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今時的一種制度,那個叫仙盟的組織估計是想要把每一個修家都掌握在手裡,專門有築基修士尋找單獨的練氣修士,帶回去方便控制。這樣小丫頭出現就不會惹人懷疑。這小丫頭進來就是吸引那個姓海的道人的注意的。在那海道人將注意力集中在小丫頭身上的剎那,那四個大修就可以乘機而入,布下天羅地網。」
王崎有些哭笑不得,在腦海中回答:「這特麼算哪門子無妄之災?而且前幾年你不是說,方圓十里都不會有修士的嗎?」
「那海道人亦是大乘宗師,實力猶在老夫之上,一時失察也是正常。」真闡子辯解道。
「那怎麼辦?」
「就要看這仙盟是個什麼路數了。」
王崎眼珠子一轉,看向少女:「仙子姐姐啊,你們這仙盟究竟是個什麼路數啊?」
真闡子再次在王崎乃還里吹鬍子瞪眼:「蠢材,哪有這樣直接問的!」
如此直白到白痴的問題就是紅衣少女也淡定不能:「什麼叫『什麼路數』?」
「仙盟到底是好是壞是善是惡,你總要給個准吧?」
「這點你自不必擔心,到了地方你就自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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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
錚!
錚!
錚!
整齊如一的四道拔劍聲。
天劍宮一方的四人齊齊將劍掣在手裡。
海深堡則什麼都沒有做。
儘管人數上占盡優勢,但天劍宮的四人絲毫沒有大意。不准道人雖早年因性子迂腐死板而鑄成大錯,可一身修為是實打實的。
最先發難的,是電旋劍古慈。古慈一劍刺出,便是瀰漫開去的劍氣雲霧。劍霧如同真正流雲彌散,如夢似幻,但若是靈識稍稍觸及這霧氣,這份美麗便會化為犀利殺法做驚天一擊!
這正是飄渺宮絕學,無定雲劍!
馬夫人當機立斷,運劍搶攻。她的法力里早已融入那種奇金之氣,平日裡善能懸壺濟世,但若馬夫人起了殺心,無需構築法術,奇金之氣就會要了敵人性命。
錢宮主卻是全力激發天劍威能。他走的乃是以力破巧的路子,雖無諸般妙用卻基礎夯實,天劍一出即可破盡天下萬法!
不容道人最後慢了半拍,但也揮起手中天劍。他縱身飛躍,劍光直指不准道人!他的劍法看似樸實無華,但搶攻中連變十餘招,竟無一招一樣!最奇怪的是,他招與招之間其實並不相容,卻又渾然天成的共存一處!
這四個人,皆是天下一頂一的修士。這四個人聯手,怕是天仙也能削成蓑衣黃瓜。但面對這樣的攻勢,不准道人居然一動不動,仿佛遊刃有餘。
就在殺劫臨身的一剎那,不准道人終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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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王崎發出一聲慘叫!
王崎喊得十分痛苦,反把少女嚇了一跳:「喂喂,你怎麼了!」
王崎不理顧不上少女,而是對著戒指大吼:「老頭!怎麼了?說話啊!」
「怎麼回事?」少女完全摸不著頭腦。
原來,剛才真闡子居然在他腦海里大吼了一聲「不可能」,幾乎動搖了王崎的魂魄!之後,真闡子就魔障了一般,一直在反覆念叨「不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的……那是天仙級數的大力……不可能……」
王崎幾乎以為真闡子殘魂在關注那些大乘期修士時受了什麼創傷,顧不得再隱藏了。
「那枚指環當是封印了古時強者的殘魂。古法修第一次見到今法會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突然,另一個聲音插入進來。
一個約二十四五歲樣子的青年男修御劍不知何時出現,與少女並行。少女見到青年,停下了劍光,晃晃手中的王崎,道:「幸不辱命。」
王崎趕忙賠笑:「這位前輩又如何稱呼?」
男子倒沒有拿架子:「萬法門門下,李子夜。這位是焚金谷的項琪項師妹,我二人皆是仙盟護安使。不止小兄弟如何稱呼?」
「小子名叫王崎。李前輩剛剛所說的『古法』『今法』是怎麼回事?這老頭老在我腦子裡……啊啊啊!」
話還未說完,真闡子就再次大吼:「這究竟什麼什麼身法!竟然……竟敢有這樣的身法!」
真闡子世界觀受到衝擊,道心不穩之下,魂魄之力居然開始逸散!王崎首當其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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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不准道人冷哼一聲。
在殺劫臨體的前一刻,他終於動了。
只一瞬間,海森堡就將自己的成名絕學,叵測身法催動至極致。不准道人動的並不快,但卻竟無人同時同時窺破他的他的位置和速度!
天機叵測,名不虛傳。
只一瞬間,他就逸出馬夫人與天劍宮主的劍勢範圍。焚金谷修士不善武鬥,馬夫人立即後退三十丈,守在一邊,劍意壓覆全場,以防不准道人逃逸,同時全力播散奇金之氣。但天劍宮主卻又是一番氣象。錢學深本為流雲宗弟子,飛遁控劍皆是一絕,劍風席捲之下,全力發作的天劍裹挾著尋常天仙都難以駕馭的力量做出詭異的轉折。
天劍宮副宮主獨創,錢氏劍軌術!
但,還不夠。
以五師寂滅的眼力,還是遠遠不足以鎖定不准道人。
馬夫人與錢宮主都明白,自己最大的作用就是以氣勢壓迫不准道人,讓他爭持之下氣勢始終處於弱勢,同時封住他的退路,至於重創這飄渺宮大修,還得看另外兩位飄渺修士。
古慈縱劍,催動飄渺不定雲劍攻向不准道人,劍霧急速自旋,氣勢驚人。不准道人憑著身法,避過了劍雲直擊,但終免不了瞟了劍雲一眼。海森寶目光觸及劍雲的一剎那,無定雲劍中隱藏的一般變化剎那間發動,劍雲立即塌縮。不准道人眼中所見,只有電光一道!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不准道人不屑地冷笑,祭起本命法寶,大矩天圖!大矩天圖乍看之下不過一薄薄一張白紙,但此中所含大矩之陣,乃諸般飄渺妙法歸一之果,不准道人昔年就曾以此寶橫行無忌。波動天君薛定惡在將光華殿波紋玄氣與飄渺宮妙法合一之前,竟無人可破!
古慈劍光一觸及大矩天圖,就刺入畫中,瀰漫成圖,變成了畫冊的一部分。古慈急忙撤劍後退。但不准道人無暇追擊,因為此時,他最最忌憚的不容道人劍勢已經咬住了他。
一劍,兩劍,三劍……數到返璞歸真的劍光封死了海森寶所有行動路線。破理與海森寶終歸是師兄弟,彼此熟知對方所有戰法。不准道人不敢大意,以大矩天圖收了不容道人的劍光。他很清楚,必須速戰速決,因為師兄的劍,每過幾招就會提升一個能級,整套不容電劍使完,天下絕對無人可當!
大矩天圖與破理天劍光華大放,師兄弟二人居然同時全力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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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只感到眼前一黑,等回過神來,他已經被項琪交到李子夜手上。李子夜左手扶著他,右手則托著他戴戒指的那隻手,掌心光華大作。李子夜笑道:「前輩年事已高,當平心靜氣啊。」
「哼。」真闡子聲音居然透著一股悻悻。
「到底怎麼回事……誒誒!」
等一下,好像有哪裡不對?
這個姿勢……一個男人把另一個男人摟在懷裡,托著他戴戒指的手,說著什麼……
王崎瞬間就得出了結論。
他心膽俱寒,急忙掙起並後退幾步,大喊:「前輩你誤會了我不是那種人!」
李子夜不解:「啊?小兄弟何意?在下可是有做錯什麼?」
王崎決定決計不碰李子夜:「你先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項琪在一旁冷哼一聲:「你戒指里那個老古董看到現今最頂尖的法度,嚇得心智失守,魂魄之力逸散罷了。」
王崎這才發現,李子夜與項琪皆是降落到遠離村子的一處小樹林裡。那個碩大的光球依舊掛在天上,眾大乘的戰鬥顯然還沒有結束。
李子夜哭笑不得:「項師妹,古法修家當中也不乏為今法鑄下根基的前輩,不可如此無禮。」
「嘁,萬法門在今法之中傳承最久的,開宗祖師都是古法修,自然會這麼說。」
王崎越聽越糊塗,只得看向戒指。既然已經被看破,他也不再掩飾真闡子的存在。
「那些修士手中法劍所蘊含的力量,竟要勝於大乘修士飛升時的雷劫!」真闡子顯然心有餘悸:「還有那道士的騰挪飛遁之術,竟如此可怕!老夫從沒進過如此法度,震驚之下,心神失守,魂魄之力外溢。沖入你體內罷了。」
「等一下,老頭,也就是說,你相當於被那邊幾個幾道法術,就嚇得在我腦海里不能自理了!」王崎大驚失色。
真闡子饒是有千年的修養也禁不住這句話:「哼!今時修家所持之道古古怪怪,老夫一時不察,對往日所思所信起了疑心,道心反噬罷了!」
「那麼,老頭,你坑我。」王崎突然收住笑容,咬牙切齒:「現在看來,我修了四五年的《大羅混沌天經》,根本就是垃圾功法啊!」
真闡子到底是大乘宗師,心情漸漸平復下來:「萬年之前,《大羅混沌天經》確實是絕世功法,只是這萬年的發展太過詭異,超出老夫認知。」
王崎低著頭,渾身顫抖。
李子夜見狀,有些不忍:「王小弟你也不必太過失望,你既能煉出法力,就說明有了求仙的資本,每一個修家對仙盟而言都是有意義的……咦?」
李子夜發出疑惑的聲音,因為他發現,完全根本就是全力憋笑。
「唔呼呼呼……啊哈哈哈……我原本還以為這世界低級無趣又無聊……想不到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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