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不知所措的服務員趕走,祿喜跟著過去關上了門,摸出手帕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子,頂著會議室幾十上百道的視線,默默的走到了沈恪的正前方,迎著其他會議室內幾十人的目光,嘶聲喊道:「我,愛新覺羅.祿喜,雖然是個滿人,但是卻不是那些腐朽的只懂得教條的木頭,滿清皇室無德,內有葉赫那拉氏,牡雞司晨禍亂朝綱失去民心,外有甲午戰爭之敗,割地賠償失卻衛國之力,此時那愛新覺羅.載湉禪讓帝位於總長,正是其一生之唯一正確和明確之選擇!我想問問大家,總長從有到無的建立起興業集團,並且成功建立了蘭芳共和國,指揮著共和國的艦隊擊敗了荷蘭王國,現在又在擊敗了滿清帝國的同時,將日本人引以為傲的聯合艦隊,變成了一堆廢銅爛鐵,假如這世間真的有一人能夠取滿清而代之的,那麼就只能是我們面前的這個男人!總長,能夠坐上這個位置的,舍你其誰?我支持您接受滿清皇帝的禪讓!」
「哈,您看我這破嘴!」
一番激昂的表態完畢,祿喜衝著自己嘴巴啪啪抽了兩記,下手之狠鼻孔都已經流出血絲卻猶不自知,下意識的將漢服中的袖子拍打兩下,衝著沈恪騰地一聲跪了下去,三跪九叩之間,扯著嗓子就吼了起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啪!」
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沈恪直接從辦公椅上跳起,三步並作兩步到了祿喜的面前,一隻手就把他提溜起來,滿口的唾沫星子噴了過去:「你這是幹什麼?啊!?咱們蘭芳共和國什麼時候又恢復跪拜禮節了?!我從興業集團成立那天起,就做出了明文的規定,嚴禁任何形式的跪拜!你還以為我是你們那個皇帝爺??放屁!!!滾,你給老子滾,滾回去好好想想!!這三天內我都不想看到你!!」
被提溜起來,承受著沈恪噴的滿頭滿臉的口水。祿喜的心臟都停了半跳,對於今天這個會,從那外交部部長匡振原說要求光緒禪讓帝位,家傳淵源的他就看出了這是一場官場中常見的。要求下面人員開始站隊的會議。
自從進了興業公司,原本和本家已經斷了來往的祿喜,現在在本家都是數一數二的頭面人物,兩個雙生子在那裡混的風生水起不說,就連原先那個天人一般的太后。也見了幾面,還賞了個黃馬褂,回到家裡還朝他顯擺了不少,就好像他這一支又要開始飛黃騰達。
假如是五年前,祿喜想都不想就直接回去了,但是作為飽受人情冷暖,又加入了興業公司的他,此時的情商已經不是自家寶貝兒子那個單純腦殼可以比的,假如沒有他在興業集團的這個位置,本家那些人會用正眼瞅他嗎?!這自然是不可能的。恐怕他全家餓死在本家門外,恐怕也就是能得到一副薄皮棺材,紙錢都不會有幾張!
等到蘭芳共和國復國,並且在打敗了荷蘭王室後又俘虜了那兩位滿族至尊,並且開始驅逐占領區滿族人的消息傳來,祿喜就開始夾緊了尾巴,平時喜歡在各個廠區和車間裡巡視的他,有事兒沒事兒都泡在了自己的辦公室里,下班後往日的應酬,也是能推就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開始了蹈光養晦的生活。
只是作為一個滿人,而且還是掛著愛新覺羅這個老姓的滿人,愛新覺羅.載湉同意退位的消息入耳,祿喜就徹底的愣住了。他對於被俘的兩位滿足至尊,自然有著莫名的感覺,即便是那兩人在往日中對他如同路人一般,可作為他從小就積威沉重的主子,那些可都是他們的主人!他們的爺!是比他們親爹親娘,還要親的人!
腦海中嗡嗡作響神遊太虛正到一半。隨著服務員的開門聲傳來,就將祿喜驚的回過了神,看著會議室內的情形,知道自己再不出馬恐怕就沒有機會了!既然沈恪想要讓自己這些人站隊,那麼就說明他心中也就有了決定,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的官場裡,這種站隊往往能夠決定官員們一輩子,不!確切的說是,幾輩子的命運!
榮華富貴,全都在此一搏!!
鄭重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祿喜發現自己在最後的語言上,又出現了問題,他竟然還喊沈恪為您,這在自從有了皇帝的記載當中,絕對是嚴重而無法饒恕的錯誤!
只是隨著自抽了兩巴掌跪拜還沒完成,就被人直接從地上提溜起來,看著動手的人正是即將登上帝位的沈恪,他嚇的心臟都停住了:「難不成馬屁拍在了馬腿上?!」
腦海中一陣轟鳴聲中,瞪著大眼的祿喜承受著撲面而來的唾沫星子,隨著沈恪的話語入耳,他就感覺,自己那顆停頓的小心肝又騰騰的跳了起來,謝天謝地,只是三天不讓自己出現在他面前!醒悟過來的祿喜迎著滿臉怒意的沈恪,臉上堆著諂媚的笑,連連擺著雙手,向後退去:「好好好,我滾,我滾,我這就滾!您,呃,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看著祿喜連滾帶爬的出了會議室,沈恪面上帶著濃濃的尷尬,祿喜這團爛泥,還得要好好攪拌一番,前面半部分說的是有理有據,聽的他是心花怒放,可是隨著這個混球一跪,這團爛泥十分的功勞也就扣去了五分。
轉過頭來,面對著雅雀無聲的會議室,沈恪自然不會再等待,要是再有人出來鬧了笑話,那麼他和那個位置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既然現在有人開了頭,而且還是祿喜這麼個具有極具代表意義的人,雖然這位表現的並不是多麼完美,可有人開了頭,那麼自己即便是被人說成是心切急切,也就無所謂了。
兩千年來,引得無數英雄梟雄狗熊為之所奮鬥的,不就是這個距離自己一步之遙的位置?!登上了這個位置,就可以大量的減少統一的時間,而現在各國列強被共和國的空軍所震撼,趁著他們沒有回過神來之際,這個時候攫取帝位,不正是恰如其分?!日本吞掉了遼東半島,還被這些國家強迫的吐了出來!要是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為空戰研發出了各種應對的裝備,到時再登基的話,勢必要引起劇烈的衝突和傷亡。
想不引起列強的干涉,那麼就只能再等十幾年,等到歐洲的火藥桶引爆,可有這十幾年的光陰,自己又該能做多少有益的事兒?即便是各國真的派軍艦前來,拼著損失那寶貴的龍式戰鬥機,也要讓列強們聽聽,巨艦大炮的喪鐘,已經隨著空軍的到來而敲響!
腦海中電閃而過的念頭逝去,沈恪看向了會議室的手下們,開口道:「自興業公司成立伊始,我就說過,公司嚴禁任何形式的跪拜之禮,因為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至親!即便是我日後登上帝位,這種充滿侮辱的跪拜之禮,也會被廢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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