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總畢竟人熟,主治醫生來了,正和他在外面小客廳交流。樂筆趣 m.lebiqu.com
我走出去,主治醫生似乎認識我,對我說:
「是萬山紅吧,哦,你坐。其實老人家沒有多大病,屬於糖尿病初期。
這幾天通過各項檢查,已給他調整好飲食用藥情況,血糖的控制已在正常範圍了。
至於思維方面,應該是精神方面受過刺激,按鄧總的要求,我請精神科科主任來會診過。
我個人認為,早點出院,以後要親人們多陪伴,就會好起來。」
這時,師母出來了,她挨著我坐下,我拉著她的手,緊緊地握著。
她的另一隻手裡拿著一張餐紙,時不時地抹一下眼角。
主治醫生把他的意見再陳述了一遍。
師母說:「對,他就有點悶悶不樂。」
我說:「我和鄧總到外面吃晚飯,然後他回家,我再來。鄧總,您的意見呢?」
鄧總似乎聽出我話裡有話,說:「行。」
我們站起來,安慰了師母幾句,走了。
過了拐角,我說:「鄧總,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等會吃飯時和你交流一下。」
他點點頭,說:「你離開這裡比較早,我的家還在烏鄉,比你熟悉,到『致雅堂』去吃。」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老闆。等我們趕到時,老闆領我們到一個小包間。
「鄧總,據我觀察,加上醫生分析,師父不是大病。他是受了兒子那一次刺激,心靈受到了很大傷害。」
鄧總點頭:「那是對他精神上致命的打擊,所以說,一個人窮一點不可怕,後輩一定要出得好。不要為了個人連累父母。」
「對。他兒子也內疚,父子倆不對眼,讓他兒子來照顧他,不現實。讓麗姐來照顧,也不現實。
加上您把重心移到了上州,我也四處奔走。他真正信賴的人幾乎沒有了。」
鄧總說:「是啊,我基本上在上州,以後在家,有空就要跟他坐坐。我一走,你不來,他確實孤獨。」
我說:「任何地方都是個名利場,烏鄉命相界其實仍然在排擠師父,借著他兒子的事,背地裡說他的壞話。
加上他搬遷了原來的地方,那些熟悉的鄰居分散了。各方面的原因加起來,我到過他家幾次,人氣遠遠不如以前。」
鄧總說:「你的意思是再換個地方?」
「對。讓他去太乙觀當顧問。一是有房子,二是住到那兒清靜。
三是可以給人測字。四是自己可以開灶。
五是世玉管那一片,可照顧他。六是每個月我拿兩萬塊錢給他。又不要觀里發工資。」
鄧總說:「也是個辦法,說不定什麼病都沒有了。」
我說:「今晚和他說說,他同意的話,我跟陳總說一聲,絕對沒問題。」
「對,反正這邊房子也留著,不想到太乙觀了,再回來就行。」
這時,飯菜上來了。我們邊吃邊聊,沒喝酒,二十分鐘就吃完了。
我打了一個電話給小林,說晚上就不回去了。小林有些急,連問:「師父怎麼啦?」
我說:「沒怎麼,他要我陪他一晚。」
兩人起身,離店。朝醫院開去。
到了醫院附近,鄧總要我先和師父聊,明天早上他再過來。
下了車,我上15樓,在外面小客廳和師母交流了想法。看得出,他也知道師父患的是心病。只是連連說:
「山紅,這怎麼行?你有事業,讓他一個老頭子拖累你。」
我說:「他愉快,你也愉快些。不要想太多,晚年只要過得愉快就好。如果我們沒錢是另外一回事,現在有錢,就做有錢的事來辦。您先和他通氣。等兩個小時,我再過來。」
「你還有事?」
「沒別的事,就是我那個同鄉冬子,有件事要我幫幫他。」
師母愛憐地看著我,說道:「山紅,你就是有副好心腸。」
我說:「現在我就不進去打擾師父了。您告訴他,我有點事,等會過來。」
師母點點頭,又說:「你等一下。」
我站在外面等。她拿出兩個蘋果塞到我手裡,說:「我洗了,味道甜,你放心吃。」
我哭笑不得,說:「好。我吃,吃。」
走出醫院,我給冬子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到醫院附近找個地方聚聚。
他說:「你怎麼在醫院?」
「要寫『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我不到醫院這個地方來體驗生活,怎麼寫得出?」
他開心地笑道:「萬大師,反正你什麼都有理由。十五分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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