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陰夜話之打更人 第九百二十八章 離別前夕
憂心忡忡的，空桑四人坐著出租車，迅速來到了上京第一人民醫院。
門口，是焦急等待的劉龜年和雲鶴先生。
「劉公子，雲鶴先生！」
下車之後，空桑四人立刻和兩人匯合。
「情況緊急，我們邊走邊說！」
旋即，兩人便帶著空桑四人，迅速趕往醫院住院區的icu病房。
通過劉龜年的講解，眾人也明白了前後經過。
此番出事的兩名警察，正是空桑在烏鎮處理胭脂雪事件的時候，所遇到的張琦和楊誠。
也正因為如此，劉龜年和雲鶴也才會來。
而出事的原因，便是上京的公安機關，最初發現了一些高級會所當中，關於八仙香的生意。
因為成癮性的問題，相關機構自然將其當做的毒案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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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因為八仙香的受眾群體，基本都是可以一擲萬金的富豪，而這些手眼通天的人和販賣八仙香生意的人狼狽為奸，更是讓上京本地相關部門的警察沒辦法臥底行動。
加之這件事情，隱隱似乎和怪力亂神有關。
相關公安的隊長，便想找幾個和怪力亂神打過交道的外地警察。
在藉助了怪異調查局的情報網絡之後，就希望張琦和楊誠兩人可以出面幫忙。
兩人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答應。
然而，就在臥底即將收網的時候，不知為何，兩人竟是露出了破綻！
為了保證可以將這些人繩之以法，兩人便將最關鍵的賬冊名單偷偷放在了一處地點。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遭到會所之內的人追殺。
「根據現場的情況來說，會所當中似乎有妖怪。」
「這種妖怪，渾身長著樹皮，還有檀香的味道。」
「張琦和楊誠如何是這些妖物的對手，所以……」
「也正因為確定這件事情有怪物作祟，最終就全權交給了怪異調查局來處理。」
空桑四人，聽了劉龜年和雲鶴先生的解釋，心中都不免的有些沉重。
很快，他們來到了icu病房。
所幸的是，怪異調查局給到的待遇很好，兩人的icu病房是雙人間，這也方便眾人接下來的動作。
走廊上，何夢愁眉不展，反覆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直到看到空桑等人到來之後，才微微鬆了口氣。
「情況如何？」空桑立刻問道。
何夢搖搖頭：「不太樂觀，你們先稍等一下！」
很快，病房門被推開。
映入眼帘的，是醫生護士，以及錢翩翩！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諸子百家醫家的張醫生，也是第一人民醫院的副院長。」
張醫生點點頭：「我們長話短說！」
「我和顧問守陵人的藥鬼，剛才進行了合作醫治。」
「但……情況不容樂觀！」
「楊誠的情況還好一些，如果能夠挺過今天，基本就沒什麼問題。」
「但是……張琦的話……」
張醫生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之色：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但是……還是儘快聯繫他的家屬吧……」
說完，張醫生便和護士匆匆離去。
空桑臉色一白。
哪裡還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何夢凝聲道：「我來聯繫張琦和楊誠的父母，空桑，拜託你了。」
空桑看了一眼趙小呈，後者點了點頭。
這也是兩人在出租車上時商量好的。
讓白大仙過來看看。
萬一……有救呢？
兩人進入房間之後，雖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但是看著插在兩人身上的各種管子，還有各種儀器，心中不由一顫。
雖說在烏鎮的時候，張琦和楊誠一開始還有些排斥他，但是一來二去的相處，也算是有了一些交情。
錢翩翩臉色凝重的站在一旁，藥鬼還在給兩人做著一些處理。
「你們來了。」錢翩翩無奈的搖搖頭：「這次的問題……很嚴重，不單單影響到各地的道觀，而且還影響到許多平日裡花天酒地的頂級富豪。」
此時，趙小呈已經拍動薩滿鼓。
為了讓全盛狀態的白大仙駕臨，趙小呈以完整版的神調完成了儀式。
妖霧之中，白大仙落在張琦的病床上。
「大仙，刻不容緩！」趙小呈凝聲道。
白大仙點點頭，轉而看向藥鬼。
後者心領神會，一者仙家，一者醫鬼，兩人重新開始診斷。
過程中，眾人都十分緊張的看著這一切。
更是希望，可以從兩位的口中得到一些好消息！
終於……
白大仙和藥鬼似乎商議了什麼之後，迅速取出一些長針刺入了楊誠的體內。
緊接著，白大仙和藥鬼同時以妖術、鬼力順著長針進入楊誠心口。
「嘀……嘀……」
心電圖的波動，開始趨於正常。
白大仙立刻說道：「我和藥鬼已經穩住了這個小伙子的狀態，差不多一個時辰以後，他應該就能醒過來，從這icu出去了。」
然而，眾人聽到這句話，心中一沉。
這意味著……張琦……沒救了！
白大仙搖了搖頭，又重新來到張琦的面前：
「藥石罔效就是藥石罔效，他的體內有妖術，多器官衰竭的已經超出了人體的極限。」
「此時，他的血液當中，都有著莫名的妖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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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是我和藥鬼，就算將仵作找來，我們三人聯手，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藥鬼點點頭：
「我和白大仙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刺激他體內剩餘的生命力。」
「與其讓他在這樣昏迷不醒當中吹燈拔蠟，倒不如……再給他半個小時的清醒時間。」
「需要現在喚醒他嗎？」
「你們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情報，需要他說嗎？」
空桑心中一痛，立刻搖了搖頭：
「不，若是他的父母在半個小時之內不能來的話……」
「我不能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說著，空桑走到門口看向何夢：
「張琦不行了，他的父母還有多久？」
何夢掛了手機之後，立刻說道：
「他們還有十五分鐘。」
「既如此，我們去醫院門口接他！」劉龜年和雲鶴先生立刻離開icu病房。
……
片刻後，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定睛一看，一個看上去有些憔悴的中年女人，幾乎是被劉龜年背著來到了病房門口。
這個女人，正是張琦的母親。
「兒子！」
「兒子！」
穿著樸素的中年女人，在看到張琦之後，眼淚啪嗒啪嗒的流著，整個人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空桑嘆息道：「阿姨，根據診斷，張琦……」
「我們可以給他現在清醒過來，但是一旦清醒，就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女人渾身一顫，眼中透著最後一絲希冀之色。
她一把抓住空桑的胳膊：
「小兄弟！」
「就沒有其它辦法嗎？！」
「我求求你們，你們救救他！」
「不管多少錢，我砸鍋賣鐵都會付的！」
空桑苦笑著搖了搖頭。
一旁，何夢叫來了張醫生。
在聽完張醫生的解釋之後，女人就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一樣，恍惚的癱坐在一旁。
白大仙站在一旁：
「如果讓他就這麼昏睡著，他還能支撐大概三天。」
「但是，最多三天。」
「而且，這三天內，他也就只能這麼昏迷著。」
「若是醒來，只有半個小時時間，但我可以讓他神完氣足！」
「你們倒是可以好好說說話。」
女人渾身一顫。
她有些茫然的看著床鋪上站著的一隻刺蝟以及一隻鬼。
雖然國家已經曝光了怪力亂神，但是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仙家鬼神，還是十分陌生的。
不過，這個女人顯然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眼中迅速有了決斷之色。
「讓他醒過來吧！」女人抹著眼淚：「你們……不是也需要……他口中的情報嗎？！」
空桑呼吸一滯。
何夢、劉龜年、雲鶴、錢翩翩都沉默的站在一旁。
的確……就情報的時效性來說，他們是希望張琦趕緊醒過來的。
畢竟……楊誠和張琦，到底是誰藏的賬冊，只有他們兩人彼此知道而已。
趙悅呈拍了拍趙小呈，後者心領神會：
「拜託了，白大仙！」
白大仙無奈的搖了搖頭。
作為一名仙家郎中，祂看過的生死，恐怕要比絕大部分醫生都來的要多。
隨著幾根長針刺入心口之後，再由藥鬼鬼力加持，張琦的面色開始紅潤起來。
隨著心電圖上的波動，張琦逐漸睜開了眼睛。
空桑眾人對視了一眼，都紛紛離開了房間。
雖然他們也需要張琦的證詞，但是……還是先讓他們母子兩人好好說說話會比較好。
……
病房外，空桑也將遇到的八仙香之事告知了何夢等人。
何夢臉色陰沉：「所以……癮頭犯了，又沒有八仙香續命的，在精神瀕臨到極限之後，就會變成妖物嗎？！」
「這是很重要的情報，我立刻和局長說明！」
而很快的，病房的門也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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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一愣。
時間上……才剛剛過去了十分鐘而已！
然而，張琦的母親靠在門框邊上，幾乎是用盡了力氣說道：
「情報……更重要！」
「你們要的賬冊，是我兒子藏匿的！」
「你們進去吧！」
眾人渾身一顫，眼中不由露出一絲敬佩之色。
畢竟，天倫團圓乃是人性本能。
但是，這位母親，為了讓兒子臥底的心血不白費，竟是捨棄了自己最後的時間。
為的……就是成全兒子臨終之時的那份大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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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相信大家看到這裡，應該多多少少明白。
這個篇幅的核心主題，其實就是緝du。
八仙香所代指的是什麼，大大們應該清楚的，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