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還是楊安青楊大家的居所,只是這裡沒了往日的琴聲或者男人的逗留。
胡媽媽敲了敲門,也沒等裡面回應,就直接走了進去。這態度的變化很快,但沒法子,這就是現實。
踏入楊安青的房間,這已經不是陳川第一次到了,熟悉的感覺籠罩心頭。
只是可惜,一張案几上擺放著一把古琴,但古琴已經斷裂,琴弦也沒了。
「胡媽媽來了!」
楊安青的聲音從裡面傳出,有些沙啞,還帶著濃濃的絕望之色,遠沒有了往日的驕傲。
走過屏風,看著躺在床上,一臉慵懶無力的楊安青,陳川心裡就咯噔一聲。
此刻的楊安青哪裡還有往日的美艷高貴,她的長髮被割斷了,腦袋的頭髮亂七八糟,卻如現實世界中的板寸頭,又有些賴利頭的樣式。這是剪髮手段太差的緣故,造成的殘差不齊。
而她的俏臉三條縱橫交錯的疤痕,雖然已經上藥,卻無法徹底掩蓋,讓原先美麗的容貌變成了醜八怪。
不僅如此,睡衣裸露出的鎖骨和肌膚也滿是掐痕或者鞭打的痕跡,雖然只是一部分,也是觸目驚心。
陳川可以想像,楊安青到底經歷了什麼。
往日清亮帶著高傲的眸子,此刻也是黯淡無光。
當看到陳川的時候,瞳孔微微一縮閃過驚慌之色,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可怎麼看。都像是在強撐。
往日艷名遠播的楊大家,面無表情道:「原來是陳公子大駕光臨,請恕安青無法見禮。」
「不用計較!」
走上前。坐在床榻,看著身下的人,伸手就撕開了她身上的睡衣。
楊安青並未抗拒,甚至眼眸中那閃爍都已經平息,平靜無波,深沉無比,看著卻讓人有些心酸。
縱橫交錯的鞭痕。還有掐痕,甚至還有手抓划過的血痕,讓這具原本白皙的嬌軀慘不忍睹。
上半身已經如此。更何況是下半身。
濃濃的怒火從心底燃燒,蔓延全身,怎麼都無法平息。
他跟楊安青沒太多矯情,不過是**交易而已。
可是自從三個多月前憐虹等人扛不住他的衝刺。又因為他的要求。楊安青不得不自薦枕席。因為沒有感情,陳川肆意征伐,卻從楊安青身上感受到遠比一般女人強烈三倍多的陰氣。
也是如此,往往七日就來一趟春和舫,用一些現實世界的曲子來占據楊安青的身子,以此來修煉。
次數多了,關係也好了許多。加上每次雖然肆無忌憚,但也沒有用田思思喜歡的那些手段。只要休息一兩天。楊安青自然也就恢復了。
從此之後,陳川自然就把這特殊體質的女人當初了練功工具。可如今。這工具居然被一個男人毀了,弄得這麼難看,這擺明了是不給面子啊。這京城中,誰不知道他陳公子是出了名的眷戀楊大家的身體。現在楊安青被摧殘成這樣,那是有點臉面都沒留下。
不過說起來,他陳川又哪來的面子啊。在京城中,也就只有青樓有點名氣,到了外面,誰又會真正把他放在眼裡。
何況陳川自己也沒打算在劇情世界出人頭地,那沒意義。
不過楊安青的遭遇還是讓他深切體會到了這個世界的危險性,實際上無論是在哪裡,不管是劇情世界還是現實世界,總會有一些意外發生。有的是好的,但更多的是壞的。
溫柔地撫摸著楊安青身子,那些傷口處不敢觸碰,只能在旁邊游弋,臉上忍不住浮現憐惜之意。
楊安青看在眼裡,依然面無表情,心裡卻是暖洋洋的。
「胡媽媽,安青變成了這樣,你們有治療的方法嗎?」
胡媽媽頓時啞口無言,楊安青已經毀容了,哪裡還有治療方法。就算現在有辦法,也只能讓傷口不是那麼嚴重而已。身體上的還行,按照大夫的話來說,沒太大的問題。就算是被指甲劃開的傷口,也只是留下點不深的殘留痕跡。只是臉上的比較嚴重,特別是左臉頰的傷口,直接被割掉了一塊肉。再生出來不說困難,也肯定非常的難看。
「我想為安青贖身,算一算多少價格吧,今晚我就帶她走。」
「啊!」
「陳公子,不必。」
楊安青則開口了,沙啞的聲音哪裡還有原先的悅耳,很可能還是呼痛或者求饒造成的後遺症。
「不用多說,你的身體我一直都很喜歡,只是因為你是春和舫的花魁,贖身艱難,加上你也喜歡沉浸在這些男人的追捧中,所以一直沒有提出來罷了。」
這一番話說得楊安青羞愧難當,的確,在以前她一直都喜歡看那些男人為了她的身體而爭風吃醋,為了得到她,而四處求取名曲。
當時她樂在其中,還洋洋得意,卻完全忘記了,這些都是依靠自己的身體得來的。
現在毀容了,除了陳川之外就再沒其他人來看望過她。
如今回想起來,才發現自己當初是多麼幼稚,聽著陳川的話,感動之餘也是羞愧之極。
胡媽媽嘆了口氣:「安青為我們春和舫也幫助甚大,既然陳公子有心,我也不攔著。一萬兩銀子,就帶她走吧。」
「媽媽!」
楊安青傻眼了,她都已經毀容,再無法給春和舫帶來任何的幫助,可老.鴇居然還敢開出一萬兩銀子的價錢,這是把陳川當豬宰吧。
陳川臉色一沉,深深地看了眼老.鴇:「好,就這麼說定了。」
「不要,陳公子,你走吧。不用管我。」
楊安青此刻再也無法保持原先的冷漠,緊張的抓住陳川的手臂,想要阻止他。
陳川轉過身。輕輕撫摸著楊安青如蓬草的頭髮:「乖,穿上衣服,跟我離開這裡。」
面對著對方那平靜而憐惜的眼神,千言萬語都被她收了回去。默默點頭,再不多言。
裝作從胸前掏出一疊莊票,數出了十張,遞給老.鴇:「這是一萬兩銀子。把安青的賣身契拿來。」
「沒問題,陳公子。你也別見怪,實在是培養安青花費了我們春和舫太多的精力啊。這次要不是安青受傷。一萬兩又怎麼可能讓她贖身是吧?」說到這,她朝著楊安青笑道,「安青啊,別怪媽媽。這也是迫不得已啊。你出了事。我也很傷痛,但劉公子我們惹不起啊。你離開之後,還得花費更多的精力培養另外的花魁,這可是個無底洞啊,不得不有所準備。」
「行了,別說這些廢話,趕緊把賣身契拿來。」
陳川懶得聽下去了,說到底還是自私自利。楊安青毀容。已經沒法再保持原先的風範了。就算以後好轉,花魁是不用當了。只會淪為跟憐虹差不多的普通妓女。甚至因為毀容,男人都不一定會點她,無法給春和舫帶來多少利益了。
就是這樣的女人,居然還要賣一萬兩銀子。也虧得陳川懶得跟她計較,加上楊安青的體質特殊,否則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拂袖離去。
老.鴇也知道自己惹人嫌,當下不再開口,點點頭就出了楊安青的房間。
楊安青坐起身子,衣服因為陳川的緣故而脫落,裡面的身軀,傷口縱橫,看得人心頭髮麻。
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會如此的殘忍,讓陳川心頭的怒火更甚。有心想要了解清楚,但也明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取過一旁的衣服,幫助楊安青穿上。女人也任由他施為,反正早就習慣了。
當楊安青穿戴完成,占地地板上,身軀微微一晃。
「雙腿受傷了?」
「腿上有幾處傷口,不過沒什麼大礙的。」
「以後跟著我生活,別再管這些東西了。不過你也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最多也就跟以前那樣。」
說話間,扶著楊安青坐在床榻邊緣。
看著臉色隱隱還殘留著些怒火的陳川,女孩忽然問道:「我變成了這樣,你還要我嗎?」
「廢話,不然我給你贖身幹嘛?你不會以為,我是愛上了你吧?」
楊安青搖搖頭:「以前可能會這麼想,但現在不會了。我到底不過是青樓女子,還能奢求這些?」
「你明白就好,那些才子佳人的童話,都只是童話而已。而且古今多少年,這樣的童話又有幾個?相對帝國每日那麼多遊逛青樓的書生而言,鳳毛麟角都顯得誇大。」
女孩微微思索,贊同地點點頭。以前還有些期待那所謂的才子佳人,陳川為了自己也讓她有了別樣的心思。可是經歷了兩天前的事情,加上如今陳川的話,由不得她不認同。
「你也別擔心,我沒那麼多的規矩也沒那麼多壞癖好。除非你自己喜歡,否則我不會強迫。」
兩人說著話,陳川也慢慢講述一些自己的規矩和意思。楊安青只是偶爾插嘴,其他的時候並未多說。看得出來,這次對她的打擊挺大,但也是因此,已經有了自暴自棄的跡象。陳川也無所謂,反正只要聽話就好。
老.鴇走了進來,她的身後還跟隨著幾個女人,憐虹就是其中之一。
眾人跟陳川和楊安青說著話,但更多的還是告別。陳川也收到了楊安青的賣身契,讓其過目檢查過之後,就在眾人的送行中,乘坐著畫舫的小船離開了春和舫。
看著慢慢遠去的船隻,憐虹羨慕道:「安青這一次,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是啊,我聽聞陳公子對於侍妾一直都比較和善,安青過去,一定可以過個安穩的日子。」
「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人為我們心甘情願的贖身啊。」
「算了,自己攢錢吧。」
眾人議論紛紛,老.鴇則是欣喜無比,一掃原先的頹唐。手握白送般的一萬兩銀子,絕對可以迅速找出個花魁,重新奠定春和舫的地位。不過這速度一定得快啊,否則客流走了,就得花費更多的時間積累了。(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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