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雲飛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由比利。蓬沒有說話,只是從衣兜里取出了一根很細的小管,然後從管里抽出來一根拖著長長細線的針。
展雲飛一怔,問道:「你下了毒?」
由比利。蓬搖搖頭,說道:「沒有,那個老頭不用下毒。」
展雲飛一下子醒悟過來,對於健康人自然需要下毒,但對於矢野松健來說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之所以會這樣只是因為人體有一個很常見的反應——應激。應激是一個很一般的,十分寬鬆地使用著的專用名詞,尚沒有精確的定義,但人在日常的生活中經常會遇到引發應激反應的事情。
其實應激反應是人體各個方面的綜合反應,既有生理上的,也有心理上的。
例如我們看到車禍發生時、遇到搶劫時、甚至有人突然在耳邊大喊一聲都會引發應激反應。一旦引發應激反應,心跳會驟然加快,出冷汗,全身的肌肉立刻緊繃,神經反射也會一瞬間變得異常敏銳。這個時候人往往可以做出一些平時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不但力氣要遠遠大於平時,頭腦的思維也會異常的敏銳,對危險能夠在瞬間做出反應。
凡事有利也有弊,雖然應激反應可以讓人在危險的時候增加逃生的機會,但是人體承受這種短時間的超負荷運轉多少會受到一些損傷。如果身體原本便不是很好,那麼很有可能會誘發疾病,甚至危及生命。
矢野松健一定就是這樣的情況,展雲飛能猜到由比利。蓬一定又是從空調管道爬到他的病房,然後用細管把針吹出去,刺在老頭的身上,最後再用線把針拉回來。
很多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當不經意的時候突然被針輕刺,總是會心頭狂跳,好半天才能鎮定下來。這還是正常人,像矢野松健這樣的老傢伙,病情本已經十分沉重,再被這麼一嚇,不死才是怪事。
矢野松健的病是心肌梗塞,從他的病情這樣嚴重來看,應該是已經有大面積的心肌壞死了,突然的心跳驟增自然讓他的心臟無法承受。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讓老傢伙死的非常自然,就像是病情突然惡化了一樣。
「這樣做不會留下針眼麼?」展雲飛還是稍有些疑問的,畢竟遇到高明的法醫,應該會注意到屍體上的微小針孔。
由比利。蓬仍然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刺在他的魯尖上,應該不會被發現。」
好高明的手法,展雲飛暗自讚嘆著,這個由比利。蓬果然不愧是頂級殺手。整個暗殺行動幾乎完美之極,從潛入到行動,再到退出,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且行事的手法如此的具有針對性,又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絕對不是一個普通殺手能夠達到的境界。
展雲飛笑著點點頭,說道:「很好,你這次的酬勞加倍,明天之前我就打進你的帳戶。」
說完,展雲飛揮了揮手,由比利。蓬便轉身離開了書房。小澤百里走過去把門關好,然後給展雲飛點燃一支雪茄,坐進了他的懷裡。
小澤百里抓著展雲飛的手輕輕在自己胸前揉搓著,開口問道:「你在哪裡找到的這個人?簡直是個怪物,整天陰著個臉,下手又這麼陰險。」
展雲飛哈哈一笑,手上加了幾分力道,說道:「這不叫陰險,這叫專業。在他的手上,殺人已經成了一門藝術。你們也殺人,但都那麼暴力,我看你們也應該向這個由比利。蓬學學,殺人於無形才是最高境界。」
小澤百里沒有理會展雲飛的調笑,忽然幽怨的說道:「先生,你把那個女人弄回來幹什麼?你身體這麼好,根本不需要護士。」
展雲飛沒有正面回答,忽然反問道:「你和尤里斯娜怎麼又好起來了?」
小澤百里一怔,但隨即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自從那天被你罵後就忽然對我好了起來。」
展雲飛哈哈一笑,又問道:「那你怎麼不吃她的醋?」
小澤百里這才聽出來展雲飛是在拐著彎笑她,臉上一紅,說道:「那不一樣,尤里斯娜是亞平寧人,他是白種人。」
「白種人怎麼了?」展雲飛問道。
小澤百里道:「白種人能給你的,百里做不到,所以……而龜桑國女人能給你的,百里都能給你!」
「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不行?」展雲飛好奇地問道。
「倒也不是不行。」小澤百里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就是不喜歡她。」
展雲飛還是第一次見小澤百里說話這樣吞吞吐吐,看起來她還是有些話不好說出口。
展雲飛沒有追問,因為他隱約已經猜到了一些,小澤百里的這種心理正是龜桑國人的兩面性在作怪。
龜桑國人可以說是「知恥之民」,但「知恥之民」也有不知恥的一面,這就顯示出龜桑國人的兩面性。
人都是有兩面性的,但龜桑國人的兩面性,卻是由於反差太強烈而到了著名的程度。大到國際關係、民族感情,小到日常生活中待人接物的細小習慣,龜桑國人處處顯出他們性格中頑強的兩面性。
在龜桑國人性格中,很突出地顯示著自抑和自強這截然對立的兩面。以對花旗聯邦共和國的態度為例。按理說,為那兩顆原子彈,龜桑國人應該恨死山姆大叔。但實際恰好相反,龜桑國人非但不恨花旗聯邦共和國,還對花旗聯邦共和國心悅誠服地加以崇拜。毫無疑問,龜桑國人是有服善精神的,誰強就崇拜誰,不僅崇拜強者,而且善於學習強者。也正是這種精神,始終激勵著龜桑國人自強,在戰後度過最艱難的歲月,建設起一個國力強盛的龜桑國。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抑和自強也有另一面,那就是自卑和自大。現在的龜桑國人,雖然比歐洲人更富有,但內心深處對歐美卻懷有很深的自卑感。
龜桑國環境造成的生活質量(比如居住條件等)的差距,固然是一個因素,但更深的,應該是文化傳統甚至人種上的自卑。這種自卑由來已久,最近也可以上溯到二戰前龜桑國的「脫亞入歐」論。
小澤百里紅著臉向展雲飛道:「先生,你昨天在權田杏子身上所施的那些,你都可以加諸百里的身上,百里能滿足你!當然若您喜歡杏子那就讓她留下吧!」
昨天,展雲飛在興奮之下,心中升起一股暴虐之氣,在與征伐權田杏子時一改往日的溫柔,竟然對其大施興虐……
展雲飛道:「這……」
就在這時,展雲飛的電話響了起來。也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小澤百里伸手拿起電話,直接遞給了展雲飛,原來電話是韓九蘭打來的。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弟理賽季那邊已經把第一批貨準備好了,明天就會運出來。對方包下了一架聯邦快遞的貨機,因為擔心出海關的時候被警方查出來,會在公海把毒品空投下來,因此需要展雲飛派船接應。
展雲飛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的明目張胆,只是現在情況已經和原先不同,小澤百里是官方的人,展雲飛在她面前明目張胆的販賣毒品肯定是不行的。想瞞著她又不大可能,難道只能忍痛扔掉?
見展雲飛放下電話後便一聲不響,小澤百里又偎了過來,柔聲說道:「怎麼了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展雲飛看了看她,忽然說道:「你知道黑龍會的地下收入中最大的一部分是什麼?」
「毒品。」小澤百里疑惑的看著展雲飛道。
「那麼怎麼樣才能斷絕黑龍會的毒品來源呢?」展雲飛接著問道:「只要斷了黑龍會的毒品來源,那麼他們就會損失很大的一部分經濟來源,對於瓦解黑龍會會十分有利。」
小澤百里沉吟了半晌,沒有說話,顯然她一時想不出好的辦法。原本毒品在龜桑國便禁的厲害,只是黑龍會勢力太大,銷售的渠道也很多,基本上收效甚微。龜桑國政府到也組織過幾次大的搜捕,只是黑龍會在警察內部的眼線不少,總是能提前得到消息,將毒品轉移。
「我現在有個辦法能夠在這方面給黑龍會一個沉重的打擊。」展雲飛微微一笑,自信滿滿的說道。
小澤百里驚喜的問道:「什麼辦法?」
「你們查禁毒品都是從樹葉入手,雖然也能折斷一些細枝,但是粗壯的大樹卻不受影響。」我鄙夷的說道:「要我看下手必須從樹根開始,讓這棵大樹得不到營養,活活的餓死。」
看著小澤百里疑惑的表情,展雲飛只好又解釋道:「我們不但不查禁毒品,反而要自己來賣毒品。不過我們賣的和黑龍會不一樣,我們的毒品要又好又便宜,黑龍會要想繼續做,就必須比我們價格低,只要我們把價格壓到讓黑龍會沒有利潤,那麼整個毒品市場就會全變成我們的了。等到消滅了黑龍會,我們再逐漸減小毒品的供應,直到最後在龜桑國徹底消滅毒品。」
「可是那樣會需要大量的資金。」小澤百里還是有些不解:「再說我們不是也要賠錢麼?」
「哼,暫時賠些錢算什麼,要知道,我們損失的越多,黑龍會損失的也越多。而且我們的開支少,黑龍會的開支卻少不了,光是留在北海道的這些人就會花掉黑龍會一大筆錢吧?」說到這裡,展雲飛嘿嘿冷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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