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車小侯喃喃地道:「我就知道哼哈二將,巴不離喇,鐵拐子在,佛跳牆就一定在的 。筆神閣 bishenge.com」
木罕公主心中暗忖:看來這個人就是佛跳牆了。
果然花赤魯駭然道:「你……我以為你沒有來,才--」那人全身蒸發著熱裊裊的煙氣:「你敢對我的兄弟下毒手,你就得死。」
這時忽聽背後鐵拐子的一聲呻吟。
佛跳牆霍然轉身,扶持鐵拐子,問:「你怎麼了?」
鐵拐子臉色慘白,呻吟道:「跟他拿解……藥……」
花赤魯見佛跳牆攙扶鐵拐子,全副心神都放在鐵拐子的身上,他突然出手,往敵人的背後出手。
就連姑墨小侯也沒見過這麼狠惡的出手。
花赤魯一連出手二十七招,每一招,至少可以叫佛跳牆死上九次,而且每一招出手,都不留餘地,不但要殺鐵拐子,同時也要殺佛跳牆。
可是佛跳牆一面仍在關心著鐵拐子的傷勢,一面輕描淡寫的在揮手間,就化解了花赤魯這二十七招攻襲。
只見鐵拐子臉色已開始轉藍,艱苦地道:「換解藥……取寶鏡……哎……」
佛跳牆道:「我替你拿,你放心,我一定跟你拿。」
話才說完,他竟已制住了花赤魯。
花赤魯發覺一隻鋼箍也似的手已搭在他右肩時,他整個人都僵住了,不能動了。
佛跳牆問他:「解藥呢?」
花赤魯哭喪著臉,但咬著牙,沒有說話。
他知道一個佛跳牆已使他凶多吉少,再多一個毒方才剛解的鐵拐子,處境只有更加惡劣。
但見佛跳牆抓住花赤魯約五隻手指,其中無名指動了動。
這動作很奇特:就像那一隻手指,忽然變成了一條沒有骨骼的蚯蚓一般。
花赤魯立即也軟得像一條蚯蚓。
「我說,我說……」
花赤魯嘶聲道:「別……在我右袖裡一個繡金方盒裡……」
佛跳牆一隻手仍挾著鐵拐子,另一隻抓住花赤魯,但他疾快絕倫的一縮手,已取出花赤魯右袖子裡三個盒子,不待花赤魯來得及作任何應變之前,又扣住了他的肩膀,喝問:「那一個?」
花赤魯痛得額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中……中間那盒……」
佛跳牆五指一揮,點了花赤魯的穴道,打開了其中一個盒子,看見裡面有一袋很奇怪的東西,使問:「怎麼服用?」
花赤魯道:「……全……倒入口裡。」
佛跳牆拆開了布囊,鐵拐子這時已辛苦得牙齦打顫,全身抽搐,臉色陣青陣白,但仍強自掙說道:「……小心……」
可惜佛跳牆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便打開了布囊,忽然裡面有七道強烈的顏色一閃,已釘入了佛跳牆的掌心。
佛跳牆五指一合,那東西已給他活生生捏死,竟是一隻有七種詭異顏色的蠍子。
但佛跳牆已給它在掌心裡螯了一口。
佛跳牆武功雖高,但他做夢都沒想到這「解藥」竟然是活的毒物!
佛跳牆吃痛,疾退視察掌心,那手掌青黑色的毒雲已迅速向五指和手腕散布。
佛跳牆此驚非同小可,不料花赤魯一撲而上,一刀刺入他的胸膛里。
刀刺中胸,佛跳牆才藉然驚覺,同時出拳,虎地擊中花赤魯的身體,登時象炮彈一樣飛下斷崖,那把刀入肉不及一寸。
但佛跳牆也怪叫了一聲:他本來正運功於右手,想逼住毒液,暫不讓它發作,另一隻手仍在扶著鐵拐子,只是這殺敵一擊,使得他再也無法控制毒力,而毒力亦已迅速向臂上蔓延,他嘎聲叫道:「奇怪……我明明點了他的穴道……」
此時此境,他仍然在思索不得其解因何既封花赤魯穴道,何以花赤魯仍能撲起攻擊自己。
其實花赤魯的武功也絕對不弱,他雖為佛跳牆所制,也明知自己功力遠不及鐵拐子,但是他仍然一意殺敵,故意誘使佛跳牆開啟「七色盒」的盒子而受傷,這意念一定,使暗自移位換穴,果然佛跳牆來封他的穴道,他假裝倒下,猝起一擊。
他只算錯了一點。佛跳牆的武功高得超乎他想像之外,在中毒、意外受襲的清形之下,依然能一拳後發而出手的擊斃敵手。
佛跳牆格殺了花赤魯,兀自喃喃道:「奇怪……」
但花赤魯已死,解藥一時便取不到了。姑墨小侯對莎車小侯低聲道:「這是好時機!」
此刻佛跳牆受傷、鐵拐子毒發,正是出去格殺他們的好時機。
莎車小侯搖首道:「我們去救他們。」
姑墨小侯道:「你的意思是……?」
莎車小侯道:「這時候去救助他們,哼哈一定感激,到時候,對我們而言,投靠龜茲,不是難事。」
姑墨小侯有些遲疑的望向木罕公主:「可是……」
莎車小侯峻然道:「機會難逢,錯失不再!」
說罷一躍而出。
他才一現身,佛跳牆立時警覺到了,叱問:「誰?幹什麼!」
莎車小侯拱手道:「佛大哥不認得我倆了?」
佛跳牆眯住眼睛看了一陣子,道:「原來是冒頓的部屬。」
姑墨小侯也抱拳道:「兩位似中了別人的暗算,我們特別過來看看。」
鐵拐子毒發雖劇,但神情依然保持三分清醒,掙扎道:「小心他們……」
佛跳牆目中發出精光,莎車小侯忙道:「我們來此,純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並無歹意 。」
佛跳牆伸手封了自己右臂幾處穴道,阻延毒力蔓延,但這樣無疑是幾乎暫時廢掉了一隻手,姑墨小侯瞧了瞧鐵拐子的情形,道:「他的要穴也必須封閉,才能阻擋毒力加劇!」
佛跳牆一面連續幾指,疾封鐵拐子身上幾處要穴,一面問:「 你們可知道,那包是解藥 ?」
姑墨小侯和莎車小侯兩人跳下斷崖把花赤魯屍體裡的藥包都取出來,都不敢妄下斷言,那一包是解藥 。
莎車小侯是藥王的弟子,對毒藥雖有研究,但花赤魯身上大大小小二十餘包藥粉,全沒加註明,只是包裝紙色不一而已,而解毒藥不比尋常,一旦有失,只怕就回天乏術,甚而釀而巨禍了。
鐵拐子吃力地道:「你們……冒頓的女兒不是一直想要這面寶鏡嗎?」
姑墨小侯一時無辭以對,莎車小侯忽然作了一個舉動。
他把牆後的木罕公主抱了出來。
「我們不讓她這樣做。」 莎車小侯道,「我們是誠意的。」
月光下,木罕公主甜美得像一桌令人垂涎的美餚,佛跳牆吞了一口唾液,莎車小侯忽道:「 佛大哥,我知道,你為了要得到木罕,已給冒頓攆出牙帳好幾次了……」
佛跳牆禁不住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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