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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並不知道那些發生的事,像京城還有王家,不過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會在意,京城的那些嘰嘰歪歪,他可以視而不見,王家嘛,說實在話,那還稱不上對手,以點見面,看了那王三生的做態,就知道王家在寧城作威作福,他若不出手,怕是有更多的人受苦。
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所以王家,必須受到正義的審判,他倒想看看,誰敢出來替王家說話。
「老公,這就是天靈山了,以前我也來過,這裡風景秀麗,空氣清鮮,真是有種恍若仙境的感覺,不過可惜,政府的開發計劃一直沒有實施,所以這裡大好的風景,都不曾被人所知,除了本地人,一般很少有人來。」
挽著林俊的手臂,洛冰嬌聲的解釋道,她看得出來,林俊這一次來天靈山,似乎並不是為了遊玩,所以她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儘量的說出來,既然男人不說,她也沒有問,有些事,知道比不知道要好。
林俊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倒是身邊的洛雨,小嘴一翹,紅艷艷的唇,很有惑人的味道,擦了擦額頭的汗氣,有些不明白的問道:「姐夫,你來天靈山究竟是幹什麼,若是欣賞風景,剛才前面的山頭,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後面的沒有開發呢,難道你想來投資?」
「有美相伴,我只是想好好的走走,希望這條路,能長一點。」林俊一邊抬頭四顧,一邊編個藉口,回答這個小女生。
「哧」的一聲,洛雨笑了起來,粉嫩的臉龐,就如初綻的鮮花,可愛中夾著幾許青春的驛動,十六歲的少女,已經初具風情,婉約中帶著幾許寧靜,不過看這位小美女,似乎並不是一個安靜的人。
一米六三的個子,扎著一個馬尾,隨著快步的走動,一揚一揚的,很是活潑,而且這些山路,並沒有讓疲憊,看得出來,平日裡,她就是一個好動活潑的人。
瓜子臉,素麵朝天,那份原始的青澀,秀氣,還有嬌美,呈現出一種鄰家有女初長成的美麗。
「姐夫,你與冰冰姐都睡在一起了,朝夕相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非得跑來這深山野林里,難道你有怪癖,喜歡在野外做些壞事?」
林俊一愣,洛冰瞪了小妹一眼,斥道:「小丫頭哪裡學的這些壞想法,胡說八道。」
現在都是人小鬼大,十六歲的少女,已經開始有春夢綺生,她們會幻想一些羞人的事,在午夜裡苦苦難眠,只是這種心底最深的秘密,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不會說出來的。
臉色一紅,洛雨不服的說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書上都是這麼說的。」
洛冰正待還說,林俊已經看到了前方,回頭笑道:「前面好像有座草屋,咱們過去看看。」
「咦,真的有草屋呢,我還沒有住過草屋呢,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姐夫,走,我們去看看。」洛雨一抬步,就要衝過去,但是被洛冰制止了,因為洛冰收到了林俊的眼神示意,伸手拉住了洛雨。
「這裡路人不多,稍微小心一點,小雨,跟在姐夫身後,不要亂來。」
洛雨翻了翻眼,不吭聲了,只是被洛冰牽著手,跟在林俊的身後。
一間已經很陳舊的草屋,一個白髮染霜的老人,不,應該說是一個獵人,這似乎與都市繁華的景象格格不入,連洛冰,也相當的訝然,沒有想到在天靈山上,還能看到這樣以打獵為生的人家。
老人背對著門口,蹲在地下,手上握著一把長槍,槍頭正在用礪石磨著,散發出一種鏽鐵的味道,就這樣,林俊三人慢步的走了過去。
「看來,沒有找錯,應該是這裡了。」
林俊的話,讓洛冰有些緊張,但洛雨什麼都沒有感覺到,相反的很興奮,盯這裡看看,哪裡看看,對一切都充滿著好奇。
「老大爺,這草屋是你的麼,你在這裡住很久了,這裡水電不通,你一個人過,晚上不害怕麼,你家裡人呢?」
好吧,女人就是這般的,不論年紀大小,都充滿著好奇心,一連串的問題,從洛雨的嘴裡問了出來。
老人慢慢的轉過頭來,掃了三人一眼,又轉了過去,低沉老邁的聲音傳來:「年青人,這裡常有野獸出沒,你們沒事就快些離開吧,不然,我可保護不了你們。」
「是哦,我看到新聞,說天靈山野曾很多,上次還咬死兩個野遊的人呢,姐夫,這裡真的很危險的,要不,咱們快些回去吧!」洛雨這小丫頭,似乎有些害怕了,反而握緊了洛冰的手,有些擔心的說道。
林俊卻是笑道:「野獸雖凶,但哪裡有人心險惡。」
聲音卻是立刻一轉,變得陰冷,問道:「那些人,都是你殺的吧!」
老人身體一頓,輕聲的問道:「年青人,你好像不是遊人,我老頭子孤苦一人,守草屋等死,又怎敢殺人,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走吧!」
洛冰拉著洛雨退了兩步,林俊已經說道:「我叫林俊,龍傲天是我殺的,你哪家人?」
這話說得很是莫名,殺人還敢說出來,洛雨聽了,神情一震,然後是一驚,這會兒,她似乎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看了看洛冰,才發現,洛冰也是一臉的慎重,小心翼翼的,似乎早就發現不對勁了。
她還想開口問什麼,但洛冰看著卻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吭聲。
林俊的話一出,那磨槍的老人,身體似乎一停,然後又一下一下的起伏,繼續著手中的動作,但又一次開口了,不過聲音,似乎與剛才的老邁不一樣,充滿著一種剛烈與中氣。
「這間草屋,每五年換一個主人,三大龍家輪換交替,再有一個月,我就滿五年之期,你為何不待一個月之後再來?」老人說著話,語氣里充滿著一種無奈,一種悲涼,似乎還有一種痛。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再有一個月,他就可以徹底的離開那些恩恩怨怨,該走的,他已經做了,但最後一個月,卻是再也走不過了,當林俊說出他的名字,這個老人就已經知道,這裡的秘密,已經暴露了。
林俊說道:「你可以走,天下很大,你可以找個僻靜的地方,安靜的過完自己以後的日子,當然,你要忘記以前的一切,重新開始。」
老人這個時候,慢慢的站起來,用一塊黑色的粗布,擦拭著手裡的槍,槍已經磨得很光,透著雪亮,老人轉過身來,手中的槍緊握,就像是一名戰士,身上有一種筆直的根,無視風雨的侵蝕。
「我一直想著一個月以後,我要過的日子,那一定很幸福,但現在才知道,命運總是不如人意,榮耀對一個武者來說,是一種信仰,我知道,我未必是你的對手,但除了一戰,你死我亡,這才是最後的結局。」
林俊有些佩服這個老人,在這種孤獨的地方駐守,默默的付出著,不僅如此,他還在堅持著信仰,堅持著武者的榮耀,這樣的人,是一個無名的戰士,無名的英雄,雖然他只是一個小人物,但值得讓人尊敬。
林俊並不想殺他,但可惜,死或者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
死並不可怕,至少轟轟烈烈一次。
林俊說道:「請!」
能讓林俊說一個請字的對手,眼前的老人,還是第一個。
老人的眼睛,亮了,比手中的長槍更亮,長槍就像是被注入了活力,這一刻的老人,站在那裡,背部挺直,腰脊一線,就如沙漠之中的白楊,寧折不彎。
「請指教!」
這才是一個武者,這才是武者的對戰。
老人話一落,人已經動了,這個老人或者不是最強大的人,但那種意念,卻讓人驚訝,他的戰意,竟然超出了林俊的意外,騰然而起,手中的長槍,幻出道道虛影,這已經超出了他的境界。
這是一種機遇,瞬間的提升。
「霍霍」的風聲,槍刺破了空氣,星空燎原,恍若星空中的點點星辰之光,耀照大地,這就是武界之中,最簡單的槍術。
但這最簡單的槍術,卻被這個老人使出了超然的威力,因為數十年的光華歲月,他就只是練這幾招,士氣之心,融入其中,每一招,每一式,都已經巔峰,或者這簡單的槍術,在他的手裡,幻發新顏,只是可惜,他身份卑微,沒有機會接觸更高的心法,不然,以他這種心性,必竟可以成為一代絕世高手。
這樣的人,林俊還是第一次見。
一連三槍,林俊連退三步,槍影幻化,林俊身形逆轉,一連劈出了三腳,腳中夾著罡風,盪破了槍境,空氣傳來「啪」的一聲脆響,老人槍頭偏斜,刺入了一顆大樹的樹杆之中,結實的大樹,被刺了一個洞,槍透樹而出,還是緊握在老人手中。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這麼簡單的槍術,使得這般的出神入化。」林俊輕嘆了一聲,心裡有些遺撼,但他還是動了。
既然結局已經書寫,那麼,就讓他來落定,完成這個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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