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都走完了,劉副局臉色這才輕鬆下來,心說關我屁事,你早派幾個軍人過來好了,省的我麻煩。
當下拿起電話,給劉建民打電話道:「劉局,人被軍人給帶走了,不是軍分區,是什麼陸航團。局長,不會是假的,人家個個都是真槍實彈,還說是國家機密。」
劉建民眉頭大皺,人被帶走,哪部分的他都不清楚,只有打電話給老大道:「書記,之前您不是說要挽回輿論嘛,我就讓人去打了袁秀菊。誰知道這個人是殺人犯,廣陵警方追著要帶走,我不讓他們帶,他們卻驚動了軍方。」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電話對面罵了一聲,又道,「你早點讓他們帶走就是了,還驚動軍方!廣陵查的是殺人案,跟你有什麼關係?」
劉建民道:「書記,你不知道,抓到這個殺人犯的是礦業集團的喪門星!我懷疑他就在調查這個事情!」
「喪門星?恩,我好像聽過這個人,我知道了,就這樣。」
廖雲帶人來,才把事情搞定,不過展雲飛心裡清楚,以後自己在工作之中想要和南岔警方接觸,借用南岔警方的力量,基本上就是不可能了。
「你們想要幫我的忙,我還不相信你們呢。」展雲飛冷哼一聲,從今天的情況來岔警方是絕對不可靠的!
要不然從這邊帶一個人,這麼麻煩?背後肯定有鬼!
坐在猛士吉普車上,廖雲問道:「展老大,下一步去哪?」
展雲飛道:「找個地方審訊他。」
他們在路邊找了一個小旅館,開了兩個房間,然後帶著戴國權走進房間之中。
「戴國權,你老實交代,誰讓你去找老喬的?」展雲飛道。
戴國權低著頭,不說話。
展雲飛道:「你想我動手是不是?」
戴國權這下老實了,道:「是南岔礦業集團的副總,毛江宏。」
展雲飛出了一口氣,心說就知道是這幾個人之一。他拿出手機,一邊錄音,一邊又問道:「你跟毛江宏什麼關係?」
戴國權道:「我以前不認識他,是他主動找到我。他知道我是徐瞎子的遠房侄子,所以那天他來一品鮮吃飯,就讓人叫我出來,然後他就問我是不是叫戴國權,是不是徐瞎子的侄子,我說是啊,他就說給我兩萬塊錢,幫他做點事,我一小事,就答應了。」
「原來是這樣。」展雲飛心中暗道,原來確定老喬這個「動手者」並不是戴國權,而是毛江宏這傢伙!
「不對。」展雲飛心念一動,毛江宏這個傢伙是礦業集團的副總,應該不會對下邊鐵礦公司的人員熟悉,更不可能知道老喬這種蔫貨!事情很可能是鐵礦分公司的經理鄧支前提供的老喬的名字,鄧支前走路有點陂,人稱潘拐子,他對鐵礦公司里的情況最熟悉的。
展雲飛心中大概勾勒出這事情的本來面目:當時的局勢,迫切的需要出現一個人一件事,來扭轉輿論。也不知道誰出了這個餿主意,總之這個主意被認可了,於是鄧支前比較熟悉情況,他在所有的礦難家屬之中梳理,最後就梳理出老喬這個蔫貨。
進而,鄧支前發現老喬和徐瞎子兩人關係密切,而據說徐瞎子的遠房侄子也是個社會無業青年,由這個無業青年出面,那就是最好了!
所以毛江宏親自出馬,打聽到戴國權的所在,出價兩萬,讓戴國權去威脅老喬。
然後就有了老喬給袁秀菊的一拳。
事情分析到這裡,展雲飛心中的疑問就解開了一半了。那麼另一半,就是這件事完成以後,社會輿論已經轉向,為什麼戴國權還會再次去找老喬?
展雲飛又問道:「戴國權,你說謊了吧。毛江宏讓你去找老喬,這件事情已經做完了,可是在事後,我們卻你再次去找老喬的監控!」
「那是又一個人找我,讓老喬去打袁秀菊。」戴國權說道。
「又一個人!」這下展雲飛震驚了,沒想到這個事情,竟然還有更大的內情!
「是誰?」
戴國權道,「給我跟煙抽。」
展雲飛出去拿了盒煙過來,取出一根塞進戴國權嘴裡,又給他點上。
戴國權吸了兩口道:「我讓老喬去打袁秀菊,就是用那老傢伙偷樓人家媳婦的事情…」戴國權笑笑道,「那個老東西,年紀那麼大,喜歡偷和窺,膽又特別小,我說你如果不做,我就讓全宿舍區都知道,你就丟臉吧。然後那個老東西就做了。」
展雲飛也不做聲,就聽他說。
戴國權又道:「我開始也不知道袁秀菊是誰,事後就開始關注這個事情,我發現那娘們真的好槽,比我玩過的女人都好
展雲飛道:「你玩的都什麼貨色。」
「我玩過的美女多了。」
「說正經的!」展雲飛道。
戴國權又道:「事完之後,毛江宏給了兩萬塊錢。不過我覺得太少,之前不知道,之後才知道老喬這一拳是多麼重要,我簡直是拯救了他們南岔礦業集團!於是我第二天又去找毛江宏,我讓他多給我點錢,那個吝嗇鬼,好說歹說,又給我拿了兩萬塊錢,麻痹,我上放的那些隨便一個擺件就要幾萬塊。」
「恩,然後呢?」展雲飛道。
戴國權道:「然後我就回來了,雖然還是覺得不夠,可是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哪裡斗得過那些大人物,逼得太緊,他們弄死我都有可能!」
要說這戴國權能逃命到今天,顯然是明智的。
戴國權又道:「又過了一天,有一個女人來找我。不知道她從哪聽說,是我指使老喬打袁秀菊,她就跟我說,再打一次。這次要打重一點,最好把袁秀菊打受傷,她給我二十萬。」
展雲飛發現事情的複雜程度遠超他的想像,臉色冷峻,道:「繼續說。」
戴國權道:「我就不肯,我說袁秀菊那種女人,如果受重傷,這麻煩就大了,我可不會找這種麻煩。然後那個女人就說,袁秀菊搶了她老公,她咽不下這口氣,然後她說給我一百萬,先付十萬。」
「這樣。」展雲飛心中疑惑,袁秀菊好像沒什麼風流韻事,這個女人恐怕是託辭。他又問道:「你就沒想要吞了預付款?」
戴國權道:「我倒是想,可是那女人說了,在我身體裡邊種了什麼蠱,如果我想要吞她的錢離開,三百公里以內,都能讓我隨時死亡。怎麼可能…」戴國權抽完最後一口煙,抬起頭來,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從戴國權的鼻孔里開始嘩嘩的流血,展雲飛和在屋裡的廖雲吳軍強等人全部都吃驚的站起來。
戴國權自己也發現了,他嚇呆了,用手捏住鼻子,想要阻擋血液流出。可是數秒以後,他猛地一張口,從口中一下吐出大量的鮮血。
這樣一來,戴國權口鼻中出血根本止不住了,很快就流到胸口全身都是血。廖雲吳軍強他們都是見過血的,可是也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全部都驚得不知道怎麼辦。
展雲飛心念一動,自語道:「特麼的,真的是什麼蠱!」
當下,展雲飛立即大踏步走上去,圍著戴國權繞行,腳踏七星步,瞬間就把所有的內力全部擊中在掌心,然後在戴國權後背上猛地一擊!
「給我出來!」一掌打下去以後,戴國權哇的吐出一口血。可是展雲飛卻又是一掌,「出來!」
吳軍強他們都驚呆了,戴國權這樣就已經很恐怖了,你這樣再猛擊他,他必死啊!
可是展雲飛卻是不管不顧,全力又是一掌,喝道:「出來!」
呼!戴國權這次吐出一個小孩拳頭大的血餅,這才止住他的出血。不過他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下栽倒在血泊之中。
展雲飛這三掌擊完,已經是內力用盡,滿頭大汗,有氣無力道:「把他扶起來,叫救護車。」
吳軍強和小影去扶戴國權。廖雲的圓眼睛瞪得老大,出來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展雲飛喘著粗氣道,「沒猜錯,這叫魂血蠱,是一種常用的蠱。平常寄生在人體內,連接大動脈,到了發作就瘋狂從動脈中抽血,讓人失血而亡!此術盛於古時,乃是蠻族巫術一種,蠱蟲以吸食心血而得名。」
「魂血蠱!」這些名稱,吳軍強他們聽都沒有聽說過。
展雲飛休息了一下,臉色這才好一些。事實上,展雲飛本來處理這魂血蠱不應該傷到元氣,但最近他的情真意動功,似乎又要精進,現在正處於突變期,驟然施法,所以元氣大動。
那個女警察是學醫出身的,她比較膽大,拿來一個小箱子,戴上塑膠手套,從裡邊拿來解剖刀,將戴國權吐出來的東西切割開來。發現這就是一個單純的血痂。
當她繼續深入切割,突然她雙目就是一動,道:「有動靜!」
只見快速的從血痂的中央爬出來一隻小指頭大的甲殼蟲子,蟲子留有兩條尾巴,好像是海中的某種元古生物,又好像是一種怪模怪樣的蟲子。
廖雲和吳軍強兩個大男人嚇得連忙後退,那女警察鄙視道,「膽小鬼。」拿出一個試管,將蟲子裝在其中,蓋上蓋子。
「小影,你膽子可真大!」吳軍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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