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宮,含元殿。
高力士走到大殿上,說道:「啟奏陛下,李將軍覲見。」
但無人應答,此刻身著霓裳羽衣的女帝正在與一名飄然若仙的美男對弈。
「將軍。」女帝走完最後一步棋。
「陛下贏了。」美男鳳目微張,含笑道,「臣佩服得五體投地。」
「甚是無聊。」女帝拂袖而起,「西洋象棋一點都不好玩,下次還是玩圍棋吧。」
美男提醒道:「陛下,玩什麼再議吧,似乎有客人來了。」
女帝回過神來,忙問高力士道:「高愛卿,你有何事啟奏?」
「稟陛下,李將軍求見。」
「好,有請他進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步履輕盈的白衫男子翩然而入,拱了拱手道:「李白見過女帝陛下。」
「愛卿,你這麼早就回來了?」女帝問道,「前線戰況如何?」
李白回答道:「叛軍已經全部剿滅,安祿山受降,等候發落。」
「幹得好!」女帝不由讚嘆,「愛卿又立了一件大功,朕重重有賞!」
接著又問道:「愛卿,你喜歡什麼儘管說,大明宮內有的,都可以給你。」
李白請求道:「陛下,臣對身外之物都可以捨棄,只求一個人。」
「是誰?」
「楊玉環。」
女帝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愛卿,榮華富貴加在一起,都不如一個宮女嗎?」
「是的,不如。」
「哎~不是朕不肯,你也要問問人家的心意,不是嗎?」
李白猶豫了,遲遲沒有作答。
女帝只得說道:「那封賞之事暫且不提,朕給你記著,但接下來有件很重要的事交給你,事關大唐生死存亡。」
「謹遵陛下吩咐。」
「亞瑟王又回來了,揚言要一統天下,這次還殺了西域都護府多名將領,並長驅直入朝著長安而來,希望你能平息他們。」
「臣必不辱使命!」
「嗯,早去早回,朕等你捷報。」
李白又請求道:「陛下,此行臣可能有去無回,能否在這之前……讓我見她一面?」
「可以。」女帝答應了,「讓高力士帶你去吧。」
李白離開後,女帝又問面前的美男,「國師,勞煩你算一卦,這次李白出征吉凶如何。」
美男拿起桌上幾枚棋子,往棋盤上一扔,只見黑色的王倒了,便說道:「此行亦是大吉。」
「哎~」女帝聽後反而嘆氣。
「陛下為何而嘆?」
「李白這番若再得勝,朕就不得不答應他的請求了。」
「那為何不肯答應呢?」美男不解道,「難道這個宮女很重要?」
「她是朕的弟子。」女帝回答,「亦是朕魔道的繼承者,若為凡塵所困,修為恐大打折扣。」
「陛下莫惱。」美男勸說道,「一切自有天命定數,不可強求,這亦是上蒼對貴徒的考驗,如果過不了這一關,她註定只是個普通女子。」
「只得如此了。」
…………
依山傍水而建的含涼殿,陣陣笛聲蕭瑟,悠揚悅耳。
湖邊涼亭內,一個身穿粉色襦裙,披著翠色披帛的女子正獨自吹笛。
她雙目微合,神情忘我,湖水上的微波蕩漾,與笛聲的節奏交相呼應。
李白默默聽聞良久,感覺整個人都要醉了,他願意放下一切功名利祿,只求欣賞這個樂聲直到天長地久。
笛聲戛然而止,女子用清脆的嗓音招呼道:「李公子,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李白嘴唇微動,想說什麼但沒說出口,只是說道:「無甚要事,馬上要出征了,過來和你道個別。」
女子冷若冰霜道:「將軍事務繁忙,不該在小女子這兒浪費光陰,待將軍凱旋之日,奴家自會演奏一曲,為你洗塵。」
他點了點頭,擠出一絲微笑,「那你要保重,等我回來。」
說完,他頭也不回就走了。
沒走兩步,背後悠揚的笛聲再次傳來,儼然就是他寫給她的那首清平調。
他不由長嘆一聲,念道:「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看來,我李白今生註定與酒為伴,與劍同行。」
白色的身影越行越遠,漸漸消失在暮色里。
…………
西大陸,死城卡美洛。
城外番茄農場內,斯諾正生起一堆火,將整隻羊放在火上烤。
她手裡拿著餐刀,將烤熟的肉一片片切下來,迫不及待就開吃了,這種香嫩爽滑的口感,將她的心都融化了。
農場裡有五隻羊,若干只雞,短短几天就被她吃差不多了,日子雖然開心,但也不免讓人擔憂,自己的新主人若還不回來,接下來吃什麼?
像這麼大方的主人,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以往還有些心懷不軌的傢伙,想用食物引誘她,但在見識到她胃口後就放棄了。
格林老爺雖然堅持了一個星期,但卻沒給她吃過一頓飽飯,因怕她報復,乾脆連農場都拋棄了。
只有新主人是特殊的,居然認識不到一天就將所有財產都給她保管,這份坦誠使她感動,為了表示謝意,她打算把錢全部花光。
為了花這一萬多贊比,她得好好計劃一下,光吃肉很快就沒了,現在最便宜又美味的當屬土豆,而且附近不少農場都有批發,她決定等會就去問問。
但這個宏偉計劃還未實施,突然,附近傳來了喧譁之聲。
「跑,快跑啊!匪軍殺過來了!」
「救命啊!不要扔下我!」
斯諾一邊啃著羊腿,一邊走出門外,只見附近的農夫們拖家帶口,不顧一切湧向城門,地上全是各種行李和蔬菜,仿佛來了世界末日。
她看到翠幽幽的黃瓜,就忍不住沖了上去,嘴上咬著羊腿,見什麼拿什麼,直到兩隻手拿不下,一邊遺落一邊還要撿。
她心中無限歡喜,這可真是豐收的季節啊!至於那些農夫們說的什麼話,她選擇性無視了。
很快,郊外便空無一人了,城門也隨之關閉,數以百計的弓弩手登上城垛,嚴陣以待。
斯諾正要把東西往家裡搬,突然感覺地面在震動,手裡滿滿當當的黃瓜掉了幾根。
她抬起頭,只見地平線煙塵滾滾,仿佛一道奔雷碾壓而來。
等離得近了一些,可以看到無數個小黑點,稍大的是馬,稍小的是人,原來這是一支軍隊。
斯諾趕緊跑回農場,將整隻烤全羊都吃完了,這是一種動物的本能,當面臨不明威脅的時候,將能吃的全吃了,好叫別人來了吃不著。
大軍來到附近的莊園,開始殺雞宰羊大肆搶掠,剩下沒用的就一把火燒了。
望著遠處熊熊烈火,老百姓都驚呆了,這絕對不是一般搶匪,人數不會如此眾多,下手也不會那麼狠,這簡直有著深仇大恨呀!
很快,軍隊集結到了城下,開始各種辱罵叫囂。
城堡議事大廳內,亞瑟王正聆聽著事態發展。
一名士兵道:「稟陛下,敵軍將領自稱芬恩,想讓你出去談話。」
「芬恩?」亞瑟王一臉冷漠,「這個鼠輩,我還沒去找他,他反而送上門來,真是再好不過。」
梅林說道:「芬恩游擊團傾巢而出,看來不像做客,待我召喚圓桌騎士一同出擊。」
「慢著。」亞瑟王說道,「現在召喚了那幾個傢伙,等三天後又得回去了,會耽誤我們出征,這種小場面就交給我吧。」
他說著,就站起身來走了出去,黑色魔力凝聚,將他的身體包裹在一件漆黑的鎧甲之中。
…………
大軍壓境,郊外的農田一片狼藉,但唯獨番茄農場安然無恙。
不是那些士兵良心發現,打算放過片農場,而是一靠近這裡就冷得不行,甚至無法呼吸,執著一些的硬要闖入,結果還沒走進大門就成了一座冰雕。
大夥都嚇壞了,以為這是鬼門關,紛紛繞道而行。
本以為攻入城中會費一番功夫,誰知城門很快就打開了,一名身披黑色鎧甲的將領,騎著一匹同樣烏黑的戰馬出城了。
他沒帶一個兵卒,僅僅是一個人,強大的威壓毫無顧忌地發散,將敵軍戰馬驚起。
為首的將領立刻策馬上前,大聲道:「亞瑟,你果然沒死!」
「哼。」亞瑟冷笑一聲,「我死了,但又從地獄爬了回來。你們這算什麼意思?打算與我決一勝負嗎?」
「這要問你自己!」將領怒吼道,「你到底幹了什麼?為什麼魔種開始暴虐起來了?他們揚言要你付出代價,連累我們一起倒霉!」
「笑話,大名鼎鼎的芬恩,勇者之城的領主,連區區魔種都應付不了嗎?」
「它們數量太驚人了,還有很多支配者出沒,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你要為此負責!」
亞瑟並沒此覺悟,而是警告道:「芬恩,我數到10,你們立刻給我調轉馬頭滾蛋,要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芬恩嘆道:「勇者之城已經淪陷了,我們也無家可歸了,今天不是來和你商量的,而是……找你尋仇!上啊,兄弟們,攻陷卡美洛,錢和女人都是我們的!」
大軍開始發進,這已經稱不上一支正規軍,而是一群紅了眼的亡命之徒。
「一群蟻螻,自尋死路!」
只見亞瑟提起手中的黑色魔劍,大聲道:「出現吧,亡靈軍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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