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曦月,我告訴過你,任何一個女人站在我的處境,都會和我做一樣的事,不信嗎?」
江水柔看著曦月公子冷然道:「當初的若曦,多麼忠貞,最後在我告訴她,不晉級就會衰老,還不是去雙修了?
還有嬌兒,二十幾年前,不是也去雙修了嗎?就在昨天,還有一個女孩,一直貞潔的不行,也不是雙修了?
我是折磨了你和她的女兒還有外孫女,可是那是你說的,我江水柔當初做錯了,我只是要證明給你看,就算是你曦月公子的後人,也會與我江水柔做一樣的事。
如果她們真如你所說,能那麼清高,哪怕容顏衰老,哪怕老死也要清高地保住貞潔,我就會對她們一輩子好,可是,她們做不到,怪誰?」
「你無恥。」陳嬌聽著江水柔的話,憤怒無比。
「無恥?」江水柔冷眼看著陳嬌:「嬌兒,你自問,在你第一次雙修前,我對你不夠好嗎?你再問問你母親若曦,在她第一次雙修前,我對她不夠好嗎?我有強迫過你們雙修嗎?
你和你母親與你的外婆薛冬琳都是一路貨色,只是沒處在我江水柔的境地,處在我江水柔的境地,她薛冬琳也是個*子。」
「薛冬琳才是我外婆?」陳嬌皺了皺眉,對江水柔這樣說自己的親人有些氣憤。
「江水柔,你自己把陳嬌和她母親逼到那個田地,現在卻說這些風涼話,你到底要不要臉?」
千婷依走上前道,捏緊拳頭,面前這個就是她的殺父殺母仇人,而且身受重傷,只要她願意,就可以立刻報仇。
「千婷依,你很好,現在還沒有雙修,可是,你不要以為這樣你就可以清高。」
江水柔嘴上掛著血跡,冷笑地看著千婷依:「你不過才二十歲,你能現在也不雙修,是因為你年輕,你現在還年輕漂亮。
告訴你,若曦和陳嬌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冰清玉潔,後來又怎麼樣?
我知道你一直想為你父母報仇,我之所以不殺你,就是想看你自願雙修那一天。
等落花宮封山,沒有修煉資源,你還要為你父母報仇,我看你怎麼選擇,你敢說你不會選擇雙修增加功力嗎?」
江水柔眼光掃過在場每一個女人,陳嬌,莫瑤,林愛如,千婷依,笑出聲來,手指點著幾個女人,慘然地笑道:「曦月,你看見了嗎?這些女人,其實都和我一樣。
我是那麼愛你,愛到就算被落花宮的前輩威脅,我也沒想過對你動手,我早已忘了當初潛入曦月宗的任務,因為我愛上了你。
如果你一心一意對我,我會把我的身份告訴你,我們一起滅了落花宮,以後我陪在你身邊一輩子。
可是你呢?你卻只是愛我的容顏,看到我x漸老去,就和別的女人好上了。
我不能失去你,我害怕失去你,我必須在老去時,將你據為己有,等我返老還童,我們就又能幸福的在一起了。
可惜,我們現在都要死了,無法再與你雙宿一起飛,無法讓你再見到我年輕貌美的容顏,水柔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江水柔哭了出來。
但其他人一個也沒感動,反而林愛如千婷依和莫瑤都被江水柔無恥的話氣著了,千婷依踏前一步,正要說話,被姜帆攔住。
「她已經陷入自己的邏輯陷阱,瘋魔了,你跟一個瘋婆子有什麼好說的。」
「江水柔,你自己了斷吧,別讓我動手。」姜帆厭煩聽江水柔和曦月說話,走向已經恢復的岩漿湖。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江水柔,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要不是當年你每照一次鏡子,都發神經質,讓我在家裡待不下去,我不會遇到冬琳,不會與她一夜之歡後有了孩子。
如果你還是像最開始進入曦月宗時那樣,一個活潑開朗善解人意的女孩,就算你老去,我也能與你廝守終生。
可是,是你自己把你自己嚇住了,我曦月不會與一個每天對著鏡子發神經,整天問我自己老沒老的女人生活一輩子。
就算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也會那樣做。」曦月公子看著江水柔一字一句地說道,重傷的他已經是將死之身,可是說完這些話,似乎再也不想看到江水柔,運轉最後一點內力,自爆了經脈。
用力挪開挨著江水柔的身體,倒在草地上。
「曦月,不要,曦月,你不能死……」江水柔大叫,爬過去抓住曦月公子的身體不斷晃動,曦月公子再也不會有半點反應。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不是在乎我的容顏嗎?不可能的……你起來回答我,你就是在乎我的容顏,起來回答我啊……啊……」
曦月公子一動不動的躺著,江水柔低頭哭泣半響,仰天長嘯,莫瑤陳嬌被震的耳膜發疼,千婷依連忙護住不會武功的林愛如。
過了一會,天籟俱寂,陳嬌小心走上前,探江水柔鼻息,回頭道:「她死了。」
千婷依看著坐在地上保持仰天姿勢的江水柔,捏了捏手中的劍,竟然沒有親手殺江水柔。
不過千婷依也沒興趣鞭屍,正要和陳嬌商量一下怎麼處理這兩個人屍首,忽然聽到一聲巨響。
四女回頭一看,姜帆一掌劈開了岩漿湖,岩漿被全部逼了出去,火魚和鐵燕同時攻擊姜帆,姜帆祭出一把虛幻之劍,一劍掃出去,劍氣一分二,二分四,無數劍氣卷向鐵燕和火魚。
一劍下去,滿地都是鐵燕和火魚的屍體,剩下零落的鐵燕和火魚竟然不敢再向姜帆發起攻擊。
「好厲害,姜帆前輩到底什麼修為了?」莫瑤驚駭道。
「他本就是天級三層,如今實力如此強大,恐怕已經是天級巔峰的修為。」
據曦月公子說,他從晉級天級,到晉級天級中期用了一百年,還是在靈氣和天地規則都充沛的地方,千婷依實在難以想像,姜帆竟然在這短暫的時間,就從天級初期晉級到了天級巔峰。
「整個地球上,恐怕再也沒有姜帆前輩的對手了。」陳嬌說道。
「或許對他來說,比起現在得到的修為,他更希望媚姑娘活著。」林愛如看著姜帆的背影,靜靜地說道。
岩漿被劈開,下面露出黑色的地面,虛幻之劍在手中消失,姜帆蹲下身看著地面,那波動的水紋早已消失不見,也沒有了那黑洞恐怖般的吸力,仿佛這裡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可是自己愛的那個女孩,就是在這裡消失不見。
「就你那麼老實,叫你不說就不說。」
姜帆看著黑漆漆的地面,仿佛看到姬媚站在自己面前說這句話。
「媚兒,我愛你,我好希望當面對你說這句話,我現在終於明白,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不要傷害她。
以前懵懵懂懂,現在才發現真的傷害了很多人,特別是你,你一直在我身邊。
當初我剛剛回國,百合子自殺了,是你安慰我,讓我不沉浸在傷痛中,你告訴我,人活著,開心最重要。
我的大將軍被你無意間摔碎了,看到你整天都和一個帥哥說話,我心裡不高興,那個時候我開始知道我在乎你。
你知道嗎?當你在小溪邊捏著一個又一個的泥人時,我在你身後流淚了。
我們有一個家,那一次我的生日,你做好飯叫我早點回去,我卻回去晚了,但你還是躺在沙發上等我。
那一次你騙我說你生日,讓我早點回去,我又回去晚了,你留下紙條,說你走了,那時候我真的好愧疚,可是你依然在你房間裡等我。
你和姜遼終於又見面了,我以為我會永遠失去你,當我在外面胡亂混了很久,最終沒忍住想去那棟空蕩蕩的別墅看看,你還是在房間裡等我。
那是我們的家,你說你把那裡看成你的家,我也一樣。
我在感情上很笨,但是我後來還是猜出來了,綁架愛如的是你,給愛如下毒的也是你,你為我和愛如做了這麼多,我卻不敢說破,我怕我對你負不起責。
我一直在想自己,覺得自己應該對得起愛如,卻從來沒有想過你,我知道你愛我,我卻只是理所應當的接受這一切,而罔顧你的感受。
我心中為當年的湛海藍不值,默默跟在自己喜歡的人身後一百年,喜歡的人卻從來不回頭看她一眼。
可是我身後跟著你,當那次在陰魂的墓道里,我依然不敢回頭。
如果有一個像風后的巫師,我好想像湛海藍一樣,為你招魂,你會來嗎?會來聽我對你說一句我愛你嗎?
媚兒,我愛你,你能聽見嗎?」
姜帆跪在地上,淚水「啪嗒」「啪嗒」一顆一顆掉在漆黑的地板上。
九幽之冥,蚩尤之魂,無邊的黑暗,姬媚的身體在黑暗中不斷下墜,感覺生氣在一點點被吞噬,已經虛弱的睜不開眼睛。
「就要死了嗎?姜帆,以後不能再跟在你身後,做你的丫環了,和林姑娘好好過下去,她是真心愛你的,媚兒無論在哪,都會祝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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