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很快,一首《將進酒》默寫完畢。王崎開始眼巴巴的望著天上,等待天道哥給他先天道德之氣灌頂。
很可惜,沒有。
「唔……這裡的天道哥不喜歡豪放的風格?」王崎撓撓頭:「換個杜草堂的?」
「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很快,一首《蜀相》也被王崎默寫在紙上。同樣是在另一個世界進入小學課本的傳世名作,而且風格與李白截然不同。由於神州歷史並沒有一個諸葛村夫,所以就算王崎將它抄出來,也只會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僅從文學性來說,這首詩無疑是很高的。
然而,還是沒有。
「喲呵?」王崎撓撓頭,換了一首《李憑箜篌引》。
神州歷史上,並沒有一位叫做「李憑」的箜篌名家。而「李憑」這個名字,也決定這首詩的平仄,所以這詩也沒有出現在這個宇宙的機會連相似的句子都沒有。
「吳絲蜀桐張高秋,空山凝雲頹不流。江娥啼竹素女愁,李憑中國彈箜篌。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很遺憾的是,依舊沒有新的道德之力出來。
王崎最後又默寫了一首蘇東坡的《赤壁懷古》一樣的,神州並沒有哪個地方叫做「赤壁」。
「嗯……也不行?」王崎咬著手指,轉而默寫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興趣天道哥喜歡西洋文學呢?
為了防止翻譯體損失十四行詩的文學性,王崎特地默寫了原文。而為了防止天道哥不喜歡或者看不懂英文,王崎特地又用漢語、人族文字、龍族文字各自寫了一遍。很遺憾的是,這些依舊沒有什麼卵用倒是龍族文字,本身就具有符篆的特性,所以那首詩寫出來就金光閃閃。不過,這不是設計過的、具有法術意義的組合,所以也就是加光影效果了。
王崎膽戰心驚的銷毀了那個用龍族文字寫的十四行詩這玩意在這裡說不定都是危險品然後才繼續做下一步的試探。
上面幾步,基本上就可以排除天道哥熱愛文學的可能性了。不過,考慮到天道哥有可能是理科生,對「作品」的判斷價值有些清新脫俗,所以王崎又默寫了一遍朗蘭茲綱領包括原文、中文版本、神州人族文字版本、龍族文字版本。
依舊無效。
最後,為了排斥「天道哥是一個紅色·革·命者」的可能性,王崎又默寫了《宣言》……的前五句。不同於前面安心誒教材要求背誦的內容,對於這個沒有進入課本的東西,他也就會這麼多了。當然,也包括了德語、英語、中文、神州人族文字、龍族文字版本。
依舊無效。
除了龍文版本的文章在這種靈氣環境下看著像是會爆炸之外,其他的文章,都沒有產生什麼神異。
王崎點點頭:「看來,這個世界的畫風還沒有變,至少沒有一個天道哥專門負責審核人類的文學作品然後給予反饋。」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這個「審核文學作品者」,是在無數年之前被製造出來的,它根本沒有學過人族甚至是龍族的文字。因此在那個「審核者」眼裡,王崎默寫出來的東西沒有文學意義或文化意義。
不過,這種可能性,就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而且也無法驗證,暫時不需要考慮。
接下來……
王崎想了想,推開門,到外面找隨便找了一個孩子,道:「小傢伙,認識字嗎?」
那個孩子見仙師大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哇的一聲哭了,啜泣道:「會……會一點……」
「很好,跟我來。」王崎二話不說,拎起那個小孩子就走。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那個小孩子才一臉驚恐的走出來。王崎又隨便找了另一個小孩,道:「小傢伙,認識字嗎?」
然後又是「哇」的一聲,在大家的注視當中,仙師大人又帶著一個小孩子會房間了。
眾人立刻圍住那個小孩子,道:「怎麼了?怎麼了?仙師找你幹什麼了?」
那個小孩子啜泣道:「仙師他……他硬是要我學認字,學背詩哩……」
有過了半個小時,王崎將第二個小孩子也放了回來,然後又抓了第三個小孩子。眾人有圍了過去,詢問事情經過。
結果,他們發現,王崎教兩個小孩子的內容是差不多的。
這個過程前前後後重複了四五次。當王崎找上第六個孩子的時候,那孩子的父親忍不住道:「龔老爺子……」
「仙師大人大約是在積累什麼『功德』?」對於修行的事情,龔老爺子也不是很懂,只能結合傳說猜測。
眾人只覺得,這個年輕的仙師雖然心善,會幹活,但是……未免也太傻了一點?居然不知道一起教?
王崎放回那個孩子之後,卻不再找小孩了,而是找上了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人,問道:「這位兄弟,識字嗎?」
那個青年錯愕:「我也要?」
王崎認真的點頭。
青年道:「多少會一點……啊!」
不等他回答完,王崎就將他抓走了。
二十分鐘之後,他也被放了回來。王崎又抓走了另外一個人。
而接下來,他又分別找了兩個婦女去。再教完兩個婦女之後,王崎又出現在村長龔德勝的棉簽:「大爺,您……」
「我識字!我識字!」龔德勝大聲說道,生怕被王崎抓走折騰。
他可是聽那些小年輕說了,這個仙師大人是會打手心的!這可讓他的老臉往哪擱?
王崎點點頭,然後抓住龔德勝的胳膊:「那就太好啦,跟我來!」
龔德勝感到一陣失重感。轉眼間,他就被王崎帶進了自己的木屋。王崎取出自己剛剛用神州文字默寫的《將進酒》和《李憑箜篌引》,問道:「這兩首詩裡面,你又多少字不認識。」
龔德勝先是看了看《李憑箜篌引》,發現大半的字自己都不認識之後,又去看了《將進酒》,道:「這個我大半都認識的……」
「背。」王崎手指點了點《將進酒》,道:「背下來,滾瓜爛熟。十分鐘後我檢查背誦,二十分鐘後我檢查默寫。」
龔德勝苦著一張臉點點頭。
大約半小時之後,王崎又教龔德勝去認《李憑箜篌引》裡的生僻字。而在龔德勝咬牙切齒的背書的時候,他又陷入沉思。此時,他體內已經多出了而是多縷先天道德之力,這些太陰陰陽二氣被他以裂天封神術分開封存,並一一標記。
他教那些小孩子背書的時候,確實獲得了「道德之力」。這說明,「教育」果然才是獲取先天道德之力的關鍵。
被他抓來的六個小孩子,識字水平都差不多。每一個人在學習《將進酒》的時候,反饋給他的道德之力都差不多。而後面三個小孩子,又加學了《李憑箜篌引》。而《李憑箜篌引》帶給王崎的功德之力,卻遠勝《將進酒》。
而對這一現象,王崎倒是又兩個猜測。
要麼,天道哥喜歡李賀更甚於李白。
要麼,就是因為《李憑箜篌引》裡面生僻的字詞更多,而這個功德之力當中,有一部分是算「新教的字數」的。
從邏輯上考慮,還是第二種比較合理。
另外,無論男女老少,在背誦《將進酒》之後,那個莫名機制反饋給他的先天道德之力都是差不多多的。理應在未來對族群產生更加巨大影響的幼童,和行將就木的老人產生的反饋是差不多的。
也就是說,這個機制,實際上並不涉及過去未來的因果,而只管「當下」。
當然,也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這個系統背後的力量,已經欽定,這些人死定了,沒有未來。
不過就現在來看,在這個範圍之內,教什麼人都沒有區別,關鍵就在一個教。
在教完了龔德勝《李憑箜篌引》之後,王崎又問道:「村長,這裡有沒有那種一個大字都不識的?」
「自然是有……我平日裡也只閒著無聊,教過幾個娃兒寫字……」龔德勝莫名其妙。
在龔德勝的指點之下,王崎又找了幾個文盲,然後將《李憑箜篌引》當中所有的字詞都拆開來教,而不告訴他們這是一首詩
「也就是說……單純教文字,還有教一整首詩,獲取的先天道德之力有微弱的區別……『整首詩』作為一個單獨的概念,也是一份道德之力……」
「只不過,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李憑這個人,這首詩也沒有響應的文化背景。那麼……如果是教這個世界原本就有的詩,獲取的先天道德之力又會如何呢?」
於是,王崎開始了新一輪的嘗試。
而小村子的人們,則開始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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