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衛阿姨一個沒憋住,嗆出聲來,嗆完,慌忙捂了臉,朝裡間急行而去。
    「夠了,姓薛的,你這是出千,絕對的出千!」
    忽地,黃思拍案而起,指著薛老高聲怒斥。
    黃思一句話出,眾人猛地回過味兒來,是啊,這兩把牌也實在是巧了,絕世大牌,怎麼紛紛問世,天和地和,泛濫成災,不正常了吧。
    霎那間,所有人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薛老。
    「薛向,沒想到你質這麼惡劣,搓麻娛情,誰也沒想贏你多少,你這樣干,就是道德質有問題。」
    周道虔拍案而起,憋了許久的怒火,終於衝破柵欄,洶湧,咆哮,奔騰而出了。
    「薛向,你還是人民公僕麼?還是京大高材生麼?還是男人麼?打個牌都做賊,你好意思?你乾的這事兒,說出去我都替你臉紅,不成體統了。」
    孔凡高也不甘示弱,一連串排比句,好似炸彈一般丟了出去。
    若非今次不是搓麻,而是件上得了台面的事兒,孔凡高早就上綱上線,一棍將薛老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萬隻腳,讓其永世不得翻身。
    衛蘭,曉芳亦是面面相覷,眼前的場面,二人有些看不明白了,要說,薛向是否作弊,她二人應該見得清楚,畢竟,就緊挨著薛向,可要說沒作弊,這兩局詭異到點的牌又如何解釋?
    「薛向不是那樣的人!」衛蘭咬緊了嘴唇,死死盯著薛向那英挺的面龐。
    「幹嘛呢,幹嘛呢,老黃,周書記。孔專員,您仨也忒沒了吧,輸不起。就說人出千,有意思麼?早說了。讓你們別喊我搓麻,非不信,那就瞧好了。」
    說話兒,薛老雙手就動作開了。
    但見他飛速地將所有麻將字面朝下蓋了,大手揮動,做洗牌狀,搓洗著麻將,隨即。雙手伸出,電光一般揀取著麻將,刷刷,片刻四道長城就列好了。
    叮咚一下,他擲下了色,又是雙六十二點,截好牌後,每隔墩,他取四張牌,霎那間十二張牌入手。緊接著,又跳兩張牌。
    十四張牌入手,薛老也不翻開。將數字面朝下蓋了,在牌桌上變換幾下次序,刷的一下,將牌推開。
    對二條,對條,四個四條,四個五條,一對六條,正是薛老方才和的那把牌。
    轟!
    場中眾人仿佛見鬼一般。臉上再沒了表情。
    只聽薛老幽幽道,「不瞞幾位。在下打小搓麻,這手本事。在咱們四九城稀鬆平常得狠呢,周書記,孔專員,老黃,總不能牌技高超,也屬於出千吧。」
    薛老這手神乎其技,簡直看呆了所有人,他一聲問出,眾人除了痴愣,還是痴愣。
    細說來,薛老這手,哪裡是尋常人都能會的本事,若非他國術通神,勁流周身,法御萬物,怎麼可能做出那兩局牌。
    要知道,方才兩局牌,可不是就薛老個人表演,一人掌控所有麻將。
    方才兩局,四人摸牌,他薛老掌控牌張的時候,另外只手也在不停攪動,這就得需要無與倫比的御力法門,和驚人的速記能力。
    這世上除了薛老這種超級變態,又有誰能做出那兩局牌。
    可謂是勁到巔峰,算到巔峰。
    話說回來,在第二局的時候,以薛老的本事,完全可以做出清一色龍對,那樣就是十二倍,真弄出十二倍,那就是過億的天數字,真找這位逼債也就沒意義了。
    卻說,薛老一手使出,衛美人,曉芳倆看得心搖神馳,異彩連連,周道虔,孔凡高,黃思位,各自面色如土,不知如何是好,總不能真不要臉說人家洗牌做鬼吧。
    其中,周道虔和孔凡高真是難受到了點1
    這一晚上,本來是顛顛兒跑來拍省委s記馬匹的,省委s記不在,買好省委一秘也是美差,偏生又和活土匪槓上了,好死不死,被姓黃的帶進溝里了,跟賭神打起了麻將,這跟閻王爺談命理有區別麼?事到如今,怎麼散場都不知道。
    難道真能厚了臉皮,黑了良心,不認賬,眼下可是不少人呢!
    事後不認可以,可這會兒無論如何得先脫身呀,偏偏該死的活土匪狡詐如狐,要寫什麼欠條,這不是把人往死上逼麼?
    就在周道虔、孔凡高左右為難,恨欲狂之際,黃思再開腔了。
    「行了,行了,這下都知道你沒出千,可是,薛向,沒經過我允許,你把我牌毀了,這算怎麼回事,那把牌可是剛開始呢,你焉知我不能也做出清一色雙龍七對,這筆賬怎麼算。」
    「你說怎麼算!」
    薛老竟毫不動怒,依舊微笑滿面。
    黃思道:「我說算了,我不找你賠,你也甭找我賠,兩清了。」
    話音方落,滿場眾人,皆像瞧怪物一般看他。
    實在是姓黃的這番話,,,聳人聽聞了,若姓黃的只是尋常村漢,這般說,頂多也也就是耍無賴,不要臉,可姓黃的可是堂堂省委一秘,二號長,說這種不怕天打雷劈麼?
    再者,方才誣陷薛向出千的是他,人家薛向毀牌,演示,不過是自證清白,這下倒好,反被這傢伙倒打一耙。
    最讓人無語的是,這傢伙竟敢腆著臉說自己那把牌,沒準兒也是清一色雙龍七對。
    可在座諸位,即便不是麻壇高手,也熟知行情,清一色雙龍七對,基本就屬于禁牌,光看他那十六倍的賠率,就知道不可能誕生,因為誰也輸不起那些錢。
    姓黃的張嘴就說兩清,擺明了是耍無賴,不,簡直就是耍潑。
    堂堂二號長耍潑,簡直叫人無所適從。
    說來,黃思焉能不知自己此舉無恥之尤,形象大毀,可不如此,今次如何脫身?
    反正,此間雖是眾目,卻依舊是密室,出得此門,外間再傳什麼,他都是不認的,回了省城,他黃某人照樣還是溫爾雅,尊貴低調的省委一秘。
    卻說,黃思匆匆說罷,也不管薛向應不應承,抬腳便行。
    周道虔,孔凡高雖不恥黃思人,可此絕好脫身機會,這二位哪裡會不利用,畢竟,薛向可不只推了姓黃的牌。
    更妙的是,惡人是姓黃的當的,無恥的話是黃某人說的,他二人不過是搭順風車罷了。
    這黃思前行,周道虔,孔凡高趕忙跟上,連桌上剩餘的數錢鈔都不顧了,匆忙遁去。
    轉瞬,先前還熱鬧的大廳,就剩了薛老,衛美人,曉芳人。
    薛老撓撓腦勺,一緊大衣,抬腿便走,走了沒兩步,駐足回頭,指了牌桌上周道虔,孔凡高餘下的數元錢,「這錢別給人送去,留下給衛姨買些補,這幫孫玩完兒就溜,忒不地道,今兒辛苦衛姨了,幫我跟她帶好,改天,我再來看她。」
    說話兒,邁步便行。
    哪成想沒走兩步,身後的衛美人出聲了,「薛向,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幫你認個人兒,姓黃的不行!」
    說著話,薛老腳下不停,轉瞬,就步出屋去。
    未幾,身後傳來衛美人輕捷的喊聲,「我找誰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
    攸地一下,薛老老臉一紅,腳下加快,如避瘟疫一般,躥到對面自家院牆邊,雙腳在牆壁上連點兩下,攀高五六米,伸手推開了窗,縱身躍了進去,兜頭就倒在了床上,胸膛兀自起伏不停,一顆心蹦蹦跳如驟雨打荷。
    說來,薛老最後輕易放黃思,周道虔,孔凡高離去,還真就如他所說,幫衛蘭認個人兒,仔細認認黃思。
    本來嘛,動輒數萬元的賭資,人家敢給,他薛老都未必敢收,可有了黃思最後那荒唐一幕,薛老目的已達,稍後,姓黃的不走,他自個兒就得走。
    不走,他心裡發燒,沒辦法面對衛美人。
    是啊,人家找男人,管你姓薛的何事,即便遇人不淑,礙著你姓薛的了麼,你姓薛幫人家認人兒,你誰呀你!
    正因心中有鬼,所以,衛美人最後一聲喊出,薛老才跟聽了春雷的魑魅一般,驚得魂飛魄散。
    卻說,薛老方去,衛阿姨從房間步了出來,怒氣沖沖,奔到衛美人身邊,就拿了指頭直戳衛美人額頭,「你說你什麼眼神兒,先找個有夫之婦,後來個下九流的官痞,咱老衛家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顯然,衛阿姨在房屋內沒白待,外面的動靜兒,皆聽得分明。
    「姑媽,你這話兒怎麼說的,知人知面還不知心呢,誰知道姓黃的那麼沒,還省委一秘呢,比那些被拖去打靶的地痞流氓,也好不了哪兒去……」
    曉芳慌忙規勸,對黃思,她一想到起先自個兒對這中山狼的熱情,就忍不住發抖,若是蘭姐真嫁了這種男人,以後的日可怎麼過。
    衛阿姨根本不聽曉芳的勸阻,逮著衛蘭,一通痛心疾地猛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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