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秋與美麗女子結束了一天的修行,對著老者深深一拜,表達謝意,然後便打算一同下山之時,段長老卻再次叫住了二人。
「請問長老還有什麼事嗎?」美麗女子回過頭來,一臉疑惑的問道。她的聲音輕柔婉轉,令人如沐春風。
「啊,沒什麼…只不過山道崎嶇,路途遙遠,而岳小哥又還未修成神通,不如直接留在這裡,倒是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段長老走上前來,語氣幽幽,竟出人意料的想挽留岳秋。
「這…」美麗女子感到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已經在此獨自隱居了幾十年的老者,會突然提出這種建議。
要知道,在整個靈族中,前來尋找老者求教的弟子並不在少數,但是她還從未聽說過段長老主動挽留過任何人。
而今天這一反常態的現象,令她不得不感到奇怪,難道,身後的少年有什麼特別之處?所以才會令老者如此另眼相看?一時之間令美麗女子感到非常的疑惑。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但女子還是非常尊重岳秋,並沒有替他擅自答應,而是轉過頭來,詢問道:「恩公覺得怎麼樣?」
對於這種提議,岳秋自然不會答應。雖然這個段長老待人和藹友善,但岳秋就是很難對他生出好感。
尤其是段長老肩膀上趴著的那隻紫色的凶貂,每次看向他的目光都陰毒至極,令他感覺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住了一般,渾身都非常的不自在,恨不得立刻逃離這裡,又怎麼願意長久的留在這裡?所以他直接拒絕道:「多謝前輩的抬愛,只不過小子平時散漫慣了,唯恐擾了前輩的清修,所以…我還是先回去吧。」
「這樣啊…那好吧!」原本還以為會有一些波折,但沒想到段長老答應的竟出奇的痛快。他話語無力,顯得有些陰沉,然後轉眼間消失在二人的身前,走進了一座茅草屋中。
「我們也走吧…」岳秋與美麗女子互相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迷惑。雖然覺得段長老的行為有些反常,但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最後只好作罷,一同向著山下走去。
為了顯示對老者的敬重,美麗女子並沒有駕馭神虹飛行,而是與來時一樣,選擇步行下山。
「恩公今天收貨如何?」走在蜿蜒破敗的石板路上,岳秋與女子就像兩個老友一般互相交談,顯得輕鬆而又自然。
此時,女子像是卸去了某種偽裝,沾染上了一絲煙火氣,看起來不再如同那九天之上的玄女一般,虛幻,飄渺,又那麼令人高不可攀。
「段長老講的很用心,每一句話都蘊含無盡妙理,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反而沒有任何收貨。」岳秋苦澀的搖了搖頭,並沒有任何隱瞞,十分坦誠的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哦?這又是為何?」美麗女子感到不解,疑惑的看向岳秋。
「段長老所傳授的內容實在太過玄奧了,有很多地方,雖然字面上的意思我能理解,但是其中蘊含的深意與真理,我卻根本就不明白。」
岳秋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甚至令他都忍不住產生了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根本就不適合修行?
「原來是這樣…」美麗女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下子洞悉了其中的關鍵。
其實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心急了,將一個還沒任何修行基礎的「凡人」,直接帶到了長老那裡學習道法。原本她還以為這樣做,可以令岳秋更快的學有所成,但現在看來,她卻完全錯了。
修行一事,最忌好高騖遠,如果不能將根基打實,只是一味的尋求捷徑,那結果只能適得其反。
「難道我這一生都註定只能做一個凡人?」這個時候,岳秋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根本所在,還在獨自懊惱中。
如果無法修行,也就代表他這一生永遠也無法回到地球,永遠也無法再次見到自己的父母與親人了,他心中焦急,但是又無人可以訴說,這讓他感覺非常的焦慮。
「恩公莫急,這可能不是你的問題…」美麗女子出言勸解,並直接指明了其中的問題。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女子在說話時,俏臉微紅,十根手指緊緊纏繞,竟罕見的露出一副小女兒姿態,那種有些扭捏與嬌羞的模樣,顯得十分可愛。
「原來是這樣…」在聽到女子的講解後,岳秋感到豁然開朗,只要不是自己的悟性與天資的問題,那麼他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得知了真正的問題所在,那麼就要開始著手如何解決,岳秋向女子認真請教,尋求正確的修行之路,道:「那我應該從何處開始著手?」
「嗯…不如這樣吧…」女子低頭想了片刻,繼續說道:「三天後,你先與我繼續前往段長老那裡聆聽道法,然後我們一起聽聽他的意見,你看如何?」
「也好…」交談中,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二人也已經來到了山腳下,到了這裡,女子便不再有所顧及,而是直接催動力量,裹挾著岳秋一起駕馭神虹而行,轉眼間便消失在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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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時間的飛行,岳秋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而女子則是沒有任何停留,直接駕馭神虹離開,仿佛一顆划過天際的流星一般,最終消失在了這蒼茫的夜空中。
岳秋目送女子離開,這才打開庭院的木門走了進來,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今天這裡很安靜,並且屋內一片漆黑,而那個與他朝夕相處了幾十天的可愛少女,也不見了蹤影。
「婉兒?」
岳秋一邊輕聲呼喚,一邊向著房間內走去,可是在這寂靜無聲的深院中,卻沒有得到回應。
岳秋打開房門,點燃了木桌上擺放的油燈。微弱的燭火跳躍起來,終於照亮了眼前的黑暗。
木桌上擺放著一封書信,是婉兒留下來的,岳秋拿在手中輕輕的展開,映入眼帘中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臭小子,你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而本姑娘照顧你的任務也終於完成了,現在功德圓滿,終於到了說分別的時候。」
岳秋微微一嘆,知道婉兒已經暫時離開了。雖然這個丫頭平時大大咧咧的,總是能做出令他感到頭疼的荒唐事,但是如今得知她離開,岳秋的心裡還是感到空落落的。
岳秋拿著書信,逐行逐字的看了下去,裡面的內容不多,除了一些玩笑外,便是一些關心與叮嚀。
「臭小子,你可要努力修行,等下次見面,本姑娘可是要親自出手來驗收你的成果哦,如果到時候你還不是我的對手,那你就等著再次被我打成豬頭吧,嘻嘻!」
看到這裡,岳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好像那幾個被婉兒敲出的大包還在,並沒有消退,一碰還會隱隱作痛似的。
「好了臭小子,就說這麼多吧,其實我們之間相隔的距離並不是很遠,還是有很多機會見面,你不要傷感,好好照顧自己。」信,寫到這裡便是尾聲,裡面的內容很樸實,很平凡,並沒有什麼華麗的語言,很符合婉兒那大喇喇的性格。
岳秋將信看完,重新疊好並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身上,雖然裡面並沒有很多關心的詞彙,但是岳秋還是能感受到婉兒對他的牽掛,這令他非常感動。
岳秋默默起身,走出房門來到庭院中。他先是在一處角落中拿出了一個酒罈,然後在疾跑幾步,一個縱身翻越到屋頂,找了一個相對平緩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裡,是他與婉兒經常對飲的地方,而酒,也是婉兒為他偷偷弄過來的。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岳秋打開封在酒罈上的黑泥,當即有一股酒香飄散出來。他高舉酒罈,與天上的明月碰杯,然後仰起頭,非常豪邁的大口灌酒。
烈酒入喉,胸腔中一片火辣,感覺都快要燒起來了。岳秋舉止豪放,向口中不停的灌酒,酒液晶瑩清澈,順著他的嘴角流出,將胸前的衣衫都濕透。
「好酒!」
整整灌了半壇酒,岳秋才終於停下,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大喝。只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卻沒有人再能給他任何回應。
明月當空懸掛,皎潔的月輝灑落而下,月華如水波一般柔和,庭院中一片朦朧,像是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薄紗。
岳秋仰望星空,久久沒有說話,他在尋找心中的那顆星,但夜空下繁星點點,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再也見不到那片熟悉的星空。
在這一刻,岳秋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
他一個人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沒有親人與朋友相伴,不知道前路,亦找不到歸途。舉世茫茫,好像只有他獨自一人前行。他舉起手中烈酒,想邀天上的明月與群星共飲,但是轉過頭來發現,他卻並不屬於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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