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上插滿管子的田盈月,劉青山發現自己心裡有些痛。
第一次,感受到痛的滋味,這是一種心靈之感,並非肉身上的痛,從一個野人走到今天,**上的痛,他早就已經沒有太多感覺了。
手輕輕的在田盈月蒼白的臉上滑過,劉青山覺得十分的愧疚,他當日答應過鼠刀,要好好的照顧她的,可是他沒有做到。
背後的貓刀,看著劉青山輕柔的勸作,心裡很是羨慕,她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感受這個男人,竟然有如此一面,她很想,很想代替田盈月,被那隻手,輕輕的撫愛。
「老大,不要打擾醫生的治療了,我們去外面,聽聽羅斯教授怎麼說,他是北美這方面最厲害的專家,一定可以給我們帶來好消息的。」
安靜的醫務室里,劉青山看到了那個羅斯醫生,半白的頭髮,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西方典型的高鼻子,顯示著一種孤傲,還有一種對專業的執著。
「很對不起,我並沒有給你們帶來好消息,經過最細緻的檢查,現在病人面臨著兩個問題,一個是昏迷,一個是脊椎的傷害,脊椎的傷害是永久性的,這已經超出了目前醫學療治的範圍,再沒有新的科技出現之前,他的康復機會只有零,至於昏迷,按照她的身材目前狀態,其實應該早就醒來,之所以病人精神方面,似乎受創頗深,她要選擇自我逃避,所以醫學只能輔助,主要是通過親人與朋友的呼喚,喚醒她的自主強烈**,這個機會只有百分之五十。」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貓刀一聽,頓時就有些失措,她本以為,這個專門從國際上請來的專家,可以給她帶來好消息,卻是沒有想到,康復的機會竟然是零,這怎麼讓她與劉青山面對。
但劉青山似乎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反而像是早就有了準備,問道:「多謝羅期醫生,現在你是不是能把病人的病狀,更詳細的介紹一下。」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來,拿著這份資料,再來對比三副圖,我給你們詳細介紹一下,相信你們會一個直觀的了解,也會知道,日後如何照顧病人,這一點,也相當重要。」羅斯雖然性子有些高傲,但作為一個醫者,他的專業,的確精湛無比。
劉青山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在羅期醫生介紹的時候,一直用心的聽著,最後只到羅期醫生說完了,他才問道:「羅期醫生,我想問問,她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醫院?」
羅期醫生點了點頭,說道:「這正是我接下來想要說的,以病人的狀況,三個月的時間,已經可以恢復所有身體機能,如果你們想把病人接回家休養,至少需要三個月,這三個月,她需要最專業的照顧。」
「我明白了,謝謝羅期醫生。」
走出了醫務室,貓刀問道:「老大,你想親自照顧她,其實我可以幫忙找人的」
劉青山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我對鼠刀的承諾,也是我心裡的一份愧疚,脊椎的創傷,無法修復,那只是醫學上的判定,也許我可以找到更好的辦法,讓盈月的身體好起來。」
貓刀心裡一愣,但立刻說道:「老大,既然這樣,那我們一起照顧她吧,你一個大男人,要照顧一個女人,總是有所不便,反正我也有時間,有我在,你也輕鬆一些。」
劉青山說道:「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照顧妹妹有什麼不方便的,這事以後再說吧,你這麼大的人了,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不能總是麻煩你。」
貓刀還想說什麼,劉青山把手一擺,說道:「好了,就這樣吧,送我回家,既然回來了,我也要回去看看,三年不見,有些想他們了。」
貓刀輕輕的點了點頭,心裡生出一種女人特有的溫情,或者還有一種憐愛。
這個男人一慣的冷漠,似乎從來沒有笑過,原來在他的心裡,也有思念這種如水般的溫情,也許他太強大了,所以並沒有人知道,他也有很多需要,需要愛的撫慰。
車子停在門口,貓刀就走了,這是屬於劉青山的幸福,她現在還沒有資格參與其中。
「老大,我先走了,三天後我再來,我還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呢?」
車子離開,劉青山向著大院門走去,這是一個帝國戒備森嚴的重點防衛區,裡面都是獨棟的別墅,屬於帝國有重大貢獻的人所住,這裡的房子,沒有買賣,只有帝國的獎勵,從被領回來的那一切,十幾年來,劉青山心裡已經把這裡當成了家。
「劉隊,你回來了。」門口幾個持槍的士兵,還有一個領頭的軍官,士兵一年一輪換,當然不認識劉青山,但是軍官卻是老的,曾經的很多軍人,都把龍刀當成偶象般的祟拜,三年前發生的事,雖然帝國刻意的掩蓋,但這件事實在太轟動了,知道的人可是不少。
雖然帝國的通緝名單里,還有劉青山的名字高高掛著,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帝國也只是做做樣子,連帝國京城八大禁衛都四死四傷,你以為你比八大禁衛強?
劉青山輕輕的點頭,進了大院門,感受著熟悉的氣息,並沒有在意這軍官眼裡的狂熱,強大的實力是每一個男人的追求,這種炙熱在軍營里更直接,強者為尊,並不是一句玩笑話。
「連長,這人誰啊,穿成這樣,不認識的人都把他當乞丐了。」一個士兵問道。
「乞丐?如果他是乞丐,那我們就連乞丐也不如了,他曾經是軍隊序列中最強大的人,你們聽沒有聽說過龍刀?」
「龍刀,這名字好熟悉,啊,不對啊連長,我怎麼聽說他是通緝犯,帝國正在抓捕他呢?」
這軍官看了士兵一眼,說道:「行了,這事不是你操心的,多少人想著抓他呢,但誰抓得住啊,人家能正大光明的走到這裡來,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呢,你以為就你知道啊!」
劉青山按動了門鈴,心裡有一種久別之後的近鄉緊張的情緒,但在這裡住了如此之久,劉青山想要平靜下來,還真是有些困難,他雖然性子冷漠,但他也是血肉之軀,有些事,只是從來沒有表現過罷了。
門開了,廳里走出一個身影,然後是一聲尖叫。
「二哥,真的是二哥回來了,二哥」是的,出現的苗條身影,正是劉心柔,那個陪伴了劉青山整個童年,用青澀的童聲教會他認識第一個字的小丫頭,這是他的妹妹,屬於他心裡最軟弱的部分。
三年不見,這個小丫頭也長大了,身材變得更好了,苗條修長,亭亭玉立,那種青春洋溢的氣息,就算是隔得老遠,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是的,別人是鄰家小妹初成長,而他,卻是家裡的妹妹長大了。
一下子拉開門,都來不及拉他進去,就給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一種難奈的興奮與激動,劉青山能清楚的感受到,這或者就是屬於親人的關愛與幸福。
門口陸續的,出現了三道身影,劉忠國,妻子青芳,還有一側神態有些拘謹的劉孝仁,看著三年重回家門的劉青山,別樣的滋味,百轉千回,各有各的不同。
「二弟回來了,聽說你回京來,我們都在等你,本以為還要過兩天呢,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到家了。」收起了尷尬的神態,劉孝仁走了前去,把纏著劉青山的劉心柔扯開,說道:「快進來吧,爸媽都很想念你呢?」
劉心柔翹著小嘴,一副不爽的樣子,喝道:「大哥,你讓開了,我也想二哥呢,二哥,來,我們進屋吧,快給我說說,這三年,你去哪裡了,我真是想死你了。」
拉著劉青山的手,來到了兩個大人的面前。
劉青山很恭敬的行禮,叫道:「爸,媽。」
一聲爸媽,作為野性難馴的劉青山,其實一直感受不到其中的意味,必竟這種感覺,太讓他陌生了,可是他還是從心裡,真心真義的喊出這兩個稱呼。
劉忠國發現他,領他回家,給了他全新的生活,讓他從一個獸,變成一個人。
而婦人青芳,則是讓他感受到母愛,慈祥的寬厚,讓劉青山陪感覺溫暖,更不要說還有一個貼近如心暖棉衣的劉心柔,這樣的家庭環境,也是劉青山現在不至於野性爆發,無法克制的理由,他需要克制,也需要守護。
相比劉忠國的男人堅忍,婦人很明顯的,有些受不住,上前一步,拉住了劉青山的另一隻手,殷切的說道:「你這孩子,一離家就是三載,可不知道媽多想你,你總算是回來了,以後啊,可別再這樣了,快,快進來了,你一定餓了吧,媽給你做好吃的。」
三年的風餐露宿,再一次重溫家的幸福,的確是一種快樂的享受。
「回來就好,你這孩子,性子太倔強了,做事不留餘地,這一次回來,好好的把事情處理妥當,不要再悄然的離開,什麼消息都沒有,快進來吧,把這三年的經歷,好好的說一說,等明天,爸再幫你測試一下,看看你這三年身體進化成什麼地步了。」
劉忠國心情也是苦澀的,雖然劉青山並不是他親身,但卻是他帶回來的,把他從一個野人,慢慢的養成一個人,他所付出的,比任何人都多,正因為這種付出,他對待劉青山,比對待自己的兒子更親近。
這一點,以前就讓劉孝仁嫉妒過,不過現在都過去了,人只有經歷過,才會知道長大,至少現在的劉孝仁,更願意把劉青山當成自己弟弟,照顧他,關愛他,如一家人一樣的,相親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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