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冒頓才乾咳一聲,緩緩地道:「我們要用這個人,當然就不能都去看這一把刀。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頓了頓,悠然道:「不知道巴比倫童尉那兒成不成事,管他是真是假、是忠是奸,先毀了都護府這個心腹大患,總是件好事。」
「我們出奇兵,輪台是他們保不住了,蘇武轉撤高昌城的行軍甲仗,都被我們截下。」
格日勒在旁連忙加了這麼一句好話。
冒頓好久沒有聽到格日勒在說話。
他只望向日耳曼將軍,以尊重的眼神。
日耳曼將軍淡淡地道,「就算李廣利殺友求榮,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敵人的敵人不一定就是我們的朋友。」而後又說:「都護府的主力部隊被擊潰,但蘇武未擒,勝負疏料。」
冒頓笑了。
他留意到許多被掃興和不以為然的臉色,但他想的就是這句話。
這句該由日耳曼將軍來說的話。
李廣利沒有說話。
他本來就不多話。
殺了李陵、公孫敖、傅介子之後,他就更沉默寡言了。
他不說話,巴比倫只好說話了。
「我了解你的心情……」他不知是在安慰還是在勸解,「任何人殺了自己的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都不免會有些難受。」
李廣利雙眼凝視前面的一處城樓,城樓後氤氳著霧,像一個鬼域昏冥的世界。
「除非,」巴比倫補充道,「你找到充分的理由,不得不殺他的充分理由。」
我不害他,他就會來害我的了!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他算什麼東西,小人得志,頤指氣使,我既可以造就他,也一樣可以毀了他!
「我這是自衛,逼不得已!這是權力鬥爭中免不了的一個結果!要成大事,總要犧牲!諸如此類的理由,使他們傷害甚至殺害了朋友,依樣高枕無憂,心安理得。」
「李陵魯莽闖禍,他是個粗人。」巴比倫很知己的為李廣利找理由:「你不殺他,准給他誤事,又那裡能得冒頓信任?」
李廣利盯看著那座他離開月余的古城,嘆了一口氣。古城下,密雲昏布。
「特使蘇武真的在裡面?他已被我們包圍很久了,」
李廣利問:「你肯定?」
巴比倫回答:「我肯定。」
巴比倫知道李廣利把心神放在擒拿特使蘇武的身上,他介紹說:「我們匈奴鐵騎三路夾攻,調虎離山,引出漢軍主力救援車師部落,完成分股擊潰,這就是冒頓大單于的戰略目的,都護府氣數已盡!」
「輪台已被我鐵騎攻破,只等將軍瓮中捉拿特使蘇武……」
李廣利長吸了一口氣,道:「特使蘇武雖沒有了爪牙,他的主力調出,但戰鬥能力並沒有失去。」
他緊緊盯看在濃霧裡似有似無的霧隱宮:「他布下大連陣,我還是無法破得了。」
「這你可以不必耽心。」巴比倫悠然道:「我們已經抓住這老狐狸的破綻。」
李廣利冷冷地道:「我不認為特使蘇武會留下什麼破綻。」
巴比倫道:「 特使蘇武當然沒有什麼破綻,但是,只要等下去,一個人的一生必定有些時候會露出破綻。」
「特別是他贏了冒頓一戰,一個人在失意或太得意時都難免有破綻可循。」 李廣利道:「可是,我們現在就要攻破都護府,總不能就此等他一生。」
「其實也不用等太久。」巴比倫道:「老天會幫助的,我們只等一樣事物。」
巴比倫道:「什麼事物?」
巴比倫道:「日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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