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清吧的包間,蕭翎先是找了宋堃,再打電話把劉錦衣給約出來。
劉錦衣戴著一頂大檐帽,壓的很低,遮住容貌,進了包間,才把帽子拿掉,忙問蕭翎:「蕭兄弟,你跟阮綿綿發展的怎麼樣了?」
「她有一個未婚夫,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說黎天明啊?這有什麼關係?據我所知,阮綿綿對他並無感情,他們是政治聯姻。何況你不是跟她來真的,只有接近她就可以了。」劉錦衣理所當然的道。
宋堃皺眉問道:「這黎天明什麼來頭?」
「祖上以前也是武道界的,不過到他爸這一代,幾乎就不練武了,經過兩代人的發展,現在黎家是河內商業圈的十大企業之一。」
「怪不得阮家要跟黎家聯姻。」
「當然啦,不管幹哪一行,都是衝著利益去的,多少武林人士開宗立派,也脫不了名利二字。如果阮家能跟黎家聯手,那麼阮家背後就有一股很強的經濟力量。雖然阮家的經濟實力不錯,但跟黎家相比,還是要差一些的。阮無力是個很有野心的人,現在安南武道界的三大巨頭,為了各自的利益,爭的很厲害,阮無力也想壓其他兩個巨頭一頭,做老大。」
「既然是政治聯姻,那麼阮家也必須給黎家帶去一些好處,否則憑什麼呀?」蕭翎看向劉錦衣。
劉錦衣笑了笑:「這是自然。黎家是開門做生意的嘛,難免會遇到一些棘手的事,他們不方便沒能力解決。這一點阮家能幫他們搞定,在如今的形勢下,一個商業帝國背後沒有武力支撐,你覺得能做多大?」
宋堃深以為然的點頭:「沒錯,尤其安南這麼亂,好幾個地方都有武裝力量,為了一些資源,經常發生流血事件。」
「河內雖然是安南的首府,但卻不是最發達的,最發達的城市是志明市,黎家好幾次進軍志明市市場都失敗了,有人在搞他,他們只能轉移陣地,把目標放在了國外。」
「說回案子吧,你們那邊調查的怎麼樣了?」蕭翎問道。
劉錦衣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了過去:「這是我拍的一些資料,你看看。」
蕭翎接了過來,宋堃也湊了過來。
這些資料包括宋明的屍檢報告,還有案發現場的照片,以及夏國和安南雙方現在的推測。
安南文是看不懂的,他們以前使用漢字,現在已經廢除了,蕭翎只能看一些照片,和夏國四扇門的一些分析。
「案發現場不是有打鬥痕跡嗎?現在技術這麼發達,嫌疑犯的畫像怎麼沒做出來?」宋堃問道。
劉錦衣嘆了口氣:「如果只是民間一般性的謀殺案,通過腳印就能推斷一個人的身高和體重,但現在殺害宋會長的顯然就是武道高手。利用輕功,他落在地上可以連腳印都不留下,如果使用重功,這腳印比常人要深好幾倍,你要怎麼合成他的畫像?」
蕭翎知道常規的刑偵手段,對武者的用處沒那麼大,因為武者不是常人,根據修為的不同,他們在現場留下的痕跡也會不同。
比如一般人的步伐間距,跟武者的步伐間距就有很大的不同,他們可以像常人一樣走路,也可以飛檐走壁。
「有沒有指紋留下?」
劉錦衣搖了搖頭:「宋會長死在垃圾場,那麼亂的地方,四處都是生活垃圾,倒是在一些生活垃圾上提取了很多指紋,但不知道有沒有兇手留下的,這要排查起來太困難了。」
「阮家那邊你們沒人去調查嗎?」
劉錦衣嘆了口氣,點上一根香菸,神色頗為無力:「無憑無據,現在只是懷疑而已,誰敢上門調查?阮家也只是有動機而已,但不能光憑動機抓人啊!」
「我想我應該去一趟案發現場。」
束山,河內郊區被當成垃圾處理場的一個地方。
蕭翎和宋堃趕了過去,發現案發現場已經被封鎖起來,拉著很大一圈的警戒線,周邊還有幾個河內武協的人把守。
「宋老,這得麻煩你了。」
宋堃明白蕭翎的意思,在地上抓了一些土灰,抹在臉上,稍微掩飾了一下真面目。
接著走向那些把守的武協人員,他故意說著南都的方言,安南人自然聽不懂,要把他給轟走,宋堃像是被惹毛了一樣,直接動手。
兩邊頃刻起了衝突,宋堃重創了兩人之後就逃,河內武協的人不由暴怒,武者的血性很大,掏出傢伙紛紛朝著宋堃追去。
等他們都走光了之後,蕭翎躍過警戒線,來到案發現場。
因為是在垃圾場裡,風吹過來一股惡臭,蕭翎看到地面有用石灰勾勒出來的人形,這大概就是宋明屍體被發現的位置。
還有一些腳印也被石灰畫出來。
比較明顯的是兩個腳印,一個是兇手的,一個是宋明的。
宋堃身上雖然留下了很多不同功法打傷他的痕跡,但根據劉錦衣提供的線索,現在夏國和安南雙方都認為兇手只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現場只發現了一個可疑腳印。
雖然還有一些垃圾場工作人員的腳印,但這些不是武者的腳印,明顯就能看得出來,所以被排除了。
「怎麼樣蕭先生?」宋堃甩開那些武協人員,又返回來了。
蕭翎皺眉道:「這些腳印我怎麼看著不像是打鬥留下的呢?」
「這些腳印明顯就是功法中的一些步法,怎麼不是打鬥留下來的?」
「步法是步法,但跟有沒有在打鬥是兩回事。一個人在練功的時候,地面留下的腳印也是步法的腳印,但有沒有跟人打,那可就說不準了。」
宋堃若有所思,跟著蕭翎的思緒在走,又看了看地面的腳印:「你要這麼說,還真有些道理,宋明留下的腳印是很普通的四象循環步和倒踩七星步。可我們宋家有一套獨門的步法叫踏沙行,他為什麼沒用?」
「那是因為偽造這些腳印的人,他根本就不會踏沙行,只會這些比較常見的步法。」
「你是說這案發現場是偽造的?」宋堃心頭猛地一震。
「是不是,很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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