置信。」
張文遠也說:「那陳公子被這樣公然指出來,得多尷尬啊。」
「估計以後他在這城裡都沒臉見人了。」
杜志和笑著說:「他沒臉見人不出門倒不見得是壞事。」
他壓了壓聲音,和幾個人科普說:「那個陳公子,他脾氣可不大好。」
「襄城侯家雖然敗落了,可他脾氣卻依然不小。」
「他不出門,也算是造福百姓了。」
蘇譽和沈少康在一旁聽著杜志和科普,兩人對視了一眼。
剛剛那人,自然就是沈少康剛剛找的。
蘇譽和沈少康解釋了畫是假的,同時告訴他可以這麼做。
沈少康雖然擔心出事,但也有些按捺不住。
他一個大好男兒,自然身上也是有點血性的。
頭腦一熱,還是去找了人去辦。
事情非常順利。
不僅揭穿了假話,沈五少爺估計現在也氣得冒煙。
解氣是解氣了,就是還有些擔心這事後面會不會被查出來。
蘇譽收回眼神,低聲說:「沈兄找的人可靠就沒問題。」
沈少康點點頭,心下稍安。
他雖然是沈家旁支,但家境不錯,身邊也是有得用之人的。
應當沒問題。
但他與場上所有人一樣,都對一個問題很是好奇。
這三味書屋的東家,究竟是何許人也?
為什麼趙公手中的畫,會出現在三味書屋?
他和趙公究竟是什麼關係?
沈少康好奇得不得了,壓低聲音問蘇譽。
蘇譽只笑著回他:「不方便透露。」
沈少康也沒轍。
聚會還在進行著。
單是看別人曬收藏,不免有些乏味。
又有兩人上去介紹了自己的東西後,醉紅閣還安排了幾個節目。
有彈奏和歌舞。
而且那些姑娘們穿的布料挺少的。
這一出場,有些第一次來的書生當即呼喊「非禮勿視」,惹得眾人一陣鬨笑。
這樣的中場休息時間顯然很得在場的人心,起碼和蘇譽一同來的幾個人很是興奮。
「不愧是省府的青樓,這些舞姬個個都長相貌美,身段婀娜。」
張文遠和宋有明兩眼放光地盯著。
彭天成也看。
但他還記得拿袖子擋著臉,偷偷打量著。
蘇譽還算淡定地喝著茶水,偶爾剝個花生慢悠悠吃著。
歌舞完後,便有人繼續上台去展示自己的東西。
至於那傳說中的花魁,一直都沒出現。
蘇譽坐著覺得有些無聊了,便想著去下茅房,順便到外面透透氣。
其他人剛陸陸續續都去過,只有彭天成站起來說一起。
兩人走到外面,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整個醉紅閣外面掛滿了燈籠,看起來還算亮堂。
上了趟茅房,兩人還不想回到裡面。
問了這裡的夥計,順著他的指點,準備順著另一條路繞到前面去。
這條路得繞大半個青樓回到前門才能進去,因此沒什麼人走。
路上隔了挺遠才點著一盞燈,看起來挺黑的。
蘇譽和彭天成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突然。
蘇譽耳朵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腳步頓了頓。
「蘇兄怎麼了?」
彭天成奇怪地問道。
蘇譽停下腳步聽了一下,才確定道:「旁邊屋子好像有人。」
這聲音嗯嗯啊啊的,有點曖昧。
加上又是在這種地方,蘇譽少不得會想多了一些。
他可沒有看別人活春宮的喜好,抬腳準備離開。
彭天成聽了這話,也有些面紅耳赤。
他雖然沒幹過什麼,但也是知道一些的。
更何況今天來的是什麼地方?
再蠢也能想到這種昏暗的地方,有不明曖昧聲音可能會是什麼事情。
他沒有再搭話,只悶頭往繼續走。
但走了兩步,他發現蘇譽又沒跟上來。
停下來後,透過一旁掛著的燈籠,彭天成看到蘇譽的眉頭微微皺起。
蘇譽看向了聲音傳來的那邊,覺得自己可能沒有聽錯。
他確實聽到了有人喊「救命」的聲音。
聲音含糊,似乎嘴巴被什麼塞住了。
蘇譽猶豫了一下,對彭:「我們過去看看吧。」
彭天成頓時窘迫得無以復加。
他還是個黃花大閨男呢,女人平時都沒想過,今天來看了那麼多女人露白花花的皮肉不說,還要跟著去看活春宮啊?
想不到蘇譽這人看著正派,居然還有這種小癖好。
那他也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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