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楊忠國嘆了口氣,道:「交通事故。」
交通事故?陳昊天拍案而起,如獅子一般怒吼:「你腦子進水了?老蔡會出交通事故?國家六組的兄弟歷史上有因為交通事故死的嗎?」
「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尤雪按住陳昊天的肩膀,柔聲道,「你的心情我理解,可這種事絕對不是衝動就能解決的。」
楊忠國咬了咬牙,沉聲道:「我剛開始也不信,可調取了監控視頻,也查了肇事者的身份,確實找不到蓄意為之的蛛絲馬跡!你也應該明白國家六組的實力,兩天之內,我們完全可以將他祖宗三代查的清清楚楚,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這確實是一起交通事故!但即便如此,國安局和六組的偵查組還沒撤離,要盯著康州警方將這件事查的一清二白。」
國家六組是國家最高情報部門,縱然每年都有人因公犧牲,可大部分都是死在敵人手裡,大華國內有人要陰六組隊員,不僅要夠膽,更要有足夠的實力。尤雪從林雨慕的敘述中對此深有感觸,所以她絕不相信有人暗中對蔡峰下毒手。
「事故是怎麼發生的?」陳昊天拿開尤雪的小手,坐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
最近煩心事太多,自己開始不冷靜了,這種情緒會對自己的判斷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裁決那邊麻煩重重,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
楊忠國將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
尤雪捂住了嘴巴,前天她在網絡上無意間看到一則報道,在康州鬧市區,一輛寶馬以超過一百九十碼的速度闖紅燈,將一輛紅旗轎車撞得支離破碎,紅旗轎車裡包括駕駛員在內的三名男性當場死亡。
對這類新聞,尤雪原本只是掃一眼而已,可在鬧市區以一百九十碼的速度高速行駛著實瘋狂,所以她特地關注了這則新聞,詭異的是,第二天,新聞就再也找不到了。原來這事兒涉及到國家六組,怪不得媒體方面的反應那麼平淡。
「在鬧市區開一百九十碼,真是夠瘋狂。」陳昊天冷笑一聲,瞟了眼楊忠國,淡淡言道,「肇事者的資料呢?」
尤雪聽陳昊天這般說,嚇得當即就是一哆嗦。陳昊天絕對是無法無天的主兒,楊忠國若將肇事者的資料報出來,那邊十有**就要死人了。
楊忠國自然知道陳昊天要做什麼,沉聲道:「昊天啊,這事由於影響層面太大,已經驚動國家高層,高層示意按照法律法規嚴肅處理,所以你還是別管了,作為國家六組組長,如果組員出了事,我連個公道都討不回,這組長不做也罷!」
「按照法律法規嚴肅處理,怎麼個處理法?」陳昊天沖楊忠國微微一笑。
「法律會做出公正的裁決!」楊忠國盯著陳昊天的眼睛,沉聲道,「你應該清楚我們六組這些年動作太猛太狠,無意間可能得罪一些人,如果這個節骨眼上有隊員對肇事者狠下殺手,就是破壞法治,與高層路線相悖,國法難容!」
陳昊天撇撇嘴:「這話能從你嘴裡說出來,不像你的風格!」
「不像又怎樣!上面的人盯得很緊,非常緊!否則勞資活活打死那小子,他媽的!」楊忠國氣呼呼的道。
陳昊天淡淡言道:「既然做不了什麼,那你他媽的跑到這裡幹嘛?報喪?!」
尤雪拽拽陳昊天的胳膊,柔聲道:「楊將軍心裡也不好受,你言辭不要那麼激烈。」
「勞資已經非常客氣了!」陳昊天將香菸摁滅,話語比臘月的北風還寒三分。
「我知道你怨我,可我穿著這身衣服,必須為大局著想。」楊忠國低著頭,靜靜言道,「高層追認蔡峰為烈士,葬入八寶山,八點三十追悼會開始,原本依照譚將軍的意思,這事要瞞著你,等事情風平浪靜之後再跟你說,可蔡峰生前跟你關係很鐵,我覺得如果你不參加,說不過去,蔡峰前陣子還給我打電話,讓我問問你婚禮辦了嗎?沒想到......」
說到這裡,楊忠國的聲音開始哽咽,眼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刷刷流了下來。
他捂著臉,最後嚎啕大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尤雪鼻子一酸,眼眶也濕潤,她正要上前去安慰安慰楊忠國,卻被陳昊天拽了回來:「讓他哭,哭一會兒就好了!」
「哦,你......你不要緊吧?」尤雪咬著紅唇輕輕問道。
「我沒事。」陳昊天又點燃一根香菸,緊鎖著眉頭,第三根香菸點燃後,他抬頭對楊忠國道,「已經七點了,再不去,連老蔡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楊忠國擦擦眼角,輕咳一聲,竭力讓自己的臉色顯得自然,對陳昊天道:「會場一定要注意情緒,六組的弟兄們最聽你的話,若你鬧騰起來,肯定要出大亂子。」
陳昊天沒好氣的道:「顧好你自己就成,堂堂六組組長,少將軍銜,待會兒在現場控制不住情緒失聲痛哭,那問題才真大了。」
楊忠國瞪了陳昊天一眼,聲音還是有些哽咽:「你他媽嘴裡就蹦不出來好話。」
「事情是靠做的,不是說的。」陳昊天扭頭對尤雪道,「我去給老蔡送行,中午不要等我吃飯了。」
尤雪幾步走過來,猶豫了下,小聲道:「我對蔡峰很敬仰,能不能跟你去參加他的追悼會?他是國家民族的英雄,去給他送個花圈應該的,此外你們倆這種狀態開車我也很不放心。」
未等陳昊天開口,楊忠國就滿口應了下來:「好吧。」
八寶山殯儀館,軍人和警察整整齊齊站在兩邊,國家六組和國安局的人員站在前側。
見陳昊天到來,身著便裝的六組隊員和國安局人員唰的一聲齊齊來了個立正敬禮。
一邊的軍人和警察齊刷刷看向這邊,六組隊員和國安局人員向楊忠國敬禮他們能理解,可那個高壯男人是誰,為什麼隊員們看他的眼神比看楊將軍還要尊敬?
陳昊天還了個禮,然後跟揮揮手,對大傢伙道:「對不起,來晚了。」
然後他看向正前方被鮮花簇擁的蔡峰,就要朝前走,楊忠國一把拉住了他:「軍方高層警方高層和和國安高層都在,不要造次,按送別儀式程序走。」
「我是來送朋友的,不是參加什麼狗屁儀式的。」陳昊天甩開楊忠國的手,大踏步朝前走。
尚未接近遺體,一個身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蹙蹙眉頭,沖身邊的警衛使了個眼色。
「同志,請按照程序來,尊重英雄。」戴著白手套的警衛擋住了陳昊天的路。
「尼瑪的程序!」陳昊天大手超前一推,警衛硬生生退了好幾步,差點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地上。
這人不是來參加追悼會的,是來搗亂的啊!其他警衛立馬就憤怒了,對視一眼,一起沖了過來。
六組隊員一看警衛要動手,登時就不樂意了,幾個平時膽大包天的傢伙立馬上前,嘴裡吼道:「他媽的,想找事兒是不是?」
國家安全局的人員也不安分了,特別是深受蔡峰栽培的沈助國,捋起袖子帶著人也上來了。
「幹什麼,全都退下!」中山裝中年男子一聲怒喝。
太不像話了,堂堂的國安總局一把手在這裡,下面的人反了天了,無組織無紀律,不是讓其他部門看笑話嗎?
楊忠國走到中山裝男子跟前,沉聲道:「鄭局長,陳昊天是粗人壓根就不懂禮儀,就讓他過去吧,否則這傢伙牛脾氣上來瞎嗷嗷,讓其他部門的領導看在眼裡咱們也丟人,同時也是給蔡峰添亂,他生前就想過個安生日子,現在都走了,讓他安靜一會兒吧。」
「他就是陳昊天?」鄭局長趕緊揮了揮手,讓那些警衛趕緊退下,這傢伙他可是聽說過的,典型的二愣子,就沒不敢幹的事兒,瞅瞅這貨的表情,他悄聲對楊忠國道,「一定要注意控制,上面盯得緊。」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上面不是盯得緊,你們愛怎麼來怎麼來,只要屁股擦乾淨了,我不問。
「帶他過來的時候,已經開始做思想工作了,問題應該不大。」楊忠國抬頭看了眼鄭鈞正,憂心忡忡的道,「可他現在不是六組隊員,而是裁決隊員,如果腦子抽筋真做出什麼事,可不是我能控制的範圍。」
鄭鈞正倒抽口冷氣,朝陳昊天那邊瞟了眼,黑著臉道:「你什麼意思?」
「我管不住他,就這個意思。」楊忠國徑直道。
「管不住就不能好好勸?好好跟他說,在這節骨眼上一定要壓住火,等過了風頭,他愛怎麼玩怎麼玩!」鄭鈞正蹙蹙濃眉,朝高層代表那邊看了眼,湊到楊忠國耳畔悄聲道,「有些人一門心思想著整治咱們,如果蔡峰活著,恐怕也不希望這樣的情況出現!」
「屬下懂了,待會兒送別的時候我跟他說。」楊忠國點點頭,然後筆直站在一邊,再也不發一言。
陳昊天終於走到蔡峰的遺體跟前,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伸手掀開覆在他身上的鮮紅黨旗。
眼前的面孔即便經過遺容師修整也不復昔日光彩,傷痕遍布的面龐只能憑藉眉眼找尋昔日的模樣,陳昊天對閉上雙眼的蔡峰苦苦一笑,緩緩言道:「老蔡,弟弟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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