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學校產生了厭倦呢?據我所知,你一直以來,學業都非常不錯,同時還有獎學金拿著,按照普通水平,完全可以踏足一本,如果努努力,就算是985和211都不算是困難。筆神閣 bishenge.com為什麼,你會不願意進入學校?」
一個溫婉的女人,坐在李靜楠的面前,微笑著開口,臉上滿是柔和,令人一看就有一種想要相信的感覺,心理醫生大多都是這樣的,只是李靜楠可不知道,這是一個心理醫生,她是被騙過來的。
表哥公司的那個漂亮女人說這個女人能夠解開一些難題,可是,我不想讓表哥知道,要是……
溫婉女人像是看出了李靜楠的擔憂,她伸出手,輕輕將對方的手放在手裡,捏了捏以後,輕輕道:「放心吧,在這間屋子裡,你和我的談話,註定不可能被他人所得知,尤其是陌生人。」
不知道是溫婉女人的聲音起了作用,還是這動作太過親切,她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反而是讓對方抓著自己的手揉著,半晌,她抿了抿嘴唇,疑惑問道:「真的,不會有其他人聽到嗎?」
「那是自然,我絕對保證,除了你我之外,這裡的對話,絕對不會有陌生人能夠得知。」溫婉女人一笑,她在說到陌生人的時候,加重了語氣。
這是一個邏輯上的問題,按理說小丫頭是可以看透的,但是有時候,人的心中太過慌亂,便會直接將以往的一些東西和聰明勁,都給統統拋棄了,她現在就屬於這種情況。
因此她鬆了口氣,慢慢將另一隻手也放在溫婉女人手心裡,醞釀了半天,她才開口道:「不是我不想去學校,實在是我已經被開除了,估計,她現在連我的檔案都給清除了吧?」
「她是誰?」溫婉女子,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重點,看到對方疑惑,她連忙道:「我只是好奇,究竟是一個男的還是一個女的,竟然能夠直接將一個如此大好前程的孩子給開除,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
李靜楠這才鬆了口氣,想了又想,最後橫下心道:「她是我的班主任,平時……平時,就喜歡對學生收禮,但凡是不交禮物的,大多數都會被她整治一番,而且留下的作業,也是其他人的無數倍,早上還要起個大早,每天的睡眠時間,甚至都不足四個小時。」
事情,徹底明朗了。
不過溫婉女人卻僅僅點了點頭,好似不太在意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在學校里受到了欺負呢,像是我有一個表弟,就在學校里被幾個壞同學給欺負了,時不時的讓他去買幾包香菸,後來我……」
「最後我表弟的家長發現了,他們非常輕鬆的解決了這個問題,讓那幾個學生被老師訓斥了一頓後,先是讓他們立下了保證書,後來更是讓他們道歉好幾次,那時候,可真是乖的像一隻綿羊,根本就和我表弟訴說的一點都不同,當時我還去了呢。」
說到這裡,她微微的笑了笑,仿佛很是開心。
這就是一個技術問題了,她接觸過的事情比李靜楠要多,因此就算是扯出幾個不存在的事情,也能說的好像這是自家發生的一般,之所以這樣,就是讓對面的人,慢慢放下警惕。
其實心理醫生這一行,最害怕的就是這種十來多歲,剛剛成年的少男少女們,因為他們十分叛逆,有時候可能只是一句題外話,就會讓孩子生出警惕,連與心理醫生交流都不願意了。
幸好的是,她發現李靜楠這個女孩子心理上沒有太大的弱點,就是在學校里出了事情,不願意再去自討欺辱了而已,又不想告訴家裡,所以就只能默默承受。
之所以告訴她,可能是因為,她同樣是一個女性?而且,還是一個比較溫柔的女性,不論是誰看到,都會對她有一種信任感。
果然,李靜楠在聽了她的話後,連忙問道:「那後來呢?那幾個壞學生,還有沒有欺負你的表弟?在我們學校里,也有這樣的事情,不過卻被我們體育老師,直接就給壓制下去了,一人給了一巴掌,也是特慫。」
說到這兒,她顯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仿佛想到了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溫婉女人一邊露出一抹微笑,一邊則細細梳理著李靜楠所說的話,通過她的觀察發現,這個女孩還有著很多的願望,希望能夠重新返回學校之中,畢竟,她剛剛開口便是我們學校。
這我們二字,除了特別熟悉之外,大概也就只有,還對那裡充滿希望,才會有這種說法。
想到這裡,溫婉女人心底不由嘆了口氣,朝著一個角落,輕輕的點了點頭,繼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站起來走到李靜楠面前,揉著她的肩膀道:「那次之後,我表弟再也沒有受過欺負,其實他也是有點被其他人給嚇到了,尤其是那些人一個個拿出驚天背景後,直接就把他給鎮住了。」
「然而事實卻是,他們所說的那些什麼涉黑團伙,根本就是莫須有,或者是從電視上學習到的東西。在華夏,從來就沒有黑惡勢力的紮根土壤,有時候說的多厲害厲害,但是見到警察以後,立馬就會秒慫,像是自己從來都是一個慫瓜蛋。你們這個年紀,沒多大壞心,就喜歡吹個牛,嚇唬個人,沒什麼的。」
這算是給李靜楠在打預防針,等以後她遇到了這種場面,也就不必那麼慌亂,畢竟她一直以來,表現的都是那麼讓人信任,只要這話入了對方心裡,那就行了,以後真的遇到莫須有的黑惡勢力,立刻就會把那幾個少年給反過來嚇唬了。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就她所知道的,就有一件特別離奇的事情。
在一個學校里,有一夥平時特厲害的人,遇到人都是橫著走的,這幾個壞小子,時不時還會拍拍女同學的桌子,還會去拽一拽她們美麗的秀髮。
這一點大多數人都可能做過,但是他們做的很過分,不僅做了,還編造出一個可怕的勢力出來,將那些女孩子都給嚇住了,甚至連幾個正義感很強的男孩子,也都不敢輕易張口。
但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新來的人出現了。
他一來,先是認真觀察了那一伙人,然後沉默寡言了一段時間,直到他的同桌受到欺負,他忍著雙腿的抖動,站起來說了一句話,那些人從此就沉寂了下去。
「我黨黨員近乎兩三億,你說的勢力,到底是哪個?我是少先隊員,共青團員,過幾年甚至還會入黨,不知道你所說的,都是哪些人?敢說出來嗎?」
那群人瘋了。
當時雖然虎著臉說不該你知道的,就別知道,可是自從那以後,就變得很是老實,尤其遇到這個人的時候,更是畢恭畢敬,後來家長覺得孩子有點不對勁,問過幾個同學後,恍然大悟,教訓了自己的孩子後,也為那個新來的學生,點了個大大的贊。
因為他搬出來的是正義的一方,這一方,永遠是那麼的璀璨,就算是創造的再是立體的勢力,在這片猶如熾陽烈日面前,也僅僅只是一抹小黑影。
而且由於他的出現,還讓幾個孩子立刻將所有的口頭上的黑惡勢力都給消滅了,從此再也不敢提及。這也使得,那幾個可能會走向歪路的孩子,徹底改邪歸正。
這種趣事還有很多很多,不過她不可能全部說給李靜楠,因為很多事情,不必說出來,只要提個醒就行,比如再厲害的角色,遇到警察也會跪,再恐怖的學生,遇到老師也得乖乖的像個兔子,就算是能夠鎮住老師的,面對校長,也絕對是嘻嘻哈哈,畢恭畢敬。
……
劉欣欣一直在一個隔間裡面看著,她坐在一張椅子上,晃悠著椅子的同時,為了表示認真,還將李靜楠所說的事情,不論大小都記錄了下來。
她不會帶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引導才是正確,因此她想的很簡單,既然孩子面前有擋路之石,搬開也就是了。更何況,是這種違背師德,有負教師名號的人,自是要更加去打擊。
一個班主任,甚至就算是李靜楠說出來的……可能和副校長在一起,是他的老婆,這種事情,她都記錄了下來,一點都沒有遺漏,只要之後,能夠好好研究一番,想來這件事可以很輕鬆的解決。
不過,她看著一大一小的女人和女孩聊天,不由搖了搖頭:「果然不愧是專業的,孩子不願意和我說的事情,倒是偏偏都告訴了她,真是……借用方導的話,真是太操蛋了!」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掌控欲十分強烈的人,雖然她不想去掌控李靜楠,可是這孩子連實話都不願意和她說,還是讓她很失落的。
這無關於掌控,或者是掌握,只是因為,她覺得自己難以融入。
但是她同時也很清楚,有的人就是天生的親和力爆棚,隨隨便便開口詢問幾句,就能將人心底最深處的話,都給掏出來。
新聞上,甚至都有報道過,幾個本來去洗腳的人,因為和技師聊了幾句,一共三個人的情況下,竟然有兩個是逃犯,而那位技師,不僅糾纏於兩人之間,還將他們的犯罪經過,都給收錄了,之後直接交給了警察局。
這新聞讓很多人愕然。
畢竟那兩個逃犯,早已換了名字,而且也重新開始了生活,但在這種情況下,卻被一個技師給耍的團團轉,實在是讓人驚訝萬分。
一個小時後,李靜楠慢慢睡了過去,她往後一仰,溫婉女人則是很體貼的為其將那個椅子,變成了一張小床,她躺在床上,倒是剛剛好。
為李靜楠蓋上被子後,她才走了出來,轉過一扇門,來到隔間後,她開口道:「孩子的問題你也聽到了,我建議是去教育局一趟,想來可以很輕易的解決這個麻煩,甚至我覺得,那個副校長與這個班主任之間的關係,恐怕也不會太正常,很可能是一種……」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沒有必要了。
劉欣欣已經開始打電話,而且電話的那邊,則是輕輕嗯了一聲,很快便傳過來爽朗的笑聲:「小問題而已,我馬上就去查查,爭取在明天到來之前,讓一切的事情,都歸於平靜。方導可是我們輝城的寶貝人才啊,他的家人,就和我們自家人是一樣的,而且,老爺子也曾經為國做出過貢獻,這些小事,我們當小輩的,肯定是要完美解決的。」
方導、自己家人、代表輝城、老爺子、為國、小輩……
溫婉女人清楚的抓住了這麼幾個字眼,尤其是這聲音,更是讓她覺得有幾分耳熟,稍稍思索了一陣,臉上立刻就充滿了驚訝。
竟然是一地副市長!
輝城雖然是一個地級市,也沒有其他直轄市的領導權力大,地位高,但是他也不是什麼人想接觸就接觸的,雖然有市長熱線,但是接線的從來都是工作人員,在之後才會將事情匯報,這麼一來,無形之中,就會稍稍耽擱幾分,當然也耽擱不了多少就是了。
本來,溫婉女人還覺得,劉欣欣可能只是稍稍有點背景,但此刻卻發現,先前的判斷,很可能全部都出錯了,這個女人,恐怕是近來剛剛崛起。
猛然間,她盯著劉欣欣的臉頰看了兩眼以後,立刻想到了前段時間,最為火爆的一個公司,方不悔工作室,其實際掌舵人,劉欣欣,張玉欣!
百億公司,已經足以讓很多人都與其平輩論交了,這也就是在華夏,當官之人都是為了人民著想,要是換了其他國家,那些選出來的人,肯定早就低頭了。
畢竟,在其他國家之中,無形中是資本主義在掌控者整個國家,表面上好像是選出來的,但是實際上怎麼回事,誰都清楚,沒錢的人,能夠開啟選舉?扯淡!
而在華夏,但凡是想要走上縣一級的,大多都要經歷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底層煎熬,要時時刻刻看到底層的疾苦,甚至還要在任職後,將感想說出來。再往上面,更是一個個都是從窮苦落後之處走來,為人民不知做了多少事情,才能一步步進行升遷。
從本質上來說,華夏的官員才是真正一個個從基層而來,他們自然更加明白,基層缺少的東西。
溫婉女人驚訝的則是……
自己的判斷,出現了錯誤。
這讓她的自信,被很嚴重的打擊了一番。
「麻煩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和她說話,甚至也不會了解到這種情況。」掛斷了電話,劉欣欣看著對方的驚訝,心中雖然有點得意,可卻沒有多大。
畢竟哪怕不是她過來,早晚有一天,那個老師的所作所為,也是會被發現的。
真當華夏官員上任之初的調研,什麼都不問?要是真的不問,為什麼每次一地去了新的官員,立刻就會有很多人紛紛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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