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龍與三位師兄,相談甚歡。也是從他們口中,聽到了一些大宗軼事,津津有味,悠然神往。恨不得立刻就動身,與他們前往那弦月宗。
那曾師兄笑道。「師弟莫急。時間雖然有些緊迫,但你身上有傷,也不急於這一時,安心養好身子再動身吧。況且,你這一走,幾乎便與落日城,與家族,天人陌路了。想必,你也有一些俗事,需要處理一二。」
黃小龍明白。拜入了大宗,就相當於那些仙俠小說中,求到仙緣的人一樣,斬斷塵緣,入仙山,苦修行,求長生。
雖然心中免不了有些羈絆親情,但大局為重,在這種關頭,絕不能戀棧不去。況且,只有自己強大了,家族才會長期保持鼎盛。
聽聞此言,站在一旁的婷兒,明媚的眸子中,浮現出一抹黯然神傷之色,眼眶裡淚花滾滾。
「黃師弟,為兄有些話,這就要對你講講。」曾師兄眼睛微微發亮,眼角餘光,瞄了婷兒一下。
婷兒知情知趣,略一欠身,「少爺,三位大人,婷兒這就告退了。」
說完,蓮步輕搖,款款步出。
「不知道三位師兄有什麼提點小弟的。」黃小龍一臉謙虛狀。
「嘿…」曾師哥輕笑一聲,這才開口言道,「黃師弟,初入宗門的新弟子,往往,都會被分配出去歷練,將那武道之心,磨礪一番。」
「啊?歷練?」黃小龍一愣。
「對!」那單師兄,點了點頭,接口道。「黃師弟,新人歷練,花樣繁多。有的是去邊疆苦寒之地,茹毛飲血,如苦行僧一般修行;有的是被派到敵對國家,進行臥底,暗殺;有的是去從軍,與兇殘無道的變異人種作戰;有的則是進入某些遺蹟之中探視,採集,冒險……」
黃小龍越聽越是心驚,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尼瑪,所謂的新人歷練,貌似是有些坑爹啊!』
曾師兄鑒貌辨色,笑道。「黃師弟,新人歷練,很苦,也極端兇險。天印國三千城,我弦月宗,至少掌控其中八百。每一年,甄選新弟子,大約都會選出上千才俊,拜入宗門。不過呢…實話實說,上千才俊,能夠活著通過新人歷練的,不過五五之數。」
「要死一半?」黃小龍脫口而出。
「存活下來的新弟子,武道之心,必然堅如磐石,此後修行,一日千里。」那單師兄笑道。「黃師弟不要驚詫,此乃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之道。只有通過了新人歷練的弟子,回到宗門,才能夠得到傾力培養。我們三人,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記得我當年的新人歷練任務,是潛伏到『剎骨國』一名侯爺府邸中,做了一名侍衛,耗時八個月,終於將那侯爺刺殺,其中的驚險程度,現在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數度在生死之間徘徊啊…哎……」
「這個……這……」黃小龍有些無語了。
看來,拜入大宗,也不是一勞永逸啊,還特麼得去干點賣命的勾當才能正式入伙!
「哈哈哈哈~~~~~」三位師兄,忽然相視而笑。
「好了,黃師弟,你也別被嚇著了,我們呢,就不賣關子了。」曾師哥暢然一笑。「黃師弟,你的新人試煉任務,已經有了著落。不是去吃苦,也不是去拿性命賭,而是去享受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黃小龍一臉懵逼。
「黃師弟,這是所有新弟子試煉任務之中,最有意思的一個。為兄告訴你,那就是……去天印國皇城,廝混一段日子就行了。」羅師兄眼睛微微眯縫。「說白了,就是去皇城大魚大肉,大把撈油水,倚紅偎翠,紙醉金迷,中飽私囊,欲-仙-欲-死——」
「等等……三位師兄,小弟這就糊塗了。」黃小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以小弟所見,新人歷練,便是要臥薪嘗膽,應付各種凶局,在生死之間,明悟於心。可這去皇城廝混,這……這……這是哪門子的歷練?不把人弄得玩物喪志了麼?」
「黃師弟,這也是歷練!」曾師兄一本正經的說道。「天印國開國已有八千年,國運鼎盛,皇城一地,更是富庶繁華至極,師弟你身為弦月宗弟子,見了皇帝,都不用行君臣之禮,在皇城之中,必然是會受到隆重禮待,各方籠絡,左右逢源,呼風喚雨。財富權勢,美女寶物,予取予奪!」
「不是吧?這麼爽?」黃小龍只聽得心頭微微發熱。心頭暗道,『尼瑪,難道老子要迎來一個左擁右抱三妻四妾恣意撈錢的新時代了?這種好事怎麼落到我頭上了?』
「怎麼不是?」那單師兄深以為然的道。「黃師弟,天印國,雖然坐擁三千城,疆域廣大,人口億萬,其實在大宗眼中,也不過是一個玩物而已。歷史更迭,滄海變幻,任何王朝都不可能長盛不衰,江山永固,但大宗可以,大宗幾乎是不會被時間所磨滅的!黃師弟,你也不要自輕,以你如今的身份,進入天印國皇城歷練,那還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指鹿為馬,財帛美人,唾手可得。歷練一陣子,恐怕你就富得流油了。」
「好了,黃師弟,你也不要迷惘了。去皇城歷練,其實就是『紅塵煉心』。」曾師兄笑言。
「紅塵煉心?」黃小龍微微湧起一絲明悟,像是捕捉到了什麼——『也就是在糖衣炮彈之中,守住本心,不要迷失,不要玩物喪志?』
「是的,煉心。」曾師兄的表情,略有些嚴肅了。「也就是說,不要在安逸的環境之中,在聲色犬馬之中,迷失掉武道之心!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武道之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在我弦月宗的歷史中,也曾經有天縱之才的弟子,進入皇城煉心,最終利慾薰心,沉溺美-色,無法自拔,不思進取,修為倒退,到頭來被宗門拒之門外,只好留在皇城,繼續享受榮華富貴,但在武道上,終生不可能再有什麼突破了。」
「再加上,皇城中,人心奸險,爾虞我詐,黃師弟身在其中,也無可避免的被捲入權利爭鬥的漩渦之中,這就需要師弟以種種手段去應付,獨善其身了。」曾師哥繼續道。「總而言之,師弟你要守住本心,不要迷失,這就行了。」
「哦,小弟明白了。」黃小龍恍然大悟。
『尼瑪這歷練有意思,總好過去吃糠咽菜,去那苦寒之地作死強上百倍千倍吧?再說了,直播天印國皇城,書友們也會大感興趣的……嘿嘿嘿,不錯不錯。』
「黃師弟,對於我們這等安排,皇城煉心,你沒有異議吧?如果你不熱衷於此,我們可以另作安排,譬如派你潛伏到其他國家,臥薪嘗膽,亦或者進入一些還未完全探明的遺蹟中……」曾師兄侃侃而談。
「小弟沒有異議!」黃小龍連忙答應道。「一切聽從三位師哥的安排。」
三位師兄,都哈哈大笑起來。
「黃師弟,這等好事,求都求不來。料想你也不會拒絕。為兄還以為,你要裝模作樣一番呢……哈哈哈哈……」曾師兄笑道。
黃小龍『老臉一紅』,連聲道。「三位師兄請放心,撈到了油水,日後小弟必然與三位師哥分潤,總歸少不了三位師兄的好處。」
「黃師弟,所謂的新人歷練,皇城煉心便是好處最大,油水最豐,危險性最小的——頂多也就是讓人墮落,腦滿肥腸,至少是不會死的……」曾師兄搖頭晃腦的道。「每一年,上千新弟子之中,能夠得到皇城煉心名額的,也就是一巴掌之數。」
曾師兄伸出巴掌在黃小龍眼前晃了一下。
「五個名額?」黃小龍訝異。
「對,就只有五個名額,而且,通常是要求腦域闊度,達到玄階六品,才能夠拿到一個寶貴名額。」單師兄笑道。「黃師弟你的腦域闊度,玄階四品,按理說,是絕沒有資格的。不過這次,你的表現太驚艷了,直面武王,臨危不懼,悍然反抗,並將武王手中之劍擊落…此等心境,根骨,手段,便是令得你,破格拿到了這樣一個名額。當然了,你也是擠掉了一名腦域闊度玄階六品的新弟子。」
「還真是有點僥倖。」黃小龍訕笑道。看來,他這個皇城煉心的名額,是從別人手裡硬生生給搶奪過來的。不過呢…管他-媽-的!
「還有,黃師弟,今年天印國皇帝的幾個閨女,也就是公主,都已是到了出嫁的年齡,皇帝正在為掌上明珠們,挑選駙馬。黃師弟年少有為,驚才絕艷,又生得俊俏,身份地位亦是不俗,倒是可以去爭奪爭奪,說不定,能夠被選上,成為天印國的駙馬爺,屆時,師弟在世俗中,地位也超然…」曾師哥笑看黃小龍。
「哎喲,這個可以有!」黃小龍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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