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文子心頭的悔恨與憤怒,這一刻真是沒法形容,竟然栽在青霓這種女人手上,陰溝裡翻船也莫過於此了!
青霓能感應到他的情緒劇烈波動,笑得更加暢快了,又撩撥了一下:「文子,能跟我長相廝守,你也是開心的,對吧?」
「你就別侮辱長相廝守這個詞了,老子想吐了!」
突然,一道充滿鄙夷的聲音響起,卻不是文子的,而是……殷東!
咻咻咻……
無數的噬血樹枝條飛舞而出,殷東的身體也隨著狂舞的枝條,從古井魔器入口出移出來,懸浮在三米高處。
青霓猛地抬頭,看向殷東,駭然叫道:「你怎麼……能出來?文子被我的馭靈咒壓制,他的一切能力都被壓制,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呵,古井魔器的進出權限,我從一開始就有,你在古井世界裡呆了這麼久,不知道嗎?」
殷東淡淡說著,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黑眸中幽暗深邃,底下涌動著不易察覺的暗涌,隱含殺機。
不過,當務之急,他還是要先解決文子身上的危機。
這個青霓,待會再收拾吧!
想到了這裡,殷東壓下先斬青霓的衝動,引動封印大道之力,將文子和她都封印起來,再將手按在文子背後,吞噬煉化馭靈咒的能量。
「你在幹什麼?」青霓感應到馭靈咒的威力快速被削弱,原本還算淡定的心態,一下子就崩了。
就算殷東出現了,但青霓想著馭靈咒已成,自己也掌控了主動權,不用怕他。
誰知,這個殷東太邪門了,竟然連馭靈咒的能量都能破解?
青霓慌了,用力抿著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青家的馭靈咒還沒有完全失效,她還機會,不過,機會……只有一次!
為了唯一的逆風翻盤的機會,青霓也是拼了。
「我真沒有惡意……你先不要動手,聽我解釋一下,我就是想拯救我的母星,想救我們那個世界的人……嗚嗚……我就是想救我,我錯了嗎……」
青霓可憐兮兮的說,嗓音都帶著哭腔。
她的容貌嫵媚又不失鮮妍,尤其是眼角的一顆淚痣,更添了幾分說不出的妖嬈魅惑,讓她一顰一笑間更具誘惑力。
這時候她裝起可憐,就更是楚楚可憐了。
換個男人,說不定就要淪陷了,可惜,她碰到的是鐵石心腸的殷東,除了一個秋瑩,別的女人根本不入眼。
更別說,青霓要害他的兄弟,就是觸及他的逆鱗。
該殺!
「到了現在還想狡辯?」
殷東的黑眸中,也漸漸聚起一股寒氣,直盯著青霓額頭冷汗直冒,臉色徹底白了下去,心裡慌得厲害。
「我真沒有狡辯……」
青霓委屈巴巴的說著,用力咬了咬牙,血腥味漸漸在嘴裡蔓延開來,垂下來的眼眸中,瞥向文子後背的餘光,更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要不是這個沒擔當的男人,不肯把古井魔器給她,又何至於此?
從發現自己被青霓算計之後,文子始終沒有說話,眼底溢出一絲隱隱的灰敗,但更多的,卻是青霓看不到的譏諷和蔑視。
他的譏諷和蔑視,不僅僅是針對青霓,還針對自己。
「東子,行了,你跟她說什麼。」文子終於開口了,語氣聽上去還算平和,沒有什麼異樣的情緒。
「嗚嗚……文子,我就知道你對我好。」
青霓看不到文子此刻的表情,就當他是為自己求情,說話時,額上冷汗都冒出來了,兩眼死死的盯著文子的後背,希望他能念在舊情。
很快,她眼裡的光亮徹底的湮滅了。
文子身上的馭靈咒被殷東清除了,恢復了行動能力,他卻連一個眼神也懶得再施捨給青霓了。
他衝著殷東笑了笑,嘆道:「東子,是我眼瘸了,這事你來處置吧,我真是沒臉再說什麼了。」也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說話時,他往河邊走了幾步,蹲下去,掬起一捧河水,把臉洗了洗。
冰冷的河水,讓他有些昏昏噩噩的腦子,也清醒過來,又不禁衝著河裡的倒影笑了一下,笑容裡帶著自嘲。
「青霓,是誰指使你纏上文子的,現在可以說實話嗎?」
殷東的眼神平靜而深沉,像一潭不見底的深水。
那一刻,青霓的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忌憚,她覺得被殷東看透了。從他的目光中,好似看到了無數的嘲諷和殺意。
「我……」
「想清楚再回答,否則,我不介意搜魂。」
「你要對我用搜魂術這種邪惡術法?」青霓一陣心驚肉跳,臉色更是一下子陰沉的幾欲滴下水來。
「你剛用的馭靈咒,不是邪惡術法?」
殷東反問一聲,又嘲弄道:「你是不是還想說你是一個天真心軟的姑娘,什麼馭靈咒,是要嚇唬文子這個沒腦子的?」
青霓:「……」
她也曾經是一個天真心軟的小姑娘,只可惜,末世來臨,容不下那樣一個小姑娘,讓她的心被打磨成了一顆堅硬的石頭……
「識趣點,自己交待吧,否則,後果自負。」殷東不想跟青霓浪費口水,意念一動,就是一道龍魂刺刺入青霓腦中。
「啊——」
青霓慘叫一聲,又猛地咬著牙,只覺得胸口裡的氣血不停的翻湧著,屈辱,不甘,憤恨,怨毒……無數種情緒不斷的撕扯她的心臟,直到嘴裡泛起了濃烈的血腥味。
這個該死的殷東,竟然真的一點情面都不想,直接對她施展精神力攻擊!
「文子,求你原諒我,我真沒有惡意的……」最終,青霓不敢強撐,將滿腔的怨毒和屈辱壓了下去,朝文子哀聲央求低頭。
文子的眸子更加暗沉,但滿心的悔恨和憤怒,一瞬間去的乾乾淨淨。
算了,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他有任何多餘的情緒,都是浪費。
「東子,我走了。」文子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轉身朝傳送陣方向走了,連餘光都沒朝青霓掃一下。
青霓看到文子就這麼走了,有些絕望了。
她心底的怨毒,也如藤蔓一般在她心中瘋長,心底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在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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