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陸明月在師父的工作室趕工到很晚。
出來時,發現leo坐在客廳沙發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似乎在走神。
陸明月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那我就先回去啦,明天見。」
leo收起手機,站起來要送她出去。
陸明月挺詫異的,「外面還在下大雨,就不用麻煩你了。」
leo隨手拿過一邊的傘,看著她道:「我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了,下次再見,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陸明月覺得leo這話有點奇怪,他們只是普通朋友,哪怕幾年見不到也無所謂啊。但她沒有往深處想,只當對方是心急想看到芙蓉錦鯉圖的完成品。
她點頭,一邊和leo走出去一邊說:
「等繡圖完成後,我徵求過王妃的意見,會給你發一張照片,儘量找個像素高的照相機來拍。」
大雨中,水汽氤氳。
她語調輕快,身上的氣息若有若無地飄過鼻息。
leo此時心跳如雷,看著她渾然不知的眼神,不禁有些懊悔。
但他只是沉默地撐著傘,和她並肩走到了停車的位置,隨後朝她伸出手。
「小明月,今天很高興認識你。」
陸明月更加詫異了。
這位大佬好像挺平易近人,完全沒有傳說中那麼神秘嘛。
她也連忙伸出手,真誠地跟他握了握。
「我也很高興。」
她的掌心帶著一股柔軟的溫度,讓人愛不釋手。
但leo只是與她輕輕一握就鬆開了。
陸明月跟他說聲再見,坐進車裡,很快就調轉車頭開了出去。
leo撐著傘,在大雨中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寒氣從衣領鑽進脖勁,leo才轉身慢慢走回屋裡。
陸明月回到別墅,發現晏承之過來了。
他正在客廳跟小希玩小魔術。
等陸明月回來,陸小希連忙拉著她一起看。
「媽咪,爸爸可厲害啦,他能夠把撕碎的紙變回完整的一張哦。」
晏承之不但能把撕碎的紙復原,能憑空變出錢幣,還能把滿杯的水憑空變沒
把兒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陸明月抱著兒子在一旁坐下,看著晏承之賣力表演,嘴角不由露出笑意。
雖然她已經跟晏承之攤牌,不想跟他結婚,但兒子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孩子,她不可能阻止他來看望兒子。
而且——
堂堂一個上市公司大總裁,肯花時間學這些小把戲去哄兒子高興,說明他真的是一個挺合格的父親。
等晏承之把這段時間學來的小魔術都表演完,已經很晚很晚了。
陸小希早就窩在陸明月懷裡睡著了。
程叔過來把孩子抱回房去。
陸明月也想上樓,剛轉身就被晏承之叫住。
「明月等等。」
陸明月回頭看他,才發現他的眼底下有一片淡淡的青黑色,顯然這陣子累壞了。
「怎麼了?」
「老爺子讓我回去接管天坤集團,我這陣子挺忙的。」
晏承之這番話,實際上是想透露出,他以後的身份將會跟現在完全不同。
但陸明月卻像完全沒聽出來,還挺善解人意地點頭,「你要是太忙,可以暫時不來別墅,我會跟小希解釋的。」
晏承之原本還算溫和的眼神突然沉下來,簡直被她氣笑了。
他直接開口問:「明月,你現在一點都不喜歡我了嗎?」
陸明月坦蕩地點頭,「我很抱歉。」
晏承之又問:「那你還喜歡錢嗎?」
陸明月仍然點頭。
沒有人會不喜歡錢,她就是這麼俗氣。
晏承之說:「那你嫁給我,以後我的錢讓你來管。」
陸明月震驚地瞪大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該怎麼接話,就聽到他繼續說:「天坤集團旗下門店遍布全國,你想要什麼項目,只管開口,我都給你。」
只要,別總是用這種疏離的態度來對待他。
這段時間,他忍著不來糾纏,以為可以靠忙碌來迴避心裡的焦灼。
但只要一閒下來,陸明月的一顰一笑就會隨時在腦海里迴蕩。
真厲害啊。
那一年她在他身邊當秘密,不到半年時間,卻幾乎在他身邊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痕跡。
就連一個裝咖啡的杯子,都能讓他輕易想起她。
想到心臟都會發疼。
陸明月被晏承之的直白震驚了一下,很快說:「晏承之,我的公司現在運轉得很好,暫時不用你幫忙。」
只要江燁和江若歆他們不來搞破壞,以陸明月的能力,把公司利潤提上去完全不是問題。
加上又有陸乘風幫忙,公司很快就能上市了。
她認真地說:「你平時想來看望小希,我不會阻攔。」
又是這樣!
自從那場火災後,不管晏承之說什麼做什麼,陸明月都是這種平淡的態度。
可是,他明明沒有做錯什麼事
憑什麼,把敏敏犯的錯遷怒到他身上來,甚至直接判他死刑。???.
晏承之格外委屈。
「明月,你現在不喜歡我,但至少不要喜歡別人。」
你等等我。
我會讓你看到,我有多喜愛你。
我也會讓你相信,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
「好。」
聽到晏承之真誠的語氣,陸明月心裡也有幾分起伏,下意識就點頭答應了。
晏承之喉結滑動幾下,「明月,謝謝你。」
畢竟是曾經深愛過的男人,陸明月實在見不得他這樣,忍不住問,「外面下著大雨,你要不要留下來住一晚?」
聽到陸明月主動開口挽留自己,晏承之很激動。但他怕自己情緒太過外露會讓明月厭煩,假裝平靜地問:「我可以留下來嗎?」
陸明月點頭:「當然。」
她轉頭就收拾出一個客房,真誠地說,「你先在這裡住一晚上吧。」
說完陸明月就回自己的臥室了。
她今天一整天都在趕進度,也挺累的。
晏承之站在客房門外,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說好的留他過夜,竟然是讓他睡客房?!
晏承之深吸一口氣走進去。
他想起以前外婆和方姨為了撮合他和明月,用的各種手段。
當時他覺得兩個老人家簡直是胡鬧,但這一刻,他已經在考慮是用火燒還是用水潑了。
但這些離譜的念頭只是在心裡過了一遍,晏承之沒敢付諸行動。
以前還能仗著陸明月愛他,隨便作。
現在,明月不愛他了,如果他真敢燒床,明月百分百會連夜趕他走。
某總裁覺得自己現在好卑微,有勁都不敢使。
卑微的晏總裁拿了睡衣,去洗澡。
頗有幾分幽怨地獨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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