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聚居地,擁有著出色的武力,但不意味著在這裡居住著的人,就一定幸福,不被飢餓所困擾。
上層的人肯定不用擔心吃不飽的問題,下層在末世里,卻是苦苦掙扎著,有時候餓幾天才有一頓吃也正常。
這個聚居地的上層,數十名有些富態的人,被集中到了無數投降的士兵、新人類面前。
能成為上層人物,本身便是實力超然的人。
沒有實力,在末世里,根本不可能呆在他人頭上作威作福,如果你敢,肯定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實力超然,又統治著這一個聚居地,在這一些人的心裡,無論怎麼打,都只是一種談判的籌碼。他們有實力,便有利用的價值。
戰敗了又怎麼樣?末世原本人就少,不可能殺了他們。
正是抱著這一種心態,他們才敢搏一搏,才敢在輸掉之後,臉上還帶著淡然,並沒有那一種惶惶不可終日。
身為首腦,七級新人類身份的衛思浩,臉上更是沒有一絲驚恐。
如果不是見大勢不可為,以他的身手,根本沒有誰能夠讓他投降。一但他發起瘋來,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人的代價才能拿得下他。
七級新人類,據他所知,應該很難有誰超過他的實力了。
正是依仗著這一份實力,衛思浩才淡定對方肯定會招降自己,為他們效力。
末世里,人類的數量不多了,特別是自己這樣的新人類。
每一個人都是一種資源,在沒能生育的前提下,在沒有攻破生育問題前,幾乎代表著是不可再生的資源一樣,肯定會被重視。
拋開衛思浩,其他人幾乎都是這麼想的。
被押到這裡,他們也沒有人意識到他們的命運被判了死刑,而是認為他們需要在昔日手下士兵面前,通過這一種方式,讓他們效忠於他們。
易戰飛臉無表情,他走到了這一些人的面前,淡淡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揮了揮手。
押著他們的新人類們,將他們推到了最前方,讓他們面對著下面黑壓壓數萬的士兵、新人類。
「看到這一個聚居的了嗎?」
「它原本是完整的,倖存者們在這裡生存,雖說有飢餓,卻不至於死亡。但一些人的私慾,卻將他們推到了死神的懷抱中。」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還掙扎的人,只能用蠢來形容。不,確切來說,他們是捨不得自己手中巨大的權力,決定他人生死的權力。」
「像這一種人,在老闆的規矩中,只有一個下場,死。」
易戰飛最後一個字,變得殺氣騰騰。
回望了後面的人一眼,易戰飛眼睛裡毫無感情,畢竟這一些人已經是死人了,看他們和一具屍體有什麼區別?
衛思浩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來,畢竟易戰飛的話,更像是一種勝利者的演講而已,自然要說得堂而皇之。
易戰飛輕聲淡然說道:「老闆有令,殺。」
後面押著衛思浩他們的新人類們,他們裝備齊全,每一個人手中都是揣著一支狙擊槍。
在易戰飛的聲音一落,他們毫不遲疑地將狙擊槍的槍口抵到了這一些人後腦勺處。
直到這一刻,衛思浩他們才意識到什麼,一個個臉色大變,他們沒有想到,對方根本不是按著套路出牌。不是應該安撫他們,然後收編他們的嗎?
現在他們在幹什麼,要殺自己?
一些反應快的人,已經是掙紮起來,只是他們被捆著手腳,又被兩名新人類按著,動彈不得。
「轟!」
連續不斷的狙擊槍轟鳴聲中,這一些被處決的人整個後腦勺被子彈打成了碎片,有一些甚至是整個腦袋被打爆。
如此近的地方被狙擊槍打中,實在讓人感覺到兇殘。
多少人在掙扎中,被轟碎了腦袋,然後失去了所有的動作,倒了下去,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一大片區域。
衛思浩在撕吼聲中,腦袋被打爆,帶著不甘死去。
這一些轟鳴聲,也驚得下面的數萬士兵、新人類們全都是心膽顫抖,他們當然認得出這一些被槍決的人是誰,他們高高在上,統治著這一個聚居地,現在卻是被人用狙擊槍槍決。
用狙擊槍啊,這種手法確實是太兇殘了。
至少有一半的人,腦袋和打碎的西瓜一樣,脖子以上的位置光禿禿的,全都是被動能撕裂著的肌肉組織。
每一個人,都被震住了,這一些可是末世里的強者,可是對方說殺就殺了,沒有一絲遲疑,好像殺的只是一些雞鴨。
這一刻,他們才認識到,有時候戰爭比起末世來,更加的殘酷。
整個上層,被槍決一空。
…………
陸川便在遠處抱著手臂,望著這數十人成了槍下之魂,內心毫無波瀾。
轉過頭來,陸川繼續走在這聚居地的街頭上。
戰爭帶來的破壞,在這裡體現得淋漓盡致。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真實的戰爭城市,可是離自己太遠了,沒有一個直觀的認知。
可現在不一樣,自己身在其中,越發的體驗到戰爭的殘酷。
倖存者們無助的神態,盡入陸川的眼底。
末世里,不是人人都是新人類,在進化機率下,其實大部分人都還是普通人。他們很多時候,無力去抗拒命運。
這一個聚居地的倖存者們,大多是面黃肌瘦,正用驚恐的神色望著外面的世界,他們不知道接下來的命運會如何,呈現出了無助的迷惑。
忽然,陸川的眼光停了下來,露出一抹驚愕的神色。
一個小女孩,大概四、五歲的樣子,正站在一處殘存的房屋門口,向著外面張望,望著的是這一條街道。
四、五歲?
陸川笑了起來,世間上其實不缺乏幸運兒,比如這一位。
能夠在末世里,在病毒的感染之下,還能夠順利出生,這一種機率之小,只是比買彩票要更加的大點機率而已。
怎麼說呢,萬中無一不算為過。
陸川走到了她的面前,這小女孩也不怕生,生長在這一種環境下的孩子,沒有什麼人知道他們的心態,但很明顯,這小女孩卻是鎮定中帶著一絲防備。
這條街道上,有著不少的屍體,正在被清理。
而這一幕,卻沒有驚嚇到這一名小女孩,只能說是環境造就了她現在的心態。
或者說,她從小,就已經接受了這一個世界了吧?
陸川蹲到了她的面前,手一抖,卻是多出了一把糖果,遞到了她的面前,說道:「給你。」
小女孩眼睛眨了眨,然後搖了搖頭,卻還是說道:「謝謝。」
她的眼睛很好看,烏黑仿佛會說話一樣,裡面露出來的,是一種混合著童真與狡黠的神態,完全相反的兩種神態,竟然可以出現在一雙眼睛中,讓陸川都有些驚奇。
果真,末世真的能鍛煉人,放到和平時代,小女孩不可能具備這一種眼神。
陸川也不勉強,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希望。」小女孩脆生生說道。
陸川眼睛一眯,喃喃自語說道:「希望嗎?」
小女孩用力點著頭,說道:「我媽媽說,希望是一種很重要的東西,只要我們還抱著希望,一切皆有可能。」
陸川點頭,說道:「確實,希望很重要,只有抱著希望,才能迎來真正的希望。」
不自覺地,陸川伸出手來,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你媽媽呢?」
再怎麼,也只是一個小女孩,她眼睛一紅,說道:「媽媽生病了,情況很不好。叔叔,你可以救救我媽媽嗎?」
陸川露齒一笑,說道:「當然,因為你叫希望,因為你是真正的幸運兒。」
在裡面的房間裡,陸川見到這一個小女孩的媽媽,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很憔悴,一張臉很蒼白,可能是飢餓的原因,已經陷入到了半昏迷的狀態。
從面容中,不難看得出來,她年輕時肯定是貌美如花。
如果沒有意外,她也就是這一二天就會死亡。
其實折磨著她的除了病痛之外,還有飢餓。
而是什麼病痛,以陸川的見識,還是知道一二的,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性絕症。只能說,她是一個偉大的母親,也許是為了養活自己女兒,出賣自己的身體,在這一種沒有衛生可以注重的情況下,自然是染上了。
食物的匱乏,能夠扛到現在,而且還能夠將女兒拉扯長大,非常的了不起。
只是她的這一種病,不會有誰再敢碰她,生活自然陷入到了絕望中。
恐怕她現在活著,一切都是因為希望吧。
對方半昏迷狀態,對外界已經沒有了什麼感覺,陸川進來她也沒有察覺到。
希望說道:「叔叔,這是我媽媽。」
陸川點頭,盯著這女人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希望,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的願望,是一直我媽媽跟我說的,願這一個世界和平,每一個人都好好的。」希望想了一下,還是回答著。
陸川笑了起來,說道:「你媽媽呢,你不希望她好起來嗎?」
希望用力地點著頭,說道:「我也希望我媽媽能夠好起來,還給希望做甜粥吃。」
「行,叔叔滿足你的願望。」陸川打開了通信器,說道:「定位到我這裡,然後來些人,將這一個病人送上到全球鷹,並運送到中洲市去,給她治療。」
這一種女性的絕症,對他人是絕症,可在陸川的眼中,絕對不是絕症。
上帝之手的實力,就足夠治療,而做為上帝之手幕後的老闆,擁有著這一種療治手段的陸川,想要將對方從死神的懷抱中扯回來,其實很簡單。
不是陸川大發善心,而是在陸川看來,這是一個人最起碼的良心所在。
戰爭是戰爭,可是戰爭之外,陸川卻認為自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擁有其他人擁有的一切。
新人類士兵們來得很快,他們將這女人抬了出去,然後送上了全球鷹上,連同著一名叫希望的小女孩,再讓全球鷹升空,向著中洲市飛去。
陸川抬頭望著全球鷹遠去,笑了笑。
「希望啊……」
也許這末日裡,許多人已經不再身懷這一個東西了,畢竟在他們的眼中,更多的還是一個叫絕望的東西。
陸川的眼光變得深沉,握緊了拳頭。
以前的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可現在不一樣,自己已經足夠強了,已經有能力悍衛這一個世界,也是時候,開始著手世界一統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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