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懂一二…」黃小龍的氣質,愈發變得儒雅靈動。
不過此舉,引來了滿場的質疑。
「哼…」慕容夜臉色陰晴不定,在此之前,七公主宣布,以琴曲音律,替六公主擇偶時,慕容夜分明從黃小龍臉上,捕捉到了茫然無措,驚惶,迷惘,種種神色,慕容夜觀察入微,判定那是黃小龍真情流露,並非作偽,由此推之,黃小龍根本就不懂音律!
現在跳出來,要演奏一曲,難道是空城計?
就連人老成精的白春山,也不敢相信黃小龍真的擅長撫琴吹-簫,就算會,恐怕技藝也遠遠比不上慕容夜。
七公主忐忑不安,又是期待,又是興奮,又難免擔憂。
六公主看向黃小龍的目光,全部都是好奇。
別說現場這些人了,就連黃小龍的親友團,幾百萬書友,此刻也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黃小龍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黃小龍這賣相十足,就算是裝逼,看上去也像真的逼了。
有下人換了一張新琴上來。
放在溪邊一張矮几之上。
黃小龍終於走了過去,盤坐芳草地,醞釀了一下情緒,人如風拂玉樹,雪裹瓊苞,便要開始撫琴。
「等等…」慕容夜開口道。「黃兄,你一人獨奏,未免寂寞。黃兄既然有這份雅致,在下新學了幾手琵琶,也來湊一湊趣吧。」
正所謂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有了上一次詩會的前車之鑑,慕容夜還真怕黃小龍又整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來,把風頭都全給搶了。
情場如戰場,倒不是說,慕容夜就真的傾心七公主,而是驕傲的他,決不允許自己,在情場上,敗給黃小龍,這甚至會對他的武道之心,產生不利影響。
所以,這一戰,慕容夜絕對不容有失!
他心生一計,要與黃小龍合奏,這樣一來,關鍵時刻,就可以用自己的音調,將黃小龍帶歪,讓黃小龍的演奏走音,大失水準。
「哦?慕容兄,你要與小弟琴瑟和鳴?不過很可惜,小弟要彈奏的曲子,慕容兄,你可不會。」黃小龍搖頭拒絕,他豈會不明白慕容夜的鬼蜮伎倆?心頭又草了慕容夜的生母十幾二十遍。
「我不會?」慕容夜被激得眉毛微跳,「黃兄,你這可就有些大言不慚了!音律一道,在下自幼拜了名師。但凡這天印國內的大小曲子,自認頗能彈奏一二,黃兄彈的什麼曲子,在下一聽便知。」
原來,在天印國,各種樂器的曲目都是現成的,特別是經典曲目,翻來覆去的就那麼幾百上千首。當然,也有人自創,但自創的曲目,質量方面,肯定便遠遠遜色於廣為流傳的經典曲目。
琴技再好,彈自創曲目,也會受到限制。
慕容夜精通音律,自認絕對不會讓黃小龍給難住的。
「在下要彈奏的,乃是自創的曲子。」黃小龍笑道。
「黃公子…還會譜曲?」六公主眼睛略微放光。
話說到這個份上,慕容夜也不好再糾纏了,冷笑一聲道。「那在下就聆聽黃兄的自創樂曲吧。」
不過,慕容夜心中,也是篤定下來——一名武者,自創的琴曲,能夠與千古絕唱的經典名曲媲美?痴人說夢!
武道,乃是世上最艱難的一條道,宛如獨木橋,千萬人去過,最終能夠走過去的,寥寥可數!固然,武者腦域闊度強橫,學其他事物,也比普通人快。但武者修行武道尚且自顧不暇,哪裡還有閒情逸緻,與那麼多的精力,去譜曲,填詞,寫詩……這不是玩物喪志麼?
黃小龍收斂心神,專注於古琴,雙手輕靈,開始在琴弦上撫動起來,如行雲流水,似仙霧浮動,予人非常空靈的韻味。
琴韻丁冬,連綿不絕,起初的時候,聽者還會刻意拿黃小龍的演奏,去和慕容夜的琴技比較,但是聽到後來,人人都渾然忘了比較,全身心沉寂入曼妙的琴聲中。
這沒人聽過的琴曲竟勾勒出如詩如畫的山水妙境。
黃小龍的琴聲之中,還雜有無數鳥語,初時聽眾也不太在意,但細細聽來,琴聲竟似和鳥語互相應答,間間關關,宛轉啼鳴。
到後來,這片園林中的鳥雀,竟然被琴聲引來,只聽得空中振翼之聲大作,東南西北各處飛來無數雀鳥,有畫眉,黃鶯,杜鵑,喜鵲,八哥……或是停在黃小龍身旁的樹上,或是落到芳草地上,或是乾脆落在黃小龍的頭上,肩上……
無數鳥雀和琴聲或一問一答,或齊聲和唱。
場面簡直蔚為奇觀!
在場之人,無不瞠目結舌,只覺得置身於童話夢幻世界般,唯美飄渺至極。
此時此刻的黃小龍,空靈如仙,整個人似鍾天地之靈慧,琴聲漸響,但愈到響處,愈是和醇,群鳥卻不再發聲。或止歇樹巔,或上下翱翔,毛羽繽紛,蔚為奇觀。琴聲平和中正,隱然有王者之意。
到最後,琴聲若有若無,終於萬籟俱寂。樹上草地上黃小龍身上停歇的雀鳥一齊盤旋飛舞,最後才慢慢散去。
良久,眾人這才如夢初醒。在場絕大多數人,雖都不懂音律,卻也不禁心馳神醉。就連那慕容夜,都沉吟不語,心頭浮出一種意猶未盡的惆悵。
感性的女子,都低聲飲泣起來。
六公主和七公主,都痴痴的站了起來,卻說不出半句話。
一曲終了,黃小龍這才微微一笑,抬眼看向六公主,笑道。「六公主,這便是在下自創的一曲『百鳥朝鳳』,今日乃是六公主十九歲生辰,在下以琴聲集百鳥來賀,希望六公主能夠喜歡。」
百鳥朝鳳,黃小龍是將六公主比作了鳳凰,不聲不響就拍了六公主一記馬屁。
「琴韻集禽,黃公子琴技,堪稱神跡,本宮萬萬不及。」六公主竟對黃小龍一揖到地,聲音轉低,低回無限,十分溫柔,「多謝黃公子這份生日禮物,這是本宮從小到大,收到過的,最美好的禮物。百鳥朝鳳…百鳥朝鳳……」
「姐姐~~~」七公主在一旁,喜動顏色的拉了拉六公主的衣袖,然後附耳說了一句話。
六公主那張醜臉,立刻漲得通紅,但仍是點了點頭。
然後,六公主又神秘兮兮的對七公主附耳說了一句話,這回輪到七公主臉紅過耳,她偷偷的看了黃小龍一眼,然後也重重點頭。
姐妹二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
剛才,在黃小龍彈琴的時候,別說是現場了,就連直播間裡,都是寂然無聲的,幾百萬的書友,都沉浸在琴音里,曲終之後,彈幕大爆炸——
「臥槽!!!!太好聽了!媽蛋!太好聽了!我要上天了!」
「丑哥,套路太深了,害得我們白白為你擔心一場,火了,丑哥,這首百鳥朝鳳,絕壁在咱地球上也火了!」
「丑哥,這真是你自創的?麻痹,你該不會是什麼街頭藝人吧?真的很好聽。我們全家都被感動了。」
「不錯,這很風油精。」
「丑哥的才藝簡直爆棚了。」
「火了火了火了,估計明天網上就會有各種不同樂器版本的百鳥朝鳳出來了。丑哥,記得問他們要版權費!!!!」
「現在我就想知道,慕容夜的心理陰影面積是多少。」
「不吹不黑,慕容夜的琴技和丑哥比起來,幼稚得像是一個嬰兒。」
「聽得我耳朵懷孕了。」
「我耳朵懷了雙胞胎,是丑哥的!」
……
就在這時,起點暱稱『王某某』的神秘土豪,再現江湖——
「丑哥,我是你的大盟王某某,剛才的琴聲真的有感動到我,但是我還未夠!這樣吧,再彈一首,我給200b。丑哥,跪求照顧一下大盟,趁熱再來一發。」
有錢不賺是傻-逼!
黃小龍看到了王某某發的彈幕,他對這位土豪的任性,也是深有體會的,當即,用心念在直播間裡說道。「收到!我們的王某某童鞋,現在要點歌一曲,好,我就滿足他的要求!這一曲,我就送給王某某,也送給直播間的每一位書友,每一位愛我的,噴我的,黑我的,鼓勵過我的朋友。也送給我小學六年和初中三年,偷偷喜歡過的一個女孩子,七歲那年,我抓到了一隻蟬,以為抓到了整個夏天,十七歲那年,我親了你的臉,以為就能永遠……」
黃小龍調了一下琴弦,自顧自的彈了起來,這次,不光是彈,還唱了起來,全場的注意力,全場的耳朵,再次被他吸引過去。直播間裡,幾百萬觀眾,洗耳恭聽。
「天涯的盡頭是風沙
紅塵的故事叫牽掛
封刀隱沒在尋常人家
東籬下
閒雲野鶴古剎
快馬在江湖裡廝殺
無非是名跟利放不下
心中有江山的人豈能快意瀟灑
我只求與你共華發
劍出鞘恩怨了
誰笑
我只求今朝擁你
入懷抱
紅塵客棧風似刀
驟雨落宿命敲
任武林誰領風-騷
我卻只為你折腰
過荒村野橋尋世外古道
遠離人間塵囂
柳絮飄執子之手逍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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