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天師府的議事大殿裡,張文清與張弘文以及其他各大道教宗派的一些長老甚至門主坐在一起聊天,過了不久,一名弟子匆匆跑了過來,在張弘文耳旁說了幾句,張弘文揮了揮手,那名弟子離去了。
「聽說那些小輩之間剛剛起了一點衝突。」張弘文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茅山道的一名長者急忙問道:「可有動手,切莫傷著了。」
武當派的一名道長卻說道:「都是習武之人,真動了手,損傷是難免的。」
「是啊,都是習武之人,一旦動手,年輕人性子暴躁一些,拳腳怕是收不住。沒出什麼大事吧?」
眾人紛紛說著,但卻沒有人真將這事太當回事兒,畢竟他們都是從年輕人過來的,知道習武之人都是年輕氣盛,在一起的時候很容易鬥嘴,更容易動上手,不過大家都是道教的人,又同屬一個聯盟,小輩之間倘若真動手或者有了矛盾,大家也不會太當回事兒,都會將事情壓下來。
張弘文望著武當派那名紫字輩的道長:「聽說是武當派的兩名弟子見著徐鳳儀之後便要動手,肖強師弟說徐鳳儀是他的師侄女,便強出頭,雙方動了手,玉陽子師侄似乎受了點傷,但應該沒有大礙。」
那名武當派的道長聞言面色大變,一臉憤怒的瞪著張文清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師弟怎能隨便動手傷人?」
張文清白了他一眼:「我剛剛聽的很清楚,你說都是習武之人,一旦動手難免會有所損傷,怎麼現在受傷的是你武當派的弟子你就急了?」
武當派那名道士當場被抵的啞口無言,愣在了當場。
張文清卻繼續道:「那小子果然有點我當年的威風,打架了就不許輸。」
在場一種老道當年或多或少都與張文清交過手,聽他這麼一說,一個個都氣的吹鬍子瞪眼,但又莫可奈何,因為他們的確都敗在了張文清手裡,即便是比張文清輩分高一點的,年紀大一點的,也都沒有贏過張文清,這大話今個兒算是讓張文清說去了。
「張文清,你別高興的太早了。這次的規矩既然是你提出來的,我們也都商量著同意了,現在事情算是定下來了,別到了明天你自己卻反悔,不認賬了。」武當派那名道長向張文清大聲說道。
武當派這道士一席話頓時讓在場其他宗門的高手都望向了張文清,單單從這件事情上來說,他們的確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甚至就連龍虎山正一道的那些人,也都是站在張文清對立面的,因為道令對每一個門派來說都非常重要,既是一種權力的象徵,更是一種尊嚴與身份,意義特殊重大。
張文清淡然一笑,說道:「我張文清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的?」
眾人心頭動鬆了口氣,大家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張文清素來一言九鼎,言出必行,這一點無須懷疑。
「不過醜話我可說在前頭,倘若有超出四十五歲或者內力達到化勁小成的人參賽,那麼就別怪我到時候親自上場出手教訓他們了。」張文清笑著說道。
各大宗派的那些老傢伙心頭都是一驚,有人還真準備安排超過四十五歲或者化勁境界的高手出戰,可現在經張文清這一提醒,便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不得不三思而後行。
「師弟,最近可有師叔他老人家的消息?」張弘文突然向張文清問道。
此言一出,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都期待的望著張文清。
張弘文可是當代道家的掌門人,是天師府的當代天師,是被國家道教協會封為會長的真正猛人,道家雖然分為好幾個宗派,而且各司其職各行其事,基本上互不相干,可真要有什麼事的時候,卻得聽從協會會長的話,聽會長的,就相當於是聽國家的。
最重要的是,這還是關係到張天嶠的生死與下落,眾人自然對此事非常關心,希望能得知一些有用的消息。
張文清自然明白這些老道士的心思,淡淡一笑,道:「師傅他老人家雲遊四海,早就已經超凡脫俗,不理塵世之事。我最後一次見他也是八年前了,說點不好聽的,他老人家是否已經羽化而去都不一定,大家也就別惦記著了。」
聽張文清這麼說,一眾道士心中都不由得鬆了口氣,同時又是心頭一緊,感受到莫名的壓力。
倘若道家沒有了張天嶠和張文清這兩個人,各大宗門就真的可以各行其事,互不相干了,會有種重獲自由的感覺。
但張天嶠真羽化登仙了的話,對整個道教聯盟來說又不是一件好事。
國術界可不僅僅只有一個道教聯盟,這些年來,因為有張天嶠和張文清這對師徒撐著,道家在國術界的地位可以說是固若金湯,地位非常崇高。
可如果這對師徒都不在了,尤其是張天嶠被確認真的羽化登仙了的話,只怕未來幾年江湖上會風起雲湧,道教聯盟的地位或許會受到巨大的衝擊與威脅。
所以對道家其他宗門的那些人來說,張天嶠是生是死都讓他們很糾結,也因此對張天嶠的近況非常關注。
只是,這麼多年來,不僅僅是道教聯盟各大宗門的人在尋找張天嶠的下落,就連升龍閣、龍門等等特殊的國術界組織也都在密切關注著這件事情,然而多年來張天嶠都杳無音訊,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樣,所以最近幾年來大家都在猜測,可能他已經死了。
只有死人,才能石沉大海,多年不見蹤影。
「就算師傅他老人家已經仙去,這不還有我和師弟呢麼。」張文清依然在笑著。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又是一驚。
是啊,張天嶠最近幾十年來早已不過問江湖上的事情,可張文清卻不斷崛起與成長起來,已經三次執掌道令不說,更據傳在世界級的排行榜天榜上都掛上了名號,而且還是十五年前的事情。
如今十五年過去,張文清是內家拳修煉者,自然是越來越猛,今時今日的他只怕早已達到了一個尋常武者很難企及的高度,就算他這一脈沒有了張天嶠,只要他張文清還活著,就足夠了。
更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肖強,這小子雖然還很年輕,可眾人也都聽說過他的事跡,聽說過他的名頭,尤其今天連玉陽子都已經被他給傷了,就更可以看出這小子的能耐與未來所具有的發展潛能。
張天嶠這一脈,當真是只出精英啊,雖然弟子門人不多,但卻個個都是天賦超然的高手。
「既然事情都已經商量妥當了,我還是先去看看師弟,他那脾氣比我當年還暴躁一些,可千萬別再傷了人。」張文清拍拍屁股,起身走了。
「真是狂妄!」等到張文清消失了,武當派那名老道才忍不住說了一句。
「他的確有狂妄的資本。」全真道的那名道士說了一句,也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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