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走進來的鳳玉虹,劉青山都覺得有些尷尬,說實在話,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一天,被女人干擾心緒,剛才差點就失控了。
「教官,訓練就要開始了,洗把臉快點過去吧,所有人都等著你呢?」臉上微微有些紅潤,鳳玉虹的臉色看起來,似乎很正常,但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眼睛裡,盪動著一種與往日不同的春水,心潮起伏。
劉青山接過了毛巾,胡亂的擦了一把臉,走了,他有些不敢與鳳玉虹面對,剛才的那一幕,這個女人一定看到了,還不知道怎麼看他呢,他以前是教官,威嚴而霸道,但現在,出糗了。
下午是戰壕訓練,訓練場上,已經有上午他們挖好的戰壕,坑坑窪窪的,遠遠的看去,真的像是戰場,這些可是經歷正規訓練出來的人,他們所挖的戰壕,長度尺度還有深度,都很符合戰場上的規格。
雖然沒有子彈亂飛,但劉青山讓人拾了不少的木柴,然後淋上了汽油,火點著了,整個訓練場上,濃煙滾滾,炙熱烤人。
有冰冷刺骨的冰水坑,有炙熱烤人的火堆,還有鐵網蓋起的地溝,這些訓練,比他們以往的訓練,更加的殘酷,劉青山需要他們用最短的時間,通過這些最基本的訓練,也不想拖得太久。
「嘟嘟」的口哨聲響起,劉青山一聲厲喝:「衝鋒。」
是的,這是衝鋒的命令,在戰場之上,命令如山,劉青山的話一落,五百多人一下子爬了起來,向著火堆沖了進去,不管是跨過還是鑽過,劉青山需要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通過這火堆。
不少人的衣服沾上了火油,都來不及撲滅,帶著火向前沖,空氣中,傳來烤肉的氣味,鳳玉虹站在一則,看著這些勇往直前的人,不由的點了點頭,教官說得沒有錯,這些人中間,的確有不少的好苗子,只要他們能通過這些訓練,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撲通撲通」如下餃子般的,在快烤熟了之後,躍進了冰坑之中,一聲聲慘叫,譁然震天,這絕對是一種撕裂般的疼痛,特別是那些身體被燒傷的人,這種痛更是刺骨。
一個人終於受不住,因為身體燒傷嚴重,鑽入冰坑以為可以得到舒緩,一般來說,燒傷了用冰敷著,可以減少傷入體的深度,但他終是沒有承受住這種刺耳的痛,整個人瘋狂的,脫隊越境了。
劉青山身形如風,拳頭已經落下,這一拳頭,重重的擊在了對方的腦袋上,只聽「咔嚓」一聲,頭骨碎裂,身體後昂,落地而亡,既然想要解脫,他不介意幫上一把,在這裡,沒有退出一說。
這個死去的人,劉青山很看好,在他的身上,費了不少心思,可惜,他讓人失望了。
不管多優秀的人,不能堅持到最後,都只是一個廢物,所以劉青山下殺手,並沒有什麼不舍。
「如果不想像他一樣的躺在這裡,給我繼續。」不少人看著這一幕,心驚膽顫,雖然這些日子,有了不少的隊友就這樣的死去,但今天這個卻有些悽慘,更重要的,這個人是隊伍里身體素質最強的幾個人之一,就這樣的,死了。
沒有人記住他的名字,默默無聞的來,默默無聞的死,劉青山很快的,就會把這件事忘記,但隊伍中的有些人,卻一生都忘記不了這個人,也忘記不了他的名字。
因為他是這一次肩負重使命潛入香島的領隊隊長,這裡面訓練的,所有來自軍隊的人員,都由他領導,可惜,他們的隊長,就這樣的,死在了訓練之中。
面對著劉青山,這些人不敢反抗,也沒有反抗的理由,所有訓練隊員都是一樣的,在這裡,他們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訓練者,執行教官的命令,哪怕是死。
這也是他們來之前,上級交待下來的任務。
不管願意不願意,後悔不後悔,當他們簽下那份契約書,一切都沒有重來的機會,只能往前走,落後了,掉隊了,就會被抹殺,在這裡,沒有憐憫一說,所有人祟拜的,只有強者。
從太陽正當空,到太陽西落,這引起人身上已經脫了幾層皮,從火到冰,從爬行到泥坑,很多人都已經麻木了。
哨聲又起,劉青山叫道:「全體集合,列隊。」
聽到這聲音,所有人知道,訓練暫時的結束了。
「吃飯,晚上進行搏擊訓練,解散。」
大大的飯廳里,長長的桌,長長的椅子,所有的飯菜,都已經有後勤人員擺好,只是當這些如同從戰場上下來的隊員們,一個個如餓虎撲食般的吃飯,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點多餘的聲音,把這些人看呆了。
不少隊員都受傷了,手臂上,腿上,傷口裂開,鮮血直流,但他們都沒有注意到,也懶得注意,能活著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太餓了,需要補充營養,補充體力。
在這些人的身上,開始有了一些最原始的野性,殺戮的氣息,越發的凝重。
這就是基礎訓練將要結束的徵兆。
劉青山回宿舍,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當然是鳳玉虹準備的,劉青山舒了口氣,一連幹了三大碗米飯,沒有人知道,其實在這些訓練的人中,他這個主教官才是最累的。
鳳玉虹有些心疼,勸道:「教官,你慢點吃,還有時間呢?」
「要不要讓他們也休息一下,我看他們都快要崩潰了。」
劉青山拿著碗,把一大碗湯喝了下來,身體產生一種熱熱的氣潮,驅逐著疲憊。
「基礎訓練快要結束了,這是最後的一關,想要變得比別人強大,就要承受別人所不能承受的,玉虹,你也是在這樣訓練中走出來的,這種憐憫要不得。」
的確,當初她的訓練,並不比現在輕鬆,但她撐過來了,現在回頭再想想,她都有些佩服自己,如果再來一次,她知道自己未必承受得住。
「我擔心他們崩潰瘋狂,然後失控。」
劉青山有些不屑的說道:「那就全部殺掉。」
如果說當初在龍刀訓練營,他還會想辦法控制,讓隊員不會失控,但在這裡,這是幫會的成員,多死幾個人,他根本就不需要一絲的顧忌。
現在這些人或者會痛恨他,但等他們完成了訓練,發現自己變得強大的時候,他們就會知道,現在付出的一切,都值得的。
人性都是如此。
像五行之刀他們幾個,當年被劉青山訓練死去活來,但又怎麼樣,現在他們得到了別人做夢都想要的東西,在整個軍隊序列中,已經找不到幾個比他們更強的人,這就是一個男人追求的終生夢想。
哪怕用命去換,也是值得的。
鳳玉虹沒有再說話,她隱隱的發現,隨著訓練的進行,教官與那些隊員一樣的,都開始染上了殺氣,一旦有人越過了界,她很相信,以此刻教官的心境,絕對不會有一絲的客氣,全部抹殺。
她有些擔心。
晚上的搏擊訓練,規則很簡單。
「自己尋找目標,打倒一個,就可以回去休息,只要不死,打傷打廢都可以。」
這其實是沒有規則,屬於亂戰的形勢,帶著幾分運氣,必竟這些人里,有不少實力強一些,有些弱一些,不過運氣,也是訓練的一部分。
劉青山一聲令下,整個空場裡,在亮如白晝的燈光下,亂戰一團。
第一個勝出者,離開了戰圈,然後第二個,那些打趴下的人,很辛苦的爬起來,又開始尋找別的目標,只要不死,都可以再戰。
兩個好不容易爬起來的人,又抱在一起,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拳,很快的,變成了血人,四周站著的隊員都已經完成了任務,但沒有人上去幫忙,他們很明白,這是鐵的訓練營,死亡並不是一件大事,如果他們同歸於盡,同樣的也會被一起淘汰。
終於,有一個倒下,一個站著,他成了勝利者,可以留下來。
最後躺在地下,十幾個半身殘廢的人,都成了血人,他們或者已經盡力了,但他們沒有得到憐憫,全部都是失敗者。
「你們被淘汰了,來人,把他們抬出去。」
相比被劉青山抹殺的那些人,這十幾個躺在地下,還有半條命的人算是幸運的,因為他們雖然傷了,殘了,但他們還活著。
「所有人,全部解散,休息。」
所有人離開,空場中,十幾個失去了氣力,卻拼命流淚的人,最終被人抬了出去,他們想留下來,但他們沒有這樣的資格。
唯有地下那般般的血跡證明著,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血戰。
醫務所此刻已經人滿為患,現在還剩下的五百人,幾乎個個帶傷。
雖然有些人稍輕,抓緊時間休息去了,但不少人還是去看了醫生,把那間大醫務室,擠得滿滿的。
劉青山並沒有開口說什麼,不過很快,他會讓這些人知道,這點小傷,其實根本用不著看醫生,在戰場之上,哪怕是斷了雙腿,都要爬走幾公里的路程,相比那些真正的硬漢,這些人,還差得很遠。
躺在床上,劉青山閉上了眼睛,他也需要休息。
明天才會有更充沛的精力,給他們更多的身體調理,要不是劉青山有天禁龐大的靈氣力量補充,這種暗中調查訓練隊員身體的事,他還真是做不來,一個兩個也就算了,這可是整整有五百人。
一抹清香的身影,已經鑽入了他的被單里。
「玉虹。」
「教官,不要拒絕,我知道你需要女人,你身上積壓的戾氣太重,我怕你受不了,我自己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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