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咬牙:「你覺得你就一定能殺了我們?」
「我是辰級高階,你還背著這麼個累贅,你說呢?」
秦殊看起來真是無奈了:「就是說,我真的別無選擇?」
「你總算認清了這一點!」
白衣人張開另外一隻手,把丹藥送過來。
秦殊回頭對綠柔說:「沒辦法,咱們只能吃下去了!」
拿起一粒丹藥,很不情願地送到嘴邊,然後一咬牙,張嘴吃了下去。
綠柔也照做,拿起丹藥吃了。
白衣人低低冷笑:「算你們兩個識時務,這樣你們可以活得久一點!記住了,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根本沒在你們身上放任何東西,聽到沒有?」
秦殊點點頭。
「走吧!」白衣人搖動摺扇,瀟灑地往寨門裡走去。
看背影的話,確實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打扮,但看前面,實在是慘不忍睹。
這個時候,一陣風來,吹動秦殊和綠柔的衣服,也吹亂了那白衣人背後長長的逍遙巾。
他使勁用鼻子在風中嗅了嗅,猛地回頭,眼睛向秦殊背上的綠柔看來,很是激動:「好動人的香氣,這女人絕對是個極品美人兒!」
眼睛都亮起來,如夜裡燈光映照下的惡狼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綠柔,抬手就要把綠柔戴著的大大的風帽掀開。
秦殊迅速抓住了他的手。
白衣人皺眉:「你敢阻止我?」
秦殊道:「我是為你好,怕你嚇著!」
「想騙我?我的鼻子比眼睛好使,鼻子聞到香味,就能辨認女人的容貌,我的鼻子聞出來,這女人絕對是個罕見的美女!」
白衣人說著話,眼睛泛紅,模樣饞涎欲滴,很是噁心。
果然像那影子所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採花狂徒。
秦殊冷冷道:「以前或許真是個美女,但已經和你師傅見過面,你覺得她現在還可能是美女嗎?她的臉上和身上滿是傷疤,膝蓋也被刺穿, 你如果想看,好吧,我不攔你,只希望你別後悔……」
把手放開。
白衣人把手又往風帽伸了伸,猶豫一下,卻猛地把手放下, 很不爽地嘀咕:「真他媽的掃興!」
轉身氣憤地走了。
秦殊吐了口氣,跟著他進了寨門。
從沒進過冷風堂,算是開了眼界。
寨門在谷口,看起來山谷很狹窄,進了寨門,才看到,裡面很是寬大。
造型有些像魚嘴,魚嘴窄小,往下卻是寬大的。
眼前都是樓閣,大多是石頭雕砌,年代很久遠的樣子,屋基多有青苔。
又走了幾步,就看到一排排運送藥草的大車。
車子很大,大多套著強壯的犀牛。
在車周圍,遍地都是屍體,簡直血流成河。
看他們的樣子,幾乎沒做出什麼反抗,完全是整齊地倒下去的。
不禁聯想起那影子的旋風盪盡,一旦旋轉起來,那個速度和攻擊頻率,基本沒多少人可以抵擋。
他們肯定是死在這招上面。
綠柔小聲在秦殊耳邊說:「少俠,這車上很多草藥都是我們藥香村採集的!如果找到機會,我使勁吃這些草藥,可能就能吐出泡泡來了!」
秦殊苦笑:「這些草藥都曬乾了,還怎麼吃?」
「沒關係的,我努力地吃,肯定可以吃下去的!有些草藥,幹了更有嚼勁!還有些草藥,好像乾果似的,幹了反倒特別好吃!」
秦殊點頭:「好吧,找機會吧,不要著急!」
忽然很奇怪,這十幾輛車,這麼多的草藥,是要運到哪裡去?
正這麼疑惑,白衣人忽然停住腳步,來到他們身邊,沉聲說:「如果師傅待會發解毒的丹藥,你們兩個的丹藥都要給我,聽到沒有?」
秦殊奇怪:「發解毒的丹藥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防備那個藥之精靈!據說那藥之精靈能噴毒液,呼吸出來的都是劇毒的氣體,萬一中招,必死無疑!」
秦殊很無語,下意識地回頭看看綠柔。
綠柔會噴毒液?呼吸出來的都是毒氣?怎麼可能!
她的呼吸甜絲絲的,帶著花的芬芳,那麼想當然地猜度綠柔,簡直可笑!
才這麼想, 他們身邊遽然多了個灰影。
就那麼詭異地出現,無聲無息!
白衣人同樣嚇了一跳,趕緊躬身拜見:「師傅!」
那影子掃了他一眼,又看看秦殊和綠柔:「你們在說什麼?」
「我在告訴他們,必須對師傅您忠心耿耿,不然我都不會放過他們!」
那影子點點頭,看起來很滿意,又問:「讓你去監視他們,可曾發現他們有逃跑的企圖?」
白衣人依然躬著身體,笑著回答:「這倒沒有,只是在途中遇到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麼奇怪的事情?」
「徒兒發現,有許多玄獸忽然匯集,看那個方向,似乎是藥香村!那玄獸數量太多,徒兒沒敢輕舉妄動,暗暗觀察,後來發現,那些玄獸又離開了!」
「藥香村?」那影子不由看向秦殊,「這是怎麼回事?玄獸是奔你們去的?」
秦殊搖頭,故作茫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玄獸忽然就匯集過來,大概是被藥香村的血腥氣吸引,但到了那裡之後,看到屍體已經被掩埋,就又離開了,當時我也嚇到了!這些玄獸對血氣非常敏感的……」
那影子點頭:「這倒是!」
跟著哼了一聲,「你們兩個沒有趁機逃走,是你們的運氣,不然的話,你們現在已經都是死人!」
秦殊沒有吭聲。
白衣人對著秦殊就是一腳:「師傅說話,你沒聽到嗎?」
秦殊冷笑:「自然聽到了,她刺瞎我的眼睛,毀了我女人的身體,難道還要我感激涕零嗎?」
「你……」白衣人又要發怒。
那影子擺擺手:「他如果對我感激涕零,我反倒要好好提防他了!」
看看秦殊,「我不需要你的感激,但想活命的話,就快點幫我找到藥之精靈……」
目光忽然轉向那白衣人,「別光說他,你難道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我……」那白衣人身上抖了抖,乾笑著,「師傅,您讓我說什麼?」
「說什麼?昨晚我熟睡的時候,你起來做了什麼?」
那白衣人臉色又變:「師傅,我……我沒做什麼啊!」
「確定沒做什麼?」那影子飄起來,來到白衣人面前,「你沒做什麼?我的秘籍怎麼會有被人翻過的痕跡?」
「我……我不知道啊……」
那影子繼續逼近:「你一直想學我的旋風盪盡,我總不教你,是不是你偷看了我的秘籍?我的秘籍上有一點墨跡,不會你已經抄寫下來了吧?」
眼睛看向白衣人的衣服。
那白衣人忙舉起手:「師傅,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偷看您的秘籍,您不願教我,是我沒那個福氣,怎麼敢擅自偷學?我對您的忠心日月可鑑!」
「是嗎?「那影子冷哼,「既然如此,把你的衣服脫下來!」
「是,只要能證明我的清白,怎麼都行!」那白衣人迅速把外面的袍子脫下來。
秦殊冷眼旁觀,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冷笑。
怪不得那白衣人要藏個東西在自己身上,原來早有準備!
東西在自己身上,別說他脫掉衣服,就算脫層皮,那影子也找不到。
忽然心頭一跳,難道他藏在自己身上的是旋風盪盡的秘籍?
剛剛領略過這旋風盪盡的可怕威力,正想著學呢,結果,這秘籍就送到了自己懷裡?
頓時感覺,懷裡的不再是個卷著的葉片,而是一個寶貝,心裡激動不已,這絕對是送到嘴邊的肥肉。
那影子一直在盯著白衣人。
看他脫了袍子,身上的東西都掉下來,掛在腰上的布囊也掉下來, 把手一揮,幾道光芒閃過,布囊立刻四分五裂,裡面露出一個藥瓶,幾兩銀子,一疊各色各樣的肚兜,還有一本書。
衣袖揮動,一陣風頓時吹得那本書不停翻動。
秦殊看到,那書頁里都是各種男女恩愛的姿勢,栩栩如生,這麼急速翻動,有種看動畫的感覺,動作完全是連起來的。
就聽背著的綠柔一聲嚶嚀,就趴到自己肩膀上,不敢再看。
臉上肯定羞紅了,因為熱度都透過衣服,燙到了自己肩膀。
「師傅,還要……還要再脫嗎?」那白衣人問。
他除了這袍子,裡面幾乎沒有衣服了,再脫也基本沒什麼好脫的。
差一點就是真空打扮,也是夠盪的。
那影子冷哼一聲:「看來我倒真是誤會你了,不過,我秘籍上的墨跡又要怎麼解釋?」
白衣人忙笑:「師傅您不是經常記下對武技的使用心得嗎?或許是師傅您自己不小心滴上去的,卻給忘記了!」
那影子還要說什麼,這個時候,天空忽然響起咕咕的聲音,還有翅膀扇動的聲音。
抬頭看去,冷月高懸,夜空中,一隻白色的信鴿飛落下來。
白衣人趕緊抬起手,讓信鴿落下,然後從信鴿的腳上抽出一個紙條,雙手恭敬地交到那影子手裡。
那影子接了,展開看看, 淡淡地說:「觀星師大人在催促咱們儘快找到藥之精靈,看來莊主大人的修煉到了緊要關頭,要早點吃到藥之精靈,以突破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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